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沒事吧?豆芽倒杯茶過來。”簫星辰扶著淑妃坐下,牽著她的手,明明屋中溫度適宜,卻是那般冰冷。


    他的心中疑惑。


    “辰兒你回來了。母妃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回來了就好,母妃害怕有生之年不能見到你。”淑妃擦了擦嘴角,接過豆芽端過來的茶潤了潤喉嚨。


    看見她的辰兒回來了,她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簫星辰看著豆芽:“母妃生的什麽病,禦醫怎麽說的?為何還是這樣?”


    豆芽聽見這話,鼻子一酸,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殿下,娘娘這病來的突然,手腳冰冷,沒有食欲,這兩月來瘦了很多,總是沒有精神,禦醫說肝肺鬱結,是心病,開了很多藥,吃了都不管用。就..就連皇上...”


    “閉嘴,豆芽你出去,我跟辰兒說說話。”淑妃突然出聲打斷了豆芽的訴苦。


    豆芽委屈巴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想說自從她家娘娘患病後,皇上前來探望,她不但沒有博得皇上的同情,還將人往外趕,很多次都不願意跟皇上說話,導致皇上許久不曾踏入傾雲宮了。


    她就想不通了,這是何必呢。


    在這後宮,要是沒有皇上的寵愛,還有誰願意正眼瞧她們?


    “辰兒,不要聽豆芽胡說八道,你回來了我自然要振作起來,放心吧我就太過思念。”淑妃拍了拍簫星辰的手腕,真心地笑了起來。


    門外。


    薇婭端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嫌棄的看了一眼豆芽,昂了昂下巴:“傳皇後娘娘口諭,淑妃娘娘生病,沒有時間前來探望,特意賞賜蓮子羹一碗,豆芽快端給你家主子享用吧。”


    豆芽對著薇婭福了福身子:“奴婢替淑妃娘娘謝過皇後娘娘美意。”


    將那個食盒接了過來。


    薇婭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這等晦氣的地方,她真是一秒鍾都不願意多待。


    豆芽推開門走了進去,將那碗溫熱的蓮子羹端了出來:“娘娘,這是皇後娘娘命她的大宮女送過來的,黃鼠狼給雞拜年!等人走遠了,奴婢就拿出去倒掉。”


    淑妃看著那碗蓮子羹,搖了搖頭:“既然是皇後娘娘的賞賜,你要是倒掉,被有心人看見,不知道還要做什麽文章,我兒剛剛回來,可不能出岔子。”


    她伸手將那碗蓮子羹端了過來,簫星辰掏出一根銀針試了試,看著這碗蓮子羹皺起了眉頭。


    “辰兒,以皇後的性子,公然送過來的東西,自然不會作假,她應該是知道你回來了,作為六宮之首,自然要做好表率。不必放在心上。”淑妃發現在自己兒子麵前,她一向寡言少語,突然變得囉嗦了起來。


    吃了小半碗蓮子羹,淑妃沒了胃口,漱了口笑吟吟的看著麵前氣宇軒昂的大男孩:“辰兒,給母後說說你在荒州的事情好不好?聽說你父皇接你回來,是因為你在戰場上趕走了北漠胡人,我兒就是厲害,就算不在京都,也能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看人婦人期待的眼神,簫星辰抿嘴勾起一抹笑:“也許是吧,兒臣並沒有外麵說的那般厲害,荒州天氣寒冷,兒臣每日就是去兵營轉轉,沒事的時候讀書寫字,該做的功課,一樣沒有落下,母妃放心。”


    說了一會兒話,淑妃的眼皮越來越來重,簫星辰將她扶到軟榻上她已經睡著了。


    給她蓋好小毯子,看著她舒展的眉頭,簫星辰走出內室,負手而立:“豆芽,說說這段時間母妃的情況。”


    豆芽抹了一把眼淚:“殿下,情況跟你看見的差不多,今天是這幾年娘娘說的最多的話,一般她都是沉默寡言,最近這兩月越發的嚴重,平時並不嗜睡,就是沒精神,渾身軟綿綿的,奴婢想要娘娘出去曬曬太陽,她也不願意,用膳更是少的可伶,每隔三天禦醫就會來診脈,並未查出其它症狀,是心病。想來殿下如今回來了,娘娘這病定會早早好起來。”


    兒行千裏母擔憂,簫星辰剛剛離開的那三個月,淑妃幾乎每天都是以淚洗麵。


    “好好照顧娘娘,等她醒來告訴她,本王有事先回府了,明日再來看她。”簫星辰默默記下豆芽說的這些症狀,交代了兩句,便離開了。


    辰王府。


    墨書竹今日在軍營練兵,聽說簫星辰回來了,第一時間到他的府中探望。


    結果,等了一個時辰,人影子都沒有看見。


    “墨書竹,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你這樣子就像是幾年沒看見自己男人一般的小媳婦,你就不能坐下來等一等?來來回回晃悠,本少俠的眼睛都晃悠花了!那小子見了老爹,不得去見見老娘。”嚴西洲給自己削了一個蘋果,胃口很好的吃著,說完還不忘斜一眼來回踱步的焦急男子。


    墨書竹腳步一頓,閉了閉眼將那股想要揍人的衝動壓了下去:“嚴西洲,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沒心沒肺?星辰是我兄弟,幾年沒見了,我自然想見上一見。”


    這幾年,他想要在軍中建立自己的親信部隊,十分的刻苦努力。


    他希望,在好朋友需要幫助的時候,他能挺身而出。


    “就他那張臭臉,哎喲喂,你可別提了,這幾年我看膩了,以後留給你慢慢看吧。無緣無故對我發火就算了,還不理人,我一直說他這人陰陽怪氣的,你就是不相信,人是會變得,他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他了。”嚴西洲用力咬了一口蘋果,唾沫橫飛。


    墨書竹翻了一個白眼,默默離他遠了些。


    “主子在書房,請二位公子過去。”辰逸走了進來,對著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書房。


    “星辰,可把你盼回來了,淑妃娘娘的情況如何?”墨書竹推門而入,他們是外臣,皇帝的妃子病重,就算他爹是兵部尚書,也無權過問。


    簫星辰抬手揉了揉眉心:“暫無大礙,如今的禦史中丞李懷文是怎麽坐上這個位置的?朝中的藥材都歸他管轄,我母妃的病一直不見好轉,今日一見,我很擔心她的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看著自己的母妃,他竟然會有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當這種感覺產生的時候,他的心跟著為之一顫。


    當務之急,就是治好他母妃的病。


    墨書竹敲了敲腦袋:“這個李懷文三年前坐上這個位置,她的女兒是張鐵河的關門弟子,此人做事十分謹慎,幾乎沒有出過岔子,張鐵河這些年隻為長樂宮診治。”


    嚴西洲斜靠在桌沿上,一隻手來回摩擦著下巴。仔細一想:“那就是說,這一夥兒人都是簫羽麾下的咯?”


    “不一定,他們並未表達過明確的立場,平時並未有過多的來往,你們還記得五年前滿城那場莫名其妙的死亡事件嗎?薑寶山參了這幾位禦醫一本,說他們是庸醫,說他們還不如一個江湖大夫,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李懷文的女兒因為嫉妒那位大夫竟然給解藥中下毒,不知道為何薑寶山沒有將這件事上報朝廷,皇帝罰了他們三人一年的俸祿,沒人打了三十大板,簫羽一黨沒有任何求情之人,簫羽當時還嘲諷張鐵河來著。”墨書竹搖頭否定,提起了一段陳年往事。


    提起這件事,嚴西洲嗤笑一聲,很不給麵子的翻舊賬:“你知道薑寶山為什麽沒有將那件事捅出來,是因為咱們這位辰王殿下要放長線釣大魚,結果呢,狗屁都沒有調出來,還讓那些毒蠍心腸的女子至今逍遙法外。”


    聞言,墨書竹的心中有了答案,他竟然將這層關係忘記了,薑寶山是簫星辰外祖的大孫子。


    “那件事你也知道?那時候我就覺得是有人想將薑寶山從那個位置拉下來,故意陷害,可惜沒有找到凶手,做的實在是太隱蔽了。”墨書竹輕歎一聲,背後那些人的手伸的太長了。


    簫星辰走到窗戶邊,輕輕推開窗戶:“我會讓人留意這個李懷文,明日去見母妃,看看她的藥方便知道了,我見過墨蓮了,現在還不是將他帶回來的時候。”


    他的目光落在了墨書竹的臉上,今日急匆匆出來,他都沒有來得及換下身上的鎧甲。


    仔細看,會發現他的眉宇跟墨蓮有幾分相似。


    他是墨老爺子早些年一個外室的兒子,並未得到重視,參軍後十分用功,簫星辰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墨書竹。


    知道有這樣一個弟弟,墨書竹並未生氣,反而暗中幫助他。


    知道他效忠簫星辰,他有意將這位流落在外的弟弟接回家,卻一直沒有機會。


    “星辰,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他回來還需要一個契機,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墨書竹感激的看著自己的好友,他知道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很多事情,他考慮的比自己周全。


    自己明明還比他長一歲。


    “墨書竹,剛剛我掐指一算,你今年二十又三,可有娶親?”嚴西洲掐著手指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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