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湯斯蘭就拿過江海樓的手機擺弄,給他申請了號,又將她的加上。


    名字也是湯斯蘭給取的,很規正的稱呼:江先生。


    看著女孩在認真擺弄這些虛擬的東西,江海樓拿過手邊的資料,繼續工作。


    車子停在一邊,湯斯蘭就直接下了車,走時交代,“江先生,已經弄好了!以後要是方便的話,我們就可以直接通視頻了!哦,還可以語音,在這上麵……”湯斯蘭打開手機,指著上麵的語音鍵,生怕他不知道怎麽用。


    江海樓拿過手機,按放在座位上,頭也沒抬。


    湯斯蘭看他低頭忙,叮囑道:“江先生還是多活動活動脖子吧,低頭久了,會得頸椎病,嚴重了還會駝背!雖然我不介意江先生駝著個背,但總體還是不會太美觀就是……我不說了,江先生,我先進去了!”


    濤濤說完,湯斯蘭快步走進了劇組。


    *


    女孩的腳步聲跑遠,江海樓慢慢的從窗邊抬頭看著那道倩影消失不見。


    費鶩垂眸走過來,站在窗邊,“老板,人已經丟出去了。還有,網上那些對湯小姐的輿論,湯家那位二少已經用關係壓了下去,金光那邊拿到了那天晚上的照片和錄音,那幾個人說了一些對湯小姐不利的話,湯小姐當場就對京城來的子弟動了手。”


    省得江海樓還會再派人出去查,索性就一次將所有都交代清楚。


    反正事後,也是他來處理。


    跟在江海樓的身邊,就不要有所保留。


    否則麻煩的就會是自己。


    這點,費鶩深有體會。


    “金光怎麽處理。”


    “在斟酌。”


    “讓姓牧的過去,拿著那些東西,獨份發往京城。讓他們的家長,看好了。”


    別出來惹事,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那可就不要怪他江海樓不給麵子。


    費鶩一愣,“這事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如果由那邊出麵,他又是馬叔的人,而馬叔一直替老板您做事。上麵的人一查就很容易查到湯小姐這裏,到時候對她不利。”


    江海樓蹙眉,“你的智商隨了誰。”


    “……”


    費鶩覺得他是在諷刺自己智商低。


    盯著半響,費鶩忍了,明白道:“我明白了,姓牧的那邊我會交代清楚。由姓牧的出麵,讓金光傳媒的楊總執行。”


    江海樓這才收起了鄙夷又冷漠的眼神。


    費鶩嘴角抽抽,深吸了口氣,匯報秦家那邊的事,“秦永東在半路被人截了,今天應該有是進不了南城了。”


    孫子也被人帶走了,目前還不知道往哪藏了起來,真是可憐。


    隻不過,費鶩不會對秦永東這樣的人產生同情心就是了。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持南城的經濟命脈,將秦永東的生意收入囊中……”費鶩越說越豪氣,心中已經浮起了一塊藍版圖,準備大幹特幹!


    江海樓冷冷的打破他的美夢,“南城局麵早已飽滿,真正的探製權,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分享的了。翟家,湯家……這些才是南城的頂梁柱。”


    “……”


    費鶩覺得老板變了,變得膽小了。


    以前他可不管你市場有沒有飽滿,先動手了再說。


    秦永東確實是在南城紮穩根了,可現在他們完全借著這個機會奪取好處,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國際行動組的事,不要碰。”


    江海樓警告費鶩。


    費鶩恍然大悟,原因是在這裏。


    行動組的事,他們這些人確實是不方便碰,若真的碰了隻會惹上一身腥。


    一想到秦永東頭疼欲裂的可憐樣,費鶩就更加的興災樂禍。


    他的兒子現在躺在醫院裏,孫子被人行動組的人捉走,有得他頭疼的。


    為了牽製大房那邊,這個姓秦的還不能出事,所以他們這邊也是保持著看戲的態度,隻要姓秦的不主動招惹,他們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當然,他們更希望秦永東動手,這樣一來他們也有借口動對方!


    “俞家似乎跟翟家走得有點近,湯小姐之前得罪了俞家,以後碰到了,恐怕要出事。”


    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費鶩在為動手找借口。


    涉及湯斯蘭,江海樓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江海樓連看他一眼也沒看,直接無視想要搞事的費鶩。


    翟家和俞家走近,目前對湯斯蘭而言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傷害。


    隻要有他們在這邊,俞家的手就伸不過來。


    沒必要擔心這點。


    *


    “斯蘭,早!”


    “早!”


    “在給誰發信息?笑成這樣!”


    萬箐瀾給自己的臉撲著粉,一邊對著鏡子畫眉,從鏡子邊看到湯斯蘭抱著手機在頻繁回信息,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


    湯斯蘭飛快的打了幾個字,發出去,收起。


    坐在鏡子前,拿起眉筆畫眉,一邊回答萬箐瀾的話,“家裏的長輩。”


    “是之前來劇組的二哥?”


    “是老長輩!”


    萬箐瀾就不好再多問,她跟湯斯蘭盡量的相處融洽起來,也在盡量的跟她交流。


    湯斯蘭了解萬箐瀾的想法,所以有些時候能回答的自己都會回。


    *


    鬱景閏今天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拍攝的時候總是出差錯。


    湯斯蘭看到他滿臉的疲憊,拿著水過來,關心的問:“鬱前輩,你沒事吧?”


    那邊,洪導皺著眉過一遍鏡頭,有好幾個都不滿意,剛才對鬱景閏大吼,使得現場有些低氣壓。


    “沒事。”


    鬱景閏苦笑的接過她手裏的水,說了聲謝。


    湯斯蘭知道對方也將自己看成了朋友,也隨口說了句:“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盡管提。”


    “我沒事,”鬱景閏臉上的笑,有些苦。


    任誰都看得出來,鬱景閏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


    對方不說,湯斯蘭也不好再強行打聽。


    中午休息的時候,湯斯蘭看到滑著輪椅進來的江海樓,趕緊快步走過去!


    人一到,嘴角就揚起了笑容。


    “江先生!”


    江海樓拿過保鏢手裏的保溫盒,又有保鏢打開一張折疊小桌擺在兩人的麵前。


    江海樓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將其中一份往她麵前一推。


    湯斯蘭笑眯眯的坐在他的身邊,給他打開了一次性筷子的袋子,擺放在他的手邊。


    兩人如之前一樣,當著眾多眼目下開起了小灶!


    “以後有江先生陪著,拍戲也不會無聊了。”


    湯斯蘭滿足地喝著小湯,笑眯著眼看他。


    江海樓握上碗筷,無聲的吃著。


    他的動作很優雅。


    湯斯蘭一邊欣賞一邊吃,飯菜更香了!


    每天有一個人陪著自己吃飯,站在背後看著她一步步的往上走,湯斯蘭覺得格外的滿足。


    這一世的生活,比起上一世更快樂!


    或許是因為有了江海樓。


    誰料到,她和江海樓會以這樣的形式相處,與上世冷漠的離開,近十年也沒有再見一麵。


    連對方的消息也不再關注透露。


    “看什麽。”


    江海樓擰眉,放下手裏的碗筷,轉過來,幽深的黑眸正盯著她。


    湯斯蘭笑道:“越看江先生越覺得有男人味!”


    “……”


    江海樓權當沒有聽見這樣誇獎自己的話。


    看江海樓側身過去的小動作,湯斯蘭覺得稀奇,江海樓這算是害羞嗎?


    吃過飯,湯斯蘭就回去補妝了。


    雖然她天生麗質不需要動太多的粉,但鏡頭前還是要有點顏色。


    萬箐瀾看到她進來,放下手裏的手機,道:“斯蘭知道鬱哥的事嗎?”


    “呃?”


    “他跟公司還有三個月的約,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續簽。之前他的經紀人已經跟他商量妥當了,說要了洪導這部戲後就重新簽合同,隻是公司方麵有點不厚道……”萬箐瀾說著說著就覺得有些不應該說得太直白,而且這也是公司內部的事,似乎更不應該跟湯斯蘭提。


    湯斯蘭心想,原來是公司的事。


    以鬱景閏現在紅火的程度,完全可以跟中紀公司談條件,想必中紀是想要吃大魚,隻把小魚小蝦留給鬱景閏。


    辛苦了這麽多年,鬱景閏肯定是要有所回報。


    鬱景閏百分之七十的片酬都歸於公司,他隻拿了那百分之三十。


    僅拿片酬這一塊來說,中紀就有些過分了。


    恐怕這其中還有更多的矛盾存在。


    “其實,我就是覺得你跟鬱哥交情好,想要你幫幫他……”


    “幫他?”


    湯斯蘭無奈。


    萬箐瀾認真的點頭:“我知道這個不容易,可是鬱哥人真的很好!斯蘭,你要是有辦法,就幫幫鬱哥吧。”


    “如果能在允許的情況下,我會幫他一把。”


    前提是他需要。


    鬱景閏連透露都不肯,恐怕是礙於他男人的自尊,或是不想要麻煩任何人。


    萬箐瀾和鬱景閏是同一個公司的,對他的事情也比較清楚。


    *


    “鬱前輩要是真的有困難,需要任何幫助隨時可以找我。”


    結束晚上的拍攝,湯斯蘭在走之前站在鬱景閏的身邊小聲說了句。


    夜幕下,男女靠近的動作讓坐在遠處的江海樓微眯起了眼眸,有一絲絲的危險。


    湯斯蘭再次說這樣的話,肯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麽。


    鬱景閏第一個就去看朝這邊頻頻望過來的萬箐瀾,了然的道:“箐瀾跟你說了。”


    “嗯,說了點,不過我不了解你們那邊的情況。”


    今天鬱景閏的經紀人都不來了,助理也有些散慢。


    肯定是中紀那邊給了什麽話。


    湯斯蘭覺得中紀腦子有病,這時候就冷了鬱景閏,就不怕以後更不好談嗎?


    現在鬱景閏走出去,恐怕有好多家的經紀公司爭搶著要吧。


    鬱景閏笑了笑,“謝謝,不過,我能自己解決。”


    “那你自己小心點。”


    鬱景閏看湯斯蘭的眼神有些深,笑容也溫柔。


    湯斯蘭打了招呼就轉身快步朝江海樓走去,鬱景閏慢慢的收起了笑容。


    萬箐瀾走過來,有些抱歉的道:“鬱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


    “沒事,”鬱景閏好脾氣的擺擺手,“收工了,先回去吧。”


    “鬱哥等會還要去公司開會……要不要……”


    “回去吧。”


    鬱景閏收拾一下自己,轉身離開。


    萬箐瀾抿了抿唇,有些不放心的追上去。


    湯斯蘭走過來就要推江海樓的輪椅,他卻按了滑行鍵慢慢的滑了出去。


    湯斯蘭的手落了空。


    她有些納悶。


    怎麽了嗎?


    “江先生。”


    “湯小姐,晚上我們這邊還有事要辦,老板就不親自送你了。”


    費鶩走過來,擋在她的麵前。


    湯斯蘭愣了愣,往邊上一傾,看著背對著自己滑行的背影,眨了眨眼,“有危險嗎?”


    費鶩搖頭,“應該不會。”


    應該。


    “那,叫他小心一點。”


    費鶩點了點頭,然後又有另一輛車滑了過來,湯斯蘭擺擺手,示意自己去坐保姆車回去。


    就不麻煩他們再跑一趟了。


    司機站在車邊,回頭看已經走遠的人。


    湯斯蘭再次拒絕,費鶩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聽湯小姐的。”


    保鏢這才朝湯斯蘭點點頭,鑽進車裏,車子飛快的跟在前麵的車輛,駛入了黑幕。


    車內。


    費鶩難得坐在了江海樓的車裏,從副駕駛座扭頭過來,道:“老板,人剛下飛機,姓秦的恐怕是懷疑我們動的手腳,哼,自己的孫子不教好,就怪在別人的頭上,這個老人家越活越回去了。”


    費鶩很不屑的冷笑。


    江海樓拿過手裏的平板,看著上麵的顯示圖,幽眸眯了眯。


    “先把人攔下來,我會親自跟他說。”


    “讓他不要有動行動組的念頭,這恐怕很難。老板,確定要這麽做?”


    江海樓抬起獵夜的黑眸,“他今天帶這麽多人出現在南城,你們為什麽沒有及時發現。”


    “……”費鶩吃了一癟。


    不是他們辦事不行,實在是姓秦的太狡猾了,南城多數是他的人,又有湯家那邊幫襯著,能在剛才發現就已經是很好了。


    當知道姓秦的帶這麽多人過來,費鶩想到的是:終於有機會除掉這老家夥了!


    甭管他會不會觸犯到江海樓的底線。


    更不管秦永東的行動會不會給江家帶來影響,他們幾個人已經預估過了,就算真的有影響,也不會太大。


    以江海樓之能,半年就可以重新維持回來!


    除掉一個秦永東,以後就省事多了。


    江海樓看費鶩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邊在想什麽,但他們不知道,秦永東跟江家之間的緊密連係,早已經超出了他們預估的範圍。


    這樣的險,他江海樓不會去冒。


    就算是要除,也要尋找一個最佳的時機。


    但不是現在!


    他們這是在給他添亂!


    江海樓生氣,後果很嚴重。


    *


    施華看到湯斯蘭突然返回來,往她的身後看了又看,也沒有看到那位的身影,奇道:“吵架了?”


    “沒。”


    湯斯蘭也是有些鬱悶,江海樓什麽也沒說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就這麽走了會不會有危險。


    江海樓所行的事,她知道一些。


    “那你這……”這副樣子是怎麽回事?


    “鬱前輩跟中紀公司的事,華哥清楚嗎?”


    “怎麽?你要幫他?怎麽幫?”


    施華警惕的看著她。


    湯斯蘭道:“我隻是想要了解一下,我就算要幫也需要有那樣的能力才行。”


    也是。


    施華道:“中紀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真的不清楚?


    湯斯蘭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多事。


    “鬱前輩之前好歹也幫過我,算起來,我們也是談得來的朋友。”


    “難不成你還想要用江先生的勢力來幫他?”施華更警惕了,同時警告她,“你別亂來。”


    “華哥想哪去了,”湯斯蘭無奈的苦笑,“我不會用江先生的勢去幫助任何人,江先生隻屬於我,就算我真的用了,鬱前輩也未必會接受。”


    用另外一個男人的勢力去幫他,鬱景閏也會覺得沒麵子。


    況且,以鬱景閏的本事,也不需要。


    湯斯蘭朝著後座靠了去,還是有些擔心江海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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