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你為什麽不傳授他日之呼吸?”


    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平穀川三川主問緣一,斬鬼而來的他難以忘記當初詩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死於鬼之手,緣一抱著詩的屍體靜坐了十天的場麵。


    這樣一個能使他痛恨鬼到骨子裏的事情,卻認可了一隻鬼加入鬼殺隊。


    要說誰最不可能接納鬼的,必屬緣一。


    “我的呼吸法不適合他,”想學習日之呼吸,首先得具備通透世界和斑紋,緣一是天生的斑紋擁有者,一出生就能看到與常人不同的世界,唯一的缺陷就是耳疾。


    “那我覺得他並不適合作為你的繼子,傳承你衣缽這件事你可以讓更優秀的人來做,反正我們這些人很快都要死的,不是嗎?”


    平穀川三川主笑著說,他握刀的手抓的很緊,可是當初如果不覺醒斑紋,他早死了。


    緣一沒有接話,他望了望遠處的木屋道:“或許未來有比我更天才的人,但是卻不可能總是出現像我這樣的人,鬼無辻無慘也不會一直活著,我的日之呼吸……會交給不需要它的人。”


    而且,他的心必須純淨才行。


    此時天空飛來一隻鎹鴉停在緣一的手指,緣一打開上麵附帶的字條。


    三川主等緣一揮離鎹鴉後才詢問:“什麽事情?”


    “找到帶著無慘血的鬼了,應該是所謂的上弦一,”緣一道。


    “一起來吧,防止它逃脫。”


    ……


    ……


    白河用力的往鼻子吸氣,白色的氣流在他的控製下逐漸壯大,直到肺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他在用力往葫蘆裏全力一吹。


    因為用的是嘴,葫蘆不出意外地破掉了。


    真是美滋滋,葫蘆破了,沒有多餘的葫蘆,就可以不用練習呼吸法,想到這裏白河不僅賊嘻嘻的笑起來,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真是個奇才!這麽省時省力的方法都被我想出來了,真該叫緣一誇誇我。


    他這樣想著,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寒氣,出於理智他沒有拔腳就跑。


    “你在做什麽?”


    “那個……緣一哈,這葫蘆破了,我尋思著怎麽才能修好他,”突發情況令他頓時手忙腳亂。


    誰能想到剛出去沒多久的緣一這麽快就回來,他不是和那啥川主在一起談人生和理想嗎?


    緣一懶得去聽他的花言巧語,直接帶他來到一顆葫蘆藤前,他摸了摸其中一顆葫蘆,想當初這還是他種下的,不知不覺已經這麽大了。


    “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叫隱給你送更多葫蘆來,”隱是鬼殺隊的後勤部隊,白河搖搖頭,這裏這麽多葫蘆,已經足夠讓他的肺吹破無數次了。


    交代了這些事,緣一好像還是要走的樣子,臨行前他和白河叮囑了句:“我出去幾天,可能要久一點回來,如果沒必要不要和鬼殺隊的其他人接觸。”


    鬼殺隊的宗旨是殺鬼,可不是所有人都會認同緣一的理念,在這個顛沛流離的戰國時代,很多流浪武士會加入鬼殺隊混一口飯吃。


    他們懷揣著可不是斬鬼的理念,隻要殺鬼就可以獲得足夠的報酬,緣一可不是在保護白河,而是在保護麵對下弦陸的普通鬼殺隊成員。


    就這樣,他叮囑完這一切後,從落葉鋪就的小路上一路前行,在路的盡頭有一位同樣持刀的劍士在等待他。


    白河撇撇嘴,不就是把葫蘆吸破嗎,等你回來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他拿起新摘的葫蘆,再次深吸一口氣,然後接著用嘴把葫蘆吹破。


    “一個……”


    再次吹爆一隻葫蘆,白河感覺好像有一團火焰在肺部燃燒,燃燒產生的熱量在刺激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


    伴隨著葫蘆被一個又一個的吹爆,那種刺激的感覺就越強烈,好似細胞在死亡新生的過程不斷循環,額頭上的血管早已顯露,並鼓起幾個大包。


    能夠看清楚血液加快流動,對血管造成巨大負荷的同時也在拓展血管,使之能容納更多的血液運輸,一次搬運更多的氧氣。


    主動的、不計後果去呼吸的代價,就是肺部的負荷已經遠遠超出人類的極限,正在向鬼的極限不斷攀登。


    如果說人類修行呼吸法的目的是能和鬼近身戰鬥,那麽修行呼吸法的鬼又有多強大?


    四百年後的鬼遠沒有意識到他們身體的極限,他們隻信奉吃人就能變強的準則,那是鬼之鼻祖灌輸給他們的理念,他們也不可置否地去遵循它。


    造成了數百年沒有鬼主動的去修行呼吸法,隻靠吃人的它們從一開始就走到了鬼殺隊對麵。


    吹到第四十一個葫蘆時,白河的肺還是破了,鬼的再生能力瞬間恢複他受的傷,緊接著他又拿起一個葫蘆。


    這次他不是用嘴去呼,而是用鼻子對著葫蘆口,使出全力去呼氣!


    白河的臉一刹那變得紫紅,漸漸的從眼眶流出鮮血,使得他不得不閉上眼睛防止眼球從眼眶裏掉出來。


    在他的不斷努力下,葫蘆的瓶底開始出現形變,開始有裂縫在上麵誕生,瓶身似乎有輕微的膨脹,直到白河的肺再次破裂。


    這一次除了肺破了以外,白河的鼻孔還流出白色液體,他想了好久才明白可能是他把腦漿給噴出來了。


    媽蛋,我居然把腦漿給噴出來了!?


    白河除了心疼自己的努力以外,還慶幸鬼不合常理的存活方式,它的不死性除了太陽就隻有被日輪刀切掉腦袋。


    ……可能緣一是個例外,這個不能算。


    稍微安慰一下受傷的自己,他又開始呼吸法的修煉,在一隻葫蘆壞掉的同時往往能聽到肺破的聲音,繞是鬼的身體白河也有些受不了。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續到多久,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或者更久。


    他的白天都用在吹葫蘆這件事上,除了清晨到山間打兩桶水上來,看到野生的鳥蛋忍不住上去掏一下。


    到了晚上,他會拿著木刀走到木屋前,對著明月撒下的光輝默默地揮劍,餓了就吃些緣一留下的存糧,吹吹葫蘆練練肺,日子就在這樣一天天的修行中度過。


    “咚咚!”


    某一天夜裏,有人在屋外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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