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綾將人帶到客棧裏,給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幸好先前早有準備從府裏拿來一件衣服,所以倒不至於手忙腳亂。


    “你先坐。”容綾知曉千香害怕安撫道“沒事,我們不會害你,主要就是想聽你說說你是怎麽到這來的。”


    千香依稀感覺到了她麵前的這兩人應該不是壞人,起碼至今沒有對自己做別的什麽事,還給自己洗澡吃東西。


    “我...”千香大大的眼睛已經在這間房間裏轉了好幾圈了,一直打量著這裏,雙手死死的揪著衣角忍不住的顫抖。


    容綾看得出她很緊張,為了讓她稍微緩和一下,容綾對路北穆說道“你先出去,我單獨與她說說,順便告訴段洲讓他明日不要忘了。”


    路北穆點點頭出去了,還很貼心的關上了門。


    “好了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了,你不用擔心放心的和我說便行。”容綾重新給千香倒了一杯熱茶說道“既然我們把你從那地方帶出來了,那麽就一定會好好待你,這次事情過了之後你想要去哪就去哪,想要回家我們就送你回家。”


    千香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真的嗎?”


    千香開口了,容綾別提有多開心了連忙說道“那是自然,我發誓。”


    “我...”千香支支吾吾的,依舊不是太敢說話,好言好語的她聽得太多了,當初就是被好言好語騙到這個陌生地方的。


    容綾也不催她靜靜的等她開口。


    “能不能...能不能叫剛...剛才那個人...過來?”千香斷斷續續的說了這麽一段,容綾以為是叫路北穆便問道“叫他幹什麽?”


    “他救了我。”這一次倒是沒有結巴,說得雖然很輕,但是容綾也明白的千香說的不是路北穆而是百裏奕。


    “好。”她可能是想要有點安全感,畢竟在她的印象了是百裏奕救她出來的,自然而然便會更傾向於他“你且等等。”


    容綾讓千香等在房間裏,出門去找百裏奕,也不知道他睡了沒有,剛剛開門就看見路北穆和段洲站在門口像是在談些什麽,一看到容綾兩人默契的閉上了嘴。


    “說什麽呢?”容綾見他們兩個像看見鬼一樣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段洲反應極快,容綾看向路北穆,對方也隻是慢慢的將頭慢慢瞥向別處,兩人全部都是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見他們這樣容綾暫時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想法,轉念一想對段洲說道“要不你去將百裏奕叫來?”


    “好!”段洲回應的極快,容綾還以為兩個人在鬧變扭段洲會不高興,沒想到跑的飛快。


    “他們到底怎麽了?”容綾真的非常好奇,按理說兩人的接觸也就半個多月,按照百裏奕和段洲兩個互不搭理的性子怎麽也應該鬧不到一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變了。


    變得奇奇怪怪的,讓人難以理解。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容綾見路北穆笑得那樣子,一臉狐疑的問道“剛剛是不是在說這事呢!”


    “其實我現在也不大清楚。”路北穆含糊的說道“這主要還是看他們兩個的,我們不好過多的插手不是?”


    容綾暫且相信了路北穆的說辭,但依舊覺得可疑,特別是百裏奕走來的那個模樣,睡眼惺忪的,大概是被段洲吵醒了特別不爽,被叫醒不爽,看到段洲更加不爽。


    再看看段洲跟在百裏奕的身後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的發愁樣子,眉毛緊皺盯著百裏奕的後背出神。


    “大晚上的還要幹什麽。”百裏奕這句話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滿,應該是非常不滿,自己明明睡得好好的,被叫醒了不說,還見到了段洲,便更加糟心了。


    “千香想見你。”容綾如實回道“不過你腳怎麽了?”


    百裏奕道“沒事”說完就推門進去了,其實他也不是很願意大半夜的還要被奴役,可是隻要現在不和段洲待在一起他就謝天謝地了。


    容綾看著他變來變去的心情更加不能理解了,但也沒有多想轉身跟了進去。


    看著段洲受傷的表情路北穆還是忍不住想笑,拍了拍段洲的肩膀表示安慰“別擔心了,兩個大男人之間有些不愉快的,改天約他吃頓飯喝次酒不就解了?”


    “你好像很了解?”段洲聽著路北穆這麽輕鬆的語氣道


    “我和我幾個哥哥就這樣,再說又不是有矛盾才能喝酒,你找時間請他一次就行了,到時候見機行事。”路北穆剛剛聽了段洲的話,覺得他們矛盾的點有點莫名其妙,就連段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百裏奕就生氣了,綜合自己之前的所觀所感覺得請人吃飯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而且百試百靈。


    “好。”段洲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鼓舞道“找時間我試試。”


    外麵談的差不多了裏麵才剛剛開始,千香看見百裏奕來了就安心很多。


    “說吧。”百裏奕心情好的時候什麽話都好說,但是顯然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雖然沒有擺臉色但是語氣間滿是無奈,打了一個哈欠後便趴在桌子上百般無聊的拿手指戳著桌麵。


    “我叫千香。”千香開始正正經經的介紹自己,容綾也不管百裏奕很認真的再當一個傾聽者。


    “是大同縣人,今年十七。”


    “大同縣?”容綾疑問道“是荊州的大同縣嗎?”


    “你是白癡嗎?整個大梁就一個大同縣。”百裏奕嘲笑道“想什麽呢?”


    容綾白了他一眼完全不理他現在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肯定說的話也不經過大腦,要不是看他這幾天確實幸苦容綾早就一掌把他拍清醒了,沒想到說完這句話之後百裏奕還真的連桌子都不敲了,沉沉的睡了過去,容綾為了彰顯人道主義便將路北穆的一件披風蓋他身上,這是容綾給他最後的一點溫柔了。


    “他...”千香不確定的看著百裏奕“..不會著涼嗎?”


    “不用管他,他就這樣。”容綾隨便道“你繼續說。”


    千香點點頭繼續說道“我記得那日我是出來買東西的,在一家店鋪前又一個人對我說他是衙門的人,在查一個逃犯需要我配合他演出戲。”


    “你答應了?”容綾皺眉,這真的是在誘拐無知少女的感覺。


    千香點點頭,看著容綾恨鐵不成鋼的臉色中繼續說道“他讓我站在一個巷子口等著就行,然後...然後我就不記得接下來發生什麽了,再醒來後.......我就...就被關在了一間房子裏。”說著說著千香便覺得委屈,抽抽嗒嗒的哭起來了。


    “好了...不要再哭了。”容綾給她遞手帕柔聲說道“再哭每天眼睛就該腫了。”


    嗚咽了一會千香收起了眼淚。


    “今日就先到這吧。”容綾見快要天亮了“我先帶你去休息。”


    “我先帶她去住間客棧。”容綾開門對守在門口的兩個大男人說道,轉頭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百裏奕“你們隨便把他也弄回房間裏。”


    “我送你們。”路北穆主動請纓道“百裏奕就讓段洲照顧了。”


    容綾覺得也行,二話不說帶著千香於路北穆出了門。


    隔著一個房門段洲像是腳上有膠水一樣待在門口一動不動,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百裏奕似乎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猶豫了良久段洲還是進去了。


    他想起之前之前抱百裏奕的感覺,這一次再抱玉之前的好像沒有區別,隻是比之前輕了一些,一看就知道這幾天沒有好好的吃東西,相必是生著氣吃不下,段洲悄悄的將這些全部怪在自己的頭上。


    段洲的手很輕腳步也很輕,開百裏奕的房間門時也不敢弄出聲響,生怕一個不小心他醒了看見自己又這麽抱著他然後生氣。


    將百裏奕輕輕的放再床上,貼心的替他塞好被角。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躺在了床上,百裏奕的睡姿一下子端莊起來了,那種刻在骨子裏的東西不論在上麵時候都會謹記,就像現在已經沒有人警告他要好好睡覺,但他還是會下意識的做好。


    段洲隻以為這一切是歸功百裏奕的睡相好,殊不知這是他經過多少被抽打的夜晚被迫養成的習慣。


    百裏奕又覺得這是在做夢,他感覺到了膝蓋上涼涼的,有一雙手在輕輕的為他擦拭,那是他磕破的傷口,盡管他感受不到疼痛但還是有源源不斷的涼風吹在他的傷口上,仿佛是在減輕他的疼痛感。


    “嘶!”百裏奕感覺到膝蓋上的刺痛一下子就驚醒了,一骨碌爬起來就立刻查看自己的膝蓋,果不其然這不是夢,膝蓋上又是黃黃的一片藥漬。


    “段洲這人到底是想怎樣!”百裏奕實在是搞不懂段洲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明明什麽事都是由他挑起的,但是最後先放棄的也是他,明明自己還在遊戲中,那人就先犯規退出遊戲。


    這是什麽意思!是討好他嗎?是拿自己當小孩子來哄嗎?


    簡直太氣人了!


    百裏奕晌午醒的,但是足足捶床錘了半個多時辰。


    “昨日...沒有問你們,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什麽...為什麽幫我?”容綾醒了就立刻去了千香那,沒過一會路北穆也到了。


    千香後知後覺,自己說了這麽多都還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幹什麽的,但是確定一點這些人肯定不是什麽買家。


    “嗯...”容綾之前是想說自己是官家的,昨日卻聽到千香就是被假扮官家的人騙來的,不由得要換一個身份了,容綾猶豫了半晌眼神看向路北穆在向他尋求幫助。


    路北穆笑笑反應倒是極快說道“我們是長幽公主的人。”說著看向容綾。


    “啊?”容綾沒反應過來要自己假扮自己,但是路北穆已經這麽說了他也不能反駁了慌亂道“是,我們是。”


    “公主殿下聽聞了這件事就派我們來調查,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要是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去公主府求證。”路北穆解釋道。


    “不用。”千香連忙擺擺手慌亂道“我就是問問,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自然是信你們的。”


    “等今晚我們將另一個姑娘也帶出來。”容綾向她說接下來要她做什麽,先讓她知曉有些心裏準備“希望你們去大理寺喊冤。”


    “不是...公主嗎?為什麽...要去大...大理寺?”千香現在一聽見官府心裏就慌,又開始結巴了。


    “公主沒有什麽實權的,隻有大理寺才會管你的事,公主隻能保你平安。”容綾解釋道“你放心好了,有公主為你們撐腰,即使在那裏他們也不會傷害你們的,這次你們隻要當一個受害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用你們擔心。”


    千香聽得認真,忍不住的眼眶就紅了,沒哭出聲但是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止不住的流。


    “別哭。”容綾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她理解千香現在的心情所以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辦。


    路北穆很識相的走了出去,留下容綾和千香單獨待著。


    今晚還是同之前的一樣,隻是變成了段洲一個人。


    “你把這袋粉戴在身上。”容綾遞給段洲一袋子的粉末“等出來了之後你就撕開一個小口子,一路上留下印記。”


    段洲點點頭,打開看了一眼“熒粉?”


    “所以才叫你出來的時候撒一些。”容綾笑道。


    熒粉在灰暗的燈光下也能發光,算是一種普遍的跟蹤伎倆,為了不被人發現所以才讓段洲在出來的時候撒上一些。


    容綾和路北穆依舊事待在暗處,默默的等著段洲從裏麵出來,今日似乎比昨日要久一些,正擔心著段洲就同一女子出來了,看樣子兩個人都沒有什麽事。


    那姑娘名叫傅良言,是揚州袁老爺的門生,這說起來還是有些巧的,自己玉袁老爺認識,現在又救了她的門生,不知者算不算的上是一種緣分。


    索性傅良言被拐來的時間不多,所以身上沒有什麽傷,但是這樣她能告訴容綾也隻有寥寥幾句,不過也足夠了。


    容綾將千香和傅良言安排在一起,並派了兩個暗衛守著,怕生出什麽意外來。


    接下來的事就是要再去一趟沈員外的府邸了,現在已經去了那裏兩次了,再去估計會讓人心生疑慮,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來自蠻夷之地的那個小妾,還有就是他們幕後的那個人,至今都沒有這方麵的一點消息,還是要繼續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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