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夕揉著睡眼打著哈欠剛坐起身,房門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謝氏一臉驚慌地衝進來,抹淚道:“小六,你奶要打死你大姐。”


    楚雲夕聞言迅速穿衣下床,邊走邊問:“出什麽事了?”


    “你大姐這回做的醃菜又酸又鹹,你奶沒嚐過就給村裏人炫耀,被當眾奚落了一番,回來就抄起木棍打你大姐。”


    謝氏越說越慌張,扯著楚雲夕的衣袖的手都在顫抖。


    她雖然老說女兒楚雲彩是賠錢貨,可到底是自個身上掉下的肉。


    眼見老太太動了真格,哪有不心疼的。


    老太太平日最寵小六,有小六說情,肯定能少挨點打。


    來到院裏,楚雲夕一眼就看見揮舞著木棍的楚老太。


    楚雲彩雙目無神地倒在地上,像傻了一樣沒有躲開,任由那木棍落在自己身上。


    不遠處,是要攔不要攔的王氏和楚雲夢。


    楚雲夕的視線落在楚雲夢身上,後者眼神閃爍地別過臉,有幾分心虛的意味。


    楚雲夕粉唇抿成一條冷線,目光涼涼地掃了楚雲夢一眼,上前先攔住楚老太。


    楚老太一見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放下凶器。


    她一雙三角眼瞪向謝氏,怒道:“誰讓你叫小六來的。”


    說著,一棍子就打向謝氏。


    謝氏沒有防備,眼瞅著那一棍就落在她身上,卻被一道粉衣身影擋住。


    ‘嗵’


    木棍落下的聲音,摻和著在場之人的心跳聲。


    楚老太愣了一瞬,手像被燙到一般扔下木棍,看著楚雲夕瞬間紅了眼。


    “心肝兒,你替她擋什麽呀?疼不疼,奶去給你拿藥……”


    老太太一臉心疼著急,仿佛這一棍比落在她身上還嚴重。


    謝氏淚水簌簌而下,哽咽道:“小六,你怎麽這麽傻,嗚嗚嗚……”


    楚雲夕疼得‘嘶’了一聲,連忙安撫道:“我沒事,你們沒受傷就行。”


    楚老太跺了跺腳,老淚落下:“我們這賤骨頭,受點傷能砸,你不一樣……”


    楚雲夕神色嚴肅地打斷她,沉聲道:“我們是一家人,高低貴賤都是一樣。”


    她的話擲地有聲,恍若一記重錘,落在在場之人心上。


    久久不曾磨滅。


    倒在地上渾身都疼的楚雲彩聽到她的聲音,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地上,開出朵朵塵埃之花。


    “小六,我是按你教的方法做的,怎麽這次就又鹹又酸。”


    她聲音微弱,委屈又無力。


    楚雲夕強忍著背部的疼痛,將她扶起來道:“你在廚藝方麵很有天分,這次的醃菜,估摸是有小人在背後搗鬼。”


    “是誰在搗鬼?”楚老太陰狠道。


    楚雲夕慢聲道:“醃菜壇子放在廚房,誰還有機會搗鬼。”


    謝氏難以置信道:“難不成是咱家人添鹽加醋了?”


    楚雲夕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楚雲夢,繼續道:“讓大姐再做一次,這次把醃菜壇子鎖進倉庫。


    至於那個搗鬼之人,若是知錯悔改,這事就算了,若還死性不改,那就給我等著。”


    回到房裏。


    王氏看一眼心神恍惚的女兒楚雲夢,將房門關好。


    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楚雲夢回過神連忙否認:“我、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王氏盯著她閃爍的眼神看了會,道:“若真是你,別再犯了。”


    楚老太今日打楚雲彩是真生氣了,下手不輕。


    楚雲夕給楚雲彩上藥的時候,她身上滿是青痕,謝氏看了又開始抹淚。


    “到底是誰動了醃菜壇子,害你奶下這麽狠的手?”


    楚雲夕專心地給楚雲彩抹藥,沒有回她。


    楚雲彩垂下眼眸,心中隱約有了答案。


    她看向楚雲夕,張口欲說。


    楚雲夕卻對她搖了搖頭:“先養傷,其他之後再說。”


    楚雲夕照例去鎮上擺攤看診,至今已經半個月了,卻始終沒有一個病患。


    她對此很是無所謂,依舊曬著太陽擼貓。


    這日,回春堂抬出一個滿身是血的病患。


    “快抬走,半個腳都踩進閻王殿了還抬過來,真是晦氣!”


    回春堂的活計捂著鼻子擺手抱怨。


    任憑病患親屬磕頭跪拜都不理會。


    楚雲夕見狀眼睛一亮,等著半個月的機會終於來了。


    她抱著暖寶走了過去,看向那苦苦哀求的家屬,高聲道:“我能救他!”


    回春堂的活計聞言愣了一下,上上下下將楚雲夕打量一番。


    隨即呸了一口,嗤笑道:“我們張大夫都無能為力的人,你能救?你咋不上天呢!”


    楚雲夕沒有理會他,轉頭看向那神情絕望的家屬,五大三粗的漢子哭成了淚人。


    “五十兩銀子,我救活他。”


    那哭成淚人的漢子抬起一雙虎眼:“你要能救活俺大哥,別說五十兩,就是一百兩俺都給。”


    “ok!交給我了,來來來,先把人抬到我攤位那……”


    楚雲夕抱著貓笑眯眯指揮著。


    隨著擔架移動,一幹看熱鬧的也都圍了過來。


    附近店麵的人一眼就認出了楚雲夕,道:“這姑娘在這擺攤半個多月了,一個病患都沒接過,真能看病嗎?”


    哭成淚人的漢子背脊微涼:“……”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大哥已經半隻腳踩進閻王殿了,這姑娘一治,該不會雙腳都進閻王殿了吧?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


    楚雲夕已經放下了懷裏的貓,用藥酒布子擦拭好銀針,然後右手嫻熟的下針。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怎麽不把脈?


    這麽亂紮,真不會紮死人?


    給楚雲夕買包子去的林遇深,一回來就看見攤位圍了一堆人。


    他俊臉微沉,眼底閃過驚慌,推開人群就衝了進去。


    卻見,少女正神色嚴謹地給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施針。


    他在軍營見過不少大夫施針,卻是第一次見施針如此嫻熟又果決的,仿佛地上躺的就是一個標滿穴位的人體圖。


    一盞茶後。


    楚雲夕額上開始沁出細汗,而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呼吸變得沉穩,身上的血也止住了。


    圍觀的眾人都驚了。


    回春堂那個看熱鬧的活計,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這野丫頭真把人救活了!


    這讓張大夫的麵子還往哪擱?


    不成不成,他得去去通知張大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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