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快五月了,天氣沒有那麽冷了,鶴庭也從西北回來了。


    宣辰半月前就去了北邊,然後北邊頻頻傳來捷報,宣修海一直退守到了北境,再無反撲的能力。


    容綾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主角光環還是很強大的,即使是自己的親爹也不例外,宣辰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麵對宣修海的,也不知道李晏事後會怎麽對待宣辰,想來應該不會太差,畢竟西北這邊完全是宣辰穩住的,但也不會很好,應該不痛不癢的獎勵幾句吧。


    “聽說徐家小姐北上了?”鶴庭替容綾把著脈問道。


    容綾點點頭,他剛剛知道的時候心裏沒掀起多大的波瀾,在容綾的設定裏他們就是該這樣,這樣他們才能在以後的每個日夜成為彼此的依靠。


    “那小丫頭膽子也挺大。”容綾聽出鶴庭語氣裏欣賞的意味打趣道“難不成我膽子不大?”


    “你?”鶴庭哼的一聲,把脈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相信老夫,要不是老夫治你,你這丫頭活不過這個冬天。”


    “啊!”容綾猛地收回手,搓揉道“疼!”


    “哼!”鶴庭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顯然不吃容綾撒嬌這套“那幾日怎麽疼不死你?”


    “鶴大夫您說的話未免也太惡毒了一些。”容綾佯裝委屈道“我這不是也為國出力了嘛!”


    “要你逞強!”鶴庭越說越來氣“老夫當初是怎麽和你說的?你這丫頭就是不聽,和你娘一樣倔的似頭牛,是怎麽揮鞭子都趕不回來。”


    “都過去了。”容綾覺得鶴庭開始打感情牌了,連忙開口道“別說了,別說了,我這不好好的嘛!”


    鶴庭一個白眼翻到天際,他覺得自己說的話在容綾這邊都是耳邊風“少說別的了,把藥還給老夫。”


    “什麽藥?”容綾一臉懵的看向桌子,好像在找鶴庭說的藥,瞧了一遍啥都沒有。


    “讓你沒力氣的時候吃一顆的那藥。”鶴庭說道。


    “為什麽?”容綾嘴上這麽說人已經起身去拿藥了“我萬一還有沒力氣的時候怎麽辦?”


    “人都好了,還吃什麽藥。”鶴庭拿過容綾遞來的藥,沒多說半句就出了門。


    “什麽意思?”容綾迷迷糊糊的,鶴庭說的這句話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不用再每晚吃那個苦藥了,是不是代表不用再這麽小心翼翼了,自己能跑能跳了?


    那簡直就是今年最好的一件事了!


    “謝謝鶴大夫了!”容綾衝鶴庭走出老遠的背影揮手,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


    “阿穆!”容綾衝進路北穆的房間上去就是一個熊抱“鶴大夫說我好了!”


    “嗯”路北穆雖然回應的平淡但是臉上給的笑意蓋不住,大手敷在容綾的後腦一遍一遍的揉著,怎麽舒服怎麽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夜不歸宿了?”


    “不是已經夜不歸宿過一次了嗎?”容綾笑意依舊說道“以後我就日日待在你身邊,免得你被別人勾了去。”


    “我隻勾引你。”路北穆這人別看平時臉上沒什麽表情,處理公事的時候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說起這種讓人臉紅的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最主要的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自己不覺得有什麽,反倒是容綾有些受不了。


    就是撩人不自知。


    “好。”容綾其實很早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偶爾還有一些咳嗽,這次鶴大夫都親自說了病好了那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容綾越想越覺得很對,這不她現在覺得全身的幹勁都很足。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路北穆給容綾剝著花生道。


    容綾一口一顆,嚼了幾下說道“沈員外家的那個小妾還是要好好的問問,雖然她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說完容綾笑了笑,這個還真是困難。


    “再者也一定是要去南邊走走的,之前也不是說好了嗎?先去瀘州瞧瞧然後一直南下到蠻夷。”容綾按著原先的計劃說著,頓了頓想起了鶴庭說的那些話轉頭問路北穆道“你會不會覺得我管的有些多?”


    “為什麽這麽問?”路北穆不解,以前容綾做事從來不會顧及這些。


    “大梁那麽多的人為什麽一定要我去?”容綾說道“有時候這麽想想也很對,好像我都有些自討苦吃來著。”


    “這一年發生的事哪一件不是我主動要去插一腳的?好像都是我自找的?”容綾沒了剛才興奮勁,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止不住的敲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之前我們好像也討論過這件事。”路北穆將一顆花生塞進容綾的嘴裏道“這大梁能才很多是不一定非要你去,可是又不關能才多不多的問題,這隻關你的問題。”


    征戰邊疆的有將軍,處理國事的有文臣,操心家國的有李晏,真的不需要容綾過多的參與,有時候甚至還會牽扯到自己。


    路北穆當然不是想讓容綾去出風頭,但是他怕容綾會想著會念著,會後悔。


    人這一生不可能事事皆如意,也不可能事事都順心,但是也就這短短一生的時間要是什麽事都想清楚了再做不免有些浪費時間,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能活下來便是好的,即使不能無所謂,路北穆知曉容綾是這樣的性子,是金山銀山都留不住的人,是給她前程似錦他也能一腳踢翻的,於容綾而言還不如那春夏清風吹過的竹林,秋冬飄落的楓葉和漫天的雪花來得實在。


    “好像是糾結過多。”容綾仿佛想起來之前也討論過這件事,當時自己是怎麽說的她已經忘記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可以考慮插手的時候了,因為她已經插手這件事了,都說公主會撐腰的豪言壯語都說出去了,怎麽可能再收回來。


    “打算什麽時候去瀘州?”庫貝母將剝好的所有花生全部推到容綾的麵前。


    “怎麽也要準備準備。”容綾說道“先將那兩個姑娘帶去大理寺,與大理寺卿見個麵,問問他有什麽想法,與他討論後再做下一步的動作好了。”


    容綾考慮的,自己單獨去做這些事都沒有認證可以表明的,不免有些莽撞,還是在朝廷裏找一個穩重一點的靠山比較好,就算出了什麽事他也可以作證。


    “之前與大理寺卿見過幾次他比那些隻會耍嘴皮子的不知道好多少倍,所以告知他還是很放心的。”容綾之氣在為西北戰事兩邊跑的時候就會偶爾見到大理寺卿,他同兵部一起將那時慌亂的都城指利的很好,沒有引起暴亂就很不錯了。


    路北穆點點頭讚同容綾的想法。


    “今日找個時間去同段洲說說讓他準備準備約個時間回瀘州。”容綾對路北穆說道“我呢就先帶那兩個姑娘去大理寺,也不能總是讓她們住客棧不是?”


    路北穆再次點頭,完全不反駁,容綾說什麽就是什麽。


    容綾忍不住的笑道“阿穆真是哪裏都好。”


    同路北穆一道吃了午飯容綾便去了客棧,千香和傅良言早早的聚在一起,許是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兩人便是彼此唯一的信任了。


    “這幾日睡得怎麽樣?”容綾踏進房門跟嘮家常一樣的開口。


    “很好。”千香給容綾到了一杯茶道“我們已經很知足了。”


    容綾接過喝了一口道“今日來就是想同你們說我們要去一趟大理寺,你們不能總是住在這裏,不安全,所以先去大理寺,那能夠保護你們也能幫你們。”


    兩人明顯有些猶豫,傅良言不確定的問道“不是說公主殿下會幫我們的?要.......?”


    “不是。”容綾笑了,安慰道“公主雖然有這個名分但是沒這個權利,即使查出什麽也要借大理寺的權,所以你們不要怕,公主已與大理寺卿說好了你們就安心的在哪裏等著,到時自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聽容綾這麽說兩人到時安心了不少,沉默了一會便同意了。


    三人整理了一番便前往大理寺,容綾死都沒有想到會在大街上遇見沈員外和他的那個小妾。


    “我家夫人這幾日身體不大好,恐怕不能赴約了。”容綾規規矩矩的說道“之後夫人的身子好了自然會親自登門拜訪。”


    “夫人怎麽總是生病?”沈員外明顯不相信疑問道“既然這樣沈某應當登門探望。”


    “不用勞煩員外了。”容綾腦子裏止不住的想著百裏奕看到沈員外的反應,應該會把他拖到一個看不見的地方然後狠狠的揍一頓,不管死活。


    “這也是為了員外好。”容綾這句話是真的為了他好,免得他有命見著沒命出來“免得沾染上了。”


    沈員外遲疑了一會,在這間隙容綾瞧見那個小妾直勾勾的看著他身後的千香和傅良言,她們兩個也很激動的拉了拉容綾的衣袖,容綾大致明白了她們認識,應該都是被關在那裏,隻是這個小妾被率先買走了。


    容綾按了按她們的手以示安撫。


    “令夫人比之前看上去麵容更加好了,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好東西,可否告知一二?”容綾解釋道“沈員外也不必在意,隻是我家夫人這幾日沒什麽胃口,便問問。”


    “我吃了一些藥膳。”那小妾突然開口了,容綾不敢相信的正大了雙眼,就連沈員外都很吃驚,他從來沒有聽過自己買來這個小美人會說話。


    “你會說話?”這是沈員外說的也是容綾想問的,自己當初那麽努力的想要她說出一兩個字沒成功,今日卻主動說話了。


    容綾不動聲色的瞧了瞧身後的千香和傅良言,應該是她看見自己身後的兩人相信了自己會幫她所以才開口說話,這是不是表明她願意再與自己說話了?那這事一件好事。


    容綾現在有很多話要千香和傅良言,所以對沈員外道“那我會告訴我家公子改日再次造訪。”這句話是容綾對那小妾說的,小妾抿緊了嘴巴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容綾的意思傳到了自然就帶著千香她們走了,沈員外哪還管得了她們,一心都在小妾的身上了。


    “恩人!”千香看離得遠了立刻激動道“那是我妹妹!”


    “什麽!”容綾吃驚的看著她,嘴裏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你說什麽?那麽兩個怎麽會是姐妹?”


    “你不是從荊州來的嗎?”容綾回憶道“她可是從蠻夷來的。”


    “不是。”明顯千香想說的很多,但現在在大街上不太好說話,容綾道“先去大理寺再說,先去大理寺。”


    三人步伐飛快不一會就到了大理寺,容綾出示了自己的令牌門口的便放了她們三人進去。


    千香和傅良言在前堂等著,容綾一人去了後麵見大理寺卿。


    “見過公主殿下!”大理寺卿聽到容綾來訪的消息連忙從書房出來,身後還跟著吏部尚書。


    “免禮”容綾問道“尚書大人怎麽在這?”


    “哦”尚書說道“因為戰事的原因科舉延後了,今日便是來與年大人商討的。”


    想來是吏部怕因為有些人應著戰事打小主意,所以讓大理寺幫襯著一點,畢竟兵部一直忙著北方的戰事沒有多餘的人力,這幾個月都城幾乎所有的部門全部都會互相幫襯,這也不覺得奇怪,說起科舉任立便想起了那此對於非說的話,不免好奇他到底有沒有來參加科舉,不過現在還不得知,隻得以後再看了。


    “殿下今日有什麽事?”年大人道。


    “有一事與年大人說,我們邊走邊說。”容綾說道。


    “那下官便退下了。”吏部尚書很有眼力見的退了出去。


    容綾便同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以及容綾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了年大人,年大人聽著皺緊了眉頭,越聽越心驚。


    “殿下,這事不可宣揚。”年大人聽後對容綾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容綾當然曉得“大人放心,我沒有與任何人說過。”她還是有些隱瞞的,包括路北穆和百裏奕他們兩個不是大梁人,說出段洲又會暴露自己與夕聽閣的關係,倒不如簡單一點索性全部攬自己身上,出了什麽事她也能抗。


    “今日找大人便是想讓大人給她們一個安身之地,我那實不方便而且也沒有什麽理由。”容綾說道。


    年大人點點頭,容綾擔憂的他自然懂“殿下不必擔心,下官一定安頓好她們並全力相助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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