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他們在一個轉角的時候,就已經看不見巴希達·巴沙特的蹤影了。


    “真奇怪!”赫敏晦氣地講道。


    哈利煩躁地踢了一下路中間已經堆積了落下來未融化的雪,很快他看著四周一片漆黑的路,伴隨著路燈還有聖誕的裝飾光線望過去,白皚皚的,上麵留著重重疊疊的新舊腳跡,常常是一步踏在一步上麵,新的掩蓋了舊的。


    赫敏凝重地看了看剛剛巴希達·巴沙特消失的地方。


    可真快…


    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為什麽要帶走瑞拉?”哈利一些疑惑,畢竟麗塔報道她是一個老糊塗…


    “我們還是先去找到她的房子在哪吧。”赫敏提議到。


    然其時雪又紛紛揚揚而下來,跳舞在灰空裏的雪羽,任意地飛集到她們的厚厚的衣服當中。


    哈利也隻好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不住地回頭看著,又快速往墓地外走去。哈利其實並不像安慰赫敏時那樣樂觀,走到門口,踏上了滑溜溜的石板路,他感到鬆了口氣。


    兩人披上了隱形衣。酒吧裏的客人比先前多了,許多聲音在唱他們在教堂前聽到的頌歌。


    哈利想提議從這邊快速過去,但沒等他說話,赫敏就悄聲說“走這邊”,拉著他走上了一條黑暗的街道。它通往村外,與他們進來的路正好相反。


    哈利能看到房子消失、小街又轉為曠野的地方。他們步子快到不敢再快,經過了更多彩燈閃爍的窗口,窗簾後現出聖誕樹的剪影。


    ????????“怎麽能找到巴希達的房子呢?”赫敏再次詢問,她有點哆嗦,時常回頭張望,“哈利?你怎麽想?哈利?”


    ????????她拽了拽他的胳膊,但哈利沒有注意。


    哈利知道赫敏也開始擔心瑞拉了,他們即使確定那是不是瑞拉,但是他們聽到了那些人的談話…


    哈利沉重地望著這排房子盡頭的一團黑影,接著他加快腳步,拖著赫敏走過去,她在冰上滑了一下。


    ????????“哈利——”


    ????????“看……看哪,赫敏……”


    ????????“我沒……哦!”


    ????????等等他看到了房子…他的家…


    赤膽忠心咒一定是隨詹姆和莉莉之死而失效了。在海格把哈利從廢墟中抱走後的十六年中,樹籬已經長得亂七八糟,瓦礫埋藏在齊腰深的荒草間。


    房子的大部分還立在那裏,完全覆在深黑的常春藤和積雪之下,但頂層房間的右側被炸毀了,哈利想那一定就是咒語彈回的地方。他和赫敏站在門口瞻仰著這座廢墟,從前它想必和兩邊的房子一樣。


    ????????“為什麽沒有人重修它呢?”赫敏小聲說。


    ????????“也許沒法重修吧?”哈利答道,“也許就像黑魔法造成的那種損害,不能修複?”


    ????????他從隱形衣下伸出一隻手,抓住了積雪的、鏽得厲害的鐵門,不想打開,正想握住房子的一部分。


    “你不會要進去吧?看上去不安全,也許——哦,哈利,看!”赫敏擔憂道。


    隻見哈利搖搖頭,“不…”他現在主要還是找一下瑞拉。


    ????????好像是他的手放在門上引起的:一塊木牌從他們前麵的地上升起,從雜亂的蕁麻和野草中鑽出,就像某種奇異的、迅速長大的花朵。牌子上的金字寫道:


    ????????1981年10月31日,


    ????????莉莉和詹姆·波特在這裏犧牲。


    ????????他們的兒子哈利是唯一一位中了殺戮咒而幸存的巫師。


    ????????這所麻瓜看不見的房屋被原樣保留,


    ????????以此廢墟紀念波特夫婦,


    ????????並警示造成他們家破人亡的暴力。


    ????????在這些工整的字跡旁邊,寫滿了各種題字,都是來瞻仰“大難不死的男孩”死裏逃生之處的巫師寫上去的。有的隻是用永不褪色的墨水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的在木牌上刻下了名字的首字母,還有的寫了留言。


    最近的那些在十六年的魔法塗鴉上閃閃發亮,內容大致相同。


    ????????祝你好運,哈利,無論你在哪裏。


    ????????希望你能讀到,哈利,我們都支持你!


    ????????哈利·波特萬歲。


    ????????“他們不應該寫在牌子上!”赫敏不滿地說。


    ????????但哈利朝她開朗地一笑。


    ????????“很好啊,我很高興他們這麽做,我……至少不是剛剛那些人那樣對待瑞拉,居然…選擇冷漠…”


    赫敏聞言是一陣的沉默,確實她沒有辦法忘記剛剛那個老人說的話,剛剛那幾個人選擇了旁觀…


    現在的這些和剛剛對比一下,可真是有些諷刺,不過這世上還是有人是好人的,不是麽…


    ????????很快哈利把視線看向遠處,他頓住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從小街上蹣跚走來,被遠處廣場的燈光映出黑色的輪廓。雖然很難判斷,但哈利覺得那是個女人。


    她走得很慢,也許是怕在雪地上滑倒。那佝僂的身子、臃腫的體態、蹣跚的步伐,都給人以年紀很老的印象。他們默默地看著她走近,哈利等著看她會不會拐進路旁哪所小房子裏,但又本能地知道不會。


    最後,她在幾米遠外停住了,就那樣站在冰凍的街道中央,麵朝著他。


    ????????不需要赫敏掐他的胳膊,這女人是麻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她站在那兒凝視著一座非巫師完全看不見的房子。


    但就算她是女巫也夠怪的,在這麽寒冷的夜晚跑出來,就為看一座老屋的廢墟。而且,按照魔法常規來說,她應該根本就看不到他和赫敏。


    等等…


    那個長得像剛剛的巴希達·巴沙特,但是哈利不確定,光線太暗,還有距離有些遠。


    哈利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她知道他們在這兒,而且知道他們是誰。正當他得出這一令人不安的結論時,那女人舉起一隻戴手套的手,招了一下。


    ????????赫敏在隱形衣下向哈利靠了靠,手臂緊貼著他的手臂。


    ????????“她怎麽知道?”


    ????????他搖搖頭。那女人又更起勁地招了招手。


    “過去,我覺得那是巴希達·巴沙特…”


    “可是,我們看不到她的樣子…但是…你怎麽知道的?”


    哈利:“感覺…”


    哈利能想出許多理由不聽從這召喚,但雙方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對視時,他對她身份的猜測越來越強烈了。


    “我還覺得,瑞拉就在她那裏!”哈利想了想更是加快了腳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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