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郡主帶著護衛到二樓,詢問門外的小二,衛末有沒有到,小二說有,青平郡主掃了眼身則的貼身丫頭。


    丫頭環兒會意,上前敲門,包間內衛末未及開口,環兒退開,青平郡主推門,見到包間裏那一幕,目光微沉,心頭怒意飛漲。


    衛末聽到推門聲,回頭一看,見是青平郡主,眉頭輕輕擰起,“青平?”


    青平郡主咬著唇角,暗呼了口氣,揚起笑意踏進包間,“末哥哥來了,怎麽不告訴青平一聲?”


    “想清靜清靜。”他推開秦珍麵前的點心碟子,晾著不請自來的青平,抬手按住想回頭瞧的秦珍,溫聲叮囑,“不可再吃,糯米多食不易消化,我命人給你送些水果來,解解膩。”


    秦珍點頭,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留著肚子吃大餐方是正經,於是笑著應道,“曉得了,聽你的。”


    “明白就好。”


    見衛末有客人來,秦珍想站起來,衛末壓住她手臂搖頭,順手給秦珍杯子裏續好茶,方對身後的僵立的青平郡主說,“青平,無須客氣,過來坐。”


    秦珍差點笑出聲,都不招呼人家,還叫人家不要客氣,腹黑。


    她側頭掃了眼行至衛末右邊,臉色乍青乍紅的青平,這一看,心頭吃了一驚,這不是那天在醫館與衛末談話的女子嗎。


    正麵看,果然是位難得的佳人,瓜子臉,遠山黛眉,瓊鼻紅唇,眼角一那粒美人痣尤為惹人憐愛。


    麵對美人,衛末不為所動,對她的態度亦很冷淡。


    那天,她躲在門後便瞧了出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瞧這幽怨的眼神,秦珍暗呼可惜。


    氣氛微凝,衛末自青平進來後一言不發,但時不時會給秦珍添茶,秦珍看看青平麵前空空如已的茶杯,再摸摸自己肚子,心裏竟生出一絲不忍。


    她暗忖衛末這家夥,怎麽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好歹麵子上顧及點啊。


    每次衛末給她添茶,對麵主仆倆的目光刀子“嗖嗖”地朝她飛過來。


    主子還收斂些,主子身後的丫頭雙眼冒火,恨不得生撕了她,替主子出氣。


    秦珍欲哭無淚,她招誰惹誰了,瞅瞅自己這小身板,心說,姑娘,你這飛醋是不是吃得過了些,人家十歲啊十歲。


    眼瞅著衛末打算沉默到底,對包間裏的暗流視而不見,秦珍正待說點什麽打破這難言的尷尬氛圍。


    青平卻開了口,她垂眸給自己添了茶,柔柔地說道,“末哥哥,青平差點忘了,風郡王方才在找你,京城裏來了不少朋友,定國侯世子也在,想請你過去。”


    “哦,我去瞧瞧。”


    衛末站起來,拍拍秦珍的腦袋,“好好待著,菜上了先吃,不用等我,若有事到隔間尋我。”


    一聽說吃的,秦珍點頭如搗蒜,“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我不會亂跑的。”


    衛末嘴角上揚,緩緩出了包間。


    他一走,包間就剩下青平與秦珍,秦珍和青平不認識,自然也說不上話,對方自衛末走後,臉徹底冷下來,眼睛如淬寒冰,揚首氣勢淩人地盯著她。


    秦珍撇撇嘴,便不當回事,末世什麽陣仗沒見過,比氣勢,鳳陽世子厲害多了,她眉頭都沒皺過,還能在對方麵前混得如魚得水。


    幹拿她瞪眼,不痛不癢,小意思。


    秦珍吃飽了,推開椅子走到窗邊欣賞景色。


    青平緊抿起唇,眯起眼,伸手扶了扶發簪,貼身丫頭環兒見到郡主的動作,如得了指令一般,幾步上前厲聲喝斥,“大膽,見到郡主居然不行禮,該當何罪,還不跪下。”


    秦珍回頭,郡主,這女子竟是郡主,就說,衛末認識的女子地位不可能低。


    不過,她很是看不慣對方以權壓人的架式,衛末在時,屁都不敢放一個,衛末一走,就想欺負她,沒門。


    “郡主?你說你是郡主就是郡主,我還想我說公主呢,你要不要也跪一下我。”


    “大膽,敢冒充皇室貴冑,死罪!”


    環兒看死人似地看著她,雙掌相擊,“來人,抓住這個冒充公主的丫頭,將她押送府衙,交給府尹治罪。”


    屋裏憑空出現兩名黑衣人,直朝秦珍撲來。


    秦珍暗驚,踢飛身邊的椅子擋住其中一名黑衣人,徒手與另一名黑衣人鬥了起來。


    許是沒想到她會功夫,還不弱的樣子,環兒怕傷到郡主,忙將郡主扶到一角避開。


    青平冷漠的看著,心生狠意,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本郡主,公主?當今可沒公主,皇子倒是生了十多位。


    冒充誰不好,充公主。


    椅子隻能擋住對方的一招,兩名黑衣人再次攻上前,秦珍閃身往門外躥。


    衛末說他就在隔壁,左邊還是右邊,唉,算了,隨便選一間吧。


    衝出包間,麵朝右,她便直接撞進右邊包間的門,裏麵的人都沒看清,嘴裏嚷著,“抱歉,借我躲躲。”說完,身子往對方桌子底鑽,用垂下的桌布遮住自己。


    剛闔上眼的月微,倏地睜開眼,熟悉的聲音讓他愣了瞬,屋內候著的侍衛欲動手,將闖進來的人糾出來。


    門突然被推開,兩名黑衣人站在門口,南辰抬手止住侍衛,眸光不悅地看向來人。


    黑衣人有持無恐,既使對方著南辰皇室專用的黑色玄衣也不怕,他們自知,這是北楚境內,自己的地盤,又是抓罪犯,師出有名,就算冒犯,也是情有可原。


    秦珍躲在桌子下,目光略過一雙男子的大長腿,黑袍紅褲子黑長靴,暈,撞錯了包間,風純和衛末絕不會穿黑色,兩人一個愛銀色,一個愛青色。


    她往旁邊躲了躲,也不曉得對方會不會揭穿她,心頭坐立不安時,耳邊卻聽到關門聲,她長呼了口氣,掀開桌布欲出來道謝。


    不想,那兩名黑衣人根本就是詐她,門再次被打開,秦珍被堵個正著,她鑽出桌底,抓住手邊的一把椅子砸向黑衣人,人往屏風後麵跑,在黑衣人追來時,推倒屏風,拿東西砸終是小兒科,不能傷到黑衣人。


    秦珍現在知道了衛末在左邊包間,就得想辦法出門,她的手剛摸到門,身後的黑衣五指成爪,眼後就要抓到她,電光石火間,南辰身邊的侍衛想也不想的出手,一隻茶杯正中黑衣人的膝彎,秦珍得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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