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駕親征這種想法古往今來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但是現在不一樣,已經打到眼前了退不得便隻有背水一戰了!


    “陛下若禦駕親征必定能夠鼓舞士氣,所有成敗與否都隻能看這一仗的了。”容綾說完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討論聲,不知道是震驚於容綾說的話,還是在真真切切的想這個問題。


    禦駕親征有利也有弊,但更多的是利大於弊。


    他們無法保證李晏是否能夠活著回來,但是這一去的效果也是很大的,最重要的就是鼓舞士氣。


    “長幽公主說的很有道理。”丞相打破寧靜率先開了口,丞相是百官之首他都開了口自然會有人出來附和。


    “臣附議。”兵部尚書道。


    “臣附議”


    “臣附議”


    “......”


    滿朝文武跪成一片,容綾站在那裏極其的顯眼,李晏忍不住開始打量容綾,他覺得這段時間容綾的存在感太強,知道的也太多,他由衷的覺得容綾已經漸漸的脫離他的掌控了,容綾的眼神,容綾看他的眼神是他從來沒在別人身上見過的,那種從容鎮定,遇事不慌的神色不必男兒差多少。


    容綾對上李晏的眼眸也沒有躲避半分,反而是委婉的笑了笑,容綾隻是覺得讓李晏丟了麵子對他有些抱歉所以笑了笑,可是李晏不是這麽想的,他這憂國憂民,又疑心重重的性子很難把容綾往好處想,現在又是這樣的局麵一時間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容綾和李晏的身上,外邊已經在傳長幽公主是如何如何才說動陛下徹查叛賊,又如何如何讓陛下顧全大局禦駕親征,簡直就是大梁的福星,甚至還有甚者說容綾若是個男子這天下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容綾聽到這些話差點沒有厥過去,她有點體會到了那種捧殺的感覺。


    燕獸關告急所以兵部準備的很快,三天就集結了餘下的兵力同李晏一起北上,與其同時西北傳來了消息,石擎遇到埋伏原本打算在景城與宣修海會麵的計劃沒有成功,所以展示擱置,而傅蕭川便待著北大營的剩餘兵力攔在景城與石擎的叛軍之間。


    新年到了,可是這年過得沒有一點年味,事情已經到了腳下想瞞也瞞不住,整個都城人心惶惶的,終日籠罩在陰霾之下。


    李晏已與東青打好招呼,五日前就飛鴿讓東青在後麵包抄,具體計劃路北穆已經寫的很詳細,連同大梁給的好處一道傳了出去,隻要李晏撐到東青部的部隊趕來應該就不會有很大的問題。


    正月初五李晏已經守了兩天了,西北傳來消息說宣辰找到了,容綾馬不停蹄的告知了徐婉儀,讓她放寬心,人還活著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具體其他的她就不得而知,畢竟整個北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都城街上更是沒有幾個人,容綾有時隻能幹著急,一邊喝著鶴庭配的藥,一邊又靜不下心養著,導致身體一直沒有好轉。


    正月初九南邊調來的十萬軍隊北上,戰事有所延緩。


    正月十二西北傳來消息宣辰不知從哪裏調來的五萬人殺入敵營,將石擎斬於劍下,容綾擔心的同時倒也放心不少,他這也算有功在身,之後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二月頭東青的後方部隊到達景城,與李晏形成包圍之勢,與此同時瀘州叛變,五座城池淪陷,都城接到消息時估計淪陷的城池還要多。


    丞相以及依舊在朝的大臣開始商討對策,現在對於瀘州的的戰事沒有過多的上報,應著很多的兵力全部調走,所以他們打得很快,容綾接到消息立刻給夕聽閣寫信,她現在很慌,很擔心夕聽閣的處境,因為她覺得這起兵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左耀和柳劍幫。


    北邊宣辰肅清部隊很快就能支援景城,所以北邊的戰役馬上就要結束了,先不說結果怎麽樣,李晏回朝一定會徹查,他現在就相當於被打了一拳的老虎,不狠狠的反擊覺得不會善罷甘休,容綾要林青鬆將整個夕聽閣與左耀區分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這場紛爭。


    林青鬆不喜歡這打打殺殺的,特別時幫朝廷做事更事想都別想,但是現在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夕聽閣容綾隻能在信中說的清楚些,林青鬆也不傻肯定會明白其中利弊。


    左耀替宣修海做事,肯定是得到消息覺得宣修海不行了,想要在後方幫一把才會這麽草草的就起兵了。


    “喝藥!”鶴庭最近看容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笑什麽笑!”手一伸將滿滿當當的藥水放在容綾麵前。


    “這麽多?”容綾聞著藥味就難受,她的房間裏也滿是藥味,路北穆帶來的香薰蓋都蓋不住,皺著眉死死的盯著藥碗,抬頭可憐兮兮的望著鶴庭道“可不可以不喝?”


    “愛喝不喝!”鶴庭藥碗一摔,甩著袖子就走了,他可從來沒有那麽伺候過人,無非是看她是老友的孫女才會盡心盡力,沒想到這幾天直接將自己的話當作耳旁風,夜不睡晝不免的,隻是偶爾靠著座椅小息一會,還總是不在府裏,到處亂跑實在是看得生氣。


    容綾脖子伸得老長知道看不見鶴庭的背影她才慢慢的端起藥碗,這藥實在是苦,可是她知曉自己的身體還不見好,所以不會真的不喝,可是這麽喝下去實在難以下咽,覺著蜜餞都不那麽甜了,這麽想著就想到了路北穆,覺得自己大概是想他了,算算日子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著了,估計是忙著打仗的事所以沒有什麽空閑。


    一碗藥下肚,容綾隻覺得胃都隱隱的顫抖。


    近幾日北邊的戰事容綾沒有打聽但是丞相為了方便每次都會多抄一份送到府裏,看起來李晏禦駕親征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士氣鼓舞的很不錯,相比而言南邊的就不盡人意了,應著沒有什麽大將軍鎮守叛兵越來越猖狂,要防範著外麵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又要提防著裏麵的,實在是分不開身。


    這一日容綾又出了府到了相府時迎麵碰上了幾個趕來商議的老臣,見到容綾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容綾自然也就還禮,雖不說這麽讓容綾有些變扭,就單單回禮便讓容綾累的慌。


    “宣修海現在隻是甕中之鱉,肅清北境隻是時間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瀘州戰役。”丞相坐在首位緩緩開口道“前幾日瀘州傳來消息,位於江湖的夕聽閣出手幫助年將軍,取得了不小的戰果。”


    容綾聽到這個心中不由得安心了不少,看來夕聽閣在戰事過後應該能夠全身而退。


    “年將軍畢竟已過花甲不適合長時間的領軍,要不是實在無用人之際,年將軍也不會再次領兵。”兵部尚書在一邊補充道“當務之急還是要確保瀘州安穩,給位大人可有合適的人選?”


    這話說出口緊隨而來的就是沉默,一陣很長的沉默,容綾也沒有說話,她對於用人才這方麵一竅不通,就像在坐的幾位大人她都沒有認全,也不好給建議。


    “汝南王世子。”不知是誰這麽說了一句,容綾抬眼瞧說話的是刑部侍郎,他環視一周看向眾人又解釋道“汝南王在揚州,之前因為扶桑人的原因揚州需要整頓,但是現在因著他沒有調令,也沒有理由所以無法派兵瀘州,如果讓汝南王世子前往瀘州,那麽汝南王就有了理由,到時陛下若怪罪下來也好有了說辭。”


    他這麽一說好像都想起來了汝南王是馬背上長大的,周黎從小受他教導自然也不會差,隻是這幾年他囂張跋扈慣了都讓人淡忘了周黎也能文能武。


    “公主意下如何?”他突然問向容綾,容綾當然不會反對“我就是來旁聽的,各位大人裁奪就是了。”


    所有人都沒了意見那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讓周黎從皇家別院出來,容綾不放心哪個管家,親自到皇家別院去接的周黎。


    “拜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心情好像很好,見著人老爺笑眯眯的“不用了!你著孩子不必這麽多禮,身子不好。”


    容綾笑著謝過,周黎站在太皇太後身後,見到容綾來了自然很高心,可是他也接到風聲了,害怕也是在所難免的。


    “你阿姐都親自來接你了。”太皇太後拉著周黎的手就往前拽“還不快些走?”


    周黎磨磨蹭蹭的出了門,太皇太後也沒再上前一步而是目送著周黎喝容綾,臨了到了門口遠遠的聽見她咳嗽了幾聲。


    從頭到尾太皇太後說的話不多,但是眼神全部在周黎的身上了。


    “兵部已經給你兩千騎兵護你南下。”容綾坐在馬車裏對周黎說道“到了瀘州替年將軍整理軍務,切記不要意氣用事。”


    周黎點點頭,十四歲的年紀就要上戰場他沒體驗過,確實心理沒有底。


    “不要怕。”容綾瞧出了他的不安,安慰道“此去瀘州就是想讓你父王有一個發兵的理由,其他你可以全部交與你的父親,他不會讓你有事的。”


    周黎不是那麽愛哭的性格,現在也隻是紅了眼眶,沒有多餘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容綾雖然不放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如果周黎不去她都想去了,可是現在身子骨不行,不能長途奔波。


    到了兵部周黎下了馬車而容綾便繼續往公主府走,她出來有大半天了鶴庭該生氣了。


    果不其然剛剛入府鶴庭雙手叉腰等著容綾回來,一臉的怒氣又隱忍著不發“老夫真是欠你們祖孫二任的!”


    就這麽一句話,說完轉身就走,完全沒有給容綾細像的餘地,不禁有些好笑。


    “鶴大夫也是氣急了。”瑬卉在一邊說道“殿下快進屋吧。”


    容綾知曉這一屋子的人都在關心自己,可是沒有辦法自己就是不安,可能是太作了吧,但是她發誓就這麽一次了,之後應該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那時候她應該已經遠嫁東青了吧,畢竟現在國喪已經過去快一年了,時間過得也算快,周黎去往瀘州之後南邊的戰事也應該快解決了吧,就在容綾以為,不,整個朝廷都以為戰事要勝利的時候北境傳來了消息。


    玄司部率二十萬大軍南下,首當其衝就是攻打西北,讓剛剛駐好的西北防線全線崩盤,宣修海這邊又加了五萬的兵力,整個北境再一次陷入漫天戰火之中。


    城中人心惶惶,許多百姓已經開始收拾家當準備逃難。


    都城實在是沒有兵力了,隻有守護皇城的巡衛營還有五千,但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容綾也是一大早被這一消息吵醒的,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戰事會持續這麽久,竟然還有倒打一耙的餘地,看來宣修海與其他各部勾結的勢力還不小。


    大梁地廣物博是個風水寶地,也一直是各國朝奉的對象,所以很多小國看大梁腹背受敵都很願意來插一腳。


    二月中旬原本身體養的大好的容綾又開始四處走訪,每每上報過來的一些消息都沒有定論,她每天往返兵部與相府,再者就是自己的府邸,鶴庭好起來的臉色又臭了起來。


    兵部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從百姓中調兵,可是人心惶惶之際實在沒有幾個人參軍,更多的還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容綾眼間著兵部尚書的白發越來越多,她也毫無辦法,現在隻要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帶動民心,那麽還有轉圜的餘地,要不然李晏那邊堅持不了多久,西北也會再次陷入混沌。


    傅蕭川不在都城,傅鶴岩又隨著李晏上了燕獸關,父兄不在容綾後麵沒了依靠她真的有點不知所措。


    “我想回家。”容綾從相府回來,呆坐在庭院裏看著那顆梅樹自言自語道,她是真的想回去了,這裏的生活太累了,她快堅持不住了。


    剛才一直在討論到底誰站出來比較合適,討論了幾個皇子都沒有稱心如意的,先不說他們沒有實戰的經驗,就是年紀實在太小,與周黎差不了多少,要說周黎還有一些紙上談兵的經驗,那麽這幾個皇子就像白紙一樣,沒有任何渲染怎麽送上去與人參觀。


    談了一天沒有結果,容綾挨不住餓就先回來了,可是回到府裏又不餓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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