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笑笑不敢過去查看張盛銘的狀態,自從她認識張盛銘以來,他從未像今天如此失態過。


    “我聽何元說過,他倆那時都快結婚了。”李文婷知道一些內情,看著猶豫地在茶水間門口張望的金笑笑,把她拉到一邊輕聲與她解釋道;“後來那個女人,哦,就這個劉然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直接把盛銘哥甩了,去了美國。”


    “就這樣?”這個故事太過簡單,沒有出軌,沒有小三,沒有狗血,金笑笑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問道。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麽多。不然你打電話給何元,叫他快點回來。”


    “算了,他忙著對付夏年年,幫我們掙錢呢。別去打擾他。”金笑笑馬上拒絕,“不過,張盛銘說何元欠了劉然人情,這又是什麽?”


    李文婷似乎猶豫了一下便開口說:“應該是何元媽媽那事。”


    “哦,是了是了,這麽說劉然這人挺好的呀,捐骨髓可我不是一件小事。”劉然在金笑笑心中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不得不說第一印象確實太重要了。要不是李文婷告訴她這件事,她心裏早就把劉然歸入趾高氣昂的心機女類別了。


    正當金李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張盛銘突然從背後拍了拍她們的肩。“何元那邊安排地差不多了,走,晚上去他家吃火鍋啊。”


    “啊?哦!好的!這就走吧,也不早了。”金笑笑被嚇地幾乎跳了起來,但還是磕磕巴巴地回了話。


    “沒想到還是你們比較快啊。”何元捧著大包小包的火鍋材料,“我家亂得很,剛好讓你們給我收拾下。”


    說著,何元幫等在門口的三人開了門,開心地迎了他們進去。


    “做夢,那麽有錢的何公子就不能請個阿姨嗎?指望我們幫你打掃。”金笑笑笑著接過了不少食材,熟門熟路去跑去廚房忙了起來。


    四人裏,隻有金笑笑能應付得來廚房的事,大家也都默契地東倒西歪地在客廳攤成了一片,等著笑笑的投喂。


    “笑笑,別說,隻有這種時候,我才覺得平日裏應該把你當女人看。”何元手裏拆著薯片,大聲地往廚房遞話。


    “開玩笑,我本來就是賢妻良母的路子啊,半路才改的道!”沒用多久,金笑笑就收拾完了食材,把底料煮上了。


    半晌,何元看金笑笑和李文婷兩人拐來拐去地閑聊,就是不敢問劉然的事,心底覺得有些好笑。


    “哎,那個夏年年,今天被嚇得不輕,先是走路上差點被掉下來地玻璃砸個正著,過馬路時還被車蹭了蹭腿。要是這都反應不過來,我明天再給她加加料。”說著,何元往鍋裏放了一整盒牛肉片。


    “不過,夏年年能反應過來,來找你嗎?”李文婷問道。


    “性命攸關的事,腦子要是不好用,我那天明說叫她來找我們,那她聽話就行;腦子要是好用,她一分析,發現她婆婆想要她的命,這時候就應該盤算,婚是肯定結不成了,隻好把手裏的把柄賣了跑路。因為婆婆起了“殺心”,她如果不能確定何勉川是不是也參與了“殺”她的計劃,那麽我就是現成的買家。”何元看了眼張盛銘,覺得他狀態還不錯,繼續說道,“你看,不被承認的二代私生子,對於這種把柄,求之不得啊。上位利器啊。”


    “所以,你爸爸隻是在幫你鋪路啊!所以要用你二嬸的名義來委托,怕你繞不過彎來。好貼心的爸爸。”金笑笑一邊往嘴裏塞著肉,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


    “他隻是在利用我罷了,明知道我對做商場的勾心鬥角,陰謀陽謀的沒什麽興趣。”何元若有所思地說著。


    李文婷突然拍了拍腦門,“哦!是這樣!你爸爸真是個老狐…是個老謀深算的厲害人物!”


    “如果你覺得時機合適,去試試也無妨。”張盛銘終於說了一句話。


    何元笑著一把摟了過去說,“怎麽了,你動心了,想和劉然跑了,所以勸我也走嗎?”


    金笑笑聽到這裏,心裏突然有些隱隱的害怕。共事了這些年,大家幾乎沒有什麽爭吵,雖說發不了大財,但事務所的盈利也能過得去。她從沒想過張盛銘或者何元離開了,事情會怎麽樣。更別說兩個人同時離開了,要是他們倆都走了,留下她和婷婷,要緊的時候沒有人潑冷水,難熬的時候沒有人打趣,困難時沒有何元萬能的朋友圈子,不說舉步維艱,也躲不過生活艱難了。


    “哎,所以,劉然今天是不是給你臉色看了?”何元轉頭問笑笑。


    “你咋知道,那眼睛雖說是笑著,但那空氣裏都是刀子啊。”李文婷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何元笑了起來,“她就是這樣,我和她也是老相識了,說來怪我,把張盛銘介紹給了她。沒事,下次我在,我幫你們解釋。但說起來,她這麽想也對。一個青年才俊,願意自封在這個的行業,要不是腦子壞了,那就是愛上同事了!離不開了!”


    金笑笑一聽,莫名覺得可笑,問道;“那你呢,你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何元笑的更開心了,“所以啊,她不懂,我們四個真的是腦子壞了!哈哈哈哈哈!“


    “越講越離譜,你別喝啤酒了,”李文婷說著一把奪下了何元手裏的啤酒說,“我就是喜歡做這件事,我去我家武館上課,能多賺兩倍好嗎?但我就是喜歡做這些事。這叫人間煙火氣!多接地氣,多有活著的意義!”


    “行了,別扯了。怎麽辦啊?”張盛銘看起來也有些醉了,語氣裏竟然有些嬌嗔。


    金笑笑一聽,一下來了興致,開始逗他:“盛銘哥,怎麽辦呀,我們怎麽知道,我沒記錯的話,第一步應該分享一下您的情路曆程吧。”


    “我想了這好半天了,我好像還是有點喜歡她。”張盛銘一抬頭剛好撞上了金笑笑的眼神,金笑笑來不及躲,她尷尬地看著張盛銘,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回應。


    “啊,是嗎?蠻好的。”金笑笑胡亂地應著。


    “你瘋了?你一個坑非要摔倒兩次?”何元握著張盛銘的肩,晃了幾下。


    何元見張盛銘不說話,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小子當時怎麽熬過來,你不幹那一行,她也有功勞的吧。不就是一個美國頂尖谘詢公司的職位嗎,她當時怎麽貼的那個女巫婆你忘了嗎?女巫婆瞎了眼要撮合劉然和她兒子,她有花上五分鍾思考嗎?那不就立馬答應了嗎?轉頭就和你分手。”


    “別說了,她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張盛銘輕聲說著。


    “回來了,你就再貼上去?算了,隨你吧,她要是再來了,別叫我幫你。”何元語氣有些不悅,看了眼火鍋,咕咚咕咚扔下去不少丸子。


    “笑笑姐,我還以為盛銘哥真喜歡你。”李文婷湊在金笑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金笑笑心裏一驚,這件事她一直都在回避,她也能覺察到自己對張盛銘有些異樣的情感,但是作為朋友,她真的不希望張盛銘找一個像她一樣的伴侶。她太了解自己了,一旦陷入愛情,她就是一個自卑的女人,敏感脆弱,患得患失,最後隻會把自己喜歡的人越推越遠。所以每次金笑笑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動心的瞬間,她都會裝瘋賣傻地和那些男人稱兄道弟糊弄過去。她不喜歡愛情中的自己,索性避免了讓自己陷入愛情的可能。


    三人各懷心事地喝到半夜,還好李文婷是清醒的,幫三人蓋了幾件何元的外套,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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