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長幽公主到!”內侍又尖又細的嗓音穿破宮牆,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容綾路過昭陽殿的時候門外跪滿了文武朝臣,他們有的是在打量,而有的就是滿眼的嫌棄,畢竟容綾的母親不是什麽名門之後,登不得大雅之堂,可是容綾完全沒有在意這些,隻有看見傅鶴岩的時候眯眼笑得甜甜的。


    傅鶴岩雖然不知道容綾怎麽會進宮,但是事已至此容綾的到來也許會打破這個局麵。


    “臣女,拜見陛下!”容綾規規矩矩的下跪拜見。


    “起來吧!”李晏像是剛剛起身,屋裏的碳也燒的很足,就單單披了件外衣坐在內室,他倒是不意外容綾的進宮問道“可是同他們一樣的?”


    “怎麽會!”容綾驚訝道“這可是公主的身份,是我一輩子都碰不得的,是聖上的賞賜,怎麽會推脫?”


    “那你是...?”李晏問道


    “雖然以然回春,但我父親身子骨以不如從前,臣是來接父親回府的。”容綾實話實說,李晏的性子絕不是這些大臣跪多久就能改變的,就算要這麽耗下去,容綾也絕不能就這麽看著傅鶴岩跪在這裏。


    李晏笑了笑揮手道“準了!”


    容綾又道“這事也是為臣而起,臣想與外麵的大人們說幾句話。”


    李晏提起了興趣,身子向前傾了傾好奇的問道“公主想與他們說什麽?”


    “自然是讓他們快些回府,免得著涼對身子不好。”容綾淡定的回答道,儀態與剛進來沒什麽兩樣,依舊端莊得體。


    李晏點點頭允了。


    容綾走出昭陽殿的門是腳是有些抖的,但不妨礙她說話。


    “在場的各位大人還是快些回吧!”容綾說的聲音不大,但確保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見,然後也不管別人什麽神情,走到傅鶴岩身邊扶起他輕聲說“阿爹,天涼,我們還是快些回府吧!兄長還在外麵等著我們。”


    傅鶴岩不知道兩人在裏麵談了什麽,但終歸心裏是有些高興的。


    “傅家小姐!當真不知我們為何跪在此地?”吏部尚書挺直了在寒風中凍彎了的腰大聲說道,可以看出他實在是氣不過,聲音有些顫抖。


    “哦!~”容綾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不妨大人說說?”


    “陛下不顧祖製禮訓隨意封賞實為不孝,在此之上耗費大量財力物力修建府邸實為不義,身為臣子理當為君考慮,免得被後人所詬病!”尚書大人說得義正言辭,仿佛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了。


    “那大人可知如今都城百姓如何議論?”容綾的聲音不急不緩,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都城大多數的百姓都不是讀書之人,偶爾個別隻識得幾個大字,但他們也知道敬愛雙親,憐惜幼弟。”容綾頓了頓,像是想到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說道“大人為何覺得陛下不知道,這往後百年,在場的哪位大人可有幸一睹?”


    尚書大人立馬說道“自有後人言論!到時這皇家顏麵如何存世?”


    “那大人也是想後人言論言論大人今日之舉?”容綾挑了挑眉,已經不想再和他瞎扯下去了。


    “身為臣子這是本分,這是......”尚書還沒說完容綾便打斷了。


    “大人可知陛下金口玉言?”容綾聲音陡然高了一些,但依舊質問道“大人可知天命難違?大人可知什麽是皇恩浩蕩!”


    “那我這也是金科玉律!”尚書大人好似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吼道“絕不容更改!”


    “那大人就與這金科玉律共創大梁盛世吧!”容綾實在是不想再這聽他說那些爛到地殼裏的話了。


    再沒和那尚書多說半個字,扶著傅鶴岩便出了承天門,傅蕭川再外麵等了很久,見他們出來連忙掀開簾子讓他們坐進去。


    容綾立馬把一旁的暖手爐遞給了傅鶴岩,傅鶴岩眉眼間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樂嗬嗬的接過。


    “阿爹從剛才就一直在笑,是笑什麽?”容綾問道。


    “就是內心十分爽快,你做了爹多年都想做的事!”傅鶴岩的笑意更深了“這吏部尚書大概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那是他三生有幸!”容綾笑道“要不是天太冷我還真的可以再和他說道說道。”


    “今日是聖上應允,日後見了還是要以禮相待。”傅鶴岩說道“以後要注意身份了。”


    “那是自然。”容綾理所應當的回道“畢竟以後他見了我都是要低頭彎腰的。”


    “你那麽確定聖上不會為了這禮製祖訓收回聖旨?”回想容綾剛剛的義正言辭,傅鶴岩反問道。


    “那是自然!”容綾胸有成足的回道“若是陛下做什麽決定都要看這些下臣的眼色,那還做什麽天子,若是大臣不滿都跪在地上,那為何要有這龍椅?若這次真的答應他們收回聖旨,以後事事都不順那吏部的心,難道聖上就事事都收回?”


    比這更加清楚的是這位皇帝可不是他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人,等著吧過不了多久這些大臣中有些人就會告老還鄉,不管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因為我們這位皇帝正在做一件大事,容綾有感覺這李晏的野心絕不在這小小的梁國,他想要的更多,起碼比眼前的要多得多。


    好像是在驗真容綾的猜想,沒過兩日昭陽殿外的大臣走的走散的散,到後來幾乎都走完了,隻有吏部尚書還跪在那,沒過多久就傳來吏部尚書逝世的消息,容綾先是震驚,然後就淡然了,像吏部尚書的性子真的隻適合活在金科玉律之中,就像這魚離了水就活不了,他的一生都幾乎在這大梁的律法之中,最後死在這律法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這大梁估計是要大洗牌了,到時候李晏做什麽事應該都不會有所顧忌,那麽到時候容綾該怎麽辦呢?頂著這公主的身份,大抵就是去和親了,她隱約猜到一點,但她依舊覺得自己站在皇帝這一邊是沒有錯的,起碼從現在看來。


    某日李晏突然想起那日容綾說的話,問一旁的梅公公“你覺得朕封的公主如何。”


    “奴才不知。”梅公公中規中矩的說道。


    李晏笑道“朕覺得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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