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君子內心幾乎都快崩潰了,想到心如雪剛還說割自己鼻子給王長老吃,這時又聽她說自己眼神,難道又要挖他眼睛?


    驚慌之下顧不得身上疼痛,起身就想逃跑,誰知腳下不穩,雙膝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心如雪腳下。


    心如雪也愣住了。


    恍惚間隻聽君子帶著哭腔道:“如雪姐,您可是聖女啊,我這等凡人眼睛真不好吃的,而且我還有白內障,老花眼,近視眼,散光眼,根本就沒有任何營養價值可言,吃了不但不補,甚至還會中毒。”


    “在說了,像我這樣的死魚眼,吃了也實在是對不起您聖女身份啊,還請您能放過我,如果您實在喜歡吃眼睛,我認識一隻兔子,那眼睛就像寶石一般,肯定好吃的。”


    聽到這裏心如雪笑的是前仰後合花枝亂顫,好半響才平複下來,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淚,前去扶起君子才道:“誰要吃你眼睛啊!奴家才沒有那種怪癖哩,剛才割你鼻子是知道你醒了,故意逗你玩的。”


    迎著心如雪調笑的目光,君子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平複了會才道:“我怎麽會在你這裏?凝霜呢?”


    心如雪自然知道他問的什麽,神情不悅道:“都傷成這樣了還在惦記那個女人?我實在就不明白,那個女人究竟哪裏好了?值得讓你這樣為她拚命?”


    這句話其實也問出了她內心疑惑,因為在她記憶裏,遇到生命危險,又有幾個會願意放棄自己生存的機會?


    神經病!“她是我師娘的弟子,我們此去隻是執行任務。”君子義正言辭道。


    心如雪撇了撇嘴,不屑道:“執行任務?看上人家了吧?想英雄救美獲取美人芳心?俗不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實力,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沒數嗎?”


    “還裝高手?要不是本姑娘當初看你還算順眼,在白冷城給你種那幾道護體魔決,你還能座這和我說話?英雄救美是好!可你也得有那實力呀?別那次真玩脫手吧自己玩死到時候你的女神可就便宜別人了。”


    聽到護體魔決,君子也是一呆,回想起在白冷城的一幕幕,去拍賣會路上,無極子告訴過他已被心如雪下了魔決,兩人還分析了一番,後來因為白冷城遭到圍攻,心如雪現身離開,此事也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如今想來,還多虧了心如雪那幾道魔決,感激之下也不住暗罵自己太過衝動,心如雪雖然說的難聽,但也不無道理。


    幹笑幾聲,君子奉承道:“聽姑娘一席話,在下如同醍醐灌頂幡然醒悟啊。簡直就像是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歸路,姑娘能在危難之時大義出手,在下已是銘記在心,但姑娘救命之恩君子已是無以為報,唯有下輩子做牛做馬供姑娘驅使。”


    “下輩子?不用那麽遠,正好本聖女缺個跑腿的,你要報恩本聖女也準了,以後就跟著我吧!”心如雪眼珠一轉道。


    聽到這裏,君子也有些急眼了,他明明就是說個客氣話啊?這怎麽就答應了?他可還要去前線的,怎麽能有時間浪費在這裏?


    隧匆忙道:“我的姑奶奶啊!這輩子我已許身金風細雨樓,怎敢二嫁?您實在是太抬舉我了。”


    心如雪看到他這幅答複,顯然是有意推辭。


    拉下臉冷哼一聲道:“我魔修向來恩怨分明,若沒救活你也就罷了,但你今日已醒,豈有不報之理?”


    聽到這裏,君子臉上也逐漸陰沉下來,冷冷道:“仙魔自古不兩立,我雖修為不如你,但我仍不會屈服,你如果想從我嘴裏套取情報,那麽你找錯人了,閣下要殺要刮,我接著便是。”


    心如雪聽聞此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從目光內透出一股欣賞,詭異一笑道:“你不用那麽急確定立場,不妨先看看你身體狀況!”


    聞言君子也是一愣…


    由於醒來後就一直胡亂猜測,此時被心如雪提醒,心神快速向體內沉去,臉色也迅速陰沉下來,他也不知自己竟能傷的如此之重,體內骨骼經脈幾乎全碎,丹田內原本金色氣旋早已黯淡無光,上邊布滿著一道道裂痕。


    震驚之下,不由失聲道:“怎麽會這樣!”


    望著那道失魂落魄的身影,心如雪也語氣低沉道:“雖然用靈藥勉強救回了你性命,但你身體已處在了崩潰邊緣,以你開光初期的修為,神魂根本無法支撐轉修,若是身死,那便連轉修都不能,那就是真的死了。”


    又看了眼君子那空洞的眼神,頓了頓心如雪接著道:“我有辦法讓你恢複,你若還想平安的見到你那位仙子,你就得聽我安排。”


    聽聞此話,君子眼中又重新散發出了光芒。


    他雖然修行時日不長,但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神魂狀態根本無法支撐轉修,先不說他修為夠不夠,單憑全身的破損程度,若是放在別人身上,不知早已死了多少次,但為何他偏偏醒了過來?


    這就可以從側麵看出心如雪救他確實用了不少靈藥。


    心思轉變間,他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何況是這種能救命的靈藥?他實在不明白,自己一個小小開光初期修士,為什麽能得到魔修聖女一在施救?


    疑惑之下不由開口問道:“為什麽?”


    心如雪當然明白他問的什麽,嫣然一笑道:“沒有為什麽!奴家隻是覺得你很特別,和奴家見過的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奴家不想你死。”


    疑惑的看了心如雪一眼後,君子又緩緩的道:“需要我怎麽做?”


    聽聞此話心如雪仿佛笑的更開心了。


    笑麵如花道:“你要做的就是先養好傷!然後每天陪著我,雖然暫時你還不能動用真元力,但我魔修第二總舵主有一件魔器,可助你修複丹田。”


    人就是這樣,當明知必死的情況下,又有了一線活下去的希望,任誰也不會放棄。雖然君子臉色已是尷尬無比。


    內心卻不由道:“這人有病吧?原來救我就是為了讓我陪聊?這未免也太…也太勁爆了吧!”


    ……


    君子能獨立下床已是半月以後的事了,此時他除了不能動用真元,倒是和普通人無異,當然也少不了心如雪提供的諸多靈藥。


    這半月來,心如雪倒是每天都會過來,美名曰是怕他一個人無聊,但每次君子看到心如雪火熱的眼神,不禁內心也是一陣顫抖。


    心如雪甚至好幾次提出“徹夜長談”,都被君子以身體不適“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開玩笑?他又不是三陪,陪聊已經是很給麵子了,難道還要自己犧牲色相?


    隨即又狠狠咳了口濃痰吐在地上。疑惑道:“特麽怎麽這兩天不說徹夜長談了?”


    忽然間他就像想到了什麽,在自己臉上狠狠閃了一巴掌喃喃道“難道是因為自己拒絕的太狠了?讓人受打擊了?覺得自己得不到?”


    “看來以後得改變策略了,要讓她們知道自己一得就能得到。”想罷後還肯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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