…


    田爾耕突然倒下且一動不能動的樣子令堂內所有人不由毛骨悚然起來。除了幾聲吸冷氣的聲音外就也聽不著其他的聲音了。


    堂內的空氣在這一瞬間徹底寂靜了下來。無論是幹支行客還是錦衣衛高層都不由謹慎的看著木雲以及在那平靜看著的、滿臉皺紋的阿都阿耶。


    即使是魏忠賢、王體乾他們也不由多看了眼阿都阿耶。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內力再深,也懼毒藥。這是不變的真理。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位功力深不可測,一手下毒功夫更是不可捉摸的蠱王。誰能不顧忌?


    但是即使再寂靜,終究也有被打破的時間。


    隻聽得一陣“啪~啪~啪~”的聲音響起。魏忠賢拍了拍手,繼而便連道三聲:


    “好好好!”


    隨著魏忠賢開口,堂內的氣氛不由才緩過來。如魏廣微等人額頭上的汗水也在這一刻如決堤一般放肆的從額頭以及後背話落。


    魏忠賢道:“木雲不愧是阿耶兄的衣缽傳人啊。這手法無影無蹤,無形無狀,真是讓咱家大開眼界,歎為觀止啊!”


    “嗬嗬,督公謬讚了。雲兒,快給田副使解毒。”


    “是!”


    木雲應聲之後,也沒見她又其他哪怕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直接就轉身回到了座位。


    正當堂內眾人疑惑的時候,倒在地上的田爾耕突然就感覺自己能活動四肢了。不過五息的時間,田爾耕就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的起了身。這般解毒的手法再次讓堂內眾人咋舌。


    魏忠賢道:“好好好,真是厲害。看來今夜這百金和僉事之位非木雲莫屬了。不過今夜咱家高興,除了木雲外,阿紮和阿林兩兄弟也予僉事,賞百金!”


    阿都阿耶道:“督公如此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阿耶兄這是哪裏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事就按著咱家說的辦。”


    “如此,便多些督公了。”


    ……


    接風宴一直持續到亥時四刻才結束。對於阿都阿耶的到來,魏忠賢可謂是極盡歡迎。


    而在所有人散去之後,魏忠賢帶著客印月、鬆井元生、阿都阿耶三人去了密室。


    不過這密室顯然不是魏忠賢練功的密室。因為這裏不僅幹淨,更是不準任何一人靠近。


    進了密室之後,客印月就拿出了兩枚牌子。這兩枚牌子半掌大小,寫著“地”字的牌子上雕刻著一頭凶猛的白虎。寫著“黃”字的牌子上則是刻著一頭蛇龜一體的玄武。


    “這是?”


    阿都阿耶很疑惑,即使是鬆井元生也不懂魏忠賢這是什麽意思。


    魏忠賢笑道:“這是咱家特意置的牌子。牌子背後有咱家的親手文書,隻要是咱家的人見著牌子都會對拿牌子的人畢恭畢敬。並且拿牌子的人可以用這牌子調集三廠廠衛。”


    魏忠賢又道:“這牌子一共有四枚,天字號牌子被咱家送給了體乾。玄字號牌子被夫人拿了去。所以阿耶兄和元生兄就隻能在地與黃兩枚牌子之中選了。”


    阿都阿耶道:“督公應該知道我是為什麽答應幫你的吧?這牌子於我何用?”


    “嗬嗬,自是知道。”


    魏忠賢笑了笑,將一本準備好的文書遞給了阿都阿耶。


    阿都阿耶隻是看了一眼文書之後,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阿耶兄,事成之後,文書上的一切都可以兌現。即使是現在,也能兌現一半。”


    “督公白紙黑字在此,我自然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定會竭盡盡全力幫助督公。”


    “嗬嗬,好好好。”魏忠賢滿意的笑著,又道:“鬆井兄,你呢?”


    “督主隻要能答應鄙人說的,鄙人願誓死效命。”


    “三萬兩白銀明日就可以裝船。”


    “鄙人願為督主效死!”


    見著鬆井元生恭恭敬敬的低頭,魏忠賢可以說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而在魏忠賢的示意之下,兩人不由各自選了一枚牌子。


    魏忠賢道:“阿耶兄,既然鬆井兄讓你先選。為何你選擇了黃字令,不選地字令?”


    阿都阿耶道:“許慎《說文解字》中曾說,黃,地之色也。且黃上生草木下生根,正和我納西族生存之道。”


    “嗬嗬,原來如此。阿耶兄不愧是木府的老祖宗啊。”魏忠賢頓了頓,又道:


    “這令牌算是咱家給你們的一個保證。不過武林消息靈通,對於你們自己的身份,兩位還是不要讓他人知曉。”


    “嗯!”


    ……


    鬆井元生和阿都阿耶離去之後,魏忠賢和客印月不由內力一鬆,麵色更是放緩了下來。


    “這阿耶兄下毒手法太厲害了,即使是咱家見著他也不得不提起內力護住自己。”


    “是啊。不過完吾,這阿耶公能信嗎?”


    “嗬嗬,他不過是想讓木府永掌麗江,並提升曆代土知府的品級和地位罷了。又不是要造反。這事文人行不通,可是咱家倒是不在乎。而且有了阿耶兄相助,咱家的大事就更穩了。”


    客印月道:“那鬆井元生呢?他恐怕想要的不止是白銀吧?”


    “據影子衛打探,德川秀忠在去年把征夷大將軍之位傳給了德川家光。”魏忠賢坐在椅子上攬著客印月,又道:


    “現在德川幕府強勢,天皇政仁應該不止想讓鬆井元生來弄白銀回去吧?畢竟受製於人的滋味可不好過。”


    “你的意思是?”


    “除了白銀,鬆井元生還曾暗中在大明尋找能調製火藥和打造精刀強駑的工匠。這不過兩年時間,他已經從大明帶走了二十餘名工匠。”


    客印月道:“你早就知道這事了?”


    “嗯。”


    “那你為何不阻止?”


    “嗬嗬,德川幕府實力太強並不是好事。德川秀忠在天啟元年將他的女兒德川和子嫁給了天皇政仁,其狼子野心可見一斑啊。”


    “你的意思是他想取而代之?”


    “也不是沒有肯定。所以咱家必須讓他們亂起來,讓天皇政仁和德川幕府勢均力敵。最好平分日本。”


    魏忠賢說著,手也順著客印月的身子摸了下去。隨著客印月一道低柔嬌聲傳出,魏忠賢眼中的殺機更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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