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綾不知道大理寺卿將千香和傅良言安置在哪裏了所以隻能等大理寺卿回來,索性也沒有等太久,他們剛剛坐下大理寺卿就回來了,大概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跟上來了。


    “相爺,公主。”大理寺卿麵色不太好,見容綾時不知是什麽願意遲遲沒抬頭。


    “年大人怎麽了?”容綾道“是陛下又說了什麽?”


    年大人搖搖頭“真是愧對殿下!”


    在殿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幫容綾說話,他覺得又愧又羞,特別是出來時碰見了徐項年兩個人才覺得真是對不住容綾,想著一起去公主府拜見才知道容綾沒回府。


    回來的時候告知容綾和丞相來了,他就知曉是來做什麽的。


    明明之前還被誣陷還被責怪反過來卻又開始擔心這些要事。


    “不用,不用。”容綾覺得沒有什麽,雖然是有那麽一瞬間的難受,但是這麽大個人了也知曉輕重,年大人他們站出來說話容綾也知道原因,這朝堂之上從來都是明哲保身,如果今日她真的被問罪了她相信年大人還有兵部的幾位大人一定會站出來替她求情的,隻是時機還沒有到那麽嚴重的地步。


    再說要是連大理寺卿都站出來替容綾說話了,到時候不知有要扣什麽屎盆子在容綾頭上,那才真是雪上加霜。


    “大人快坐!”容綾道“今日原本就是想來大人這邊的,誰知被陛下截了胡。”說著容綾就笑了,氣氛一下子就沒有之前的那麽奇怪了。


    “我在蠻夷找到了......”


    “......”


    容綾將情況有複數了一遍,將之前漏掉的細節悉數補上,年大人聽得愁眉不展,丞相也是一語不發,直到容綾絮絮叨叨的全部說完了,兩人也沒有說一句話想來是這件事太過於觸目驚心。


    “若是這般我們隻能從這邊入手了。”年大人說道“殿下走的這幾日我都派人密切的關注這那裏的動向,其實沒有什麽人會隨便的出來,偶爾也隻是去買些幹糧什麽的,想來沒有在這邊長久的打算。”


    “大人可派人進去過?”容綾道


    年大人搖頭“未曾,生怕驚動了他們。”


    “還是稟告陛下吧。”丞相插話道“說到底這是國事,殿下不宜插手,還是現在由年大人接手告知陛下,把殿下摘除在外吧。”


    “相爺說的有理。”年大人附和道“今日之事不可再重蹈覆轍了,陛下雖嘴上不再怪罪殿下,可是不代表就默認了,殿下還是明哲保身的要緊。”


    容綾知道這麽個道理,說到底這個時代還是對女人由莫大的偏見,這種情況改不了的,年大人說的也對,相爺也是為自己好,思慮良久容綾便妥協了。


    “好。”容綾答應道“那這事我便不再插手了,就勞煩年大人了。”


    “不敢當。”年大人擺手道“分內之事。”


    “其實還有一事。”容綾想起齊將軍久居床榻之上不免心塞“齊將軍恪盡職守,現在更是病痛纏身,望相爺也可以關照一二。”


    容綾說的委婉,丞相自然也聽得懂,知曉容綾是個什麽意思,當然會幫。


    丞相狀元之名也是寒窗苦讀而來,隻是有了個子承父業的捷徑才會站在現在這個位子上,從小耳濡目染最知道這朝堂上的都是什麽人,最是會玩弄人心的人,倒不是說他們不是好人,隻是比起國家大事他們更擔心以後,他們怕以後會有人反咬一口。


    就像今天的事,他們怕以後容綾會反咬一口,說到底容綾的罪名,罪在將來。


    齊將軍一生兢兢業業,說到底是大梁虧欠他良多。


    因為容綾不再插手這件事的緣由所以便不見千香和傅良言她們了,就當出來沒有見過一般。


    “恭送殿下。”年大人和丞相將容綾送出大理寺便又回去商討之前的事情,容綾站在寬闊的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裏了,之前好似有什麽東西壓在肩上現在全部搬除之後沒有一身輕鬆的快感反而多了一種落寞的感覺。


    “有些多餘。”容綾盯著被自己踢了一路的小石子默默的自言自語,她現在不是很想回府裏,但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裏,耳邊充斥著吆喝聲,這一次的叛亂算是落下了帷幕,都城仿佛慢慢的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不再是隻有嬰孩的哭啼聲了,還有嬉鬧聲以及犬吠聲。


    容綾一語不發的走了好長一段路,不知道自己是到哪了,大概是沿著回公主府的那段路,心裏是這麽估摸著的,但是也想確認一下,免得這麽近還迷路的話真的要被笑話死的。


    “長沒長眼睛!”容綾剛剛想著可以回侯府瞧瞧,想來這麽久沒見阿爹和兄長應該是思念的緊,今日的事應該也聽說了,所以還是去瞧瞧比較好,免得又挨一頓罵。


    “對不起。”容綾剛剛抬眼就不小心迎麵撞上了一個姑娘,想著自己有錯便道了歉“我沒瞧見。”


    “這種低俗的由頭,萬一將我們小姐撞傷了怎麽辦!”


    這個小丫頭好會咄咄逼人,容綾剛想叫瑬卉便想到她被李晏留在了宮裏,想來應該事有事要問吧。


    “好了不用跟她計較,應該是家中教育的不好所以才這麽沒禮數罷了。”別看著小姐語氣文文弱弱的,說的話怎麽這麽讓容綾感到不舒服呢?!


    容綾一襲紅衣張揚的很,想著戰事剛剛結束便連頭飾都從簡了,雖然這麽看確實與之前相比有一些寒磣但是這衣服的料子,頭飾的樣子怎麽看都不便宜吧!這小姐什麽眼神到底!能這樣穿出來的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家庭吧!她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容綾家教差的!這地方不是應該從穿著和語態舉止這種看出來嗎?她不覺得自己剛剛哪裏說的不對做的不對了。


    想了這麽多容綾覺得有些生氣,可以說越想越生氣。


    “這位小姐想必昨日是吃薑蒜了吧!”容綾真慶幸瑬卉沒有跟在身邊,否則現在一定上前來攔她了“嘴巴這麽臭!”


    “你說什麽!”小姐還沒急這個丫鬟就著急的上前推了容綾一把叫囂道“太沒禮數了!”


    “嗬。”容綾簡直無語死了,今天真是哪哪都不順,簡直是最難受的一天。


    “算了!”容綾長歎一口氣,沒有必要與她們在大街上爭論這種事情,看著這個小姐的年紀也不是很大,怎麽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在容綾看來她們還是孩子,與周黎是一個感覺,算了就算了。


    “你簡直太無禮了!”丫鬟還依依不饒的說道“得虧是我們小姐心地善良,否則今日要你好看!”


    她們這麽說話已經引來不少人圍觀了,再鬧下去隻會難看,容綾就當愛幼了主動退了一步道“好好好!那小姐先走,這樣總行了吧!”


    “這位姐姐謝謝了。”這說話的語氣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容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眉眼彎彎,笑意盎然,怎麽看都與剛才那副模樣搭不上邊。


    “小姐也是女中豪傑。”容綾被都笑了,今日倒是見了一個活的小綠茶也算是長見識了。


    周圍的人一定覺得是容綾得罪了這位文弱的小姐,但是這位小姐又寬宏大量的原諒了她,想來是容綾不知好歹。


    “真是可笑!”容綾搖搖頭笑著走出了人群,她不是沒聽見人群的議論聲,隻是不想理,有這閑心思與他們爭論還不如想怎麽討老爺子歡心比較重要。


    容綾逛了好幾個店鋪都沒有挑著一個稱心如意的,最後的最後隻選了一個紫砂壺,傅鶴岩對茶道頗為醉心癡迷,怎麽都要投其所好才行。


    讓店家好好的包好,才悠閑的往侯府走,路過公主府的時候想著要不要讓素素一同去,畢竟她也好久沒有回去了,這麽想著就又遇見了那位小姐。


    她的丫鬟手上也拿著不少東西,大包小包的這麽看倒像是要去拜訪一般,也不知道哪個府邸這麽榮幸。


    那小姐路過容綾時連餘光都沒有給她,想來是不屑與容綾說話,瞧見她手裏的禮物又笑了一聲。


    這應該就是嘲笑了。


    容綾哭笑不得,真是服了這個姑娘了,從沒覺得這事會這麽好笑,真是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她了。


    可好死不死的是容綾與她同路,好巧不巧的是還是同一座府邸,當容綾瞧見她站在侯府門口的時候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怎麽回事!這姑娘來侯府幹什麽?難不成......!


    容綾覺得自己中獎了,一般不會有深閨女子親自登門的,隻有在要兩家結好時女子才會登夫家,後來演變成有好感的便可以去爭取雲雲。


    有些頭暈,一下子容綾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當即想走又看見自己手中的禮物硬著頭皮走過去了。


    天時地利人和的是這守門的是新來的沒見過容綾,把容綾也攔在了門外。


    這一天真是過的太玄幻了,先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與朝中大臣爭吵,又突然開始無所事事,想著要回家看看卻被人看扁了,大方的不再計較,沒想到這個人指不定就是自己未來的嫂子,真是要多玄幻就有多玄幻。


    “你還敢跟到這來?!”那小姐見到容綾很詫異,又撇了一眼她手中拿著的孤零零的拜禮嗤笑道“要是見侯爺的話,拜禮也太寒顫了一些。”


    容綾終於忍不住笑了朝門口的小廝說道“這份禮物請轉交給侯爺。”


    “姑娘是?”小廝總要說個名諱上去好報備。


    容綾瞧了瞧身邊的小姐道“不用,你隻管拿進去,明日我一早再來,今日就不進去了。”


    “是。”小廝本本分分的將東西拿了進去,連著那小姐的一份,順帶進去通報。


    “侯府豈是你想來就來的?”小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可笑!把自己當什麽人了!”


    “小姑娘,你現在說這話以後可不要後悔!”容綾拍了拍她的肩笑了,她現在好像把這件事說給別人聽。


    那小姐明顯不想再理她了,正好小廝也從裏麵通報出來了。


    原來是太常寺卿的二女兒。


    容綾要去找路北穆,要把這件事告訴他,真的是太好笑了,一路上她都在笑,大概這事會成為她一年的笑點。


    “什麽事笑成這樣?”路北穆連忙給容綾到了一杯水,等她平複下來。


    “我同你說,我今日從大理寺出來遇見一姑娘與我爭吵了一番,我想著她還小便不想與她糾纏了,然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容綾靠在路北穆的肩頭,笑得沒力氣了。


    路北穆不說話靜靜的等著她的下文。


    容綾也沒想讓路北穆猜,隻是這麽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道“她竟然愛慕著我兄長!”


    “這有什麽好笑的?”路北穆不解,想要推開容綾看她的臉,容綾卻一下子緊緊的抱住路北穆,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笑意。


    “確實”容綾道“這有什麽好笑的?這確實沒有什麽好笑的,想來我大抵是很久沒有看到這麽好笑的事情了,所以才笑的,應該是...”說的越來越輕,語氣越來越不對,說到最後竟然還帶著哭腔“應該是覺得她......我...我...我...。”


    路北穆一驚容綾怎麽開始哭了,抱著路北穆的雙手也開始收緊,死死的抓住路北穆的衣裳,好像要把他這一塊衣服揪下來一樣。


    “怎麽了?”好好的,原本好好的,怎麽突然這樣了。


    “阿穆...”容綾輕輕喚著。


    “在”路北穆立刻回應道“我在。”


    “我好累啊......”


    真的太累了,不知怎麽的眼淚就控製不住,早上在議事殿的那些難受被無限放大,直到容綾控製不住,再也收不住眼淚。


    那種難受的感覺原來是委屈。


    明明做的那麽多事都是為了別人,為了他們口中的大梁,為了他們嘴裏的子民,怎麽再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就是她不守本分了,怎麽就是她目無王法了,怎麽就...就變成這樣了。


    “阿穆,今天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好,我陪你,我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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