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哪,怎麽會黑成這個樣子?”百裏奕解開布條之後才理解段洲說的黑是什麽樣的黑,他根本看不清段洲的臉,一點光亮都沒有。


    段洲淡淡道“不知。”


    “瞧見傅詞離了嗎?”百裏奕又問道。


    “未曾。”


    空氣黏黏糊糊的,吸進肺裏感覺肺都要粘起來了,一點都不好聞,就是一股子爛泥混著一些腐敗物的味道,讓人聞著想嘔。


    段洲嚐試著往周圍摸去,但是挺直了上身都沒摸到邊緣,看樣子關他們的地方很大“四處摸一摸,看看哪裏有門有窗什麽的。”


    “好”百裏奕也嚐試著伸出手,瞎摸了好一陣也沒摸到什麽,不過地上的泥巴有些太潮了一點,偶爾一些地方腳踩上去還會有水聲。


    “我的褲子好想濕了。”百裏奕站起來才感覺到腿上濕漉漉的,布料粘著皮膚非常的不舒服。


    “我也是。”段洲也發現了,這個地方太過於潮濕,除非這幾日一直在下雨,可是這幾天天空陰沉沉的也沒有下過雨,到底是什麽地方才會將屋子裏弄得這麽濕又這麽暗。


    大概走了七八步百裏奕才摸到了牆壁,毛毛糙糙的十分硌手,沿著這牆壁摸過去沒有一點發現,上麵空曠的很沒有東西,當然也沒有窗戶和門這種東西。


    “過來,這裏好像有門。”段洲大致摸到了一個框架也摸到了把手,但是無論怎麽推怎麽拉都沒有用。


    “我瞧...摸摸。”百裏奕話說一半才發現自己現在同瞎子沒有上麵兩樣。


    “這應該是個門。”百裏奕摸索了一陣“門框上麵的都有,隻是有點奇怪的是他這個門好像有點小。”百裏奕大致比劃了一下最高的地方才剛剛到他的胸口,說是個窗戶又有點大。


    “實在不行就撞過去。”段洲道。


    “動靜太大了。”百裏奕搖頭,手繼續在門框上摸索“估摸著是在外麵鎖上的。”


    “劍不知道去哪裏了。”段洲身上什麽都沒有,估計全部被他們拿走了“有些難辦。”


    “地上就什麽東西可以鑿開的,先找找。”門上沒有什麽可以摸得了,轉而再旁邊摸索,地上也不放過,平時挺愛幹淨的百裏奕絲毫不關心這些小事了。


    四周除了泥巴就是水,還有剛才他們醒來時靠著的草堆,其餘真的什麽都沒有,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不為過。


    容綾和路北穆這邊完全就是不一樣的景象了,兩人四處躲著,翻來覆去到處找不到段洲和百裏奕他們,反倒是驚動了不少人,比如現在一直跟在他們兩個後麵的人,這兩人一直再竊竊私語估計是發現了什麽。


    “不能讓他們離開了。”路北穆道。


    容綾點點頭明白了路北穆的意思,在一個岔路口兩人默契的分開,一個朝左一個朝右,那兩人自然而然的一個跟一個。


    再從岔路口出來的時候便隻有容綾很熱路北穆兩個人了。


    “把劍拿回來。”容綾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將行,那是林青鬆給她的,不能就這麽不要了。


    “既然找不到段洲他們,那我們就直接闖進去。”路北穆道“反正這個地方這麽大,我們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不如將擒賊先擒王這件事做到極致,我們動靜鬧得大一點段洲他們自然會找到我們。”


    容綾點頭表示讚同,著很傅鶴她的做事風格。


    “還吃得消嗎?”路北穆和容綾趴在一個屋頂上,此時已經快天亮了,下麵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兩人一天沒有吃東西,晚上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他擔心容綾問道。


    “就當減肥了。”容綾不以為然的說道,朝著路北穆笑著,月光灑下來剛剛好看見她閃閃發光的眼睛。


    “好!”路北穆這一次格外小心,這一次是他和容綾一起的,就算有什麽意外他也會護好容綾,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那樣的事情他不會再像經曆了。


    兩人輕功都很好,這件事容綾在與路北穆護安寺上躥下跳的時候就見識過了,路北穆做起來也絲毫不費力氣。


    房間裏是兩人都聽不懂的話,從縫隙裏看去那人依舊帶鬥笠,不知是不是怕被人認出來,看樣子是沒有摘下來過。


    “一定要找到!”戴鬥笠的人爆嗬一聲“否則我們連這裏都呆不下去!”


    跪在地上的人一陣發抖,卻不敢說什麽。


    “天亮要是找到,我們就撤回去。”戴鬥笠的人吐出一口氣疲憊的說道“還有的兩個人就全部給我...”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人領著命令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全程沒說其他的話。


    看來他們說的應該就是段洲和百裏奕兩個人了,他們兩個暫時應該沒有什麽事,動作得快點了。


    “好...巧。”戴鬥笠的人見到從房頂上跳下來的容綾和路北穆一愣,卻也沒有多慌張“你們倒是來的有些巧。”


    容綾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與路北穆一個眼神對視便衝上去。


    “不確定再與我說幾句?”那人一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側身躲過“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的聽我說話。”說著他又從懷裏掏出之前那個小袋子,容綾和路北穆立刻戴上早以準備好的麵巾遮住了口鼻。


    “以為這樣就能擋住了?”那人嗤笑道“那也太看不起我了。”


    說著他就抓了一把向容綾他們撒過去,而後跳窗消失再夜色裏。


    不知道外麵誰突然大聲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就一陣丟盔卸甲的聲音,等兩人再次看見的事物時外麵卻很安靜,甚至安靜的嚇人。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再這片大地上時,容綾和路北穆從房間裏出來卻突然覺得與世隔絕了一般,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全部憑空消失了,一下子整個地方空蕩蕩的,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唯有絲絲的火光證明再天亮前這裏還是人聲鼎沸的。


    “怎麽回事?”容綾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呢!”


    路北穆也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不知道哪裏傳來一聲巨響,而後又恢複了安靜。


    “這個地方太不對勁了!”路北穆緊緊的拉著容綾,不讓她亂走,兩人並肩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別,我們要是現在出去了,等進來時還不知道會變成怎麽樣。”容綾握緊了路北穆的手道“就待在這裏,要不就是他們會飛,要不就是他們還在這裏。”


    這麽多人怎麽可能一瞬間全部不見了呢?一定還有什麽是他們沒有發現的“我們先去找段洲他們。”


    路北穆點點頭“一起。”


    現在兩個人最不能的就是分開了,所以最好在一起,沒走兩步容綾便聽見了百裏奕的聲音,帶著一點嫌棄“我想換衣服。”


    “先出去再說。”段洲緊接著說道。


    “你...你們。”容綾他們一身全部濕透了,衣擺上滴著水漬從隔壁的房間出來。


    “你們到哪裏去了?”路北穆連忙問道。


    “別說了。”段洲看著自己全身一塊地方是幹的也煩躁的很“一言難盡。”


    “不過這裏的人呢?”百裏奕最先反應過來,現在很安靜四周也空空蕩蕩的沒見一個人影。


    容綾搖搖頭“還不知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你們先去換身衣服吧。”路北穆瞧見裏麵換洗的好幾套衣服,他們這麽下去肯定會得傷寒“裏麵的衣服應該可以穿。”


    容綾和路北穆一直待在外麵,即使這樣兩個人也放不下心,這太離奇了,他們憑空消失也太奇怪了,還有那人出去後有人發出的聲音一定是暗號,暗示他們離開這裏,但是是用什麽方法把這麽多人全部帶離這裏,也太奇怪了。


    “你們有哪裏受傷嗎?”段洲換完出來之後問道“路北穆怎麽在這裏?”


    “說來話長。”路北穆道“我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們被帶走,所以算是與你們一道進來的。”


    “沒被人發現?”又道。


    “肯定被發現了,我也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進來的,後麵有一間屋子裏麵四個人就是我打暈的。”


    “對了!”路北穆猛然的想起“那四個人不知道還在不在,我們去瞧瞧!”


    他們走的衝忙,或許沒有拉上那幾個人,他們是不是可以從那幾個人身上套出點什麽。


    段洲穿的衣服明顯有點小,但是還能湊活,百裏奕穿的就正好,雖然比不上都城的料子好,但還是稱得他身線很好看。


    百裏奕走在前麵一直覺得段洲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終於忍不住問道“總是看我做什麽?”


    “好看啊!”段洲不以為然的說道。


    百裏奕一下子紅了臉,沒再說話加快腳步跟上了容綾他們的腳步。


    段洲覺得自己說的沒有錯,但是百裏奕總是動不動就臉紅或者不同他說話,這讓他很難辦,難不成誇人長得好看也不行嗎?她記得容綾也經常誇百裏奕長得好看來著,他也總是洋洋得意的說“那是當然。”怎麽到他這裏就變了呢?


    四人到門口,裏麵依舊是很安靜,路北穆先推開了門裏麵明晃晃的躺著四個人,看來他們想的沒有錯,這幾個人應該是被大部隊遺忘了所以沒有離開這裏。


    將人背靠背綁在一起,免得出什麽意外。


    “醒醒?”段洲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了,嚴刑逼供他是沒有但是問話這些事他闖蕩這麽也是駕輕就熟“別裝睡了!你們這點還瞞不過我的眼睛。”


    幾人見被戳穿隻能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這才對。”段洲蹲在他們麵前“知曉你們......不會說話,所以我問什麽你們隻管點頭搖頭就行。”


    那幾人連忙點頭。


    “嗯...是這的人嗎?”段洲沉默了一會問道。


    那幾人互相看了幾眼一齊搖搖頭。


    “看來也是被騙來的。”容綾皺眉,這兒的人大多都是被坑蒙拐騙來的這裏,或許曾經他們想要逃出去過,但是根本出不去,大喊大叫過,大聲呼喊過但沒有一個人會來救他們,所以他們被割掉了舌頭,因為他們在這裏不需要舌頭。


    隻有那幾個要出去交易的人,要各處奔波的人才會需要,而他們隻需要在這裏打雜或者看家護院就夠了。


    “大梁人?”段洲這個問題隻是下意識的問一下,大梁離這隻有一江之隔這的人大多數也是大梁人。


    但是他們有的搖頭有的點頭。


    “這裏可真是熱鬧!”路北穆緊握著拳頭,咬著牙道。


    不光是大梁,這些人伸的手可真遠,九州大陸大概都被他們給摸索了個遍吧,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怎麽有這麽大的能耐?到底是誰可以在這片土地上悄無聲息的將人帶到這裏來,還能躲過幾年前的大圍剿,實在是耐人尋味。


    “我們得守在這裏。”容綾道“我不相信他們會扔下那麽大的一個寨子跑了。”


    “等一等。”許久不說話的百裏奕突然說道,像是想起什麽的,賊兮兮的伏在容綾耳邊細語怕是讓別人聽了去。


    “我們還是去追吧,畢竟和將軍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否則我們可能要軍棒伺候了!”百裏奕一說完容綾遍開口道,伸手去拉路北穆往門外走。


    百裏奕拉著段洲也從門外跑去,路北穆和段洲被安排的一愣一愣的,問的好好的是說了什麽怎麽說變就變了呢?


    容綾緊緊的握著路北穆的手,路北穆一下子明白了估計是他有新發現但不能說,所以要換個地方,段洲就沒那麽快明白了,不過也沒有說話,百裏奕一直將他拉著到了剛剛入寨的地方。


    “我們是在地窖裏逃出來的!”百裏奕趴在段洲的肩上說道“我們不是摸到了兩個門嗎?打開了其中一個我們才出來的,還有一扇門還沒開呢!”


    段洲清楚的感受道百裏奕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卻能撥動他的心弦,腦中似乎發出了“叮”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由於太緊張而斷了,從這一刻起段洲似乎明白了之前他和百裏奕之間的尷尬都是從哪裏來的了,


    “聽沒聽懂?”百裏奕忍不住拍拍的肩膀,他像是被點穴了一樣,站著一動不動。


    “知道了。”雖然腦子有短暫的崩盤但是他也知道百裏奕說的是什麽。


    當時他們最先摸到的那扇門怎麽都打不開,百裏奕剛剛摸到另一扇門的時候就聽見頭頂上方好像發生了什麽,腳步聲亂得不行,段洲就是趁這段時間撞開的門,還以為會被發現,沒想到出來之後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當時見到容綾他們就把那扇門的事給忘了,百裏奕也是在容綾說他們不會輕易扔下寨子跑的時候才琢磨出來的。


    世間上還沒有人有什麽能力將一個寨子的全部變沒,換作別人可能會以鬼神作怪,可是百裏奕可不相信這些,稍微細細想想便知道了。


    這邊路北穆也知曉了“我們的劍還沒有拿回來。”


    “別擔心。”容綾道“我們隻要守在這裏我就不相信他們一直不出來,到了和齊將軍約定的時間,等人來闖進去就行了。”


    想象的總是好的可現實總是那麽殘酷,一直到齊將軍到了也沒再見過一個人影,他們真的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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