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那人戴著鬥笠看不清楚什麽樣子但是光聽他說話的語氣就曉得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大抵是覺得容綾他們掀不起什麽水花“……是官家人吧。”


    “別驚訝!”鬥笠下傳來笑意“我這個人向來聰明,被我猜到也不用覺得奇怪”


    容綾他們沒說話,他猜的不錯但是太自以為是了,跟這樣的人說話容易控住不住情緒被他帶跑,所以這時候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怎麽不說話?”那人問道“剛才不還要問他問題嗎?……還是你們想變成他們那樣的?”


    後半句話沒了之前的談笑風生,話語間似夾著利劍,開始咄咄逼人。


    “在我的地盤上你們未免也太不客氣了一些!”


    “想要我們怎麽客氣?”容綾淡淡的開口,沒聽出有什麽語氣,隔著那個鬥笠直直的看著那人。


    “嗯……”那人側著頭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自報家門吧。”


    “好”容綾回答的幹脆。


    “喲!”那人可能沒有想到容綾這麽爽快有些意外“你個姑娘倒是爽快,不像那兩個男人,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


    “他們兩個聽我的,我讓他們幹什麽就幹什麽,不能幹什麽就絕不幹什麽,不像你的人好像有些許的不聽話。”容綾意味深長的看著倒在地上毫無生機的人,似嘲諷“大…寨主好像要管管手下的人了。”


    那人明顯一愣,自己在這裏算是能夠呼風喚雨的,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比下去了。


    這片地方的人哪個是好人家的人,大多都是養不活了扔在街邊的,或者主動找上他賣給他或者送給他的,怎麽可能比正正經經長大的孩子聽話,再說這兒的人可以說沒一個好人或者換一種說法,沒一個幹淨的人。


    “話太多了。”那男人淡淡道。


    “不多,不多,攏共加起來也就……四五句話。”容綾說道“比起我在軍營裏說的話算少的。”


    “哪個軍營?”那人順著話問下去。


    不知容綾是不是故意的沒有一點猶豫道“離這裏最近的軍營是哪個就是哪個,再說我們齊將軍的手下才能這麽聰明不是?”


    以前總把齊家軍喚作狀元軍,就因為齊將軍武狀元的名號,所以也下意識的認為齊家軍是整個大梁最聰明的一個軍隊。


    那人似笑非笑,別提發出的聲音有多難聽了,像是喉嚨裏堵著一團棉花,說出來的聲音沙啞而沉悶“齊家……確實厲害。”


    早幾年在齊家軍手裏也吃了不少虧算是結下梁子了。


    “齊家軍何時有女的了?”轉而那人又問道“小姑娘要嚇唬我還是嫩了點。”顯然那人不想信。


    “隨你怎麽想。”容綾不做過多的辯解,將將行收回劍鞘“你愛信不信。”


    “在我這你未免也太囂張了一些。”那人雖然擋著臉但是容綾可以想象他說這話時的臉色肯定不是很好看。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這人吧越是告訴我不能做什麽我偏偏就想做。”容綾抬眼四下看了看又道“你當真覺得就這麽幾個人就可以攔住我們了?”


    周圍全是彪形大漢,手持大刀虎視眈眈的看著被圍在中間的三人加上那個小男孩。


    “那便試試看好了。”那人大手一揮原本周圍安安靜靜待著的人一下子齊刷刷的往容綾他們衝過去。


    “話有點說大了。”百裏奕苦笑“你這有些衝動的性格還是要改改。”


    “晚了。”容綾笑道“回去我就改。”


    段洲作為這裏武功值最高的自然首當其衝一下子解決了兩個,百裏奕這邊雖然帶著一個孩子但有段洲幫襯著也還算應付的過來,這些人暫時威脅不了她們。


    將行重新出鞘,容綾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這個地方沒有什麽讓她心慈手軟的東西,但是真要這麽耗下去吃虧的一定是她們這邊,所以還是要抓住一些能說話的,比如那個一直不敢露臉的人,比如抓住他就一定有轉圜的餘地。


    “功夫怎麽樣?”容綾利落的放倒一個,不戀戰一下子竄到那人的麵前,話剛剛說完就被兩個人截胡,一下子又分開了些許。


    那人原本搖著扇子有然自得但是看到容綾輕而易舉的到他麵前時敲著的扇子便停住了,他突然覺得這幾個人可能真的不夠這幾個人打的。


    段洲這邊將孩子保護的很好,百裏奕也沒有吃虧,雖然花了些功夫但是整體來說這裏還不算什麽,這些練家子的人應該就是防止那些被抓來的人逃跑而已,他們隻有一身的力氣,除了這個打法沒有一點規律可尋,再絕對的實力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耗費了一些體力,隻剩下兩三個人還勉勉強強的站著。


    “看見去哪了嗎?”在他們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戴鬥笠的人卻不見了,甚至周圍那群看熱鬧的也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一下子寬闊的地方安靜了下來。


    段洲搖頭,百裏奕的衣擺上也沾了一點血漬,整個人就是有點吃力而已其他沒有什麽感覺。


    “得退出去,裏麵什麽都不清楚,並不能貿然進去。”段洲說道。


    容綾覺得鼻子有些癢,但現在估計不了這些小事,與齊將軍定的時間還沒有到,天色也暗了下來,才一天就鬧成這個樣子確實有些不妥。


    接下來的三個人解決的很利索,倒在地上期期艾艾的人一大片卻發不出什麽聲音隻有一絲絲的嗚咽從嘴角流出,容綾想著大抵是被人割了舌頭吧。


    段洲撬開一個人的嘴發現真的是這樣。


    百裏奕撇開了頭順帶遮住了男孩的眼睛,他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是卻很堅強,從頭到尾沒有哭過,雖然很害怕但是也沒有添亂,百裏奕自然而然下意識的就會護著他,他也好像很依賴百裏奕。


    “想走?”突然那個戴鬥笠的人又出現了,手裏似乎拿著什麽緊緊的攢著什麽。


    還以為他們全部都走了,正要放下戒心沒想到那人又突然出現了,段洲立刻站了起來擋在容綾和百裏奕的麵前。


    百裏奕死死的盯著他的手瞧瞧對容綾說道“他手上拿著的小心一些,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容綾點點頭注意到了,還沒來得及提醒段洲那人便揚了揚手道“知道我手裏的是什麽嗎?”


    沒人回答他,他也覺得沒有什麽自問自答道“是我親自調的藥,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讓人四肢無力而已。”


    聽起來與蒙汗藥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容綾想到的時候為時已晚。


    段洲先一個踉蹌單膝跪在了地上,手裏的劍顫顫巍巍的支撐著“沒有味道。”


    “對!”那人見到這場麵很開心,打了個響指道“回答的正確,我們這個地方有些簡陋,經過上次的教訓你們以為我們還會光靠打打殺殺嗎?”


    容綾就說自己怎麽會無緣無故的鼻子發癢,原來是早就中招了。


    男孩支撐不住倒在了百裏奕的腳邊,百裏奕下意識的去撈他就沒力氣站起來了。


    容綾失去意識之前看見眼前出來了好多的人,連邊看熱鬧的人也全部出來了,怪不得他們站的那麽遠,原來是早就知道了在躲著,還以為他們是害怕,沒想到是早就知道結果。


    全身都沒有力氣,容綾覺得自己睡了很長的時間直到手指能夠動了,但是又覺得有些壓抑,像是有人抱著自己,完全喘不上氣來。


    容綾很生氣完全掙脫不了,所以向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壓在自己身上,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是路北穆,此時他雙手將容綾抱在懷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口。


    容綾不知道在哪裏,但是這個地方很暗看樣子好像在一個小房間裏,路北穆扭著頭容綾隻能看到他的脖子,上麵青筋暴起好像生過很大的氣。


    外麵很亂,說話聲沒有多少,但是有都在四處奔波,好像丟了什麽東西。


    容綾勉勉強強的把現在的關係理清楚了,大抵是路北穆把自己救出來了,所以他們才會在四處找人,應該就是在找他們吧。


    “阿,阿穆?”容綾輕輕的說道


    路北穆猛地轉過頭來盯著容綾的雙眼出神,突然將容綾抱緊“我,對不起。”


    “怎麽了?”容綾沒反應過來,路北穆將頭深深的埋進容綾的脖子之間。


    “阿綾以後別再這樣了好不好,我真的差點來不及,差點.......”路北穆說話斷斷續續的,竟然帶著一些哭腔。


    容綾下意識的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但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缺胳膊斷腿,身上也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隻是路北穆抱著她有些太緊了她是真的有點喘不上氣。


    “好。”容綾輕聲答應道,慢慢的拍著路北穆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安慰他。


    容綾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麽事,但現在也活生生的在他麵前,想來是路北穆有些後怕所以才這麽不安。


    “這裏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路北穆冷靜下來之後救回到了之前的感覺。


    容綾點點頭。


    他們所處的這件小房子比較偏僻,房子裏沒有什麽東西,除了一些破破爛爛的布條外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牆上掛了一些像是下地幹活的一些農具,具體是什麽容綾也說不上來好像沒有見過長得這麽奇怪的農具。


    “段洲他們呢?”容綾趴在窗口問道


    路北穆搖搖頭他沒有見到段洲他們“估計是在別的地方。”


    “眼下這邊是算是他們的大本營了吧。”容綾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有些驚歎,這個地方好大,這麽看過去竟然看不到盡頭,隻有高高低低的小房子。


    “我們先從這裏出去,趁著夜色好混一些。”路北穆道


    兩人將自己身上打理了一番,沒有什麽問題便悄悄的從窗戶翻了出去。


    手裏拿著他們標配的大刀,是從兩個人身上搶來的,混入了這片找人的大軍中,別看外麵沒多少人,月十往裏走人越多,清一色的都是男人,白天還能看見幾個女人,到了晚上竟然一個都看不見,未免有些奇怪,容綾將頭發打的亂了一些,好遮住一點。


    “段洲?”百裏奕聲音很輕,他明顯感覺到了旁邊有人靠著自己,醒來後下意識的去叫段洲的名字,沒想到段洲回他了。


    “我在。”段洲的聲音也很輕,但是回答的讓百裏奕很有安全感。


    “你看得見嗎?”百裏奕這麽問他是因為他看不見,自己的眼睛上好像蒙著一塊布,他現在眼睛睜都睜不開。


    “不能。”段洲也是這樣,他的眼睛被蒙著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想來百裏奕也是這樣的。


    “你轉過來。”百裏奕說道“背對著我。”


    段洲好像知道百裏奕要幹什麽乖乖的轉了過去。


    盡管已經做了準備但是真當百裏奕的氣息全部噴在段洲的手上時,他還是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別動!”百裏奕好不容易摸索著咬到了段洲手上的繩,他卻突然動了,百裏奕不得不重新摸索,嘴巴難免回碰到段洲的手,百裏奕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能用牙齒一點一點扯開段洲的繩,扯得他出了好多的汗,牙齒都酸了。


    “好了!”百裏奕呼出一口氣,總算解決了“你幫我解開。”


    段洲利索的扯掉了自己眼睛上的布條,睜開眼睛依舊什麽都看不見,可以說一點光亮都沒有,他看不見百裏奕在哪裏。


    “我什麽都看不見,你湊過來一些。”段洲伸著手摸了一個空氣。


    “哦”百裏奕想也不想就湊了過來,小腹正好碰到段洲的雙手,段洲受到了驚嚇立刻收回了手。


    “快點吧。”百裏奕越來越熱,感覺段洲有些磨磨唧唧的,有時候像個小姑娘一樣,兩個大老爺們這麽碰一下也沒有什麽事吧。


    百裏奕恐怕忘記了自己之前那副扭扭捏捏的狀態,可比段洲這時候扭捏多了。


    段洲再次伸過手來,他都不知道百裏奕事怎麽找到自己的手的,他往上摸過去一下子就摸到了百裏奕的臉頰,一頓,為了不再體現自己的慌亂,他很自然的慢慢沿著百裏奕眼睛上的布條,先解開了他的眼睛。


    一瞬間檀香味撲麵而來,百裏奕一動不動他能感覺到段洲此時離自己很近。


    順著手臂往下摸去很容易就摸到了他手上的麻繩,順利的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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