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原主爹還好好的事,秦珍心裏跟吃了一碗掉了蒼蠅的粥一般難受,她早就猜到他可能在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但沒想到,會是這般。


    這爹比負心漢更讓她覺得可狠,四年對家中稚子不管不顧,為什麽不做得再幹脆一點,狠心絕情一點,斬斷同他們的所有關係,還讓新夫人知曉他們兄妹的事,欲要除去自己兄長小弟。


    他什麽意思,將來還準備回來認他們不成,她絕不同意,姓都改了,誰認他個爹。


    新夫人,看來,秦。。。不,李三福並沒有尋到阮氏,阮氏又在何處,死了還是活著,也不知遇到何種境遇,會不會是另一個潛存的麻煩,一想這兩個不定時炸彈,秦珍一個頭兩個大。


    古代孝大於天,她怎麽無所謂,可哥哥和小弟將來都是要科考舉仕,做為生身父母,這對不靠譜的兩口子,終將是隱患。


    慶原伯來了,看他不順眼,惹到自己,偷偷將他宰了,她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生身父母來,總不能將他們也宰了,秦珍怕雷劈。


    對方沒主動露麵,她暫不準備將此事告許哥哥,現今,還是讓他們安心讀書。


    回到北城,秦珍將屋子裏餓得“嗷嗷”叫喚的豬和雞放出來,栓到院牆外的空地上,把房子通風後打掃幹淨。


    豬和雞呢,她沒時間喂,打算晚上將它們宰了,熏成臘肉存起來,以後啊,想吃就可以隨時拿出來吃。


    秦珍上輩子的外婆是湘南人,擅製煙熏肉,那肉熏好後,弄點蒜苗青椒萵筍之類的炒著吃,風味很是獨特美味,她曾看過熏製的大概程序,也曉得怎麽熏,上手是沒問題的。


    因著秋兒之事,耽誤了不少功夫,家裏隻剩自己一個人,她也不想虧待了自己。


    秦珍燒水,然後抓了隻肥雞擰斷脖子燙毛,一個人在院裏忙不亦樂乎,薑蒜是昨兒剩下的,幹燉雞好像少了些什麽味道,她在灶台邊找找,又切了幾個土豆。


    雞肉快熟的時候,滿院子的香味,偶爾還有人在院外探頭探腦,秦珍沒管,菜起鍋了,還得煮些米飯。


    風純可以說是踩著飯點來,秦珍剛盛好飯,準備甩開膀子吃,那家夥大搖大擺的進屋,瞅到桌上的菜,大老爺們兒似地往凳子上一坐,“給我盛碗飯。”


    秦珍護住菜碗,下巴抬了抬,“你誰啊,進錯了屋了吧。”


    風純眼睛在屋裏溜了眼,笑眯眯地說,“沒有,我朋友的屋,哪會認錯。”


    “你朋友,誰啊?”秦珍斜眼,罵她幹扁豆牙菜,自己記得真真的,這梁子結大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風純眨眨眼,眼睛落在那碗雞肉上,推促道:“趕緊的,給我盛飯,我為了你,忙了一上午,你卻吝嗇一碗飯,說出去讓人笑話。”


    “。。。。。。”秦珍不搭腔,就是不理他。


    風純眼睛麵色一黑,心想這恩將仇報的小丫頭,心眼比針尖還小,“嘿,你來真的,不記得上午是誰救了你,秋兒可還在我手上,要不要我將她放了,好給慶原伯通風報信。”


    “你敢。”秦珍哼了一聲,將碗不情不願放到桌子上。


    “這才對嘛,快盛飯。”風純繼續使喚她。


    秦珍瞪了他一眼,給風純盛飯,嘴裏不忘嘲諷,“堂堂郡王,竟也不嫌髒,這屋子裏味兒那麽臭,你沒聞到,飯還能吃下去?”


    “這有什麽,我每年都會去外公家住上個把來月,他們家是養馬的,幾百匹馬,比這裏髒多了,遇上不好的天氣,與馬兒同吃同住是常有的事。”


    “幾百匹?哇,那太好了,能幫我搞到一匹嗎,我也想騎馬出門。”秦珍興奮得連上午間鬧的不愉快也拋之腦後。


    “可以,我跟你說,我外公那裏有一種矮腳馬,個頭小,吃得少,跑起來速度超快,比起日行千裏夜行八百的千裏良駿也不差,就是長得醜點,毛色難看,很多人不喜歡,說不夠威風,不過,我覺得適合你騎,用作日常出行,再適合不過。”


    “行行行,什麽時候能有?”她才不計較馬兒好不好看,實用方才是王道。


    “這個。。。。。。”風純遲疑了下,他手中筷子停了下,頗為苦惱,“我外公那人慪門得很,別人不喜歡那馬,他當寶貝一樣,一年也精養兩三匹,得預定才行,還不接受銀錢賣買,需以物易物,還需要買馬之人的心愛之物換。”


    倒是奇怪的規矩,秦珍是越喜歡風純嘴裏的那個矮腳馬了,養馬之人懂馬,想必那馬,必有不凡之處。


    心愛之物,她想起空間裏的那三張虎皮,也許可以拿來交換。


    對不起了風大爺,原本想送給他的,為了她的良駒,虎皮她不送了。


    “你等等,我給你看樣東西。”秦珍放下碗,進到她的房間,放下簾子,從空間裏取出一張虎皮,同狐狸皮的處理方法一樣,虎頭還留在皮毛上,她一個人抱著很吃力。


    她喚外間的風純,“快來幫我拿一下。”太大了,連皮毛帶虎頭,份量沉不說,還滑溜溜的。


    風純聽了走進屋,“嗬~老虎!”


    “笨蛋,是老虎皮,還不幫忙。”快脫手了,她真抱不住。


    “哦哦哦,幫忙。”


    風純將虎皮接到手裏,兩隻眼睛瞪得圓溜,“哪來的,咋沒聽你說過此物。”


    “梧桐山,血妖殺死的,這等好東西我肯定得獨吞啊,告訴你,被你搶走咋辦,我還打算將它換個好價錢呢,現在好了,我決定了,拿它換你外公的寶馬了,怎麽樣?”


    “這。。。這。。。”他不想給外公,想私吞怎麽辦,梧桐山的老虎,果真不同凡響,光瞅虎頭,就比外麵山裏普通的老虎大了一倍之多,好想要。


    風純咽了口口水,心中激蕩不已,“可以,東西給我,我幫你換,我外公一定會喜歡的。”


    好東西啊好東西,皇叔去歲生辰收到的那虎皮比這差多了,那老家夥還將它鋪在書房裏顯擺,摸都不給自己摸,哼,該輪到他了。


    這回,就算是打滾撒潑,也得從外公處騙回一匹矮腳馬給珍珍。


    “得,能換就好。”秦珍拍拍虎頭,“走,先吃飯。”


    “行。”風純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同秦珍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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