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經略略鬆弛下來,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後背一片潮濕,真是汗透重衣。心髒不好的指不定給嚇出什麽後遺症來。


    我鬆了一口氣,趕緊往外走,走了沒幾步,卻突然覺得脖子這兒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往裏吹氣,一種毛刺刺的感覺。


    我腦袋嗡一聲響,心中暗道不好,這他媽的不是傳說中的鬼勾人嗎?


    我記得看過天下霸唱的《鬼吹燈》,書裏說,這種情況要麽是狼搭肩,要麽是鬼勾人。雖然是一部誌怪小說,但是他在文裏寫的很多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書裏寫過狼搭肩,說的是狼王站在人身後,豎起來身子,將兩隻前爪搭在人的肩膀上,張大嘴候著,人一回頭,哢嚓一下,就把脖子咬斷了。


    這**除了我們幾個,根本半個活物都沒有,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麽狼搭肩的事兒,所以,這八成就是鬼勾人了。


    民間說法,說是人身上有三盞明燈,鬼會害怕。肩膀兩盞燈,額頭一盞燈。額頭的燈最關鍵,是護體明燈,所以,很多古代人不留劉海,是為了讓額頭明燈護體,不擋住護體之光。但是人一害怕,額頭的那盞明燈就暗淡下來,等光滅了,人就會被鬼趁虛而入,附體或者殺死。而有些小鬼會專門走到人身後,朝脖子裏吹氣,人一旦回頭,額頭上的那盞明燈就給吹滅了,性命也就堪憂。


    所謂“明騷易躲,暗賤難防。”如果鬼麵對麵而來,我還可以給他一擊。鬼背後而來,如果發現得早,也沒事,就他媽怕這種貼在人背後的,距離太近,不好攻擊,回頭還他媽被攻擊。尼瑪。


    我隻好心裏想著千萬不能回頭,然後就這麽僵著,一步一步慢慢往門口挪,心想隻要走出門就好了。就在這時,我腳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一絆,身子一歪,差點摔在地上。我低頭一看,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腳踝上多了一隻青灰色的枯槁的手,然後抬眼就看到一張恐怖的鬼臉,挨得我很近,浮在地麵上,直勾勾看著我。


    “我操,什麽東西也敢拉住老子?”我頓時來了火氣,心想當年爺請神都能請到水神共工,你們這幾個兔崽子,老子不想惹事,還都來欺負人了嘿。看來鬼跟人一樣有賤性,欺軟怕硬。


    想到這裏,我念咒撚訣道:“權杖邪魔獨為尊,請武門神!”


    話音剛落,隻覺一股熟悉的勁風刮過。我心頭一鬆,見秦叔寶,尉遲敬德的神像一左一右出現在我身側。刀光槍影中,我腳上被拽住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我低頭一看,腳上的鬼手沒了,鬼臉也沒了,這才默默鬆了一口氣。等我出了屋門,見阮靈溪正站著門口。我笑道:“怎麽,都不敢進去看看?”


    阮靈溪說道:“我見你大半天沒出來,還琢磨著要不要進去看呢。不過,這屋子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我笑道:“這村子哪個地方讓人舒服?”


    阮靈溪點頭道:“這倒也是。”


    我想起剛才趙羽的表情,心想難怪這貨跟活見鬼一樣,八成是看到屋裏的鬼麵具給嚇著了吧。


    阮靈溪好奇地問道:“裏麵有什麽?”


    我說道:“房梁上掛著一個鬼怪麵具,還挺逼真的。”


    阮靈溪問道:“麵具?什麽樣的麵具啊?”


    我想了想,說道:“就挺普通,黑白的,跟馬戲團的麵具一樣。”


    我雖然這麽形容,但心中覺得那鬼臉還挺像真人的臉,隻不過沒有表情,呆滯冷硬。就好像是一張死人的臉。。


    “咱們去跟吳叔他們匯合吧。”阮靈溪說道。


    我見她也怕得要死,於是點頭,說咱們去村口找師父他們,於是我們沿著來時路走回去。在來之前,我看網上許多來過封門村的人說,封門村這裏磁場紊亂,指南針什麽的在這裏都不管用,手機也沒信號。甚至還有人說的更邪乎,說在這地方都不怎麽敢開對講機,因為在通話中,很可能會收聽到很古怪的聲音。


    比如女人的笑聲,很可怕,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仔細聽聽,還像是一個女人在唱戲一樣。


    現在看來,這地方的靈異事件,比我預想和網上看到的還要嚴重。都尼瑪鬼開始殺人了。但之前為什麽很多人沒事?我琢磨著這個問題裏大有文章。


    想到這裏,我又想起那黑色情花。我記得我看過封門村很多資料,但是沒有一段資料裏對情花有記載。也就是說,這玩意並不是以前有的。如果是有,那麽那些網友拍的村長家的照片裏應該會有情花的影子。但是,沒有人拍到過。這是什麽情況?


    我歎了口氣,跟阮靈溪走回村口,一路走過來的時候沒感覺,現在回去,才發現我們已經走出很遠了,往回頭處看看,房屋影影灼灼,封門村隱藏在一片莫名其妙的迷霧暗影之間。


    我見阮靈溪一路瑟瑟發抖,心想這難得啊,這貨以前可以距離女壯士一步之遙的女漢子啊,擁有一女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啊,跟秋月姐那樣能夠一刀斬到你桃花開啊。現在就怕得跟個小兔子一樣?


    想到這裏,我不由油然而生一股憐惜之意,將阮靈溪攬在懷裏,笑道:“哎呦喂,惡女,現在你從女漢子變成軟妹子了?”


    阮靈溪雖然想慣常性地踹我一腳,但是想起現在比較害怕,還得跟著我一起走,便說道:“不知怎麽回事,之前從來沒這麽冷到骨頭裏的感覺,就好像周圍都是鬼,一點人氣兒也沒有。你不覺得很冷嗎?”


    “是很冷,陰氣很足啊。”我歎道。我倆走了半天,卻還沒到村口。我不由停下腳步,心想臥槽,難道鬼打牆了?


    阮靈溪也注意到了,對我說道:“奇怪,怎麽走半天都沒到村頭?”


    “媽的,鬼耍老子玩兒呢。”我心中氣憤,這時候,卻突然看到前麵有一個老大爺在除草。


    我停下腳步,仔細端詳了一下那老大爺。這大爺穿著老式的農民的衣服,手中拎著鋤頭。


    鬼。這是我第一個感覺。尼瑪的,這貨絕對是個鬼。


    但是我看了他半天,他都沒回頭。如果是鬼的話,怎麽也得表示下吧?看來是個沒有什麽惡意的鬼。


    想到這裏,我把心一橫,直接上去問道:“大爺,管您是人是鬼,如果您能告訴我村口在哪兒,我就……”說到這裏,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麽跟人家談判的資本。因為我身無長物,也不可能給鬼實現什麽願望。


    這時候,那大爺也沒回頭,卻順手指了一條路。這回換我為難了:到底走不走?


    想到這裏,我把心一橫,拉著阮靈溪向他指的方向走。等我再回頭去看,卻見那大爺也在看著我們倆。但這一眼卻將我嚇了個魂飛魄散:那大爺的臉,正是遺像上村長的臉。艾瑪,村長顯靈了!


    所幸這村長鬼還不錯,很快的,我聽到吳聃的聲音響起:“二貨徒弟,看什麽呢,在這兒!”


    我回頭一看,果然見吳聃他們三個正在村口等著我。我鬆了口氣,笑道:“師父,總算找到你了。看來這世上的村長也不都壞嘿,還有個老村長的鬼魂給我指路呢。”


    “滿嘴胡話地說什麽呢?”吳聃皺眉道:“人小趙很早就回來了,你倆墨跡什麽?”


    我看了一眼趙羽,見他神色疏淡傲慢,一點不像是平時謙和安靜的樣子。我皺了皺眉,心想這怎麽回事,進了一次鬼屋,尼瑪的就變傲嬌了?


    我冷哼一聲,問趙羽道:“喂喂,你怎麽丟下我們倆自己走了?夠朋友嗎?”


    趙羽冷冷說道:“我跟你是朋友麽?”


    我靠,反了天了?還傲嬌到家了?想到這裏,我一步跨過去,問道:“趙羽,我哪兒得罪你了,尼瑪的,脾氣老大嘿!”


    趙羽不屑一顧地瞥了我一眼,冷然道:“沒得罪我,隻是我懶得跟你廢話。”


    我一聽火了,一拳頭砸了過去:“你找茬吧你?!”


    趙羽也惱了,躲過一拳之後,揮拳頭迎了上來:“怎麽著,我忍你很久了,做事他媽沒腦子!”


    說著,我們倆廝打在一起。阮靈溪頓時愣了,喊道:“你們倆別打了,這怎麽回事啊這!”


    吳聃衝到我倆中間,三下五除二地將我倆給推到一旁,喝道:“都怎麽回事?!有什麽好打的?!”


    被吳聃推開之後,我頓覺腦子驀然清醒了許多。回想剛才,不由心中一驚:是啊,我剛怎麽回事,突然就腦子發熱,去揍趙羽。其實我倆他媽啥事兒沒有。趙羽也開始發愣。


    段雲遙在一旁拍手笑道:“大叔們真丟人,中二病還沒好啊,學中學生打架。”


    我瞪了他一眼,這貨卻一副笑看人生的窮德行。


    阮靈溪走過來罵道:“二貨,你神經病啊,幹嘛動手打人?”


    我無語道:“我他媽哪兒知道啊,誰讓他一副不理人的樣兒啊。”


    阮靈溪嘖嘖道:“我看到你,我就想起芒果台那腦殘劇《天涯明月刀》,刀刀砍節操。我說你不會是有那種傾向吧,你喜歡趙羽吧,對吧?!”


    我啐道:“尼瑪,誰特麽喜歡他。”


    趙羽冷冷看我一眼,轉身要走。吳聃喊住他:“小趙,你去哪兒?”


    趙羽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懶得跟你們呆在一起,我要去安靜一下。”


    吳聃喝道:“不準走!我看你倆是中邪了。都給我說說,剛才看到什麽了?還是遇到什麽了?”


    我想了想,說道:“遇到村長的鬼魂?”


    吳聃擺手道:“不對,小趙沒見過他。說一個你們倆同時遇到的東西,我看看到底毛病出在哪兒。”


    我狐疑道:“師父,你覺得是我鬼上身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鬼上身,那我現在應該沒有意識才對,沒有自己的意識。


    此時,阮靈溪說道:“吳叔,我覺得他們倆好像都看到了一個鬼麵具,就在前麵不遠處的房子裏。”


    “鬼麵具?”吳聃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機,翻開相冊,找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們看:“你們看看,這是我從網上下載別人的封門村照片,是不是這個鬼麵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靈異警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孫銘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孫銘怨並收藏靈異警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