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宜陵擰眉,“和你有關係麽?”


    他記憶裏對這個女人已經很模糊,隻記得這女人是個表裏不一的貨色,所以從一開始他對她就沒有過任何興趣。


    “其實我爹可以幫殿下。”崔明言突然揚起腦袋,神色激動。


    方才腹前的雙手死死攪在一起,她在賭,若是不這麽做她根本無法嫁給這個最有能力的男人,她迫切著,甚至不擇手段。


    許宜陵眼底浮現出諷刺,“嗯?你爹可以救葉韻韻,那條件呢?”


    崔明言沒忍住心底的欲望,急不可耐的說出心中所想,“殿下迎娶我為陵王妃,並且保證日後無人能危及我的地位。”


    雖然說完之後,她心中惶恐了瞬間,可最終還是被野心所替代。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任何意外。


    “噗嗤!”許宜陵雖笑著,可眼底卻是寒意,他俯下前身,直逼她的視線,“崔丞相若是知道他精心培養出的女兒竟然如此愚笨,恐怕會被氣死。”


    言罷,崔明言的臉上瞬間煞白,她雖不覺得此次談判有何不妥,可叫人如此侮辱,她心中的傲氣自是不允許的。


    “駕!”


    不等她反應,許宜陵便策馬而去,蕭瑟的背影漸漸沒入黑夜之中。


    崔明言咬緊嘴唇,腦海裏亂成一片,來之前她萬分篤定,將所有可能都設想了一遍,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日後會讓葉韻韻進府做側妃。


    可如今的情況確實叫她心慌意亂,明明互贏互利的局麵,許宜陵到底有什麽不答應的理由?


    殊不知,現在等待著她的並不是如何解開這些疑問,而是更大的暴風雨。


    崔府內,亂成一團。


    崔明言失蹤的消息叫眾人慌亂,崔丞相更是氣的大發雷霆。突,一小廝奉許宜陵的命令來傳消息。


    聽完消息的崔丞相整個都猶如被雷劈了一樣,震愣住了,他想不到被寄予厚望的女兒怎會去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談判?


    堂堂的陵王會和一個小女子談判麽?真是可笑。


    “爹,我一直說您對她太嬌慣了,如今惹出事兒來了吧!”崔博也是不嫌事大的主,站著說話不腰疼。


    “閉嘴!”崔丞相怎不知自己兒子的性子,怒氣衝天,“讓你好生看著她,你去幹什麽呢?”


    崔博覺得冤枉,“她那麽大一個人,總不能叫我時時刻刻都盯著吧!再說了,我同她關係一向水火不容,您又不是不知道。”


    在崔丞相吃人的眼神之中,這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歸於平靜。


    “老爺,小姐回來了。”小廝稟報,到是救了崔博一遭,要不然又要被訓斥一通。


    崔丞相當即冷笑,“把人帶過來!”


    崔明言從不知所謂到現在心中到底是有了幾分害怕,聽見小廝的話,臉上更加慘白,手腳發涼。


    書房內。


    崔丞相一臉泛黑的望著她,一言不發更叫人心慌。


    崔博懶散的坐著,頗有興趣的瞧著她臉上的害怕,“妹妹這次可真厲害,竟親自找上陵王談條件,嘖嘖嘖!這份魄力當哥哥的都自愧不如。”


    崔明言心知做了傻事,聽此言也不敢反駁。


    “閉嘴!”崔丞相怒吼。


    崔博無奈聳肩,倒也沒有在開口。


    “這些年為父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精力,卻不知你竟然一分半點都沒學到,做出如此愚笨之事,為父失望透頂。”崔丞相語氣頗有幾分放棄的意味。


    崔明言自小便知她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下,若是她不行,馬上就有人會頂替她的位置,她不要!


    這個念頭瘋狂的占據了她的內心,如果一旦被放棄,隨之迎接的會是什麽她一清二楚。


    “爹,女兒知錯,日後您說什麽便是什麽,女兒再也不敢了。”她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她是真的害怕,從始至終,棄子都沒有好下場,隨便選一大臣便送過去,自然也不會正室。


    崔丞相微微歎息,眼底全是不舍,那那不舍之下藏著冰冷,“別怨為父,為父也要為崔家做打算。”


    今日聽見消息時,崔丞相第一時間考慮的就是崔家的前途,至於崔明言本身就是一顆隨時都可以放棄的棄子。


    崔博見崔丞相似乎來真的,心中詫異,“爹,妹妹這次不知輕重,您別見怪,大不了以後孩兒好生將她看住。”


    “晚了。”崔丞相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哥。”崔明言爬過去,抱住崔博的衣袍,“你救救我,你幫我求求爹,我不想。”


    崔博左右為難,他雖不喜崔明言,可也從來沒有過想她不好的念頭,到底是親兄妹,這種時候竟然生出了幾分情意。


    “爹,要不然這次就算了吧!”他小心翼翼的詢問。


    兩道殷切的眼神望著崔丞相,而崔丞相微微歎息一聲,抬手讓人將崔明言拉了出去。


    “爹!我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聲音越來越遠,崔博看著衣袍上被弄皺的地方,心中堵著悶氣,他一次見到家族裏的狠,有些想不通。


    “兒啊!這一切都不是爹想的。”崔丞相感慨,“這些日子先將她關著,看陵王殿下的意思,若是不計較便不用送走。若是陵王殿下揪著此事不放,便趁早將人送走,以免日後受苦。”


    崔家的規矩沒人比崔丞相更懂,況且家族裏的老家夥兒都在他也不好明著違抗,還不如早早將人送走,以免日後被宗族裏的老家夥兒知道受苦。


    崔博望著那條走過無數次的路,多了幾分悵然,一想到日後這偌大的府邸裏再也沒有崔明言和他鬥嘴生氣,便覺得孤獨。


    而引起這一切的許宜陵,這會兒也已經回到陵王府。


    新苑被砸了一回,這會兒已經恢複原樣,同樣的人坐在廊下煮茶、下棋,好似先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許宜陵走到門前便瞧見這一副場景,抬手讓西涼止步,自己大搖大擺走去,坐下,“不是都已經離開了,為何還要回來?”


    他身上的煞氣少了很多,現在竟也能用溫和來形容。若是以往,許宜陵定然是不會相信自己會有這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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