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沒有經驗的容綾來說,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她都要窒息了。


    好不容易鬆口氣,聽見耳邊傳來路北穆的笑聲,很輕,但是容綾聽得仔細。


    “你笑什麽!”容綾一邊喘著氣一邊悶聲問道“看你這樣子好像很熟練,是之前有人給你練...嘴?”


    路北穆搖頭,氣息全部噴在容綾的脖子上“隻是看見你,無師自通而已!”


    “嘴貧!”容綾氣的拿手砸他的背。


    路北穆猛抓住容綾的手,將他一把抱起放在床上“好了,乖,很晚了,該睡覺了。”


    容綾背上貼著床榻有些痛,本能的翻轉身子,側著與路北穆撞了個滿懷“你要回去了?”


    “不”路北穆回的極快,抓著裏側的被子掀過來將自己和容綾蓋住“我今天想抱著你睡。”


    說完很迅速的躺在容綾身側,將她摟進懷裏,下巴低著容綾的額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一點都不給容綾反抗的機會。


    容綾把臉全埋進路北穆的胸膛,聽著他咚咚咚直跳的心髒,她覺得自己病了,有點無可救藥,路北穆今晚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這麽主動了,以前就算靠的近一點他都會臉紅的不知所措。


    路北穆知道容綾背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盡管抱著容綾也不太敢用力,可是他已經很滿足了,肩上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這幾天去哪了?”容綾的臉埋在路北穆的胸口,悶悶的出聲道“怎麽不來見我。”


    路北穆頓了好久,腦子裏過了一萬遍的說法,最後還是如實的告訴她“我在忙刺殺的事。”


    “什麽!”容綾吃驚的抬頭,正好對上路北穆低頭看她的眼角“你是說,今晚的刺客是你?”


    路北穆立刻咧嘴笑著點了點頭。


    容綾反應了好久才問道“為什麽?你......?”


    “他......”路北穆頓了頓,看著容綾皺緊的眉頭伸手覆上她的眉頭“你同我說不要皺眉,自己倒是不怎麽做到。”


    容綾一把握住他的手,將路北穆的手拿下緊緊握住“我現在在問你問題,你是不是該回答我?”


    路北穆重新將容綾的頭按回自己的胸口,沉聲道“他害過你。”


    聲音從容綾的頭頂傳來,很輕很輕,但房間裏很安靜,容綾聽得很清楚。她愣了愣想著自己都沒見過郭旌之,他什麽時候害過自己了?思來想去,想了很久才猛然想起之前在瀘州的時候,得的那場瘟疫。


    “你......”容綾想到了這,不免心軟軟的“...看來你記仇的很,我都快忘記了。”


    路北穆嗅了嗅容綾的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嗯,我很記仇的。”


    “乖乖,上元節快樂,晚安。”路北穆鬆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將容綾報的更緊一些,蹭了蹭她的頭,全是容綾的味道後閉上了眼睛。


    等到頭頂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容綾才睜開眼睛,路北穆就算睡夢中也依舊將她抱的很緊,容綾還是很喜歡這種小空間的感覺,覺得全天下就自己和路北穆兩人了。


    她用手一點一點的劃過路北穆的五官,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自己是個顏控無疑,很多人都說這些太表麵,看一個人或者喜歡一個人要看他的內心,可是第一次見麵怎麽看別人的內心,她又不是透視機,雖不是對路北穆一見鍾情,但是這日久生情的感覺也很好,容綾現在就像躺在蜜罐裏一樣,哪裏都冒粉紅泡泡,簡直都快膩死了。


    第二日清晨容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邊空落落的沒有一絲溫度,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自己做的夢一樣,路北穆不在身邊,不知道時什麽時候走的,估計有一段時間了。


    素素進來給自己洗漱,容綾抓著她就問“外麵怎麽樣了,昨夜可有什麽動靜?”


    “昨天出什麽事了嗎?”素素一臉懵,擰幹淨毛巾遞給容綾。


    容綾隨便抹了一把,完全沒有心思洗漱,隨便糊弄過去就想出門。


    “城內可有動靜?”容綾瞧見瑬卉忙問道。


    瑬卉搖頭“未有,不過今日城內全在盛傳郭旌之謀反被就地正法。”


    容綾點點頭,現在也唯有這一點的可取之處了。


    “小姐!”素素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喘了口出氣說道“東青世子來了!”


    容綾曉得路北穆是故意從正門進來的,許是礙於規矩或是......害羞。


    “還有......”一向直來直往的素素突然變得磨磨蹭蹭的“雖然世子殿下來了,但是......小姐您還是出去看看吧!”


    容綾心中生出一個不詳的預感,也沒有心思去管發生了什麽,連忙跑到門口,果不其然百裏奕也在門口,正在上下左右到處打量路北穆,反觀路北穆氣定神閑的一直站在原地。


    他們倆這一搞,圍觀的人瞬間就聚攏起來,悉悉索索的熱烈討論著。


    “你怎麽來了?”容綾這話是朝著百裏奕說的,容綾實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一次一次的來招惹她,明明自己與他都不熟。


    “額......”百裏奕可能覺得瞄了一眼路北穆,眼神當中充滿了不屑“本太子自然是來看你的!”他說的理直氣壯,和特意往右邊挪了一步,擋住了容綾和路北穆的視線,然後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容綾四下望了望,實在是有些丟人現眼,走到百裏奕的跟前“我是不是之前說的不夠清楚,你怎麽就聽不懂呢?”


    “本太子聽懂了!”百裏奕睜大了眼睛擺著一副明白樣,可是容綾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他不懂“但是這不妨礙本太子來看你!”


    容綾覺得對於這種死纏爛打的性格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說著就想把百裏奕推遠一些“不要在府門口了!”


    百裏奕一把抓住容綾的手“不!本太子才不會......”他才說道一半路北穆就插在容綾和百裏奕中間,極其自然的將兩人分開,把容綾藏在身後。


    “太子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容綾可以看出路北穆非常不喜歡百裏奕,怎麽講呢?就是從眼神裏就看出來,他甚至連正眼都沒有分給百裏奕分毫。


    百裏奕笑了笑,顯然沒有把路北穆的話放在眼裏“世子不也動手動腳的?”說著眼神看向路北穆握著容綾到底手。


    路北穆才不會掩飾什麽,隻是握的更加緊了“阿綾是我的。”


    容綾抬頭猛的就看見路北穆的後腦勺,眯著眼笑了起來,她從來沒覺得一個人的後腦勺都這麽好看,他說自己是他的,這句話對容綾的殺傷力很大,她實在是太開心了,以至於沒有控製好自己的嘴角,瑬卉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得不到容綾的身邊提醒“殿下!還是快些回府吧,門前的人越來越多了。”


    容綾回神,路北穆與百裏奕還是這麽對麵對的站著,眼神裏似乎有滋滋發響的電流,這種無聲的對視最可怕了。


    “進屋吧!”容綾拉著路北穆說道。


    “本太子也要進去!”百裏奕一聽容綾這麽說,搶先一步走在他們前麵。


    容綾拿他沒有辦法,門口人又那麽多,他又不肯走隻能任由他進門了。


    “嗯~!”百裏奕進府後左瞧瞧右看看完全不把這裏當別人家,開口不是這邊不錯就是那邊還行,完全就當成了自己的府邸。


    “想要性命無憂的待在這裏。”容綾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字從嘴巴裏蹦出來,帶滿了警告意味。


    “怎麽你還想殺...人......”百裏奕皺緊眉頭,但是眼角帶著笑意。


    容綾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理他。


    路北穆輕車熟路的走到容綾的房間,他昨晚到這裏後發現這裏全是藥味,很難聞,也許是容綾這段時間聞慣了所以不覺得難受,他今早醒的也早,才後知後覺昨天晚上一衝動做了什麽,但是又不知道怎麽麵對容綾所以打算給她去拿一些香薰來,正好大祭司來的時候隨身帶了一些,沒想到剛到府門口就看見百裏奕那張笑嘻嘻的臉,瞬間什麽好心情都沒有了。


    容綾的房間擺的東西不是很多,一張長長的屏風將房間一分為二,一半是床鋪,還有一半就是桌椅書櫃什麽的,很簡單路北穆也很喜歡。


    窗外將枝繁葉茂的梅花全部框在窗戶上,偶爾還有幾隻麻雀飛過。


    將熏香放好點燃後出了門,迎麵就碰到了瑬卉。


    “見過世子。”瑬卉道。


    路北穆點頭“宮長辛苦了。”


    “世子還是不要這麽喚奴婢了。”瑬卉已經不在宮裏當差了,自然受不得宮長這個稱呼,可是路北穆這麽叫她完全是因為她費心費力的照顧容綾。


    “這是給...管家的禮物。”路北穆從腰間拿出一個小方盒“這是安神香,很管用的。”


    “謝過殿下。”瑬卉大大方方的接過。


    “百裏奕!”遠處容綾的一聲怒吼“你再動動試試!”


    路北穆連忙跑過去看就見百裏奕拿著剪子在修理正堂外的花盆,剪得幾隻花朵亂顫,瑟瑟發抖的在風中飄搖。


    “本太子給他們剪枝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再說不是修理的很好嗎?”百裏奕洋洋得意的雙手叉腰,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容綾氣到頭痛,按著太陽穴一陣猛柔,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氣死了,這幾株是今年長得最好的幾株,打算呢過年時擺在府門外撐場麵的,仙子啊被他修剪成這個樣子,容綾看得糟心。


    “殿下!”一侍衛說道“門口有人傳報,讓東青世子進宮麵聖!”


    花草的事情一下子就讓容綾沒了興趣,轉頭看向路北穆“估計是北境的事情,你作何打算。”


    “走一步是一步。”路北穆回的簡單,容綾可完全沒有這麽想,拉住他的手道“不行,我同你一起去。”


    路北穆沉默半響答應了,他知道這次不是單單叫了他一個人,而是整個東青使團,到了宮中容綾沒得宣召所以不能進去,隻能在外麵等著,百裏奕就比較可憐了連宮門都不能進。


    “阿姐!”清寧在身後叫的歡,幾乎整個前殿都聽得見“阿姐!”


    “你怎麽來了?”容綾把清寧抱了個滿懷,軟乎乎的小姑娘此時趴在容綾的肩頭親昵的蹭著。


    “我聽說舅舅將東青使團召進殿,便來瞧瞧你的心上人。”清寧說的乖巧,桃花眼使勁的眨著眼角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你!呀!...”容綾使勁的拍了一下清寧的背“嘴上沒有一個把門的!”


    “哎呦!”清寧佯裝叫痛,把容綾的一隻手圈在懷裏“好了,你不要擔心了,東青這次也隻是為了走私之事與北境有些摩擦而已,不會怎麽樣的,再說了兩國的聯姻還在呢!別擔心了!”


    “這些你是聽誰說的?”容綾感覺事情發展的方向不太對,按照宣修海的性子,這種小摩擦他是完全不會上稟的,怎麽說也是坐鎮北境十幾年的將軍,這點小事奈何不住他的。


    “宮裏都是這麽說。”清寧疑惑道“有什麽問題嗎?”


    容綾搖搖頭,這種不好的預感她一向很準,昨日才殺了郭旌之,今天就傳來了消息,未免太快了一些,怎麽說也要一兩天的功夫,恐怕宣修海早有預謀,這事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我要出宮!”容綾越想越不對,她要出宮盡快的問清楚,昨晚城中可有什麽異動,要是宣修海早有準備的話,那麽這一切的時間就對不上。


    北境與都城之間的路程,怎麽也要兩天兩夜不停歇的才能到,宣修海才花了一晚的功夫就傳信到都城,那麽隻有一種說法就是他已經開始謀反之路了,第一個便是挑撥東青和大梁的關係,讓東青與大梁決裂,那麽不管他怎麽造反,東青都不會出手,導致他腹背受敵。


    第二應該就是除掉朝中礙眼的一些朝臣,具體要怎麽除掉,唯一的辦法就是暗殺,想到這容綾的背上不免湧上一股子涼意,殺了郭旌之都是按照都城的方麵,朝中的局勢所想,從來沒有朝著宣修海的方麵所想,他們一直考慮的太多,卻單獨把郭旌之想的極其重要。


    其實宣修海才是最大的隱患,因為不管郭旌之會不會謀反,他人都在都城了,可是宣修海不是,他就好像牽了繩的氣球,一不小心鬆了手,那不是天高任鳥飛!


    估計現在宣修海已經開始整頓軍隊,準備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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