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春了”素素捧著鬥篷追了出來,容綾停下腳步等她把鬥篷披在自己身上。


    容綾點點頭,整理好衣服就坐上了馬車。


    禁閉關滿一個月後,容綾也嫌少外出了,這幾日才出門去護安寺燒香拜佛,也不是別的就是為了讓別人知道侯府的長幽郡主這些天一直在府內,偶爾去護安寺坐坐,歲月靜好的樣子。


    “你們知道嗎?”在鬧市中容綾坐在馬車裏偶爾聽到一兩句。


    “昨日那賈員外的府裏也被光顧了,聽說少了不少的錢!”兩個漢子坐在茶攤上議論著。


    “少了整整五千兩白銀啊!”那人在茶攤上說得聲情並茂,但兩人臉上的笑意倒是笑意沒減,還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小姐!”素素坐在一邊問道“知道近日在都城的義盜?”


    “義盜?”容綾表演的毫無痕跡,吃驚道“什麽義盜?”


    “近幾日都城出現了一個賊,專門偷那些不義之財。”素素說道這突然開始兩眼放光“大到從二品巡撫,小到都城富商,像昨天晚上的賈府更是盜了五千兩!”


    “所以?”容綾問道。


    “劫不義之財,就算全部中飽私囊我們也無話可說。”素素說道“我從小得小姐恩厚,自然不愁吃穿,可是他人不同,原本就不大富裕,還要被那些貪官欺詐,實在可憐!這義盜雖然不是什麽正經買賣,但結合種種行為來看肯定是個好人!”素素說得堅定,一副崇拜的神色。


    容綾嘴角越來越往上揚了,看來這招效果還不錯,雖然有點累,但還是有點成效。


    到了護安寺,主持親自來迎接,郡主的身份擺在那裏,方便的很。


    “香火依舊那麽好。”容綾淡淡道“幾位大師幸苦了。”


    主持法號道空,作為這寺裏最年長的自然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慈祥的笑了笑說道“求佛了願,與佛有緣。”


    容綾當然不會再說什麽話,隻是客套客套而已。


    像往常一樣,單獨留一座禪院讓容綾安心靜修,可是今日好像與往日不同。


    容綾聽到了腳步聲,以前是不會有人來這打擾她的,容綾也懶得睜眼張口就問道“是素素還是主持?”


    “都不是。”說話的聲音聽著上了年紀,容綾回頭看去就見一人站在她身後,臉上笑眯眯的,但容綾的第一直覺是這人不簡單,不好惹。


    “閣下是?”容綾也站起身來與他對視。


    “看來封你為公主還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來人看著容綾頗有欣賞之意“你的眼睛漂亮,膽子也不錯。”


    “你是......!”容綾立馬跪下“臣女拜見陛下。”


    李晏,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當初容綾在描寫的時候就把他歸為暴君的一類,這樣後麵宣辰才能得到百姓的愛戴從而登基稱帝。


    “等你晚些回去的時候,聖旨應該就到了侯府。”李晏擺弄著桌上的香灰,最後拍了拍手道“三月的春獵原本不帶女眷,但是你可想想願不願意來。”說完就走了,真是來去如風。


    容綾就不是那麽瀟灑了,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直到素素進來扶她坐到椅子上。


    “聖上怎麽會突然來護安寺?”容綾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要加封為公主,郡主就是一個高攀不得的身份了,這公主是什麽意思,自己歸皇室了嗎?


    素素搖搖頭,長那麽大都沒見過皇帝,今日見了,自然嚇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容綾完全沒有心思再待在這裏,告別了主持就往回走,素素平日裏不管有多嘮叨容綾都會附和兩句,可是今日全沒了那心思。


    素素這個簡單的腦瓜,想到的就是升官發財,完全沒有明白容綾現在的處境。她自己算了算,自己得到這個公主的身份除了宣修海這件事有些用處外,其他無一好處,還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對侯府也無一用處。


    回到侯府沒多久容綾就接到了來宣旨的公公,依舊是之前的梅公公,帶的聖旨與之前沒什麽區別隻是這身份尊貴了幾分。但容綾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封了公主府!


    什麽意思!這完全就沒有顧及禮法製度!


    晚上傅鶴岩和傅蕭川都沒有回府,容綾一人坐在院子裏想了很久,那汝南王世子的事情還在眼前,現在自己又加封了公主,還有了自己的府邸,盡管一切不可思議但是這是李晏做的決定,誰都改不了了,那些朝臣想要鬧,想要說禮製國法,那也是對李晏說的,與自己沒什麽幹係,大不了就不要了,可是在這段時間內她要做的事情可不少,首先就要利用這個身份先接近宣修海,他自然是殺不得的,但他底下的那些人一個都留不得!切斷了宣修海這根線,夕聽閣自然就不用忌憚那些雞鳴狗盜之輩。


    想到這容綾突然有些思念林青鬆和聽白,還有阿昭了,在夕聽閣裏的日子雖然...艱苦些,但到底還是有用的,比如這幾夜翻牆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次日一早隻有傅蕭川回到了府裏,看臉色不太好,容綾一早就等著他們倆回來。


    “兄長,昨晚一夜未歸,阿爹還在宮中?”容綾問道。


    傅蕭川點點頭道“吏部像是要拚了老命一樣一直嚷著不合禮數,其他人附和的附和,中立的中立。”


    “那阿爹怎麽說?”容綾道。


    “阿爹一直沒有說話,到了後半夜也沒有一人敢走,所以阿爹還在殿外。”


    “不行!”容綾突然起身說道“我要進宮!現在才剛剛回春,阿爹的身子受不了。”


    “你進宮做什麽?”傅蕭川不解“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你去不是添亂嗎?”


    “我是這場戲的主角!”容綾義正言辭的說道,沒了我這場戲還這麽演下去,她拍了拍傅蕭川的肩膀安慰道“兄長可別忘了,你妹妹我現在可是這大梁的公主,還有一座自己的府邸!隻要這聖旨沒廢,沒有人敢動我!放心。”說完還特地衝傅蕭川笑笑,傅蕭川就算再心大也不可能讓容綾一個人去,所以一直陪著她進宮。


    要容綾說完全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這宮牆之內不比江湖的腥風血雨要差,指不定生了什麽變故就人頭落地了,但這件事終歸要解決,而解決這事的人除了她沒有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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