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慘不忍睹!”


    “是呀!這種天氣,如果不是被石頭封住了井口,隻怕左鄰右舍早就聞到難聞的味道了吧!”


    王玄義眉頭緊鎖的看了一眼井口所在的位置,此時,卻恰好有院中仵作將一具泡的鼓漲的屍體從井裏吊了出來,一時之間,院落中的氣味便更加難聞了。


    “下麵還有嗎?”


    “回院判的話,這已經是第三具了,下麵仔細的搜尋過好幾遍了,沒有其他的屍體了!”


    ……


    這就是王玄勇搬開了壓在井口的石塊之後,七個時辰之後的畫麵。


    當王玄義和黃樞黃院判接到消息趕到這裏的時候,先一步趕來的仵作已經從井裏吊起了兩具屍體,至於第三具,出乎大家意料的,居然是一具女屍!


    “有沒有找人辨認過死者的相貌,知道這三名死者都是誰嗎?”


    回黃院判的話,已經請隔壁酒店的老板過來看過了,死去的那兩名男子是張驢兒娘子家的兩位兄長……至於另外那一具女屍,若是我們估計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張驢兒的娘子了!


    聽到對方的回答,黃樞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幸好死者的屍體發現的及時,若是耽擱的久了,一旦屍體腐爛的太過嚴重,那麽確定死者身份就會成為一件麻煩的事情。


    當黃樞聽完院中仵作的匯報之後,他便抬起頭來打量起了四下的環境,可他才一抬頭,卻看到王玄義此時正蹲在三具屍體的旁邊,仔細的觀察著什麽……


    “這個女人是一刀斃命!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手腕處、勃頸處,還有被繩索捆綁後的痕跡!”


    “這兩具男屍,真是殘忍!身上有許多細長的傷痕,看起來……像是皮鞭留下的痕跡!對吧!”


    “回院判的話,確實是鞭子留下的痕跡!”


    “不過也是一刀斃命!看來,死者生前或許被嚴刑拷打過一番,此外,死者的手腕上……也有被繩索捆綁後的淤痕!”


    ……


    “王院判,可以稍微耽擱一下嗎!”


    看到王玄義正蹲在屍體邊個仵作商量著什麽,站在一旁的黃樞不由得站在遠處向他招了招手。


    “怎麽了,黃兄!”


    “王院判,屋子裏我也看過了,裏麵被翻的亂七八糟,前邊的醫館也有被翻動的痕跡。不過可能是怕被人發現吧,所以稍微整理了一下……”


    “黃院判有什麽看法?”


    “不知道,不過這個張驢兒現在不知去向,所以嫌疑最大!”


    “張驢兒啊!這裏可是他家,如果是找什麽東西的話,應該不至於把現場翻成這樣吧!不過,我倒是同意先追查張驢兒的下落……”


    王玄義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後便招呼王敬過來問道:


    “你去叫玄勇過來,讓他派人去四處問問,看看這兩天都有誰來過他家,還有,之前不是有人說見過他回來過一次嗎?問問當時的情形……”


    王玄義一番交代後,王敬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便叫上了王玄義的兩位兄長,一起出了小院!


    當王玄勇他們從張驢兒的家中出來的時候,此時此刻,在外麵已經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村民。王敬等人先是招來外麵的公人問了一句,隨後便再次來到了離此處不遠的那家酒店裏。


    “店家,我等奉命前來問話!”


    “啊……幾位官人,這張家的事兒,真的跟小人我沒關係啊!”


    “你慌什麽,誰說跟你有關係了,你還記得我們之前來的時候,你不是說過前幾日還曾見到過張驢兒嗎?”


    “這……小人不過是順嘴這麽一說,您……”


    “人要不是你殺的,你慌什麽?我們來找你問話,就是想了解一下前幾日,張驢兒從家中離開的時的情形。你不是說,他還跟你說要回媳婦兒娘家待幾日嗎?”


    “啊……是有這麽回事兒!”


    “當時是怎麽一個情景,你再跟我們回憶回憶!”


    “這……”


    “唉,那天……我是下午時,才從城裏拉了酒回來。我們張店村哪兒都好,就是村裏沒有酒坊,而且此處離東京又近,官府查的又嚴,所以我們小店都是從城裏買酒回來,賣給路過的商旅……”


    “那一日,我記得我跟夥計雇著大車從城裏回來,剛在這酒店門前停下,就看到張驢兒背著個包袱從裏麵出來了!”


    “包袱?多大的一個包袱?”


    “這……大概這麽大!”


    那酒店的店家說著便伸手比劃了一下,王玄勇見了,便默默的記在了紙上。


    “大概……就是一尺見方的一個包裹,對嗎?”


    “對!”


    “然後呢?你跟他都說什麽了?”


    “我就是……見麵之後跟他打了個招呼,我看他背著個包袱,還以為他要出遠門,就隨口問了一句!”


    “然後呢?”


    “然後……他好像被我嚇了一跳,當時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我就問他,你不是進城當差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當時,好像是急著走,就跟我說有急事要去媳婦娘家待幾日,然後……他便朝著村口走了!”


    “你看清楚了嗎?當時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這個……小人看清楚啦!當時就隻有他一個人!我那時候還奇怪呢?你說他一個人去娘子家,幹嗎不帶上娘子啊!我還以為,她娘子已經走了呢?”


    “等一下,我想問問,你最後一次見他娘子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吧!這張驢兒的娘子最近一個人在家,便時常讓我送些酒菜過去……我看這婆娘真是拿他家相公掙的錢不當錢啊!”


    “酒菜?都點了些什麽酒菜?”


    “有魚有肉,別看我是開酒店的,就連我都替張驢兒心疼錢!你說她一個女人家,怎麽可能見天的吃這麽多啊!這要是糟蹋了,該多可惜啊!”


    “這幾天往張驢兒家送菜,你可有記下都送了些什麽嗎?”


    “有,都在我的賬本上記著呢?小官人若要看,我隻管跟您拿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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