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二十世紀最後的浪漫主義 作者：顏一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哼呲，哼呲，哼哼呲，哼哼呲呲……”
過了一會後，搞什麽，我又睡不著了？不就是一個夢嗎？害我天天失眠，是夢吧，肯定是。
好黑啊，燈在哪呢？門在哪裏？水呢？唐沢一陣瞎子摸象，“你在幹嘛？”
“啊！嚇死我了，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
“幹嘛不開燈？”
“找不到。”
“大半夜不睡出來幹什麽？”
“熱……通風。”
“你幹什麽了？大冬天的會熱？睡衣穿太厚的。”
“你，你幹什麽不睡覺。”
“我房間在裝修。”
“聽到了，那這也不能睡啊，誒，你去哪？”唐沢才轉過眼去許亦就走開了，“屋頂。”
“怎麽還有屋頂，你怎麽沒帶我來過？”
“每個房子都會有屋頂。你傻？”
“哇，好涼啊，原來外麵這麽亮，月光剛好不刺眼很舒服啊。”唐沢張開雙臂靠在欄杆上，“許亦你過來啊？”
“嗯，不了。”“你是不是怕高啊？還有你怕的東西呢，好了，不過來就不過來吧，我一個人在這吹風喔。”
“你小點聲。”
“什麽？你說，什麽？我聽不見。”許亦過來一巴掌捂住唐沢的嘴，一手勒著脖子把他拖著往裏拽，“你要麽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呆著，要麽你就下去。”
“好好好，我呆著，放手放手。”唐沢把許亦的手放了下來許亦便順著口袋摸出一包煙，“誒，說點什麽我就還給你。”
“給我。”
“不是，你，撒嬌。叫哥哥。”
“送你了。”
“沒勁。”許亦在他手上打開了煙盒拿了根出來，“你怎麽老抽煙呢？”
“因為，因為冷啊。”唐沢看著灰冷月光下一閃的橘色光點，抬頭望著，“誒，你說人死後真的會變成星星嗎？”
“不會。”
“星……你會不會聊天啊，我還準備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呢，那你知道什麽星座嗎？”
“不知道，我隻知道流星。”
“快，看那，流星誒，快許願。”
“那是飛機。”
“隨便啦，許願，快，快點。我希望許亦能把煙戒了，因為我聞不了煙味。”
“你……”
“你許的什麽啊？”
“不能說吧？”
“沒事，這是飛機。”
“我沒有。反正又不會實現。”唐沢把許亦嘴裏的煙扔了又快速塞了根棒棒糖進去，“這不就實現了嗎，以後你要想抽煙，你就吃糖，反正看起來很像。”
唐沢看著許亦，吃糖的時候跟平時看起來不太一樣啊，這樣順眼多了，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許亦的後腦勺，許亦竟然不生氣，吃糖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
自從，許亦像是打開了什麽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坐公交車的時候伸手向唐沢要糖，做作業的時候向唐沢伸手要糖，現在連上課的時候也趴著把手伸了過來。
我竟然有一個邪惡的想法，不行不行，我太壞了。應該也沒那麽壞吧？許亦吃糖的時候特別乖，喝醉的時候特別傻，要是在他喝醉的時候喂他吃糖，不知道會怎麽樣，嘿嘿嘿……哦，天啊，我太罪惡了，事不宜遲今晚行動吧。
“許亦，今晚去你家啊，我……”
“嗯。”答應得這麽爽快，我理由都沒編出來呢，這麽善良的嗎？不要讓我有負罪感啊！
“你想吃什麽？”
“隨便，蛋炒飯吧。”
“沒雞蛋了。”
“我去，我去，我去超市買點，你等等啊……”
……
“那啥，啤酒正在促銷。”“嗯。可能快過期了吧。”
“對對對，現在就喝了，不然過期就不能喝了。來來來。”
我，怎麽好像流汗了，我這一波操作還可以吧，應該沒有很尷尬還是很蹩腳吧，自然自然。
“咳咳，祝你成功戒煙一個禮拜，嗯，加油。”
“我平時也就十天一根而已。”
怎麽他思路這麽清晰呢？怎麽是我有點暈啊，我喝了多少？
有個手？牽了上去了……？
“糖。”
“沒有，要糖沒有，姓唐的這裏有一個，你要不要。”唐沢死死盯著許亦的眼睛。
五秒、十秒……
“要。”嘴唇微張的時候靠了上去，像舍不得的糖一樣，慢慢地、輕輕地、小心翼翼地，生怕含化了，像夢一樣有些恍惚有怕醒來。手繞到頸後輕輕穿過頭發。
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
唐沢分開之後低著頭，還愣在那裏，許亦舌頭在唇上掃了一圈，緊閉了起來，眼也沒抬頭看，便轉頭要走。
要走了？這就要走了？不用跟我解釋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麽嗎？我要去拉他嗎？我要怎麽問？所以，剛剛是在做什麽？
“我……我先回去了……”
“班導說你也要當體育生，真的嗎？什麽時候決定的。”
“剛剛吧。”
“怎麽突然決定的？”
“不想上課。”
“哈哈哈，怎麽跟我一樣的答案，我還以為你的借口高級一些呢。”
“嗬嗬嗬，不好笑。”
“明天就開始訓練了，這是我們之後上的課表，你看一下。”
“課這麽少啊。”
“是啊，開心嗎？”
“……”
“還有啊，我們明天還有搬進宿舍了，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隨便吧，也沒什麽東西要收的。”
“怎麽會沒有，像什麽衣服啊，熨鬥的，零食啊……對了，我們一間宿舍，你要有什麽事情我罩著你呢，別擔心。”
“哈哈，謝謝啊。”
“不客氣，你這個謝這麽沒什麽誠意的樣子啊。”
“你聽出來啦。”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感覺你不太開心呐？”
“沒有。”
“怎麽？你家破產啦？”
“本來就沒什麽錢，破產也沒差吧。”
“那怎麽？你生病啦？檢查出什麽了？”
“生病了然後馬上決定參加訓練啊？”
“可能你不想留下什麽遺憾呢？”
“沒有。”
“那……”
“好了，我累了，我先歇一會了。”
“嗯，好，好好休息。”
終於掛斷了電話，怎麽講一通電話都這麽累呢？怎麽跟申萬講話這麽無趣呢？怎麽我變得怎麽鬱悶了呢？好煩啊，不想想了。
“別走好嗎？不要走好嗎？”
聲音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
當我感動得眼角的淚都即將滑落的時候
聲音越來越憤怒……
“都跑起來！不要走！跑起來，跑起來！”
“誰讓你們走的啊！你們是體育生，既然選擇了體育便不顧風雨兼程！”
體育老師果然沒事就去偷聽語文課。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胖的肚子像是幾個月了的一樣，瘦的又跟竹竿似的，我就要求一個身材中等就這麽難嗎？是我要求太高了嗎？就你們這樣怎麽去參加體育比賽啊？那可是賽場……”
“誒，唐沢你看那個。”
“看什麽看啊？”
“你看他走路的姿勢，很拽哦。”
“第一那不是拽，那是自信，第二，他不叫喂，他叫……”
“叫什麽？”
“不認識。”
“駭，我以為你認識呢，說得有來有去的。”
“我能馬上跟他認識，信不信？”
“不信。”
“打賭啊。”
“好啊，你怎麽這麽好賭呢？賭五毛錢。”
“看著啊。”
唐沢大步走向前去。
申萬突然認慫，“好啦，不要去沾惹人家，五毛錢，給你就是了……”
突然飛來一枚硬幣精準地砸在餘佘的後腦，
緩緩地轉過身“這硬幣是誰扔的？”
申萬眼神飄忽退了半步。
斜眉瞪目，嚴厲冰冷是你們扔的嗎？”
申萬吞了口口水，“不……”
“是又怎樣？”
申萬驚恐地轉過頭來，兩條眉毛扭曲地要連在了一起，鼻孔擴張，上唇上翻露出牙花子，眼睛瞪得大又圓上麵好像寫著：你想死啊？
餘佘彎下身子將硬幣撿起來，然後把手插回口袋裏。
！他竟然還拿走了？
過了一會後，搞什麽，我又睡不著了？不就是一個夢嗎？害我天天失眠，是夢吧，肯定是。
好黑啊，燈在哪呢？門在哪裏？水呢？唐沢一陣瞎子摸象，“你在幹嘛？”
“啊！嚇死我了，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
“幹嘛不開燈？”
“找不到。”
“大半夜不睡出來幹什麽？”
“熱……通風。”
“你幹什麽了？大冬天的會熱？睡衣穿太厚的。”
“你，你幹什麽不睡覺。”
“我房間在裝修。”
“聽到了，那這也不能睡啊，誒，你去哪？”唐沢才轉過眼去許亦就走開了，“屋頂。”
“怎麽還有屋頂，你怎麽沒帶我來過？”
“每個房子都會有屋頂。你傻？”
“哇，好涼啊，原來外麵這麽亮，月光剛好不刺眼很舒服啊。”唐沢張開雙臂靠在欄杆上，“許亦你過來啊？”
“嗯，不了。”“你是不是怕高啊？還有你怕的東西呢，好了，不過來就不過來吧，我一個人在這吹風喔。”
“你小點聲。”
“什麽？你說，什麽？我聽不見。”許亦過來一巴掌捂住唐沢的嘴，一手勒著脖子把他拖著往裏拽，“你要麽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呆著，要麽你就下去。”
“好好好，我呆著，放手放手。”唐沢把許亦的手放了下來許亦便順著口袋摸出一包煙，“誒，說點什麽我就還給你。”
“給我。”
“不是，你，撒嬌。叫哥哥。”
“送你了。”
“沒勁。”許亦在他手上打開了煙盒拿了根出來，“你怎麽老抽煙呢？”
“因為，因為冷啊。”唐沢看著灰冷月光下一閃的橘色光點，抬頭望著，“誒，你說人死後真的會變成星星嗎？”
“不會。”
“星……你會不會聊天啊，我還準備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呢，那你知道什麽星座嗎？”
“不知道，我隻知道流星。”
“快，看那，流星誒，快許願。”
“那是飛機。”
“隨便啦，許願，快，快點。我希望許亦能把煙戒了，因為我聞不了煙味。”
“你……”
“你許的什麽啊？”
“不能說吧？”
“沒事，這是飛機。”
“我沒有。反正又不會實現。”唐沢把許亦嘴裏的煙扔了又快速塞了根棒棒糖進去，“這不就實現了嗎，以後你要想抽煙，你就吃糖，反正看起來很像。”
唐沢看著許亦，吃糖的時候跟平時看起來不太一樣啊，這樣順眼多了，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許亦的後腦勺，許亦竟然不生氣，吃糖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
自從，許亦像是打開了什麽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坐公交車的時候伸手向唐沢要糖，做作業的時候向唐沢伸手要糖，現在連上課的時候也趴著把手伸了過來。
我竟然有一個邪惡的想法，不行不行，我太壞了。應該也沒那麽壞吧？許亦吃糖的時候特別乖，喝醉的時候特別傻，要是在他喝醉的時候喂他吃糖，不知道會怎麽樣，嘿嘿嘿……哦，天啊，我太罪惡了，事不宜遲今晚行動吧。
“許亦，今晚去你家啊，我……”
“嗯。”答應得這麽爽快，我理由都沒編出來呢，這麽善良的嗎？不要讓我有負罪感啊！
“你想吃什麽？”
“隨便，蛋炒飯吧。”
“沒雞蛋了。”
“我去，我去，我去超市買點，你等等啊……”
……
“那啥，啤酒正在促銷。”“嗯。可能快過期了吧。”
“對對對，現在就喝了，不然過期就不能喝了。來來來。”
我，怎麽好像流汗了，我這一波操作還可以吧，應該沒有很尷尬還是很蹩腳吧，自然自然。
“咳咳，祝你成功戒煙一個禮拜，嗯，加油。”
“我平時也就十天一根而已。”
怎麽他思路這麽清晰呢？怎麽是我有點暈啊，我喝了多少？
有個手？牽了上去了……？
“糖。”
“沒有，要糖沒有，姓唐的這裏有一個，你要不要。”唐沢死死盯著許亦的眼睛。
五秒、十秒……
“要。”嘴唇微張的時候靠了上去，像舍不得的糖一樣，慢慢地、輕輕地、小心翼翼地，生怕含化了，像夢一樣有些恍惚有怕醒來。手繞到頸後輕輕穿過頭發。
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
唐沢分開之後低著頭，還愣在那裏，許亦舌頭在唇上掃了一圈，緊閉了起來，眼也沒抬頭看，便轉頭要走。
要走了？這就要走了？不用跟我解釋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麽嗎？我要去拉他嗎？我要怎麽問？所以，剛剛是在做什麽？
“我……我先回去了……”
“班導說你也要當體育生，真的嗎？什麽時候決定的。”
“剛剛吧。”
“怎麽突然決定的？”
“不想上課。”
“哈哈哈，怎麽跟我一樣的答案，我還以為你的借口高級一些呢。”
“嗬嗬嗬，不好笑。”
“明天就開始訓練了，這是我們之後上的課表，你看一下。”
“課這麽少啊。”
“是啊，開心嗎？”
“……”
“還有啊，我們明天還有搬進宿舍了，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隨便吧，也沒什麽東西要收的。”
“怎麽會沒有，像什麽衣服啊，熨鬥的，零食啊……對了，我們一間宿舍，你要有什麽事情我罩著你呢，別擔心。”
“哈哈，謝謝啊。”
“不客氣，你這個謝這麽沒什麽誠意的樣子啊。”
“你聽出來啦。”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感覺你不太開心呐？”
“沒有。”
“怎麽？你家破產啦？”
“本來就沒什麽錢，破產也沒差吧。”
“那怎麽？你生病啦？檢查出什麽了？”
“生病了然後馬上決定參加訓練啊？”
“可能你不想留下什麽遺憾呢？”
“沒有。”
“那……”
“好了，我累了，我先歇一會了。”
“嗯，好，好好休息。”
終於掛斷了電話，怎麽講一通電話都這麽累呢？怎麽跟申萬講話這麽無趣呢？怎麽我變得怎麽鬱悶了呢？好煩啊，不想想了。
“別走好嗎？不要走好嗎？”
聲音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清晰……
當我感動得眼角的淚都即將滑落的時候
聲音越來越憤怒……
“都跑起來！不要走！跑起來，跑起來！”
“誰讓你們走的啊！你們是體育生，既然選擇了體育便不顧風雨兼程！”
體育老師果然沒事就去偷聽語文課。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胖的肚子像是幾個月了的一樣，瘦的又跟竹竿似的，我就要求一個身材中等就這麽難嗎？是我要求太高了嗎？就你們這樣怎麽去參加體育比賽啊？那可是賽場……”
“誒，唐沢你看那個。”
“看什麽看啊？”
“你看他走路的姿勢，很拽哦。”
“第一那不是拽，那是自信，第二，他不叫喂，他叫……”
“叫什麽？”
“不認識。”
“駭，我以為你認識呢，說得有來有去的。”
“我能馬上跟他認識，信不信？”
“不信。”
“打賭啊。”
“好啊，你怎麽這麽好賭呢？賭五毛錢。”
“看著啊。”
唐沢大步走向前去。
申萬突然認慫，“好啦，不要去沾惹人家，五毛錢，給你就是了……”
突然飛來一枚硬幣精準地砸在餘佘的後腦，
緩緩地轉過身“這硬幣是誰扔的？”
申萬眼神飄忽退了半步。
斜眉瞪目，嚴厲冰冷是你們扔的嗎？”
申萬吞了口口水，“不……”
“是又怎樣？”
申萬驚恐地轉過頭來，兩條眉毛扭曲地要連在了一起，鼻孔擴張，上唇上翻露出牙花子，眼睛瞪得大又圓上麵好像寫著：你想死啊？
餘佘彎下身子將硬幣撿起來，然後把手插回口袋裏。
！他竟然還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