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


    陳留郡。


    就在曹操討伐徐州之際。


    陳留太守張邈迎來了一位客人。


    太守府。


    “公台不在東郡籌備糧草,反而孤身來到陳留見邈,必有要事,邈洗耳恭聽。”兩人相對而坐,張邈也沒擺什麽架子,他雖為一郡太守,和同為兗州名士的陳宮關係還是很好的,於是很隨意的問道。


    “張府君近來可安好?”陳宮還是沒有進入正題。


    “公台莫非不信任邈?”張邈故作生氣,陳宮的態度反而表明事情可能不一般。


    “聽聞張府君與呂奉先呂將軍常有書信往來?”短暫的沉默後,陳宮還是拋出了一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


    “然也,呂將軍天下英雄,為漢室除董,邈神往之,故常有書信相交結,左右皆知,公台何意耶?”張邈發覺陳宮要說的事情可能和呂布有關了。


    “敢問張府君,今曹兗州興起戰事,二伐徐州,至兗州疲敝,民生怨道,徐州百姓見屠,兗州士人多怨,府君可知耶?”陳宮輕輕地說出了令張邈震驚的話語,陳宮對曹操有二心了。


    “邈不知也。”張邈不想接這話。


    陳宮趁熱打鐵,“張府君可知故九江太守邊讓事乎?”


    張邈沉默。良久說出一句話:“昔袁紹使孟德殺我,孟德不曾負我。”


    陳宮點了點頭,似是很有感觸的說道:“去年曹將軍平定兗州黃巾之時,吾等皆以為兗州迎明主也。”


    張邈不答。


    陳宮自顧自的說道:“何曾想又是董仲穎之輩乎?”


    張邈還是不答。


    “宮聞昔年曹兗州起兵於陳留,受府君之節製,今反為府君之上。”


    張邈搭在大腿的雙手緊到了一起。


    “孟德伐徐,曾以家室托之,不可背也。”


    陳宮高聲反問道:“君不聞泰山王公節(王匡)之事乎!今日之府君,當同昔日之府君,今日之曹操,可稱昨日之曹操乎?”


    (上章細說了王匡死因,沒仔細看的過去複習一下。)


    “公台...”張邈動搖了。


    陳宮俯身一拜,雙手撐到地上,“昔年張府君兄弟共起義兵,為漢室興兵討董,宮深往之,今兗州黎民困於水火,徐州百姓血流成河,皆曹孟德一人之私怨也!望府君憐我兗州,拯黎民於水火,救百姓於兵戈,宮願為前驅,雖死無怨!”


    “公台...”張邈動容了,“且起。”


    “府君!”陳宮。


    張邈:“從長計議,且待我書與呂將軍。”


    “宮且為兗州百姓謝府君之恩!”陳宮在拜。


    ......


    徐州。


    徐州牧陶謙對糜竺說道:“今徐州之亂,我之過錯也。援軍新敗,今何人可以救徐州耶?”


    糜竺也是沉默,曹操已經殺得徐州人膽寒了...


    ......


    河內。


    呂布收到了張邈、陳宮等人的聯名書信,信中共表呂布為兗州牧,希望呂布帶兵進入兗州,將曹操驅逐出兗州。


    呂布接到書信後很是高興,當即點齊人馬,還同張楊借了點兵,從河內直往陳留。


    呂布對著送別的張楊說道:“稚叔,布此去兗州,若得之,當與稚叔聯合,互為犄角,待他日共迎天子。”


    張楊端出一碗酒,遞給呂布:“奉先此去,不知何日再能相見,且飲此酒,壯我並州男兒之雄風!”


    呂布接過,一飲而盡,大聲道:“布定不墜我並州鐵騎之風!”


    .....


    揚州。


    袁術以孫香為汝南太守,以陳紀為九江太守,以袁嗣為陳相,以舒紹為沛相對抗陳珪。(圖在書友圈。)


    孫策圍陸康於廬江。


    ......


    兗州。


    壽張縣。


    農地,有老農反映今年的蟲比往年多,而且縣中的青壯多被曹操征走討伐徐州,勞動力不足,老農擔心農田發生蟲害,希望縣令程昱能出麵組織人馬清蟲。


    於是程立組織縣中百姓一起除蟲,連薛議的部隊都也叫上了,此時,縣丞侯聲與薛議等在一旁的田埂上觀看。


    侯聲:“聽聞曹使君東出琅琊,又是大開殺戒。”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不滿。


    薛議知道侯縣丞是一心為民,而自己是由於受到前世的教育影響,對曹操的行為同樣非常反感。但,他卻不敢直白的說出來。


    隻能利用前人的話語感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侯聲聞言,眼前一亮:“伯言年少,竟有如此遠識,後生可畏。”


    薛議:“前人之言,議有感而歎。”


    侯聲:“不知何處先賢?”


    薛議:“昔年濮陽渡口兵家老者言之。”


    侯聲“恨不能相見!”


    ......


    張南的賊曹最終還是被程立給換下來了,抓賊不擅長,就去種田吧,換成了田曹,不會?沒關係,你張家多的是老農,出人就行。


    今天是張南的生日。


    小胖子十六了。


    張南的字早就取好了,仲陽,就等這次回家受冠禮了。


    酒舍。


    大家相聚於此,相對於張南以前的偷偷摸摸,這次是光明正大的來酒舍喝酒。


    張東:“二弟今日及冠,諸君不醉不歸!”說著眼神瞟了瞟薛議。


    薛議因為擔心自己喝醉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語,所以每次喝酒都非常克製,早就引起了的大家的不滿,這次利用張南的生日,大家決定灌倒他。


    李敢:“咳,今日仲陽生辰,但吾等有事在身,不可多飲,可用米酒代之,伯言以為如何?”說完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對著薛議說道。


    薛議自然滿口答應。


    他卻是沒注意李敢與張東、張南的眼神交流。


    “漢代米酒的味道喝起來甜甜的,是加了糖嗎?感覺和甜酒差不多啊。”薛議喝了一點想到,“子進推薦的還不錯。”


    “再來一碗!”


    薛議萬萬沒想到到這酒後勁如此之大,不多時,整個人就有點蒙了。


    一邊喊著:“上酒!再來一碗!”


    同時還拿起筷子,敲著桌子,一邊高歌:“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眾人大聲喝彩:“善!大善!當浮一大白!”


    言畢,同時舉碗,一飲而盡。


    喝完,想聽聽薛議的下文,卻發現,薛議直接倒桌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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