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因尋不見小皇子茶飯不思,竟一下病倒了。渥丹陪在身邊細心照料。皇上無心朝政,每天派人尋找,從宮裏到宮外,一寸一寸的翻找,內官婢女也都挨了打,整個皇宮亂做一團。


    兩日後的夜裏,渥丹帶著那個死嬰到城北老槐樹下等長嘯。直到午夜時分才晃出一個黑衣人影來。


    “你就是渥丹,二護法讓你帶的東西呢?”那黑衣人麵背著渥丹問。


    “你是誰?若不報出姓名來,東西自然不會交給你!”渥丹看著那高高大大的黑背影相問。


    “哼!”黑衣人影冷笑一聲:“在下長嘯,怎麽?二護法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


    “二護法自然是告訴我要把東西交給一個叫長嘯的人,可我又沒有見過你,怎知你就是長嘯。”渥丹反問道。


    “長嘯豈是爾等想見就見的,若是人人都知道長嘯,那我就不是長嘯了。我到底是不是長嘯,日後等你見了二護法親自去問!東西呢?”長嘯語氣傲慢的答道。


    這個長嘯不像是千狐洞的人,把東西交給他,他會拿去給誰呢?是交個南玉還是洞主?還是另有其人?渥丹心裏不免生出疑問。


    “東西就在我手裏,我可以給你,還請長嘯公子替渥丹向二護法複命。”說著渥丹從千盛袋裏掏出死嬰。


    “東西到了我手中,二護法自然知道你已完成這次任務。”長嘯看了一眼這嬰兒,斥聲又問道:“怎麽是死的?既然死了怎麽不取心肝,拿這腐臭的屍身來做什麽?”


    “不死我怎麽帶出來?”渥丹反問道,“皇宮森嚴,也不方便剜心拋屍。請公子自行處置吧。”


    長嘯聽渥丹如是說,也無奈何。“好吧,不要忘了還有九靈丹和那妖道的性命。等拿到九靈丹,你就叩下這顆老槐樹,我便知道了。”長嘯說完從渥丹手中拿走死嬰飛身離去。


    渥丹看著長嘯漸漸消失的身影,長籲一口氣,這關算是過了。渥丹又馬不停蹄趕回宮中,如今宮中大亂是找九靈丹的好機會。


    先前找機會來過幾次清風廟,渥丹也打探到九靈丹還沒有被服用,聽說要抓來洞主,用洞主的血來吞服才會發揮九靈丹最大的功效,渥丹也暗自罵過守靜神仙不自量力!你要是沒了三昧真火連大護法都打不過,還想抓我們洞主,真是異想天開!


    渥丹化身一個道童,趁著夜色潛進了清風廟。因為先前受了幽火的洗禮焚煉,渥丹身上沒了狐狸的氣息,所以輕而易舉就躲過了國師的設防。渥丹之前也在清風廟內翻找過九靈丹,不是驚動了人就是找尋無果屢屢無功而返,這次趁著國師幫忙找小皇子不在清風廟內,渥丹打算再次下手。


    除了國師的寢室沒有進去過外,其他地方都被渥丹翻了個遍也無那九靈丹的下落。今夜無人,正是良機。


    國師的寢室門口上了鎖,渥丹無法進入,摸摸索索從後窗翻了進去。進了寢室,渥丹掃了一眼寢室內的陳設擺件,牆上掛著八卦圖,對著門的桌上供著三清神像。床上亂七八糟,被子沒疊,枕頭亂放。


    這是什麽鬼神仙,渥丹心裏暗想。渥丹隨手提了下床上的被子,被子下麵散落著一些橘紅色和一些黑色的毛發,渥丹拾起一兩根仔細看,這不是老虎毛嗎?渥丹一下明白了,不禁笑出了聲,輕聲罵道:“之前還以為真是天上下凡來的神仙,原來是個老虎精,毛都快掉光了還跑到凡間來騙人!這個騙子!”


    渥丹沒敢再耽擱,書櫃、抽屜、床上床下,能看見的地方被渥丹翻了個遍,也沒有九靈丹的影子。


    渥丹正在懊惱中,突然看見供桌上的三清神像,渥丹一個個拿起看了看神像又搖了搖,果然,太上老君的神像輕巧,像是空的,裏麵不知是什麽東西咣咣作響。渥丹作法將神像底部擊破,三顆藥丸掉落在地。


    渥丹大喜,這真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收好藥丸,放好神像,渥丹輕身退出了清風廟。


    回到宮中,時候尚早,渥丹裹被睡了一夜。


    長嘯拿著死嬰將那死嬰的心肝挖了出來,找了個盒子裝了起來,將嬰兒屍體狼吞虎咽吃進了肚。吃完拿起盒子便偷偷趕到千狐洞,趁著夜色躲開眾狐,潛進了南玉的祥雲洞裏來。


    洞內隻南玉一人盤坐在榻上,閉目修養。南玉似乎感受到了長嘯的到來,問了一句“來了?”,長嘯現身進入洞來,跪拜道:“長嘯拜見二護法!”


    南玉聞見長嘯身上帶著一股腐臭味,睜眼看著長嘯掩鼻嫌棄道:“你吃什麽了?這樣難聞?”


    長嘯低下頭默不作聲,怕身上散發的異味熏到二護法,便跪著往後退了退,從懷中拿出那個裝著嬰兒心肝的木盒,道:“這是渥丹孝敬的。”


    南玉伸手接過木盒,打開看著裏麵發紅發紫的小心肝,厭嫌道:“怎麽放了這麽久才拿來?都不新鮮了!”看著低頭默不作聲的長嘯,將盒子又遞給長嘯,“你喜歡,還是賞給你吧!”


    長嘯接過盒子麵露喜色,當著南玉麵,將那心肝生吞了。


    “你就不能拿到外麵去吃?要在裏熏死我?!”南玉捏著鼻子,看著長嘯那似乎一年沒吃過飯的餓鬼吃相,無比嫌棄。


    長嘯聞言,把頭低著更低了。


    “這個渥丹本座以為是個行善的和尚不殺人呢,沒想到卻是個葷素通吃的假和尚!你回去繼續盯著她,讓她早日將九靈丹找回來!”南玉眼睛眺望著遠處,不忘嘲諷渥丹一下。


    “是!隻不過今日來時,渥丹不願信任在下,二護法可有信物帶給渥丹,好證明在下是二護法手下的人?”長嘯噴著腥臭的口氣拱手道。


    “嗯?”南玉一個“嗯”音拖得老長,怒目圓睜,麵露威嚴。長嘯本就是自己養的暗哨,怎麽可能給他與自己有關的信物。


    長嘯看見南玉發了怒,拱手道一句“是!”連忙退出了瑞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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