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邊屏開了古董店,蔡小芸也對古董了解不少。某天,店裏收購進一隻銅鏡。本來蔡小芸不以為然,但是,某天,有一個四十左右的客人走進店裏,偶然看到這個銅鏡,便對蔡小芸說:“這鏡子可以照見人心。”


    蔡小芸起初不信,但想起邊屏,便將這鏡子偷偷放在家裏。之後,果然在鏡子裏看到邊屏跟另一個女人親密的場景。


    這讓蔡小芸十分嫉妒。而這時候,她知道了天津大學圖書館的傳說,便想滅掉這個陰魂,讓她不再纏著老公,不再占據邊屏的思維。於是,她想方設法地找到了那天光顧的客人,問他可有辦法讓那女人的陰魂消散麽?


    那客人說:“我可以在你這個鏡子上做法。高雅如的願望是活下去,得到人的壽命。其實,你可以安排一個人跟她溝通,讓她附身那個人身體裏,然後照我的辦法殺掉被附身的人,高雅如就永遠消失了。”


    所以,蔡小芸才壯膽設計了這麽一出,攛掇沈秀去圖書館,然後讓高雅如的鬼魂附在沈秀身上。之後,她原本想用那人給的符咒將高雅如的魂魄封住,之後再殺了沈秀,卻沒想到,那鬼魂識破她的意圖,逃進照心鏡裏。蔡小芸這一下,卻是殺了沈秀。


    等殺了沈秀之後,她才覺得害怕,於是跟自己老公將沈秀拋屍,也就是那小木屋內。事後,她想起那個鏡子,本想處理掉,卻正好發現警察都在查這件案子,便將鏡子借機塞進阮靈溪的背包裏。然後,才有了晚上的一幕。


    我聽完之後,很無語地對趙羽說道:“次奧,原本以為起碼是李恒的老婆幹的,誰知道卻是這麽複雜的一件案子。”


    趙羽說道:“其實李恒的老婆也並不無辜。為什麽李恒突然跟沈秀關係不好了呢?似乎是李恒的老婆在中間作梗。我們刑偵科的人員在沈秀家裏的麵粉等食品中發現動物催肥劑。你覺得這會是誰幹的?而且呢,聽說李恒的老婆最近總收到恐嚇信,李恒懷疑是沈秀幹的。但是,字跡根本跟沈秀的不同。”


    “催肥?不會吧,沈秀的屍體看著不胖啊,生前應該很苗條。”我說道。


    趙羽冷哼道:“你看到的是腐爛掉一部分的屍體吧。”


    我打了個哆嗦:“天啊,這女人要是狠起來真心hold不住啊啊!”


    趙羽失笑道:“放心,你的靈溪不會這麽變態的。”


    我一把抱住趙羽,歎道:“這世上女人太可怕,還是基友是真愛。”


    趙羽一把推開我,罵道:“別惡心我!傷口還疼呢。”


    我嘿嘿笑道:“案子破了,你可以好好養傷了。這樣吧,剩下一周休假的時間,我好好陪著你。”


    說到這裏,正好有趙羽的同事們經過,都拿探尋的眼光看著我倆。


    趙羽立即擺手道:“不用,你還是陪靈溪吧!”之後,逃也似的走了。


    我的假期也快結束,接下來的五天中平安無事,市局一樁大案也沒接到。


    周末,趙羽去吳聃的書店找我們,神色中竟然有些無聊:“奇怪,好像天津市突然安靜下來一樣,什麽犯罪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笑道:“這才一個周而已,而且和平不好麽?難道你希望天津市天天有罪案發生?”


    趙羽說道:“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平靜不知為什麽總讓我有點不安的感覺。”


    我哈哈笑道:“我說你是不是《神探狄仁傑》看多了,還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你想太多吧。”


    此時,吳聃走過來,拿著本雜誌拍了我腦袋一下,說道:“二貨啊,你得多跟人家小趙學學。小趙說的對,這幾天太安靜了。”


    我歎道:“師父,你們這什麽心理啊,非想天津天天有案子發生?”


    吳聃沉吟道:“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前幾天的那幾個小案件背後,都說到可能有一個道法高人在操縱?但是,那個人是誰,你們卻一點都不知道,也查不到。而這幾個案子背後會道法的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真是同一個人,那就有問題了。他有什麽目的?為什麽幾個毫無關聯的案子都跟他有關係?你們想過麽?”


    我愕然道:“師父,你是不是也想太多了。這世上不是隱藏著很多懂道法的人麽?某些名山大川裏,不是都有道法門派麽?隻是我們都不知道罷了。”


    吳聃擺手道:“但是真正潛心修道的人,是不會想到動歪心思幫人犯罪的。我怎麽覺得,好像有人在試探你們的能力似的。”


    他這一說,我也犯了嘀咕。難道我又被誰盯上了?但是楊問也已經死了,別的還會有誰想到來設計我?


    我問道:“那師父,萬一被你不幸言中了,我還不知對方是誰,豈不是很吃虧。”


    吳聃說道:“所以你們倆要小心。”


    吳聃的一番話讓我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但是,看著他吃棒棒糖聽郭德綱的**絲樣,實在聯想不到吳聃年輕時候竟然是絕世高手。沒錯,他的道法還不錯,但是似乎從來沒怎麽展示過。


    想到這裏,我突然心中一怔:是啊,吳聃不是修道的人麽,那當年為什麽被人害得隻剩下半條命,而且現在隻敢躲在這小書店裏當小商人?


    於是我問道:“師父,你是不是在躲什麽仇家啊,你不是修道的人嗎?”


    吳聃歎道:“當年年輕氣盛,跟別人搶女人,結果被完爆,趕出山門,不行麽。”


    我狐疑地看著他,覺得這句話根本就是在應付我的問題。吳聃到底在躲什麽,連一個道法這麽強悍,出身名門的道法高人都惹不起的人,會是誰?


    而且一躲就是二十年,這太不正常了。還有,老趙生前為什麽見了我的女媧石,就想將衣缽傳給我?這東西有什麽用?


    反正在我看來,也就是個預警的作用。哪兒有鬼,它最先知道。


    還有神秘的段清水,段氏叔侄胳膊上的東巴文文字,吳聃不知從何而來的中天古刀……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是我所想不通的。


    等等,中天刀上也有東巴文,那這刀是不是跟段清水有關係?


    但之前吳聃也說過,這刀是別人送的,而且是臨死前留給他的。那人跟他素不相識,他也不知這刀哪兒來的,隻是覺得是上古神器,就留在身邊了。


    吳聃見我不說話,拿一股沉思的眼神打量著他,立即岔開話題,問道:“對了,我那徒弟媳婦呢?怎麽這幾天也不見她來給師父我請安啊?”


    我歎道:“忙著開冰雕店唄,神仙姐姐的店開張了,去的人可不少。黑幫老大的女人,照顧生意的肯定不少,這會兒發達了。”


    吳聃瞥了我一眼:“馮四海還沒死呢。不過我倒是奇怪,馮四海現在怎麽不咋管事了呢?他也沒到七老八十,怎麽漸漸將大權移交給段清水那邊,自己卻躲清閑?還是在忙什麽其他的。”


    我失笑道:“師父,你未免想太多。再說了,黑幫老大能忙什麽,無非是派係鬥爭,爭奪地盤,擴大生意,還能有啥。”


    吳聃搖頭道:“這世上,並非是黑白分明。黑不一定全黑,白也不一定全白。”


    我倆正說著,突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孩子,穿著中學生的校服,問吳聃道:“吳叔,你店裏有叫宋炎的人嗎?”


    吳聃一愣,說道:“有,”接著,一指我,問道:“就這二貨。”


    我打量了一下那男孩子,不認識,於是問道:“找我有事麽?”


    男孩子將手裏一個泰迪熊遞給我,說道:“一個姐姐讓我送給你的。”


    “一個姐姐?”我愕然接過來,心想我認識的妹子也就那麽幾個,惡女不可能送我這麽娘的東西,神仙姐姐根本連送人禮物都不懂,那這會是誰給的?


    我看著那泰迪熊,心中突然想起電視上某些爆炸案的鏡頭。次奧,不會是恐怖分子給我的炸彈吧?但轉念一想,我太自作多情了。這種炸彈多半是配送某些重要機構或者名人家裏的,我算哪根蔥,人家給我炸彈,還不夠成本錢呢。


    “哎呦,哪個妹子瞎了眼看上我二貨徒弟了?”吳聃笑道:“留名字沒?長什麽樣啊?”


    男孩子回憶道:“那個姐姐挺漂亮的,中長的頭發,樣子很甜美。”


    吳聃歎道:“怎麽就沒有妹子給我棒棒糖呢?”


    趙羽說道:“仔細檢查下那個泰迪熊,也許有什麽問題。”


    聽了他的話,我將那熊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隻在後背上發現一個按鈕,好像是發聲用的。


    我按下那開關,隻聽那泰迪熊裏發出一個很機械很僵硬的女人聲音:“警號034186。警號034186跟你對話……”


    中間有一陣“嘶嘶……”聲,這段聲音出現後,人聲沒了,但是卻好像有人正在接線一樣。


    我跟趙羽都是一愣,仔細聽著那接下來的話。很快的,裏麵又出現一段聲音,但是這段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叫,怪叫,說不上來的難受。


    聽完後,我跟趙羽都皺緊眉頭,心想這什麽意思啊?


    我問趙羽道:“元芳,你怎麽看?”


    趙羽說道:“聽這個聲音,不像是錄的毫無意義的東西。如果帶回局裏進行專業分析,也許能解析出來。不過,這個警號聽起來像是你們安徽那邊的。你不知道這號代表的是誰麽?”


    我皺眉道:“我哪兒知道。這號根本不熟悉。而且警察那麽多,難道我都背下來麽?不過,看這號碼不像是最近幾年的了。”


    趙羽又跟那男孩子打聽了送泰迪熊的姑娘具體的樣子。男孩子搖頭道:“哥哥,我真不知怎麽描述她的模樣,我也不會畫畫。反正就是二十多歲,挺漂亮,嗯,梨花燙,對那個發型就叫梨花燙唄,頭發到肩膀以下那個長度,不太長。”


    問了半天,我也有點泄氣。這他媽跟沒問一樣。符合這條件的女孩子太多了。我說道:“算了,我先讓同事給查查這個警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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