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了世子,這丫頭不錯,最後那招反轉得漂亮,小小年紀,輕功了不得。”


    輸了便是輸了,西涼攝政王不吝言詞的誇讚秦珍。


    “承蒙誇讚,您過譽了,不過,丫頭確實聰明……”鳳陽世子還在跟攝政王打著官腔。


    秦珍在一旁聽得不耐煩,上前打斷他的話,直麵西涼攝政王,“是您暗算的我?”


    她翹著小腦袋,表情甚是傲然。


    攝政王負手,頗有興致地問她,“你是如何知曉的,你看到了。”


    聽聽,這口氣,這神色,秦珍憑此,完全可以肯定暗算她的人就是這什麽破攝政王幹的。


    堂堂攝政王,偷偷暗算她一個小姑娘,卑鄙,小人形徑,她的手現在還是木的,一點知覺也沒有,手不會廢了吧,想到此,剛剛差點丟命,虧得她急中生智,好不容易保住命,胳膊差點廢了。


    秦珍一腔怒火沒處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她提腳就踹,攝政王也沒料到,冷不丁小腿上挨了一記。


    “珍兒~”


    “珍珍~”


    “大膽~”攝政王身後的侍衛上前喝斥,手中利刃“刷”地一下架到秦珍脖子上。


    秦珍眉眼未動,她這個人呐,遇強則強,吃軟不吃硬,瞅也不瞅寒光凜凜的刀,隻眼睛定定地盯著攝政王,“您為何暗算於我,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手臂現在還木著,踢一腳,禮尚往來而已。”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那侍衛手一抖,刀眼看就要刺到她的脖子,誰也沒看清她的動作,隻覺得眼前一花,侍衛手被擒住,一聲慘叫,那侍衛已被秦珍扭斷了手臂。


    早說過,她善長近戰的。


    秦珍一朝得手,迅速退開至鳳陽世子身側,尋求庇護。


    變故一生,風純與衛末幾步上前,站在鳳陽世子與秦珍兩側,形成保護的姿勢。


    鳳陽世子牽起秦珍的手,佯裝生氣,“珍兒,侍衛與你開玩笑呢,快與攝政王道歉。”


    秦珍搖頭,“不,我拒絕,他想殺我,我感覺到了殺氣。”


    刀都架到了脖子上,她總要做了什麽。


    像鬧耍小孩子脾氣一般,她不理會鳳陽世子的要求,伸手扯衛末的衣袖,聲音軟了下來,害怕似地帶了顫音,“衛大夫,快幫我看看,我的手一直沒感覺,不會壞了吧。”


    衛末卻是真的擔心,伸手搭在她肩頭,摸了摸骨頭,沒診出骨頭有問題,便又摸脈診治。


    攝政王卻在這時開了口,“放心,本王隻是用內力震麻了她的手臂,半刻鍾即可恢複。”


    聽這意思,是不打算追究秦珍的意思。


    “王爺,她對您不敬,她……”折了手臂的侍衛跪在地上不死心的進言,他堂堂攝政王身邊一品帶刀侍衛,竟傷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眾目睽睽,還是當著他國權貴的麵,丟了西涼的臉,失了王爺的顏麵,知道自己的結局好不了,對這個打傷她的丫頭,他不能放過。


    西涼攝政王擺手,“自己能力不濟,怨不得別人,本王方才失手傷了她,卻是本王不是,西木,取藥來。”


    攝政王身後另一名侍衛得令,立即從懷中取出一盒傷藥,以及兩張銀票一齊遞給秦珍。


    秦珍一愣,竟然還有意外之喜,她剛想伸手,衛末替她接過,“謝王爺寬宏大量。”


    “王爺寬宏。”


    “王爺雅量。”鳳陽世子與風純也跟著行禮,世子都低頭了,秦珍趕緊作揖行禮,腰也誠心的彎到九十度,“民女方才冒失了,一時情急失了分寸,謝王爺不怪罪。”


    西涼攝政王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秦珍,對鳳陽世子道,“無妨無妨,今日這宴,本王甚是滿意,期待與各位在梧桐山一決高下,告辭。”


    “恭送王爺。”


    鳳陽世子等人心中一凜,想到即將到來的惡戰,亦無心再逗留此地。


    “你呀,不是叫你好好在包間裏待著嘛,一會不見,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進來這裏的哪一個人不是他國權貴,遇上個心眼小的,你十條命也不夠賠。”


    衛末等人一走,立刻教訓起秦珍來。


    秦珍不服,她比衛末還生氣,搶過他手裏的銀票,塞進袖袋,嘴裏抱怨道,“還說呢,都是你害的,把我留在包間裏,你一走,那叫青平的丫頭就對我發難,命黑衣人抓我去府衙治罪,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斃,隻得跑,結果跑錯了房間,撞到一位姑娘,我不小心踩了她一腳,她生氣也讓侍衛抓我,後來的你都知道了。”


    衛末嘴張了張,不知該說什麽好,最後擠出一句,“你這倒黴蛋,今日虧得世子……”


    “好了,阿末,咱們自家人,這場麵話就別說了,也虧得她這一鬧,這場宴會才別開生麵,我呀,該感謝她才是,回頭好好賞你。”


    鳳陽世子意有所指,話裏有話,衛末和風純心中有數,唯秦珍一知半解,但聽到賞字,她心中暗樂,過程雖驚險,結局很驚喜,不過,“大哥哥,你老是開空頭支票,說了幾次賞,到目前為止,我半分實惠也未得到,沒勁。”


    “你這丫頭,鑽錢眼裏了,方才那不是好處。”衛末笑罵。


    秦珍撫著袖口,淡定自若的說,“這是我拿命換來的,理當歸我所有。”


    “哈哈,珍兒說得對,卻是我不是。”


    鳳陽世子從懷中取出一張金票,“拿好,這是一千兩的金票,算是本次功勞的獎賞。”


    秦珍樂得咧起嘴,生怕鳳陽世子反悔,痛快的收起金票,完了,她又朝風純伸出手。


    “幹嘛?”風純不知所以,連衛末和鳳陽世子也怔住。


    “銀子啊,你可是郡王,沒道理世子都賞了,你一毛不拔。”秦珍一臉你敢不給試試。


    風純,“……”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他爵位可是三人中最高的,不過,又總覺得哪兒不對,他一時沒想明白,同樣取出一張銀票給秦珍,秦珍看了看上麵的數額,一萬兩,折合成金子,同世子給的差不多。


    秦珍拿著銀票,突而想起一件事來,立時又愁眉不展,“我是不是被人認出來了,沒給你們帶來麻煩吧。”


    風陽世子擺手,“無防,父王已同西涼攝政王達成協議,他無須在費心你身上,雖說如此,但,今日我三人保你,香滿樓中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日後,若我們有事,你的麻煩決計少不了。”


    秦珍學他大手一揮,無所謂道,“老……我才不怕,他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不說這些了,今天發財,我請客,你們沒事的話,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秦珍拍著胸口豪氣的邀請,也不想想,她手中的錢財是如何得來的。


    “行,別地就算了,我就想吃魚。”風純打頭,“走走走,打了一架,肚子都餓扁了。”


    鳳陽世子同衛末失笑,跟著往外走,衛末臨走前,掃了眼二樓某處,站在二樓柱子旁的青平,身體瑟縮了下,不敢直視衛末。


    旁邊,扶著南辰往包間走的護衛,嘴裏帶一絲興奮的說,“公子,那丫頭膽子真大,連西涼攝政王也敢踢,她就不怕沒命嗎。”


    南辰搖頭,“西涼攝政王心胸沒這麽狹隘。”


    他心裏不禁想起,那藍衣丫頭莫名熟悉的身影來,不覺發起呆。


    侍衛見他沉默,“公子?”


    “去查查那丫頭。”也許,他要尋的人是她也說不定。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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