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承點頭道:“絕對是原版的,我們沒有那閑心去ps這種東西,對於這現象我也不理解。”


    我將那段錄像鏡頭截圖,放大,卻還是看不清那女幽靈的樣子。看來這也得經過專業技術分析才行。


    我歎了口氣,問道:“第一個發現韓可兒屍體的人是誰?”


    “是我們酒店請來檢查管道和水箱的修理工,維修公司的技術人員。當時來的人不少,是我帶他們上樓頂的。”和自承說道。


    “那你也是發現案發現場的人之一了?”阮靈溪問道。


    和自承點點頭:“是。”


    “屍體當時是什麽樣子的?”我問道。


    和自承定了定神,仔細回想道:“好像是頭向下腳朝上倒在水箱裏的。警察初步判斷也許是自殺,可我覺得也不大可能。由於是韓國來的‘貴客’,韓可兒是我親自接待的,她為人活潑外向,又是娛樂公司的新寵,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而且通往樓頂水箱的話,隻有一條逃生通道可以到達。這條通道隻有我們員工有鑰匙,鎖在服務台。可值班人表示,鑰匙當晚一把沒丟,沒人借走。那她是怎麽自己打開門鎖的呢?這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這案子還是謀殺案。”阮靈溪說道:“對啊警察也太傻比了吧,哪有可能自殺啊,她既然能上樓頂,從樓上跳下去就可以自殺了,幹嘛費勁去爬三米高的水箱呢?”


    我想起那嬰靈,於是問道:“問個比較過分點的問題啊。這個韓可兒有沒有跟什麽男人來往密切,或者有過未婚生子的傳聞?”


    對於土豪家族來說,似乎生養一個繼承人是絕對必要的。很多女明星也心有靈犀地走了這一條路,未婚先有子,母憑子貴進軍富豪家庭。不知道韓可兒是不是也這樣?


    但和自承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她住進來第二天就不見了,我根本沒見過什麽人來找她。關於韓可兒的資料麽,似乎也沒什麽負麵的新聞,網上都能查到。”


    我聽罷心想,這就奇怪了,那這嬰孩的魂靈是哪兒人來的?我本來猜想是韓可兒釘死了自己的孩子,或者說是別人弄死了她的孩子,然後又殺人滅口,不想自己的私事兒曝光。可現在看來,這也不能完全確定。


    想到這裏,我上網搜了一下韓可兒的資料,百度上立即出現一個青春少女的照片。韓可兒,89年10月7號生,韓國首爾娛樂公司簽約藝人,早年是天使少女組合的成員,但是沒什麽名氣,於是單飛,在去年由於出演了一部偶像劇女二號而被人逐漸熟知,後來接拍廣告,漸漸有了不少粉絲。不過網上對韓可兒的評價真心還不錯,沒有什麽負麵新聞,更沒有任何緋聞。要說未婚生子,好像也是牽強。


    我關了電腦,跟神仙姐姐上樓,去看看她房間裏到底有沒有什麽“玄機……”,會不會找出一具嬰兒屍體。看來這嬰兒屍體應該是被藏在了什麽隱秘的地方,不然蘇淩也早就發現了。


    我們到了六樓之後,神仙姐姐開了門,我們幾個便走了進去。雖然說一整層樓房足有十八個房間,但由於這酒店占地麵積很大,每個房間也足夠寬敞。進門之後開了燈,隻見這屋裏的裝修風格也是西洋宮廷複古風,偌大的雙人床,鏤空的床頭,英倫小碎花的床單,水晶宮燈吊在天花板上,甚至在牆角還有一處壁爐。


    “這風格夠口的啊,搞得跟吸血鬼城堡似的。”我咂舌道。


    “追求高端大氣上檔次唄,一看就是歐式宮廷風。不過這房間有點冷啊,沒開暖氣麽?”阮靈溪打了個哆嗦,問道。


    由於這整個酒店都挺暖和,我們在酒店裏都沒穿外套。不過進了這605之後,確實驟然發現溫度降低了不少。神仙姐姐卻很淡定地說道:“一直是這溫度,昨晚也這樣。”


    我靠,這麽淡定啊!怎麽說也不正常吧喂!是不是在高山練冰魄練習慣了啊,連冷熱都分不了了我去!


    想起刀子和之前活著的火柴議論過神仙姐姐:體溫比一般人低,我也覺得釋然了。這樣的人好啊,夏天抱著降溫,冬天自己不怕冷,暴汗。


    我們幾個在房間裏搜索半天,翻找了窗台,床下,洗手間,甚至將地毯給掀起來看地板,都沒找到什麽嬰兒屍體。


    “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阮靈溪說道:“這地方根本沒什麽好藏屍的啊。對了二貨,你的眼睛能不能看到什麽不正常的東西?”


    我苦笑道:“我要是能看到就好了。也許是嬰靈的靈力太弱,我根本看不到任何的黑氣和死氣,或者是那定魂術封住了大部分的怨氣,讓我沒辦法看出來。”


    阮靈溪撇嘴道:“什麽幽冥眼啊,也是有視覺盲點的麽。”


    段清水沉吟地看著那壁爐,問道:“那壁爐裏你們找過沒有?”


    蘇淩說道:“找過了,什麽都沒有。”


    段清水想了想,說道:“我記得當年建成這酒店之後,我來過一次。最初是想將壁爐運用起來,用作取暖,可據說建造的過程裏出了點偏差,現在隻能當裝飾。”


    我愕然道:“這又有什麽問題呢?”


    段清水沉吟道:“也許大有問題。”說著,他貓著腰將上半身探了進去,摸索半天,最後又將身子縮了回來,看著自己的雙手。我們幾個湊過去一看,隻見段老大的手掌上沾滿紅色的東西,細看像是紅色粉筆末,但是又不是很像。


    “這是什麽東西啊?”我問道。


    段清水皺眉道:“像是朱砂。壁爐內壁應該是畫過符咒。”


    我吃驚道:“難道嬰兒屍體是藏在壁爐裏?可是這地方一覽無餘,怎麽會找不到?”


    段清水回頭看著那壁爐,說道:“那就是被砌在壁爐裏。”


    說著,段清水再度將身子探進去,攥起拳頭給了壁爐內壁轟然一擊,隻聽“哐啷……”一聲,石塊和水泥碎末紛紛落下,嚇了我一跳,就怕段老大一個力道沒掌握好,把這樓給砸塌陷了。這簡直是美國雷神穿越而來啊。


    所幸轟然一聲之後,壁爐還算完好,隻是內壁多出了一個碗口粗細的大洞,這時候,我似乎瞧見縷縷黑氣從那洞口傳來,不由頭皮一麻,說道:“段老大,你當心點,那洞裏有東西!”


    段清水平靜地說道:“我知道,我看到了。”


    說著,他退了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隻極小的小木棺材。那棺材黑漆漆一片,看上去讓人有種極其不舒服的詭異感。此時,若隱若現的哭聲似乎又縈繞在我耳邊。我的心跳頓時加快了許多:難道這裏麵是嬰兒屍體?


    我正想提醒段老大要當心裏麵是不是有屍氣,畢竟小嬰兒的屍體也是屍體,鎖在一個這麽小的盒子裏這麽多年,驟然一打開,肯定會有屍氣撲麵。這要是被撲了也夠喝一壺的。不過段老大似乎毫不在意,一隻手拖著那小巧的棺材,一隻手覆蓋在那棺材上麵,口中輕念咒語。


    隻見那小棺材上方出現一道金光閃耀,似有佛音不覺於耳。隨即,那黑色的棺木蓋子竟然轟然粉碎,裏麵露出一具嬰兒屍首來。


    我探頭過去一看,我去,果然跟我夢中夢到的差不多,這嬰兒裹著粉紅色的繈褓,已經變成了幹屍。


    阮靈溪皺眉道:“誰會把嬰兒屍體放在這個地方?”


    我想起那二十六根鋼針,便說道:“咱們查查看,是不是有二十六根鋼針紮在屍體上。”


    蘇淩走上前,翻出自己的手套戴上,說道:“讓我來看看。”


    我知道她頗為精通傳統醫道,便不再說話,仔細聽她的檢驗結果。蘇淩查看半晌,對我們說道:“果然是有鋼針紮在嬰兒體內,你們過來看。”


    說著,她分開嬰兒頭頂上一點點稀疏毛發,指著一點黑點兒讓我們看。我仔細一看,那東西確實是像什麽金屬一樣的針刺之物,比繡花針粗,但是比釘子細很多。阮靈溪說道:“這需要鑷子才能夾出來啊。”


    蘇淩說道:“靈溪,在我行李箱裏有簡易的醫藥箱,你去拿來,裏麵有鑷子。”


    阮靈溪立即去拿了。蘇淩取出鑷子,從那嬰兒頭頂慢慢取出一隻鋼針來,皺眉道:“果然是有,這全身上下如果有二十六根鋼針的話,那這孩子肯定會被活活紮死的。”


    聽到這裏,我有些忿恨:“幹這種事的人真是禽獸不如!”


    蘇淩說道:“宋炎,你幫我打著手電,我仔細找找她全身,想必陰魂被定住無法超生是很痛苦的事情,咱們得救她。”


    我聽了這話,沉吟道:“神仙姐姐,這有個問題:如果這定魂是某一家人為了自己下一胎生男孩的話,那取出鋼針確實是能夠釋放嬰兒魂魄。可如果定魂是為了壓製這嬰兒的親人的陰魂,那咱們就等於又放了一個惡鬼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亂子。”


    阮靈溪皺眉道:“二貨,難道我們就這麽放著小孩屍體不管麽?放出來就放出來麽,你不是很厲害麽?惡鬼你還怕她。”


    我被她的一頓搶白說的暫時有些語塞。段清水此時說道:“都取出來吧。難道我們要任由這小嬰兒陰魂不散受折磨麽?惡鬼怕她什麽,大不了這屋子不住了,今晚蘇淩到我屋裏好了。”


    我靠靠靠,暴露目的了啊喂!猥瑣大叔,你的最終目的是最後一句話吧?


    於是我打開警用手電,借著強光,蘇淩將嬰兒屍體裏的鋼針都取了出來。我一數,果然是有二十六根。正在這時,我聽到門鈴響起。


    我們幾個一怔,段清水喝道:“誰?!”


    隻聽牆上對講機裏一個聲音傳來:“段先生,您沒事吧?有人說您這屋子裏傳來一聲巨響。”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好像是接我們的那個路晨飛。


    我心中好笑,可能是剛才段老大那一拳驚動了隔壁的人,被投訴了。


    段清水說道:“沒事,我在蘇小姐屋裏,這裏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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