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走到半道,遇見了帶著小雙胞胎回家的顧禹。


    蕭月見著他,既恨又心虛,捂著臉就當沒看見顧禹一行人。


    顧禹冷眼看著她急匆匆而過,本沒有叫停,可不經意間,卻看到蕭月在指縫間投過來的狠毒目光,心思一轉,他就有了主意。


    “蕭月!你做了壞事,就想一走了之?”顧禹還是詐了一下,其實也不算是詐,因為她本來就對賀雲兒下過毒手。


    可是蕭月不知啊。做賊心虛的她,聽到顧禹的話,隻是停頓了一下,便飛奔而去。


    沒詐出什麽有用的東西,顧禹也不氣餒。隻是叫人去查探一番。


    等顧禹又走了一刻鍾,經過一家布莊時,見到了賀雲兒的身影便再也移不開眼光,腳下卻像是有繩索指引一般,朝著賀雲兒而去。


    不算寬敞的布莊,忽然進來了這麽一個如玉的公子,還有那一對如仙童的小孩兒,把店裏麵所有人的目光都招惹了去,靜了好一會。


    賀雲兒與賀玲兒忽見店裏靜下來,才發現那走到門口的顧禹父子仨。


    賀雲兒側著身子,看著他們,忽然之間失了語。


    賀玲兒古靈精怪,見此情形早就偷笑著挪到了門口,路過小雙胞胎時,還對著兩個小家夥做了個鬼臉,逗得他們嘎嘎直樂。而賀玲兒則是悄摸摸地走到門口,背著手撩撥顧青,小聲道:“喂,木頭!你也想買布嗎?”


    她竟叫他木頭!顧青耳朵紅了,瞟了她一眼,轉身背對著布莊,背對著賀玲兒。


    賀雲兒是被兩個小家夥抱著大腿時,才回過神來。


    顧禹私以為賀雲兒是看他入了迷,心裏高興極了,走上前去問:“可都買好了?買好了,我們就回去了。”


    賀雲兒摸著手上的天青色錦緞點頭。


    這可是適合男子穿的。顧禹覺得,他肯定有份,心裏美美的。因為他希望那件袍子完完全全都是賀雲兒準備的,他就沒準備代賀雲兒付錢。


    要是他付錢了,那件衣裳就不算完全是賀雲兒的心意,顯得“不純”。


    賀雲兒見他這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的,心思轉了一圈,就大約明白了他的意圖。沒好氣地嗔視他一眼,又選了另外幾匹布。


    看著賀雲兒利索地付錢,而顧禹則是拉著兩個孩子在一邊傻笑,店家那表情是一言難盡。


    就算是當家娘子管著錢,在這個買東西的特殊時刻,也該出手表示表示吧?可這年輕的公子哥,愣是裝傻。店家搖頭歎息,為賀雲兒感到不值。


    這個時候,原本負責接送他的馬車也終於有了作用,搭載著的賀雲兒姐妹與那兩個小家夥,還放了幾匹布。而顧禹則是有事,帶著顧開就想去找舊友。隻是沒等他走出兩步,就有人趕來了,氣喘籲籲地稟告,“大人,燕伯爺與張大人以及符大人他們在別院等著您呢。”


    這下好了,顧禹不用再去尋他們。隻是不忍心好友們等他太久,就與賀雲兒商量,他先回去陪客。


    賀雲兒自不會阻礙他,帶著兒女與妹妹慢悠悠地回去。


    賀玲兒卻是好奇得很,掀起了馬車窗口簾子,問外麵騎著馬的顧青,“哎,顧青。”因為賀雲兒在旁邊,賀玲兒不敢亂叫人家的外號,“你家大人急著回去見的舊友是誰?”賀玲兒現在還不好意思叫顧禹做姐夫,隻能以“大人”代稱。


    顧青抿嘴,想看那說話的人,又強自忍著,隻眼神飄忽地瞧著前麵,“那是燕公子他們,曾經也是為皇上做事的。如今都是機要大臣,公子,嗯大人回京了,既有時間,還是要去看看他們的。”顧青喊慣了公子,這些日子以來,叫他大人總是不順口。


    賀玲兒點頭,又纏著他問那燕公子他們長得如何?可是玉樹臨風?


    顧青嘴巴都抿成了一條線,皺著眉頭道:“賀二姑娘還是莫要與在下討論外男的好,於你名聲有礙。”說完,就拍馬往前走了幾步,全然不管賀玲兒。


    賀雲兒見此,也暗怪自己剛才好奇,沒有攔住賀玲兒的問話,“玲兒乖,現在大街小巷的人來人往,可得注意些才好。也怪我剛才沒想到這事。”以前他們賀家在民風開放的林州,可沒有這麽多的顧忌,竟是忘了。這可使不得。以後長居京城,許多規矩是要學起來了。


    賀玲兒不知,就因為顧青的一句話,叫賀雲兒起了憂慮,要將她教成名媛淑女的艱難生活。


    話說顧禹回到別院,卻見三個年輕俊朗的人正坐在會客廳裏喝茶。見著他進來了,個個都一臉揶揄的樣子。


    “喲,顧左侍郎大人,您終於回來了?歡迎我們嗎?”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子笑嘻嘻地道。可他眼裏的歡喜還是能讓人看得見的。


    “先同,可別這麽說。雁飛也是一時間得了一雙兒女,高興得往了我們而已。”身穿青色儒袍的男子笑得一臉儒雅,可是這話卻不是那麽友好。


    幾乎是明著說顧禹有了孩子忘了兄弟,都沒有來跟他們說一聲。是嫌棄他們長得寒摻,還是擔心他們窮,給的紅封少?


    最後才是那個一身錦衣的年輕男子,見此情形,哈哈大笑道:“符先生說的沒錯。一揚,你得準備好銀裸子金裸子,那可是一對小龍鳳胎呢,聽說。要是你給的紅封大,說不定雁飛能讓你抱抱小家夥,然後你就能結局老大難的婚姻問題。”


    “嗤~我張先同可是玉樹臨風的人,哪裏用得上去蹭奶娃娃的運氣?燕兄真是太瞧不起我了。”張先同很是不屑地瞧了一眼被他們仨氣得翻白眼的顧禹。


    顧禹冷哼一聲,叫丫鬟奉茶與點心上來。


    他可不會生氣。這三個人明顯的是羨慕妒忌他得了一雙好兒女,故意刺他呢。他就要好吃好喝的,氣他們。


    這三人,就是顧禹本來想要去拜訪的好友,張先同,符先生以及燕公子。如今除了燕公子天生不喜官場,得了個伯爵之後,便日日閑在家中。張先同與符先生卻是分別在刑部與戶部做右侍郎。官職上,以左為尊,比顧禹的禮部左侍郎低了一點。在外人心裏,張先同與符先生的官職具有實權,比顧禹的好,所以比他更得皇帝的信任。但實際上,親近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更看重顧禹。如今他任職禮部左侍郎,掌管教育與科考,正好名正言順地幫皇帝將“小蟲子”都抓起來。


    “我說,你們可別酸了。明日我就帶著他們先回林州。等從林州回來了,再擺宴席。你們準備好給禮物就行。”人到不到場,他其實沒那麽在意。畢竟若是真到場了,絕對逼他喝酒,而不是幫他擋酒的。


    他們也算是“心意相通”,不約而同地想好了在顧禹婚宴上怎麽鬧他。


    幾個人又說了些公務上的事,賀雲兒才領著兩個小家夥回來。


    賀敏這時也被喊了出來,跟著才到家的姐妹、外甥一起見客。


    當然最讓這三個風格不一的才俊喜歡的,仍舊是小龍鳳胎。


    “哎喲,可愛!比他們的爹好看多了。”


    “是極。以後必定成就不小。”


    “不錯,以後,他們的愛慕者肯定是一個城都裝不下。”


    賀雲兒早就拉著妹妹出去,隱隱約約地聽著這些讚歎她家孩子的話,心裏也是慶幸,幸虧孩子可以認祖歸宗。以後有孩子爹與孩子爹的朋友的幫扶,肯定比一輩子在林州過得順暢吧?


    也許她的孩子是聰穎,但若是沒有父親幫扶,真的是大不相同。


    所以,為了孩子好,她以後即便被人詬病,她也不懼。


    “阿姐,這些人都是很厲害的人?”想起當初在家鄉小鎮上救的燕公子,她又覺得,不厲害的話,早就被人幹掉了,也不會幫著皇帝成了大業。


    不過想到家鄉小鎮,賀玲兒也是想念得緊,特別是那些照顧過她們一家的人。


    “阿姐,想裏正爺爺還有孫奶奶他們嗎?”還有小堂弟賀寶財。


    賀雲兒聽到她這話,頓時沉默了下來。良久了,她才道,“現在寫信吧?寫好了,就湊著禮物布匹,給他們送去。”


    他們是誰?


    賀玲兒張口欲問,卻看著賀雲兒冷凝的臉,一個字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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