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收到陸桉的書信的時候,正坐鎮中軍大帳。京都的事情安定下來,衛廷軍營這邊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的歸心似箭。


    算這日子,阿灼應該也已經回到家裏了,衛廷自認為不是個多麽溺愛孩子的父親,但是想到自己的長子,眼裏不可抑製的浮現了幾分溫情,但是這種溫情隻持續到打開信的前一刻。


    衛廷微微皺著眉,這信上的字他都認識,可是放到一起,怎麽就有點看不懂了,什麽叫做阿灼那個黑心的性子隨了自己?什麽叫阿灼比自己小時候橫衝直撞沒腦子的樣子好多了?一整頁書信下來,衛廷就在最後一句話裏麵看到了一句關於他的,但是,什麽叫照顧好自己,不著急回來?


    衛將軍沉默了,眼底罕見出現了幾絲茫然,想明白之後,衛廷的臉黑了。


    衛晟是誰?總不能是他兒子。


    衛廷平靜的放下書信,看著身旁的副將“胡族的兵馬損耗了多少?”


    副將看著將軍剛剛放下家書就這般關心戰事,責任感瞬間爆棚“回稟將軍,損耗估計已經過了三分之一,相必撐不過一個月了。”


    這是多麽自豪的事情,好幾個部落聯合的暴亂,還是趁著大晉經曆水患的虛弱之時,衛家軍不過三個月就能平定,副將的胸膛都挺得更高。


    然後,一向鎮定自若的衛將軍第一次在下屬麵前罵出聲“那就十五天,讓這幫孫子給老子滾回自己的地盤貓著。”


    副將:????


    將軍一個月可是有三十天啊!!!


    副將想出聲,看著衛廷莊嚴肅穆的臉,咽了咽口水,還是沒敢說話,行吧十五天就十五天,總比現在湊上去找死好得多。


    衛廷手都氣的發抖,等他回去,給這個兔崽子修身養性,還自己不如他,還不著急回去,有了兒子忘了相公。


    京都的阿灼,暫時還感受不到父親強烈的情感,今日本是他第一日回到國子監,受到一些非議和異樣的眼光這是必然的,阿灼也不是沒有準備。


    也是趕巧了,回來第一天,恰巧就趕上了騎射。


    阿灼不是個自負傲氣的人,在外麵這麽久回來還真沒什麽信心能在文采上勝過這些京都才子的,可是偏偏,是騎射。


    少年有些沉默,這就叫,被老天爺偏愛吧。


    相比之下,京都的少年郎看著阿灼,就有幾分好戰的心思了,當初阿灼與姚國公家的孩子一場比賽揚名京都,也是在場不少人的幾分陰影,誰回家沒被說過幾句,看看人家衛晟怎麽怎麽樣,如今這人丟失這麽多年,相比早就泯然眾人。


    其中怡王府的四公子最甚,趙嘉木雖說是庶子但是也是怡王手心裏捧著的,怡王對他難得幾次訓斥,每次都會提到衛晟。


    “你去瞧瞧衛晟,比你還小上一歲,精通戰術,那是武將都誇的。”


    趙嘉木是不學無術,和衛廷的不學無術不一樣,衛廷的學業可是次次甲等,偏趙嘉木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倒是對武藝和兵書極為感興趣。


    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襯托的什麽都不是,可想而知趙嘉木的悲憤。


    說起話來也是夾槍帶棍“許久不見衛晟你了,也不知道如今騎射怎麽樣了,若是跟不上課業,自是來問我就好。”


    身旁的跟班也抓緊討好的說“趙兄的騎射,是咱們李先生親自教出來的,李先生可是當年的武狀元呢。”


    阿灼似是感慨“竟是這般。”


    那人聽了更是來勁“趙兄平日也是極愛騎射,就是繞著獵場騎個十圈八圈也是沒問題的。”


    話說的已有幾分誇張,但是趙嘉木不管啊,隻要比得過衛晟,那是什麽都好。


    阿灼點點頭“我也對騎射感幾分興趣,改日切磋一下。”


    趙嘉木已經非常膨脹,隻覺得衛晟在這裏找回自己的麵子胡說的“切磋自然好,但是若是你體力不支了,可是敗壞比賽的興致。”


    阿灼和善的笑了“這倒是不會,雖說比不上趙兄能圍著獵場十圈那般,但是我也是在外麵受過苦的,別的不說,連著趕上十幾天路,從邊疆北城到南疆,倒還受得住。”


    從哪到哪?趙嘉木覺得自己耳朵不是很好用了?北城到邊疆,十幾天路?會死人的吧!


    趙嘉木腿有些發軟“我、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誑我。”


    阿灼聽見這話倒是思考了一番“這次回京之前我也去了邊疆見了父親,回京這一路倒是有人陪著,能做個證的。”


    從邊疆大營到京都啊,自己騎馬回來的啊。


    趙嘉木:我不想切磋,我想回家,我想爹爹了。


    ------題外話------


    趙嘉木:o(╥﹏╥)o爹啊,你打我吧,這衛家老大,他就不是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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