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笑著說:“她說不認識你,這扇子就沒來路,王府的扇子丟了,扇子在誰手誰就是賊,敢偷王府的東西,讓她等著坐牢吧。”


    挑開車簾叫過一個侍衛耳語幾句,侍衛催馬離開。


    一盞茶的功夫來了一隊兵丁,包圍豔芳樓,任何人不得出入,搜查王府失竊的扇子。


    老鴇子嚇得跑出來跟兵丁首領說好話。


    張嘉挑開車窗簾,瞧了一會兒,回頭問舉子:“舉爺,這是你說的老鴇子嗎?”


    舉子瞧了一眼,憤恨的說:“對,就是她,本以為她年輕貌美能是個好人,沒想到壞的出水。”


    張嘉瞧著老鴇子,三十多快四十歲的年紀,舉子說的年輕這兩個字可以去掉了。


    貌美?這虎背熊腰,麵包臉,塌鼻梁,擦著厚厚的白粉,塗著大紅嘴,怎麽看也挨不上貌美這兩個字,這兩字也可以去掉了。


    女人?這老鴇子汗毛重,嘴唇上青虛虛一圈重汗毛好像長了胡子,光看嘴雌雄難辨,整體看就是一個胡子大嬸,女字也可以去掉。


    舉子說的年輕貌美的女人,現在隻剩下一個人字,人品不好,當不起這個人字,人字也可以去掉。


    正想著,侍衛拿著扇子回來,順著車簾遞給張嘉。


    侍衛小聲說:“姑娘,那老鴇子交出扇子,怕拉她去見官,願意出三百兩銀子。”


    張嘉嫌棄扇子老鴇子拿過,不接,示意舉子接過來。


    舉子看到扇子咧著大嘴接過去。


    張嘉白了他一眼,對侍衛說:“咱們隻管要回扇子,銀子的事是她跟兵丁的事,咱們不管,日後要是追查起來也與咱們沒幹係。”


    侍衛轉身去辦事,張嘉放下車簾不再看他們。


    杏兒說:“沒送她去坐牢便宜她了。”


    張嘉歎了口氣,說:“她要真去經官,咱們也是麻煩,萬一經官驚動了老王爺,到時候舉爺的日子要難過嘍。”說著戲謔的瞅瞅舉子。


    舉子想想老王爺生氣的樣子,腦門冒汗,一個勁的說:“謝謝小神醫,謝謝小神醫。”


    張嘉不理他,杏兒推推舉子,“還不下去趕車走,快去吧。”


    舉子醒過神來,連說了兩聲哎,跳下車。


    舉子這會兒心情好,一把扇子差點惹了禍,這會子失而複得,心裏踏實,趕著驢車回醫館。


    黃琮在新醫館門外蹲著,瞧見張嘉的車,跑過來問:“師姐,你幹嘛去了,剛有個外傷,師父叫你過去呢,快著點吧。”


    張嘉一聽,叫栓子把車趕到回春堂,下了車往裏跑。


    全貴從手術室出來,張嘉問道:“師哥,裏麵怎麽樣了?”


    全貴道:“沒事,是兩人打架,嘴唇破了一個口子,一嘴的血,嘴唇翻著,瞧著挺嚇人,傷口不大。”


    張嘉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


    郎中從裏麵出來,瞧見張嘉問:“你幹嘛去了,不好好的在醫館守著。”


    張嘉嘿嘿一笑,沒敢說實話。“也沒幹什麽,這不是門口算命的半仙被人打了嗎。”


    郎中抬眼瞧見院子裏站著的半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也沒再細問。


    舉子拿著一個小籃子進來給師娘。


    師娘瞧著這麽多的鵪鶉蛋也是稀罕。問道:“舉爺,您怎麽給我們這麽多呀,這得攢多長時間能攢這些個蛋呢。”


    舉子笑著說:“您是不知道,這小鵪鶉好養活,下蛋也勤,就是蛋小了點。”


    張嘉湊過來瞧瞧,小籃子裏裝著麩子,裏麵埋著鵪鶉蛋。


    翻動幾個瞧瞧還好,有麩子隔著,驢車顛簸也沒有破碎。


    張嘉對師娘說:“娘,這些先別吃,送到鴻賓樓去,讓廚子做成鹵蛋賣賣試試。”


    師娘聽後把麩皮又平整了一下。“舉爺,聽丫頭的,你拿去賣,以後多了咱們再嚐。”


    舉子聽了點頭,吃不在這一時,先打開銷路是正經。


    接過籃子對張嘉說:“那這些我先拿過去,價錢上怎麽說?”


    張嘉說:“價錢讓肖老爺定,我估摸著能比雞蛋價錢高些,你去了跟肖老爺說,在他門外給掛個牌,鵪鶉蛋鮮的也賣,有的府裏用這個還得四處淘換,這樣咱在鴻賓樓定個點,誰家要用直接去買就成。”


    舉子高興地拎著籃子往外走。


    張嘉跟著他往前堂走,還沒走出門,隔壁姥姥風風火火的來了。


    瞧見張嘉就喊:“妞妞,快搶救。”


    張嘉迎著她問:“出什麽事了,姥姥,人在哪呢。”


    姥姥站定了說:“人在這,就是姥姥我,你快把那救命的藥丸子給我吃上,瞧瞧能不能緩過來。”


    張嘉拉著姥姥先坐下,舉子跟著走過來瞧熱鬧,張嘉看了他一眼說:“您還不快去。”


    舉子討了個沒趣,拎著籃子走了。


    張嘉問姥姥:“姥姥您慢慢說,是怎麽回事?”


    姥姥伸出一隻手放到桌子上,說:“我才剛在家喝水,沒喝好嗆到了,咳得我難受,我就自己把了把脈,這一把脈可嚇了一跳,沒脈了,這沒脈了不是要命了嗎,快給姥姥搶救搶救。”


    張嘉鬆了一口氣說:“姥姥不帶您這麽嚇唬人的,進來喊救命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您聽您喊的那麽大聲,那能是沒脈了嗎。”


    姥姥急了,“妞妞,你咋不信姥姥呢,姥姥真的沒脈了,用手指頭摸著一下都不跳了。”


    張嘉拉過她的手試了試。“您這脈跳的好著呢,比年輕小夥子不差。”


    姥姥瞧著張嘉手放的位置,自己把手放上去試了試,笑了說:“有脈,有,嗬嗬,我才剛是把錯位置了,我一著急呀,把手指頭放在手腕子外麵了,可不是沒有脈嗎。”


    張嘉讓姥姥逗的哈哈大笑,“姥姥,您真是太有才了,您摸手腕子外麵跟給板凳腿號脈是一個脈。”


    姥姥嗨了一聲說:“這人老了不中用了,這不是又鬧了一個笑話。”


    張嘉笑著說:“姥姥您做得對,人上了年紀有不舒服不能挺著,覺得不好您就過來。”


    姥姥哎了一聲說:“得,那我先回去,你們忙你們的吧。”


    “我送您。”


    張嘉送著姥姥出門,直接帶著杏兒回新醫館。


    沒進門聽見裏麵人聲雜亂,似有爭執。


    兩人快走幾步進了院,隻見一名男子帶著仆人正跟曲爺兩口爭論著什麽。


    張嘉走過去問道:“曲爺,什麽事?”


    那男子轉過臉見是一個氣度不凡的小丫頭,想是街麵上傳說的小神醫,拱手施禮道:“姑娘可是小神醫?”


    張嘉微笑了一下說:“神醫不敢當,您來是求醫問藥?”


    男子回道:“在下慕小神醫之名,前來詢問住院生產一事。您這醫館是婦幼醫館,裏麵怎麽還有男人呢,這男女大防,生產的地方有男人這成何體統。”


    張嘉明白了,這是一個老封建,嫌棄曲爺呢。


    當下收了笑容說:“這位是醫館的工作人員,白天負責管理雜事,晚間守夜。您家眷來住院與這位曲爺沒有關係。”


    男子反駁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在這院子裏自是不方便,何況在此生產。”


    沒等他說完,張嘉一擺手,說:“我跟您講,在我這住院,如果順產,在產房裏的是穩婆跟女醫,如果難產,進入產房的還有郎中,當然我們會在產婦跟郎中之間隔上簾子,但是像您說的整個醫館沒有男人那是不可能的,您再考慮考慮要不要來我們醫館住院吧。”


    曲爺怕因為自己失去生意,咬了咬牙揭開了自己的老底。


    “這位爺,您不必因為我顧慮,我是宮裏出來的人,在宮裏娘娘我也伺候過的。”


    狗兒娘攔住曲爺不讓他再說。“老爺,您不必跟他說這些,您是我男人,不用跟外人說這些。”


    狗兒娘心疼曲爺,一時又想不出什麽好詞表達,急的眼圈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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