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錯過宿頭,第二天,衛末特意要求宿在野外,隻因衛末還想吃烤兔子。


    天天吃烤麻辣兔,秦珍覺得膩,傍晚,天地間攏上一暮色,馬車停下來時,她打了兩隻野雞,說要做叫化雞給他吃。


    衛末無所謂,隨她發揮。


    這次,馬車停的地方有水,把野雞處理好,埋進土裏,請車夫看著,秦珍帶了洗漱用品扶著衛末到河邊。


    趁著天色暗下,她讓衛末坐到一塊大石後幫她望風,自已則拿著洗衣服到去一處長滿了水草的地方。


    大夏天的,經過一天的陽光灼曬,河水都是溫的,秦珍四周看了下,快速褪了外衣,直接鑽到水裏搓洗。


    秦珍不敢貪涼,隨意搓洗了下快快跳上岸,拿了幹布巾擦幹身體,套上衣服,前後不超過十分鍾,這中間她還洗了下頭。


    頭發上還在滴水,她抱著換下的髒衣服回來,問衛末洗不洗。


    “那邊有塊石頭,可以站腳,天也黑了,有水草遮擋,你不用擔心會有人看到。”


    衛末當然想洗,隻是野外,又是官道,望著不遠近的小河,他還在想要不要去。


    秦珍的打趣的聲音響起,“矮油,衛哥哥,你一個大男人,害什麽羞呀,流了一天的汗,洗了很涼快的,再有,有我在這給你望風,你怕什麽,不會有人看到的。”


    她把髒衣服放下,伸手扶衛末起身,語氣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


    秦珍確實興奮,暗搓搓的想,等下欣賞美男沐浴什麽的。。。。她雖隻有十歲,但誰叫她有著老阿姨的靈魂。


    想著想著,她倏地站住,怎麽自已有些猥瑣。


    衛末見她停住不走,問,“怎麽了?”


    “哦,沒什麽,你不想洗話,那我們回去吧。”秦珍忍不住唾棄自已,莫非是自已單身太久了。


    沒穿來前,為了活下去,為了有口吃的,天天在死亡線上奔波,穿來這裏後,從操心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人,怕被賣掉,怕餓肚子,天天擔驚受怕,沒過一天舒心日了。


    現在擺脫秦家了,背靠找一二大山,哥哥和弟弟又上了學堂,手裏有了銀子,雖說是用命換來的,但舒心呀。


    她到底什麽時候長大呀。


    古代美男子那麽多,總有一款適合自已的嘛。


    “想什麽呢,去馬車裏把我的換洗衣袍拿來。”


    “哦哦,就去。”


    秦珍咧咧嘴,轉身就往馬車那兒跑,取了衛末的衣袍,知道他喜歡青色,她在東林郡特意采買了幾套青色的衣袍,衣袍是錦綢料子,不如衛末身上的好,但也不便宜。


    抱著衣服到小河邊,這會,天已經完全暗了,還好有月光,又不會太黑。


    河麵水波粼粼,一絲風也無,秦珍把衣服放到一邊草地上,把衛末扶到石頭上坐下,想了想,她還是問,“要不要我幫忙?”


    衛末看看自已的腿,歎了口氣,“一會兒可能需要。”


    “好,不著急,你慢慢來。”


    秦珍老實的走到岸邊,背轉過身,武者的聽力太好了,臉莫名的紅了,心燒得慌。


    她開始背著五郎經常在耳邊背誦的三字經,不頂用,她又開始背劍譜。


    背著背著入了神,直到衛末叫她。


    醒神過來,秦珍後知後覺的想,難道在她心裏武功比美男還重要。


    衛末已經洗好了,外麵鬆鬆了套件袍子,秦珍瞥了眼,好一陣臉紅心跳,怕衛末瞧出異樣,趕緊埋頭過去扶他上岸。


    “背劍譜嗎,”衛末說,“你的劍法已經練得差不多,缺少實戰經驗,真正的劍術高手,臨場發揮很重要,生硬的招式並不能讓你成為高手。”


    “我知道,但我去哪實戰啊?”秦珍邊說,剛要抬頭,被衛末的大手按住肩膀,身體一轉,她再次背對衛末。


    身後清潤的聲音說道,“就你三災八難的體質,回鳳陽後有得是機會,不著急。”


    肩頭再次搭上衛末的手,他單手套著衣褲,似乎挺費勁,穿好裏衣,外袍是秦珍幫忙穿的。


    兩人剛要往馬車處走,官道旁突然傳來車夫大叔驚怒的聲音,“哎,你們幹什麽,啊——”


    緊接著砰地一聲大響。


    秦珍與衛末一驚,恐車夫遭遇不測,欲施展輕功,無奈衛末腿部有傷,行動不便,她一咬牙,“抓緊我。”


    衛末清瘦,她內力精純,幾步路的距離,帶一個成人勉強可以。


    “珍兒。。。。。。”


    “聽我的。”


    秦珍環住衛末的腰,運氣,直撲馬車所在地。


    “誰?”


    幾乎秦珍和衛末一落地,就被幾個黑衣人圍住,冰冷的長劍指著二人。


    秦珍掃了眼,七八個黑衣人,四個人圍住他們,幾個人在他們的馬車裏搜著東西,還兩個黑人手裏分別扶著一男一女的傷者。


    麻的,這是遇上打劫的了。


    秦珍咽了口口水,剛剛還說沒實戰經驗,這會經驗就主動送上門來,倒黴的。


    不清楚這夥人的實力,她不敢冒然動手,自已倒無所謂,身邊還有個傷患呢。


    她緊緊盯著這夥人,一手扶著衛末,一手背在身邊,空間有柄梧桐山撿來的劍,不知誰落在那,已經生了鏽,不,有總好過沒有。


    也不知車夫大叔是死是活。


    秦珍滿心不安,衛末輕輕推開秦珍,鎮定自若,臨危不亂,一派高手風範。


    氣氛凝重,黑衣人手裏有火把,被圍在中間的衛末一身青衣格外惹眼,就在兩方都耐不住,想要動手時,“是末哥哥嗎?”


    “末哥哥,”一名黑衣人扶著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她推開黑衣人,驚喜不已的往衛末懷裏撲。


    秦珍想也不想的伸手推開她。


    秦珍認得她,青平郡主,隻是不知,她如何這般狼狽的出現在此地,還殺了車夫大叔。


    青平跌在地上,她痛叫了聲。


    黑衣人見秦珍竟敢傷害青平郡主,劍尖當即就朝她刺了過來,秦珍早有準備,“鐺”地一聲,手中鐵劍隔開對方刺來的劍,她一腳踢出,踹飛了黑衣人。


    這一幕驚呆了眾人,誰也沒想到,一名毫不起眼的小丫頭,身手竟如此厲害,其他黑衣人不敢再妄動,卻也警惕地盯著她。


    青平也受驚不小,她呆呆的喚了聲“末哥哥,”想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是扭了腳,又再次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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