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魏寧之一招出其不意取了骸骨男的性命,叫他成為了這陰暗地牢中的一具真正的骸骨。


    黑衣人見自己的同伴又一個被殺害,氣怒暴起,一招老鷹撲趐,虛空凝結出一道無形劍氣頓時向著魏寧之劈來。這一招凝結了他一身的憤怒與真氣,劍氣如石破天驚,殺氣排山倒海湧來,叫人難以招架。


    魏寧之氣息一滯,飛身躍了開去,回身劍化流光,身似幻影,迅速逼近黑衣人身旁。


    絕情門的身法行雲流水,以身快無風出名,使出時以身融入風中,隨風而動,身法輕盈如無物,移動迅速,可瞬間移動出百米開外,人似飛魂幻影,與魏寧之所學的禦龍譜更是有相得益彰之效。


    “來得好!”黑衣人雙眼放光,大喝一聲,舉劍迎上。


    接下來,兩道身法快如閃電的人影纏鬥在了一起,二人的招式精簡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一出招不得手便反躍開去,繼而又出下一招攻擊對方。


    一下子刑拘房中就隻見劍光四射,閃得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分不清誰是誰。


    魏寧之不顧肩骨碎裂,而出盡全力進攻,但畢竟是帶傷在身,出招的動作也不如以往的順暢流利,並且力氣上也薄弱了許多,很快他就有些招架不住的態勢。


    他一咬牙,臨近暴怒邊緣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說!你到底將霖兒藏在了哪裏!”


    談起慕容霖兒,黑衣人的臉上露出得意的陰測測的詭笑:


    “那臭丫頭?我把她關在水牢裏麵,除了頭之外都浸泡在水裏麵。等她全身腐爛之後,我就會將她拖上來,砍掉她的手腳,做成人彘,用千年人參吊命,放在酒呈子裏泡酒!再用她的骨頭做成我劍上的裝飾,讓她的父親慕容妖人親眼看看,想必他的表情定會十分有趣!”


    薄涼無情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期待與喜悅,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都如刀狠狠割在魏寧之的心頭,叫他連呼吸都緊促了起來,出招的節奏也被打亂了。


    魏寧之的心抽搐發疼,出招更不要命了起來,雖然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絕不是眼前黑衣人的對手,


    但他有絕對不能輸的理由!


    魏寧之化身飛魂,遊走在黑衣人身邊,不時突出兩招,憑著他一身奇詭莫辨的武功,將黑衣人纏得煩不勝煩。


    轉眼他身上就被劃出了不少劍傷,內髒也被黑衣人深厚的內力震傷。


    黑衣人原本覺得魏寧之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沒有什麽能耐在自己麵前蹦躂太久,自己要整死他,就像捏死一隻小雞一樣容易。


    又是“鐺!”一聲脆響,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黑衣人的劍應聲斷成了兩截!


    雙眼閃過驚詫,黑衣人盯著手中的半截斷劍打量半晌,最後目光落在魏寧之手中的血麟劍上,目光中染上濃厚的興趣與誌在必得。


    “看來你的這把劍似乎有秘密,你拿著它浪費了,還是交出來吧!”


    他突然扔了手中的斷劍,一聲大喝,兩手收作鷹爪狀,向魏寧之撲了過來。


    從黑衣人的招式動作,魏寧之知道了他的身份,原來此人正是多年以前名震一時惡貫滿盈的強盜惡霸——雪山天鷹。


    當年,雪山天鷹以一手鷹爪功獨步武林。鷹爪功取自於飛鷹的動作,勁道厲害非常,若被他的鷹爪抓中,連骨頭都能掐斷,從而烙下病根。很多武林人士都曾深受其害,武林中人皆以這個為惡一方的霸主為恥。


    沒想到他銷聲匿跡多年,竟然是投靠了東廠,成為了東廠裏的一隻鷹犬。難怪多年來武林之中一點沒有他的消息,大概知道他身份的人,都已被他滅了口吧。


    魏寧之一走神,忽見雪山天鷹一爪朝自己下盤擊來,連忙禦劍抵擋。


    誰知雪山天鷹的一雙鷹爪堅硬無比,並且出手奇快,魏寧之的血麟劍一擊,被他的鷹爪緊緊扣在掌心中動彈不了半分。


    雪山天鷹桀桀笑道:“小子,你以為你會是老子的對手嗎?”


    魏寧之一咬牙,突然淩空躍起,腳踩在雪山天鷹的胸膛上,淩空後翻,順勢將血麟劍抽了出來。


    這個後空翻,使他肩上的血流得更凶了。


    可魏寧之眼下管不了這麽多,後翻身剛落地,他反手又是一招擲地無聲,劍劃半圓,擦地往上一挑,直取雪山天鷹的喉嚨處。


    這一招蓄盡了魏寧之全身力氣,劍勢剛猛,力破千鈞,若雪山天鷹也用手去擋,恐怕會連手掌也穿透過去。


    雪山天鷹鷹眉一蹙,不悅道:“真是一隻難纏的小鬼!”


    話音落,他已如展翅飛躍的老鷹般飛身躍起,渾身凝聚了一層無形真氣,腳尖踩在魏寧之的劍尖之上,繼而忽然蓄力,將劍狠狠踩了下去。


    望著腳下的魏寧之,雪山天鷹諷刺道:“小子,你就隻有這點斤兩,還妄想救人?”


    魏寧之嘴角微揚起一個冷冽的弧度,“那自然不隻有這些!”


    雪山天鷹一怔,警惕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勁。


    魏寧之忍著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以我的實力無疑是在以卵擊石,不過幸好,霖兒一向有喜歡在身上放香囊的習慣!”


    雪山天鷹聞言才驚覺過來,那個小女娃的身上掛了一個香囊,一路來,他早已習慣了這股香味,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忽然聞不見那股子香味了!


    可已是太遲!


    “臭小子,你竟敢對老子使毒,老子要殺了你!”


    雪山天鷹一腳踢起魏寧之的身體,五指收若鷹爪,一爪扣在魏寧之傷口上,將他整個人提在半空之中。


    頓時鮮血四濺,在地上綻開朵朵紅梅。


    魏寧之被這一記快如閃電的鷹爪抓得幾乎昏厥了過去。


    正當雪山天鷹自以為控製住魏寧之而放鬆了對血麟劍的防備時,魏寧之手中的劍卻在空中詭異轉了一個彎,沒入雪山天鷹的體內。


    雪山天鷹呀一聲驚呼,連忙鬆開了魏寧之往後越開。


    就在這時,鼻息間忽然聞到另一股古怪香味蔓延開來,他心道一聲“不好!”,然後轟然倒地,沒了知覺。


    魏寧之皺著眉,忍痛從地上爬起,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地牢裏,又恢複了死寂無聲,靜的能聽見薄弱的空氣流通,沒有任何異動,他敢肯定這裏沒有其他人。


    自己隻是取了些藥材,加上慕容霖兒的香囊香味,能配成一些麻醉神經的藥物。


    那為何現在這雪山天鷹卻莫名其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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