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沢在廚房裏乒乒乓乓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終於把飯端了出來,許樂頭靠在沙發上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今天你做飯啊,啊,我忘記了哥哥說他不回來了。”


    “過來吃飯吧,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


    “不用洗手嗎?”


    “啊,要吧,洗了過來吃飯。”


    “這是什麽?”


    “嗯?蓋飯吧,食譜上是這樣說的。”


    “雖然看起來怪怪的,雞蛋也破破的,跟哥哥做的感覺不一樣。”


    “哈哈,是不是你哥哥做的飯雖然看起來很好看但是不好吃,我做的比較好吃啊。”


    “不是,哥哥做的飯看起來好好看也好好吃。你做的看起來不好看,不過還能吃。”


    “這是我第一次做飯。沒有,第一次做這個飯其他的做過。”


    唐沢馬上檢驗自己的勞動成果和天賦,舀了一大勺,好像吃到什麽硬硬的東西,蛋殼嗎?


    “算了,不要吃了,我可能把蛋殼打進去了。”


    “我這碗沒有。”


    “吃完你回去吧。”


    “我要在這等哥哥回來,我好久都不能來了,今天要住在這。”


    十點了,許亦還沒有回來,“你先去洗澡睡覺了,一會你哥回來我讓他叫你。”


    “你要回去了嗎?今天晚上你不呆著嗎?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那我等你哥回來再回去。”


    “你不要回去了,外麵好黑的。還是你爸爸媽媽讓你回去了。”許樂臉上難掩的失望和害怕,“沒有,我不回去了。”


    唐沢蹲下來抱著許樂,“你都臭了,快去洗澡吧。”


    “我沒有,你才臭了,你也要去洗澡。”


    確實剛剛在廚房忙進忙出的流了不少汗,“我沒帶衣服,我就不洗了吧。”


    “不行,不洗澡哥哥不會讓你睡他的床的。”


    “好了,好了,你先去洗。”許樂洗漱完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不是下午才睡了好久,怎麽這麽快又睡著了,我看你除了吃就是在睡,你是豬麽你。”


    唐沢寵溺抱著裹著被子的許樂,長長的濃密的睫毛疊在一起,圓嘟嘟的臉蛋,粉嫩的小嘴撅著,軟軟的頭發,唐沢摸了摸小樂的臉又忍不住在額頭上親了一口。


    靠,我該不會有什麽毛病吧,今天都親了兩次小樂了,該不會戀童?不是吧,我隻是看到可愛的事物會忍不住喜歡,對,肯定是這樣。可,這又是什麽少女情懷?我個大老爺們?


    ……


    唐沢坐在床頭七想八想的時候,許亦回來了。


    “今天怎麽這麽晚?小樂都等得睡著了,晚上我隨便做了點給小樂吃,我吃了是沒什麽問題啦,小樂不知道會不會拉肚子。”


    “你會做飯?”


    “會啊,我隻是沒怎麽做過。感覺跟你做的差不了多少。”


    “那下次你做?”


    “嗯?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沒車了。”


    “啊,對吼。那,”許亦從衣櫃裏拿出兩套衣服和兩條內褲,一套丟給唐沢,“去洗澡吧。”


    唐沢抬起手來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有味嗎?”


    “我在門口就聞到了。”


    “放屁。”唐沢笑道。


    “你這中文水平挺高啊,這種高級詞匯都會用。”


    唐沢拿起那條內褲,“新的。”


    “不是也沒事。”


    “你說什麽?”許亦一臉壞笑,“你怎麽突然那麽猥瑣,你今晚睡這吧,我去沙發上睡。”


    “你在這睡。”


    “啊?”“沙發睡塌了你賠我啊。”許亦把許樂的腳放回被子裏緊了緊被子,“小樂下禮拜開始要去上遊泳課了,可能周末不會過來了。”


    “我知道。”許亦摸著許樂的頭,俯身親了一下。


    看,看!不是我的問題,許亦這麽冷漠的人也親,我顯得正常得多,等等,許亦也親了小樂的,額頭?我剛剛親的地方??


    許亦把衣服搭在肩上,“我先去洗澡了,不然待會沒熱水。”


    “啊?不然我先去洗吧,我洗很快的,三分鍾,三分鍾我馬上出來。”


    唐沢咧著嘴笑小跑到了浴室。水確實都不怎麽燙了,還好我機智先過來了,嗯?剛剛許亦不是給我內褲了嗎?我該不會忘拿進來了吧?算了,就這樣吧。


    “兩分五十。”


    “好了,出來了。水真的挺涼的了。”唐沢打了個冷顫,窩在被子裏,靠牆睡抱著小樂,暖和暖和。


    許亦擦著頭發走了進來,“靠,你穿這麽暖和的睡衣,我這套這麽薄?”


    “開暖氣會熱的。”


    “我怕冷。”許亦把擦頭發的毛巾搭在雙肩上,解開了上衣的扣子,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的腹肌,“你幹嘛?”


    “換衣服啊,你不是要這套嗎?”


    “不,不用了,我現在熱了……”


    許亦側了身把衣服脫下來扔到床上,背上有幾處瘀傷,在白皙的背上顯得愈加明顯。


    “我脫都脫了,你看表演呢。”


    唐沢從被子裏出來把小樂推了進去,兩手往上一伸脫了把衣服丟給許亦,許亦正低頭解開褲帶,衣服就正好丟在他頭上,“幹嘛呢。”


    唐沢大笑著下床走過去把衣服套在許亦頭上,許亦往後退了半步“我以為你要過來打我。”把褲子放到他手上穿上了衣服,“快點,我冷。”


    “啊!褲子就不用換了吧,我。”


    “嗯?我一般習慣一整套的穿。”


    “內褲不合你穿嗎?”許亦挑了下眉,寬闊的肩膀明顯的腹肌,視線逐漸往下,“掛空擋啊。”


    “忘記帶進去了而已。少廢話,快點換。”


    許亦靠著許樂,唐沢躺在最外頭,“我關燈了。”


    不知道是換了厚的睡衣還是怎麽,唐沢覺得渾身發熱,一點睡意都沒有,再說這麽靠著許亦睡覺真的睡不著,轉了個身差點掉下去,立馬往許亦那邊靠,“幹嘛?”


    “啊?我要掉下去,你往裏頭挪點。”唐沢側身又往許亦邊上靠,緊了緊被子。


    許亦輕笑,“你想對我做什麽?”


    “誒,我以為你就是不愛講話而已,你那是不能講話啊,沒說話的時候看起來衣冠楚楚的,還以為是什麽憤世嫉俗的詩人。一講話就跟剛剛脫衣服一樣。”


    “什麽?”


    “……”


    “啊?”


    “你說你天天上課就趴著,成績好就算你聰明,身材好是怎麽來的?體育課也插兜裏跑?”


    “我身材?一塊平板什麽都沒有。”


    “那你的背是怎麽了?”


    “不知道。”


    “有時候聽你這麽冷漠的語氣真想打你。”


    “你剛剛把衣服罩在我頭上是不是有這個想法。”


    “對啊,你怎麽知道”,唐沢伸手一記鎖喉,“打劫。”


    “帶槍?劫財人家沒有。”可能因為房裏的二氧化碳濃度過高,被子太緊,和許亦的薄睡衣緊貼著,唐沢感到呼吸有些急促,臉變得緋紅,放開了許亦,推了一把,“劫色你也沒有。”


    “好了別鬧了,睡了。”


    對著許亦,唐沢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時候很熟悉,可以一起玩笑一起打鬧,說些不知沒有意思的廢話,開些不那麽文質彬彬的玩笑話。有時候又覺得很陌生,冰冷的麵孔毫無感情的神情,好像互相從來就不認識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像是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一個喜歡熱鬧,一個遠離人群。


    夜晚,似乎是夜晚,夜晚的許亦容易親近,很愛笑,也喜歡玩鬧,有時候又像是一個迷糊的小傻子。


    白天,白天的時候總是把衣服拉到最高,雙手縮緊衣袖或者插在衣袋裏,不願意和外界哪怕多接觸一絲空氣,也不愛說話眼神都是待機的狀態。手插口袋,誰也不愛?


    很像隻在夜晚活動的生物。嗯?難道他是蝙蝠?吸血鬼那一類的?


    ……


    突然,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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