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氣的七竅生煙,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用手一指大門,說:“你能耐大了,學了醫,會使毒了,你現在就回你的院子反省去,沒有我的話不準出來。”


    張嘉當場就急了,“你說今天放我出去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十四阿哥聽到她強嘴,氣的怒目,聲音比張嘉還高上兩度,“你再喊,你瞅瞅你哪還有點兒姑娘家的樣子,回去好好學學規矩。”


    張嘉還想爭辯,看到十四阿哥目露凶光,嚇得一縮脖,往後麵躲了躲。


    瞧他的表情沒有緩和的餘地,氣的一跺腳,轉身往外跑。


    盼了這麽多天的解放現在沒有了,忍不住邊跑邊哭。


    在院門口碰到總管來回話,總管瞧著小神醫哭著出來,關心的問:“怎麽了這是,怎麽又挨說了。”


    張嘉瞬間止住眼淚,瞧著總管,什麽叫又挨說了,你會不會說話,你是看我悲傷的不夠徹底,你替你家主子來撒鹽的?


    你們一個兩個都欺負我,我沒法活了。


    衝著總管大叫一聲,“啊。”接著往自己院子跑。


    張嘉的這聲啊,底氣十足,好像嗓子裏安裝了高音喇叭,嚇得總管一哆嗦。


    這都什麽毛病,主子爺把小神醫氣神經了?


    總管進屋回話,十四阿哥下令,府裏除草,凡是小神醫能去的地方必須做到寸草不生。


    可惜了府裏的百年牡丹,老根芍藥,各種奇花異草統統移出府外。


    張嘉眼瞧著府裏的小廝把自己院子裏的植物都挖走,剩下一堆堆的花土,氣的跳腳,“你們,你們等著。”


    白說了句狠話,缺德事一點兒沒幹,在自己的院子裏賭氣思過,兩天沒出門。


    第三天呆不住了,一早跑去等小哥吃早飯。


    總管見小神醫來了,迎著說:“姑娘,主子爺出公差不在府裏。”


    走了?


    “他走的時候說沒說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總管回道:“主子爺走得急,您的事他沒交代。”


    張嘉追問:“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奴才不知道。”


    這是判無期了,這可不成。


    張嘉聽完,往福晉那跑,不等丫鬟通報,自己跑進了屋子。


    “福晉,我藥了小哥的狗,小哥生氣讓我在這反省,可他出公差去了,走的時候也沒交代我的事,您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錯了,再也不藥他的狗了。”


    福晉早就知道這丫頭在府裏的一舉一動,今兒她來,難免要說幾句。


    “你呀,爺兩次要放你出去,偏你又闖禍留下,這次他走得急,沒交代,我也不能私下放你出去,你等爺回來再說吧。這些天你安生點兒,別又生出什麽亂子。”


    在福晉這碰了一鼻子灰,張嘉悶悶不樂的往回走。


    廚房總管知道這兩天小神醫食欲不振,特意做了酸梅湯親自送來。


    瞧著前麵龜速行走的小神醫,快步趕上來說:“小神醫,剛熬好的酸梅湯,用冰鎮了,您喝點兒開開胃。”


    張嘉瞧瞧他拎著的罐子,撅著嘴說:“我現在需要的不是開胃,我需要的是開心。他把我關在這,剝奪了我的自由,我不要在這苟且的生活,我要我的詩和遠方。”


    廚房總管嗨了一聲說:“我當什麽事呢,不就是不能出去嗎。這事您得反過來想,多少人巴望著進府都進不來,這就是他們的遠方。您不能去遠方,但可以在別人的遠方詩意的活著呀。”


    一番話說得張嘉好生佩服,這阿哥府藏龍臥虎啊,這是一位被廚藝耽誤的哲學家。


    張嘉肯定的給廚房總管點個讚。“總管大叔您說的真好。”


    廚房總管哈哈大笑:“我要是喝上二兩小酒,說得比這還好,您在府裏住著,詩和遠方我給不了,但我保證您吃的順心,喝的滋潤。”


    張嘉聽完一拱手。“多謝總管大叔,打今兒起我就詩意的活著,讓有我的地方變成別人羨慕的遠方。”


    廚房總管哎了一聲說:“這就對了,這個酸梅湯您拿進去吧,要是有什麽想吃的隻管叫丫鬟去言語一聲,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我都能給您弄來。”


    張嘉剛要道謝,二門上小廝進來傳話:“小神醫,外麵有個叫瑞哥的小公子,說要見您。”


    張嘉高興地說:“快帶他進來。”


    謝過廚房總管,站在院門口等瑞哥,瑞哥一溜小跑的進來,看到她的身影高喊:“姐!”


    張嘉帶他進屋,瞧他跑的滿頭是汗,拿出帕子要給他擦汗。


    瑞哥嚇得躲到一邊說:“別擦,這汗有用。”


    說著話從袖子裏掏出兩個核桃在自己臉上擦來擦去。


    張嘉給他到了一碗酸梅湯:“你怎麽玩上這個了。”


    瑞哥放下核桃從另一隻袖子裏拿出一個手絹包,推到張嘉麵前。


    “前兒我去貝勒府給大阿哥送了一隻小狗,正趕上貝勒爺在挑核桃,賞了我一對,這對是給你的。”


    張嘉手小,一手拿一個核桃正好,“這是男人玩的,哪有姑娘家拿核桃的,我這對你帶回去給舉爺,他喜歡這些。”


    瑞哥看著張嘉手裏的核桃說:“我爹說了,你這對是四座樓正奔,品相好,值銀子呢。”


    張嘉一聽瞪起眼,文玩核桃在清朝就這麽值錢了嗎?


    仔細看看手裏的核桃,舉著核桃問他:“這對核桃賣了能換四座樓嗎?”


    瑞哥白了她一眼,說:“想什麽呢,這核桃名叫四座樓。”


    張嘉心裏說,嚇我一跳,還以為這一對核桃能換一個小區呢。


    瞧瞧瑞哥手裏的核桃問道:“你那對長得跟這對不太一樣,你那個叫什麽?”


    瑞哥把核桃遞過來說:“我這個叫白獅子頭。”


    張嘉拿過他的核桃瞅瞅,還給他,“你這個拿到鴻賓樓去,讓大師傅給你勾上芡。”


    瑞哥瞬間領會,“那我這就是紅燒獅子頭,哈哈哈哈。”


    姐倆腦洞大開侃了一會兒大山,張嘉說:“瑞哥,你給我出個主意,說個什麽理由能名正言順的出去。”


    “這有何難,隨時可以走,你現在就去找福晉,跟她說貝勒府大阿哥不舒服,要你過去給瞧瞧,保證沒人敢攔著你。”


    張嘉聽的兩眼放光,瞧著瑞哥說:“人才啊,你這智商再聰明點兒就趕上我了。走,你跟我一塊去,就說你是來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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