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這麻煩終究留下隱患,對方身為一個王爺,有權有勢,找人茬分分鍾的事,後患無窮啊。


    秦珍暗想,不若把這老家夥弄死得了,一了百了。


    可又一想,他一個王爺,身邊保護他的高手必定不少,哪是她想弄死就弄死的。


    煩!


    風純從宮裏出來沒回府,直接來了蓮花巷,午飯沒吃,秦珍便說給他做好吃的,菜隨他點,結果這家夥居然說要吃茭白。


    這時節,她從哪裏給他弄茭白,雖然她有,卻不能拿出來。


    冬天時令菜少,集市上隻有耐儲存的蘿卜白菜和土豆賣。


    前不久她做了點辣白菜,想不到兄長們和小弟挺愛吃,給風純嚐了下,他也覺得不錯,一口氣吃了兩碗飯,辣出一身汗。


    “辣死了,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風純連灌了好幾口茶,見秦珍不理他,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輕扯了下她垂在肩頭的小辮子,“別擰眉頭了,跟個小老太太似的,醜。”


    秦珍還是不說話,風純放下茶杯,想起一件事,眼睛飄忽了下,狀似不經意地問,“對了,五郎昨天回來有沒有說什麽?”


    “說什麽?”


    “沒什麽,我就隨便問問。”


    看這樣子,應該是沒說,沒說就好,風純安心了,珍珍若知道他差點把五郎弄丟了,指不定又拿樹枝抽他。


    “你這什麽表情,”秦珍瞥了他一眼,“五郎給你添麻煩了,他昨天毒解了後,整個人懨懨的,一直不太精神。”


    風純心虛,趕緊岔開話題,“說到這個我還想問你呢,那解藥到底是誰給你的,五聖姥姥為何要搶那解藥,今天皇伯父問起,被我搪塞了去。”


    “一個朋友,你不認識,那解藥應該很珍貴,至於五聖姥姥為什麽搶,我不知道。”


    五聖姥姥是用毒高手,她猜,或許常年與毒藥打交道,難免被反噬,搞不好是為了解身上的毒才不計後果的搶。


    風純道,“你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


    “有啊。”


    “誰?”


    “不告訴你。”


    “你說不說,”風純突然伸手撓秦珍癢癢,秦珍嗬地一聲笑出來,邊躲邊拒絕,“就不說。”


    鬧著鬧著不免打起來,打了半天平手。


    秦珍不肯透露送她解藥之人的身份,風純拿她沒辦法,走的時候給她一隻錢袋,說是打擂那天贏的,又告誡她,最近楚京戒嚴,提醒她如果出門玩,最好別太晚歸。


    因五聖姥姥這個危險人物出現在楚京,還帶了那麽多暗人,此等行為十分可疑。


    朝中眾臣商議,恐那莎生了反心,五聖姥姥出現在楚京怕是另有圖謀,所以最好能抓住這個五聖姥姥弄清她的意圖,順便借此清一清楚京其他國的暗人。


    秦珍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擔心起南辰,錢票都沒心情數,想著她要不要去找一找,可她身邊有風純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著實不方便。


    她試探著開口讓風純撤走暗裏保護的侍衛,風純一下子猜到她的小心思,沒好氣地戳了下她的額頭,“鬼機靈,怕他們跟我打小報告,我是這種人嗎,你不說便罷了,我還能勉強你。”


    “那你帶他們走?”


    風純頭一揚,“不帶。”


    秦珍,“……”


    真欠,她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癢。


    秦珍磨了磨牙,尋思這家夥吃軟不吃硬,想了想,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壞笑。


    她整理了下表情,又捏捏嗓子,抬手拉住風純的袖子搖了搖,“風哥哥,你就把人帶走嘛,好不好?”


    甜甜軟軟的小奶音鑽進耳朵裏,風純一震,臉色突然爆紅,整個人都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習慣了一向如小大人般的秦珍,偶爾還凶悍的要死,這冷不丁跟他撒嬌,風小霸王簡直受寵如驚。


    秦珍沒想到風純居然會臉紅,差點笑出來,忙捂住嘴,一隻手還吊在風純袖子上。


    撒個嬌而已,至於嗎,她正想要不要再加把火,風純瞥見她偷笑的動作,一把抽回袖子,惱羞地說,“帶走就帶走,不知好賴的丫頭。”


    話落,人如旋風般地衝出巷子。


    少見他這般難為情的模樣,秦珍笑彎了腰。


    孝之歸宗那天,國公府請秦家兄妹去觀禮,秦孝之成了寧孝之,小兒子找回來,寧國公府後繼有人,寧國公熱淚縱橫。


    但寧氏幾個出嫁的庶女及寧氏族人卻沒一個歡喜的,其中有幾個婦人看孝之的眼神甚至咬牙切齒。


    秦珍不明白他們的怒意為何而來。


    不過她覺得寧國公是個挺有意思的人,性子很傲,卻講理,無論是麵對族人的質疑還是自家幾個庶女的責問,盡管麵上掛著一臉不屑與不耐煩,但還是會把話說清楚,有理有據,讓人無可辯駁。


    對於秦珍把孝之他們撿回家,又機緣拜得名師,寧國公的感激很粗暴,他賜了一大堆東西給秦珍。


    寧國公府是百年簪纓世家,送給她的東西沒一件是凡品,秦珍看得眼花繚亂,雖然除了布料,其他東西她這個年紀暫時用不上。


    寧國公估計跟孝之打聽過她的喜好,特意送了她一摞銀票,管家把裝銀票的盒子遞給她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幫她存到錢莊。


    秦珍說不要,她正需要錢買宅子,存了還得取出來。


    當天在國公府用了一頓飯,府裏剛沒了女主人,顯得有些淒冷,管家讓下人領著秦珍逛園子,寧國公則把少年們叫到書房說了半天話,許是太喜歡幾位少年了,竟讓他們留宿。


    這一留便是兩天。


    街上年味漸濃,小年後秦珍帶著少年們上街置辦年貨,想著顧先生應該快來了,便連同顧先生那份一並置辦了。


    她現在闊了,出手豪氣的很,上次那莎王子設的那場擂台戰,風純同人打賭贏回來幾千兩,全給她了。


    而北楚力挫那莎,又因此炸出五聖姥姥一幹人等,皇帝不僅沒降罪風純,給他封了個官,讓他去軍中效力。


    風純一早說過他的誌向是當大將軍,現在願望算是實現了一小半,樂得他在自家庫房裏找了好幾大匣子的首飾送給秦珍,知道她喜歡銀子,另送了她一匣子銀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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