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溪想了想,這才大著膽子點了點頭。隨即後退幾步,來了個助跑,之後腳點牆上的石縫兒,幾個縱躍,便伸手搭住了那放遺像的凹陷部分的邊緣。


    “漂亮,不愧是巫山派的小騰挪啊。”吳聃讚道。阮靈溪一手搭著邊緣,一手將那遺像取了下來,飛身落地,舉著遺像送到吳聃手中。


    吳聃連忙接過,看了看遺像照片,沒什麽特別之處,便將那遺像翻轉過來,看向背麵。這時候,我們幾個也發現了遺像背後的東西:一張插在玻璃相框上的小字條。


    “果然有東西!”我驚喜道,催促吳聃打開看看。吳聃取下一看,見字條上隻有潦草的幾個詞:天津日報大廈,北疆博物館,封門村,濟南**山……鬼麵具。


    “天津日報大廈……”這個詞讓我為之一驚。這幾個地方,除了濟南**山之外,我們都到過了。而很顯然的,這幾個地方都跟黑色曼陀羅背後代表的組織有關係。這些是好理解的,可這鬼麵具啥意思?


    “鬼麵具?”吳聃皺眉道:“難道那鬼麵具上還有字?我怎麽沒發現。”


    “可惜被燒掉了。”我歎道。


    趙羽說道:“也許這人是說掛著鬼麵具那屋裏有東西,要不咱們再去看看?”


    吳聃皺眉道:“有什麽東西的話,咱們幾個進進出出,外加其他人也可能也到過,就怕都給破壞了。這寫字條的人很顯然寫得匆忙,中途怕被人發現,就將另一個提示改在了鬼麵具的屋裏,或者鬼麵具上。徒弟媳婦,你先把這遺像放回去,咱們再去那破屋看看吧,我想也看不到什麽了。”


    阮靈溪點頭,照舊把那遺像放了回去。此時,那一直好奇地看著我們的許老頭突然開口道:“幾位不像是警察吧?”


    我正火大呢,一聽他問這話,頓時將證件掏出來,舉到他眼前罵道:“睜開眼睛看清楚了,哥是警察!給我老實點兒,回沁陽後我就把你送公安局去!”


    許老頭嚇得縮了縮脖子,隨即又大著膽子說道:“幾位,如果我告訴你們那鬼麵具屋裏的秘密,你們能放了我不再追究嗎?”


    我斜睨著他,說道:“你知道什麽?萬一你編了謊話來騙我們呢?我們自己看看就行了,你老老實實呆著吧!”


    許老頭冷哼一聲,嘟囔道:“反正現在那地方什麽也沒了,你們去看吧,肯定什麽也找不到。”


    “你嘀咕什麽呢?!”我喝道。


    吳聃攔住我,對那老頭笑道:“我是他師父,他說了不算,我說了算。你如果告訴我們,就算是幫了政府的忙。政府不僅不追究,還會給你獎金。你放心,我們也是秘密行動不能對外宣揚,我們也怕你說出去不是。你告訴我們知道的,我們立即放了你,而且給你封口費不準對外說,成交不?”


    許老頭狐疑道:“真的?”


    吳聃拍了拍胸脯,說道:“我老吳說一不二,再說了,那警察證是實實在在真的吧?我倆徒弟也都有警局發的槍是真的吧?警察怎麽能騙人?”


    許老頭聽到這裏,於是點頭道:“行,警察同誌,你們能放了我就行,獎金我也不要了,我也肯定不會往外說這些事給自己找麻煩是不?”


    吳聃喜笑顏開地拍著老頭的肩膀:“老哥真是個實在人。”


    我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不屑一顧。段雲遙對我笑道:“**,你得多跟你師父學學,就你這樣的怎麽查案審犯人呢。”


    我啐道:“你小子也來教訓我?!”


    段雲遙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我隻是隨口一說。”


    我心想道,越是這種半大不小的家夥越喜歡裝大人,實際上自己懂個屁。


    這時,我見那許老頭從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我看著那部手機,頓時眼睛亮了:我操,愛瘋4s,土豪啊!尼瑪的看風水賺了不少錢吧?我和小夥伴們於是都驚呆了。


    吳聃笑道:“老哥,手機不錯啊!哪像我,還隻用大諾基亞。”


    我心中暗中補充了一句:**絲專用款。


    許老頭嘿嘿笑道:“沒什麽。我來封門村的時候,跟那個瘦猴到處轉了轉。那麵具好像是他們的人放在那設的什麽局,專門防止人去搞破壞的。但是我懂風水啊,所以在那屋子裏發現了一處很奇怪的東西,當時用手機拍下來了。但是後來瘦猴也發現了,就把那堆東西給弄亂了。”


    說著,他借著手電的光芒將一張照片找了出來,遞給我們看。我湊過去看,見那照片上是幾個排列成曲折如長蛇狀的小石塊或者瓦片,每個瓦片上放著一朵黑色曼陀羅。在那長蛇形狀之後,放著一隻警徽。幸好老頭拍得清晰,不然還分辨不出來那玩意。


    “什麽東西啊這是?”我皺眉對許老頭說道:“亂石頭一堆,你想蒙我們啊?”


    許老頭連忙說道:“警察同誌,我看你們也是懂這些玄學風水之術的這才給你們看。你不能獨個石頭看啊,得連起來,能排出什麽形狀?”


    “長蛇?”我猶豫道:“旁邊那警徽又怎麽回事,難道是要表示這是警察留下的信息?”


    “不隻是這樣。”許老頭見我虛心求教,頓時有了賣弄的得意之色:“據老朽猜測,這幾個石頭和瓦片是代表了幾個地點,而這花也許是某種勢力和某個人的代表。長蛇形狀應該是種逆天改命的道法。但是這種極其厲害,與天抗衡的道法並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當然,其目的也不會是針對某個平凡的人,或者地方。所以警徽,就指代了這個逆天改命所在的地方。”


    “逆天改命,改警察局去?公安係統?”我茫然道。


    吳聃此時接道:“警徽上有**。可見這次又是大手筆,這幫人針對的是帝都。就像封門村的千年詛咒一樣,這個長蛇詛咒是想吞天下龍氣,逆天改命。”


    “我擦,賊心不死啊。”想起日報大廈的事,我不由憤憤道。


    吳聃皺眉道:“就怕事情還不是改天運那麽簡單。其實紫禁城裏有一個傳說,傳說珍妃被處死的那口枯井會出現時空通道口,也就是現在流行的穿越之說。很多國家的科學家都聲稱,穿越不是迷信,而是能夠實現的東西。又說什麽平行宇宙之類,這些我也並不了解。如果真有人發現了時空穿梭的秘密,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的話,我們這個時代就會變得一團糟糕。”


    我愕然道:“師父,穿越不過是電視劇的杜撰而已吧。”


    吳聃歎道:“但願是。這邊的事情完結了,咱們休息下就回天津吧。以後的日子裏,你和小趙如果有時間,就去調查下濟南**山。這個地方我倒是有點耳聞,據說也發生不少怪事。”


    就這樣,我們幾個在村長家支起帳篷鋪開睡袋睡下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們處理了下傷口,吃了點早飯,便收拾行囊,離開封門村。


    走過村口的時候,我心中有些莫名的滋味,於是回頭看了一眼那沉寂的封門村。隱約的,我似乎在村口看到一個老人正背負著雙手,望著我們遠去的身影。我心中一動,忍不住衝那老人揮了揮手。這時候,那老人的影子便慢慢淡去了。


    一抹晨光破雲而出,阮靈溪拽了我一把,問道:“你發什麽神經呢?跟誰揮手?”


    “村長唄。”我笑道。


    我們幾個到了沁陽,便跟許老頭道別。之後,我們剩下的人做了火車直接回天津。等到了天津繁華熱鬧有人氣的市中心,我才有了回歸現實的感覺。市井瑣碎的溫暖和人煙讓我感覺特別親切。


    休息了一天,我和趙羽回市局報到。跟我們預料的一樣,那些原本得了瘋病的人全部恢複正常。因為這個原因,局長心情大好,也沒怎麽追究我們倆遲遲未歸的原因。


    顯然這幾個地點背後都有黑色曼陀羅組織的存在,也許這幾個地點都是他們用以完成邪法的關鍵地點。可惜我跟趙羽都隻是小小的地方刑警而已,根本沒辦法去調查這幾個地方。濟南**山看來也是個秘密窩點,但是我們無憑無據,就算是上報給政府機構,也沒人搭理。


    而且從那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辛曉冉和林宇凡。這倆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封門村事件過去之後,我們的日子又恢複到之前的平靜,這反倒讓我有些不習慣,好像這種平靜很別扭。不過讓我蠻樂嗬的是,封門村曆險回歸之後,阮靈溪對我的態度改善不少,起碼我不用防著她冷不丁的“奪命一腳……”了。其實封門村的詛咒完全消除之後,之後去封門村的驢友也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頂多會遇到個把孤魂野鬼,加上有好心的村長守護,沒什麽性命之虞。於是後來我看網上的各種聲稱自己遇到猛鬼的帖子之後,總覺得一股莫名的喜感湧上心頭,心想你們就他媽吹吧。


    按照事先約定的,我去見了段清水,將中天刀正式送給他,就當還了段雲遙在封門村的救命之恩。不過這刀原本應該也是他們族裏先人遺物,也算是物歸原主。但段清水收下中天刀的時候並沒太多高興的表情。


    我見他依然一臉鬱悶,便問道:“怎麽,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把刀麽?”


    段清水輕歎道:“想要是想要,但是還缺一把雪山神鑰。有了這兩樣東西才行,現在我們隻找到其中一個,另一個卻一點音信也沒有。”


    我問道:“你說的那把鑰匙是什麽樣子的?”


    段清水說道:“是圓形的一種石頭,據說上麵刻著古東巴文。其實我也沒有親眼見過,隻是族裏的傳說是這樣。”


    我於是問這石頭鑰匙跟他們家到底有什麽關係?解除詛咒為什麽要用石頭鑰匙?但是段清水卻閉口不言,對著門口的唐心和刀子揮了揮手。於是沒多會兒,我便被兩人半拖半架地拉出門去。


    “我靠,表示下關心都不行?以後出事別再找我幫忙!”我對著段清水關閉的辦公室門吐了口唾沫。刀子狠狠瞪了我一眼,唐心微笑著上前,抬手掐了我的胳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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