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的夜晚刮起了小風,涼嗖嗖的風兒似乎很懂人意,她們避開了在外乘涼喝著小茶的老年人,避開了一旁幾個圍觀在一起玩著不知名樂嗬嗬聲傳一片的遊戲的少年,避開了高音喇叭下露天跳廣場舞的奶奶們,風兒則肆意的吹掛在屋頂上,嘩啦啦的聲響就像開水龍頭水不停流。


    曾幾何時,那晚微風輕撫,扶起臉頰的絲發,偶遇的境況令我們都相互難堪,漆黑的空間,我抱著某本書籍,顫抖的心驚慌極了。突然,你出現了。不知是上天有憐憫之德還是你有憐香惜玉之心,驚慌失措的你如落水的螞蚱四逸掙紮,木訥的你的模樣印在我的腦海裏,你很呆滯,我很怯樂。


    你擔心我受到驚嚇,看到我語無倫次的樣子或許是你的高傲自欺欺人,但我的眼裏,你有過那麽一絲慢不自在。


    也許就真的如你所說,我們之間不可能,盡管愛的種子已發芽。


    我很討厭你抽煙,世界上每年有超過百萬的人死於抽煙帶來的疾病,我不想你成為其中的一個。你還記得那晚在超市門口我們的所經所曆嗎?我強的小脾氣,嘟著嘴,一口氣跑進超市,出來的時候仍給你一盒口香糖。媽媽說口香糖的真正含義是齒留醇香,你贈他口香糖就說明他在你心裏的印象很好。


    那日巴黎偶遇,我失戀了,我皺著眉頭漫步河畔,想一想相處五年的知心男友拋我而去,我的心裏不是個滋味。都說苦瓜的味道是那種甘苦,我的心裏又何嚐不是那種滋味。


    我惦著腳尖本想望的更遠些,來打開心結暢享心扉。結果你從我身旁經過以為我要跳河,一把手把我拖到草地上,還好說歹說的為我上心態教育課。本初我以為你還記得我就是那個在漆黑夜晚尖叫畏手畏腳的女子,但我發現你似乎比較健忘,才過去寥寥幾年我就不記得我了,我心裏有過失落,我這麽快就從你的記憶中消失了;但是更多的是驚喜,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一段新的愛情旅途。我不能再畏手畏腳,我要向你表達心意。


    “你的電話是多少?我就純粹的問問,沒有別的意思。”這是我第一次這麽大膽向人表達自己的心意。說你木訥真的高估你了,你簡直就是個木乃伊。


    “我不用電話!”你就簡單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頭離我而去。


    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會珍惜,因此我秉足自信像那晚一樣跟上了你。


    就在我要拍你肩膀的時候,你平靜的說了一句話:“我有愛人了。”你不管我聽到後的反應,頭也不回的離去。


    那時候我聽到這裏就原地的惆悵了很久。我想,你愛的那個人一定很幸福吧!


    琉璃瓦上的水珠一顆墜連著一顆,竄古今,照未來,瑩瑩光無盡。滴答滴答的聲響彌漫著整個古鎮。深夜的古鎮萬籟俱寂,穿著睡衣的女子遙望著窗外,蒙上霧水的燈光朦朧無比,燈光反射地麵坑坑窪窪的水坑,渲染出更深一層的神秘感。


    女子的眼眸如地麵上的積水瑩亮光潔,眼眸深處蕩漾起古鎮溫馨的畫麵。


    黃昏下,女子靠在男子厚實的肩膀上,女子笑的很甜,兩個淺淺的酒窩裝滿愛意。男子望著日落江河,霞光萬丈平地波瀾,遠處的梯田裏點點綠禾上點綴著一幅橙黃,雲舒霞卷愜意的畫麵。


    車輪軲轆碾過,美好的畫麵隨之破散。女子眼裏凝結的淚水落的很快,漸漸地透過窗外看裏頭,穿著睡衣的女子淚痕滿麵,女子緩緩閉上雙眼,在眼裏打圈的淚水滋潤的長長的睫毛,長長睫毛尖處反複堆積的淚水在眼角積聚,涼涼的淚水從高高的鼻梁爬過,顫抖的呼吸聲將它震到圓潤的臉頰上,漸漸地淚水消散不見,而淚痕卻清晰無比。


    “抱歉,我要去做一件事,五年後,我要是沒回來,你就改嫁了吧。”


    淚水爬過的痕跡全是你的身影,我又豈能忘記。


    ……


    人來人往的機場門口一位女子穿著黃色休閑衣,黃膚色寬簷帽下長長的褐黃色的波浪發披肩而下,女子挺著胸脯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皎潔如月光無瑕的牙齒露在空氣外。女子提著小包包,迎前走向迎麵而來的白發婦人以及白發婦人手牽手背著小書包歡快伶俐的小女孩。


    小女孩掙脫白發婦人的手一把向前擁抱著女子。


    “媽媽我好想你。”小女孩一頭埋進女子的擁抱中。


    “小語,這兩天楓兒可開心極了,說要來看媽媽,楓兒可是一晚上都睡不著覺。”白發婦人和藹可親的笑著,走向前整理著女兒的發梢,看著女兒通紅的眼眸,白發婦人滿是皺褶的眼袋不知不覺的紅了起來。婦人捏著鼻子嗚咽幾聲,接著順手試幹眼角未流出的淚水。


    “外婆你怎麽了?”小女孩被媽媽抱起貼著媽媽的胸口道。


    “外婆這是喜極而泣。”白發婦人脫下小女孩的小書包用著厚實溫暖的手掌撫摸著小女孩的臉。


    “媽,這次來多住段時間吧。”


    “都一大把年紀了,我也該陪著外孫女女兒了。”婦人與女子相視而笑。


    “耶!外婆萬歲,媽媽萬歲。”小女孩聽到這裏開心得不得了,差一點就要從媽媽的懷裏跳到了地上。


    走過穿插的十字路口往右行走不到幾分鍾就到了停車場,停車場的路口有一家服裝店,服裝店的老板正悠閑的坐在店外的涼椅上看著報紙。


    “媽媽,這位叔叔在看報紙,老師說報紙叫…叫…j…ournal…”小女孩伸出手指奶裏奶氣的拚寫一個一個手指的在數單詞。


    “楓兒真聰明。”女子朝著小女孩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媽媽的吻真香…”小女孩樂嗬嗬的陶醉其中。


    一旁看報紙的男子撇了一眼可愛至極的小女孩,緩緩站起來,笑容可掬的道:“小女孩真可愛,媽媽也很漂亮,奶奶也很賢雅,這個詞讀journal。”


    “叔叔,journal…”女孩笑的很甜。


    “小女孩叫什麽名字呀?”


    “她叫思楓…”女子迎著笑容道。


    “思楓!”男子若有所思的沉淪於往日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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