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總您過獎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嗬嗬,那個啥……”


    “童總有事兒盡管說。”


    “嗯,那個,我想走尼的後門……”


    “啊?”


    顧院長嚇得直拉自己裙擺。


    “哦,不不,前門也行……”


    顧院長更緊張了,都差點哭了。


    “童總你……”


    “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們老大好像不太開心……”


    童建國把安南的情形跟顧園長說了一遍。


    顧院長卻大喜:“好啊!好啊!沒想到啊,南南這麽要強。”


    “要強?他不快樂啊!”


    “不快樂怕啥?這說明他有上進心!”


    “我去……”


    連幼教老師都這麽想,跟她講那些大道理又有什麽用呢?


    “我是個溺愛孩子的家長……”


    “嗯,疼孩子是沒錯的,就是……”


    “我不管什麽棟梁不棟梁,接班人不接班人的,我隻要他成為我的接班人!”


    “可是……”


    “三個孩子都一樣,都要他們過得開心快樂。就算我走後門兒吧……”


    “唉……童總您真客氣。這怎麽能算走……後門兒呢?這個幼兒園是咱們廠子自己的。沒有您就沒有我們。”


    “別這麽說,咱們唇齒相依、互為股肱……”


    “童總您想讓我做什麽?”


    “你們一旦他們的優點,就使勁表揚、鼓勵。”


    “嗯,沒問題。”


    “缺點嘛……”


    “我們就忽略不計。”


    “別,別,俺雖然溺愛孩子。但也不能護小頭兒。該批評還得批評。當然,如果不太嚴重的話就盡量婉轉一點……”


    “好的,知道了。”


    交待完畢,童建國起身離開了,拉門之前還不忘回頭表揚一句。


    “嗯,小顧你腿長得挺漂亮。”


    “……”


    以後的幾天裏,安南變得積極主動了,上幼兒園時也不再磨磨蹭蹭了。


    趙君還納悶兒:“轉變挺快啊?”


    “那是必須,咱兒子適應能力強。”


    “哼!一定是你在背後不老實。”


    “嘿嘿,老實,老實著呢……”


    去年,童建國幫老弟製作魯米諾,破獲了陳年大案。


    當時,童建國就答應老弟,幫公安局製作雙麵鏡,方便他們審訊犯人時使用。


    其實,這雙麵鏡跟魯米諾一樣,在歐美等國家很早就被發現使用了。


    原理也不複雜,就是普通的玻璃塗上一層鉻、鋁合金薄膜。


    看似不複雜,童建國自己也整不了。


    得聯合玻璃廠、鏡子廠。


    而且,這看似簡單的工業也不簡單。


    並不是像做鏡子一樣,抹幾把就完事。


    往玻璃上塗抹的這層合金薄膜必須在真空狀態下完成。


    雖然是四五十年帶就已經成熟的工藝,對玻璃廠、鏡子廠來說還是開天辟地第一遭。


    大家得在一起反複研製、試製一段時間。


    費用的大頭當然是箱包廠出。


    鏡子廠和玻璃廠也稍微承擔一點點。


    這就是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好處。


    企業可以不計較得失幫政府部門做好事。


    經過反複測試、研究,到今年5月,雙麵鏡技術已經被玻璃廠和鏡子廠完全掌握了。


    說到底,他們還應該感謝童建國。


    箱包廠出的資金讓他們獲得一項新技術。


    7月份,藍城市公安局審訊室重新翻修,裝配上雙麵鏡後,這才正式舉辦捐贈儀式。


    童建國和玻璃廠、鏡子廠的負責人,一起向公安局的穆局長捐贈,司法局還有市裏的相關領導則在一旁見證。


    公安局門口站滿了圍觀的群眾,幾名公安幹警在維持秩序。


    遲麗麗和齊羽站在一旁不時跟著鼓掌,小聲議論。


    “那就是建軍他哥啊?”


    “是啊,很有本事呢,開了好幾個大廠。”


    遲麗麗撇嘴:“跟建軍長得一點不像,小眼睛,色眯眯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小聲點,建軍過來了!”


    “哼!管他呢!”


    遲麗麗說著,挽起齊羽的胳膊。


    齊羽忍不住歎口氣。


    捐贈儀式剛過,雙麵鏡就派上用場了。


    站在大玻璃前,齊羽興奮不已:“她真的看不見我們嗎?”


    二臭撇嘴:“你能看到鏡子背麵啊?”


    “可這種情形她在歐美片子裏應該看過……”


    “一個大媽而已,她能懂這些?”


    鞠英倫連忙在一旁示意:“小聲點!玻璃並不厚,說不定能聽見聲音。”


    童建軍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他皺著眉頭盯著審訊室裏的嫌犯。


    審訊室裏,刑警隊副隊長邢立偉和遲麗麗正在審訊一個大媽。


    刑警隊上下都懷疑這個大媽是個殺人犯。


    他大爺永遠是他大爺,你大媽卻未必是你大媽。


    大媽叫曹桂蘭,跟大老黑的老伴劉大媽一樣,是個街道幹部。


    劉大媽在東風街道,她在南山街道。


    不過,她比劉大媽年輕十來歲,也更加積極上進,擁有更廣闊的職業前景。


    眼下的這個案子,如果她不能擺脫幹係的話,恐怕就前途盡毀了。


    這也是一樁陳年舊案,比上一個扒衣連環殺人案還要早幾年。


    1972年,本市遠郊農牧機械廠的會計姚惠從銀行領15000元的工資款回廠子。


    但一直到中午,姚惠都沒能回到廠子裏。


    財務科長以為她回家吃飯了,就派人到她家裏去找她。


    結果她家裏人並沒看到她。


    財務科又派人到取錢的銀行打聽。


    銀行的人說姚惠9點半就離開銀行了。


    全廠這下炸鍋了。


    有人說姚惠被人殺害了。


    有人說姚惠跟情人私奔了。


    還有人說姚惠是潛伏的特務間諜……


    下午,工廠的人就趕緊來到公安局報案。


    這個時期gjf被砸爛,公安局也被gwh接管。


    但這個案子太轟動了。


    15000元這是三四百人一個月的工資,比30年後的100萬還要巨大。


    gwh就發動群眾全市搜索。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忙活了大半年卻連影子都沒見。


    又通知臨市臨縣協助搜索。


    幾年下來還是一無所獲。


    關於姚惠的傳說更加塵囂甚上。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姚惠攜帶巨款逃往境外了。


    直到不久前,南城柳條溝舊房改造時,一具骸骨重現天日。


    大老黑他們這些老公安,還有大老黑老伴劉大媽他們這些街道工作人員,當年都參加過大搜索活動。


    所以,看到屍骨以及屍骨上的衣物,大老黑一下就想起10年前的這個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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