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綾眼神警覺的站了出來,站在路北穆與賀瑩的中間自然而然的將賀瑩的視線引到自己的身上。


    “怎麽”路北穆不解她這動作側頭問道。


    容綾搖搖頭表示沒事,但還是撇了一眼賀瑩。


    反觀賀瑩隻是短暫的意外了一下之後就將眼光重新放到了跪在地上哭的母女身上。


    這事太常寺卿明顯是力不從心可是他的夫人就不是那麽想的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麽都是心疼的,看著堂上哭哭啼啼的兩人實在是鬧心。


    “夫人還是冷靜一些,這裏畢竟是大理寺。”路北穆明顯是不喜歡,這麽拖拖拉拉的審判,語氣也不是那麽的友好,聽得那夫人立刻就淚眼婆娑的瞪著路北穆,可能是礙於他的身份所以不敢說什麽,但是抱著賀青的手沒有鬆開。


    “太常寺卿之女賀青故意陷害皇室長幽公主,使其身陷囹圄,罪無可恕!”年大人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給,甚至直接掠過了還在哭哭啼啼的夫人。


    路北穆明顯是到這容綾來看熱鬧的,從始至終他們倆都沒有過多的幹涉。


    “可知罪?!”年大人嗬道


    賀青被嚇得一抖,但總歸是大家閨秀母親又在身邊底氣也有一些,不至於太難看。


    邊上跪著的那晚原本要事先出現在園子裏的人,早已經將臉都埋進了雙腿之間,除了最開始說的那句饒命之後便沒有在說過別的話,也不知道他這個膽子是怎麽會答應賀青的想法。


    “公主殿下。”賀青沒有開口她的母親倒是先開口了,但不是向年大人說的而是朝容綾說的,帶著哭腔的道“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小女吧!”


    “夫人這話就說錯了。”容綾笑道“要是賀小姐昨晚得逞了誰又來放過我呢?”


    “不過我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所以這件事我不會插手。”容綾補充道“全憑年大人做主。”


    賀夫人這才把目光轉到年大人的身上,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扯以前的關係了,什麽與家夫是同窗,兩家結好種種一堆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全部撂出來了,簡直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包庇蒙騙。


    “閉嘴!”不知什麽時候太常寺卿從後堂出來了,弓著背氣的手都在抖,指著地上的母女喊道“還不夠丟臉嗎!看看她做的都是什麽事!公主殿下是什麽人,豈是她可以染指的!公主一句寬宏大量了,你們還嫌棄什麽!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爹爹!”賀青知道她這個爹向來幫理不幫親可是沒想到事出到了自己的女兒頭上他一樣的不為所動,頓時心寒“我可是您的親女兒啊!”


    “年大人不必手下留情,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是什麽罪名就是什麽罪名!”


    說完這一句賀大人真就什麽都不管了,轉身走了重新走進了後堂。


    “我們也走吧。”容綾突然覺得賀青被判什麽罪名她都不在乎了,拉著路北穆的手道。


    路北穆將容綾的手全部握在手心裏點點頭道“阿綾不想看我們就走。”說完拉起容綾就從邊上溜了出去,原本他們兩個還挺起眼的,但是賀青和她母親這麽哭鬧大部分的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在了她們母女身上,容綾賀路北穆兩個大活人消失了很久也沒有人瞧出來,但是百裏奕可看見了,在門口將她們兩個抓到個人贓並獲。


    “還沒結案就不聽了?”百裏奕神色如常隻是幾日不見瘦了一點,拿著一把扇子扇阿扇的,悠閑得很。


    “無所謂了。”容綾瞧見他也見怪不怪,百裏奕也就可以這樣來打發時間了。


    “我覺得你待在都城太不安全了。”路北穆楚然插嘴道,眼神瞟向了另一邊,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之間街對麵站著一個極其眼熟的身影。


    百裏奕見他是十分的眼熟。


    “數三二一然後我們就跑!”百裏奕汗毛都立起來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怎麽今天剛剛出門就看見了這個冤大頭,實在是倒黴到家了。


    此時那沈員外也注意到了他們這邊。


    “好。”容綾點點頭,要是碰照麵了解釋起來都麻煩,還不如現在就溜。


    “三!......一!”路北穆拉著容綾就跑,留著愣在原地的百裏奕。


    “你膽敢框我!”百裏奕回過神來才知曉路北穆是故意的,立刻就追了上去嘴裏不聽的嘀咕道“看我追上你們不把你們打到滿地找牙!”


    中午的時候三個人出現在了酒樓的二層,難得聚在一起是應該好好的喝一杯,美其名曰是為了給容綾壓驚。


    百裏奕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他十分後悔為什麽將這個宴會推脫掉了,一大早就去找路北穆沒想到他不在屋子裏,便去了大理寺剛剛站定就看見他們兩個偷偷摸摸的溜了出來。


    “為化險為夷幹一杯!”百裏奕明顯喝大了,舉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站在窗口吹風,淅淅瀝瀝的小雨又開始下了,他不免嘟囔了一句“你們大梁可真愛下雨,我都快沒有換洗的衣裳了。”


    容綾笑而不語喝了半杯,路北穆則靜靜的看著容綾。


    “你們說......”百裏奕腦子裏想的跟不少他嘴巴,轉過頭就看見路北穆充滿愛意的眼睛盯著容綾,而容綾就看著他笑,百裏奕被這狗糧擊得昏頭暗地,瞬間就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拿起桌上的一壺酒又站到了窗口。


    這種陰雨綿綿的時候就該安安靜靜的什麽都不想,看著外麵風雨連連也是一番滋味,可是這樣難免就有一些難過,具體怎麽難過他說不上來,就是現在要是有一個人能夠陪著他就很好了,想路北穆陪著容綾一樣,這麽想著百裏奕的腦海裏就慢慢的浮現了段洲的臉,越來越清晰,清晰到百裏奕意識到的時候酒都醒了。


    “荒唐!”百裏奕突然說道,將容綾和路北穆都嚇了一跳。


    “怎麽了?”容綾不明白的說道。


    “沒.....沒事。”百裏奕有些心虛,又灌了自己兩杯酒。


    怎麽想著想著就想到了段洲,百裏奕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喝醉了。


    “待會你要怎麽回去?”路北穆是三個人中唯一清醒的那個,看著外麵的大雨問百裏奕。


    “好像是判了流放……”


    “不得踏入都城,想想也是莫大的責罰了。”


    “那可不,誰讓她膽子這麽大的,連公主也敢害,真是沒腦子。”


    “''誰說不是呢!她那娘更是當場昏過去了。”


    “……”


    樓下絡繹不絕的議論聲,多多少少傳了容綾的耳朵裏,容綾喝醉了聽不大真切可是路北穆全部聽見了。


    看來年大人也沒有手下留情該怎麽罰就怎麽罰。


    “不用。”百裏奕聽了個大概才想著還要回話,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先…先帶她…走吧。”


    “我再待一會。”百裏奕重新看向窗外。


    路北穆不知道帶著容綾走了多久客棧的人也越來越少了,應該是午後了,馬上人就又要多了,百裏奕才將手裏不知道空了多久的酒瓶下了樓。


    要說人倒黴起來是真的倒黴,百裏奕剛剛走出門口迎麵就看見沈員外帶著一群人轟轟烈烈的走了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打群架的呢。


    “客官你還沒有付錢呢!”店小二立刻拉住了百裏奕的袖子不讓他走。


    百裏奕腦子糊裏糊塗的掏個錢袋子也半天,他沒想到路北穆竟然沒有付錢。


    眼看人都走到眼前了他才掏出錢袋子,立刻一個轉身背對著沈員外。


    百裏奕真的想捶死自己,剛剛一個勁的想什麽呢!想了什麽久,現在好了真的要露餡了。


    “小娘子?”沈員外似乎是不確定,站在百裏奕的身後說道。


    百裏奕背後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來了,酒也醒了一半,塞在店小二手裏一錠金子,也不管找不著錢了,一下子衝進了雨裏。


    原本沈員外就是帶人來包場吃喝的,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這段時間他好幾次派人去找他們夫婦,沒想到他們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全都不見了,就連他們兩個的下人都不見了,說來也是見鬼,但是今天卻是意外之喜,在大理寺門口隱隱約約見個人影,還以為自己眼花,卻沒想是真的。


    “還不追上去!”沈員外一看百裏奕跑了,哪還顧得上後麵的賓客,一股腦就讓他們追了上去。


    百裏奕還沒有感受過在雨裏狂奔的感覺,這實在是太掉價了,他堂堂一國太子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想來想去都是容綾和路北穆害的,一個讓他扮女像另一個不付錢,真是絕配!


    還醉著酒的腦子想不了太多,隻想快點回客棧,雨裏太多東西也聽不真切,它隻覺得後麵來追他的人不少。


    街上沒什麽人,又因為下雨顯得淒淒慘慘的,百裏奕簡直太深有感受了,不過前麵隱約看見一個人影朝他走來,百裏奕隻覺得眼熟但想不起來哪裏見過,但現在這個情況容不得他多想,可能是路北穆去而複返不放心他一個醉鬼也是有可能。


    應想著這個百裏奕在心裏把路北穆的罪孽降了一點。


    此時的路北穆正抱著容綾睡得香甜,啥都沒想。


    “怎麽了?”


    聲音也耳熟,百裏奕最後一個念頭是這個想法,然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懷裏抱著一個濕答答的百裏奕段洲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手上的傘下意識的往他身上移過去。


    “快!在前麵!”百裏奕的身後全是追喊聲,段洲也想不了那麽多,趕緊將百裏奕扶到旁邊的胡同裏。


    堪堪躲過這批人。


    聞著百裏奕身上的酒味有些刺鼻,想來喝的酒也是很多。


    段洲帶著百裏奕就沒有辦法撐傘,沒法子隻能就近找了一個客棧,向店家要了一身幹淨的衣裳。


    拿著幹幹淨淨的衣裳段洲站在床前犯了難,在此之前他想過很多次與百裏奕重逢的樣子,但是絕對沒想到見到的是一個醉鬼,而且還是全身濕透的醉鬼。


    他在夕聽閣日日夜夜的想著百裏奕,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後便越是克製不住這種想念,好不容易將夕聽閣的大小事物處理妥當來見他沒想到卻是這副景像。


    段洲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下手。


    “……哼!”應該是做了夢百裏奕翻了個身輕輕的哼了一聲。


    夏日裏穿的少,百裏奕濕透的衣服全部粘在他的身上。


    “真是……!”段洲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反省反省了,腦子裏盡想些有的沒的,再這樣下去百裏奕鐵定會得傷寒,還是快些給他穿衣服比較現實。


    “難…難受。”段洲還沒有動手百裏奕就開始扯自己的領子,外衫是最容易解開的,但是腰帶還沒有解開百裏奕就將裏衫扯出來大半,現在段洲不動手都不行了。


    先將百裏奕的腰帶解開,邊解還要邊哄著


    “乖一點,不要動”


    “慢慢來,先伸手脫袖子,馬上就好”


    “你先安分一點”


    “……”


    說到最後段洲竟然覺得有些口渴,為別人換衣服真的費勁,腦子裏瞬間就什麽想的都沒有了,清心寡欲的不行,隻想快點給他把濕衣服換下來。


    “流氓!”百裏奕眯著眼瞧了瞧段洲,委實沒想到這人是誰,但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濕答答的,一巴掌想拍段洲結果拍到了自己的臉上上,瞬間白皙的臉上就烙下一個紅掌印格外的刺眼。


    段洲被他這舉動逗笑了。


    “好了,先抬個手。”段洲將百裏奕的手抬起想為他穿衣服,沒想到他一個翻身將自己拱到邊上的被子下麵,完完全全結結實實的蓋住了自己。


    “登徒子!”蒙在被子裏的百裏奕還不忘嘟囔,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裏傳來“臭流氓!休想沾本太子的便宜!”


    段洲是真的沒有忍住,這樣的百裏奕是真的可愛,一點都沒有平時那股子敖勁,他坐在床邊看著百裏奕的頭頂都看了好久,直到天快黑了他才想到待會百裏奕醒來會餓,才去給他準備醒酒湯和飯菜。


    “在哪?是我府裏還是你客棧?”容綾剛剛睡醒,迷糊著問道路北穆。


    “客棧,還困就睡著,不礙事。”路北穆柔聲的說道。


    容綾才安安心心的又睡了過去,完全忘記了喝的不省人事的百裏奕。


    百裏奕有意識的時候就是腦袋疼,然後熱的不行,不對,也不熱就是悶,透不過氣來的那種,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也啥都瞧不見,背上好像壓了一座山壓得他難受的緊。


    腿一蹬直接從床上跪坐了起來,被子耷拉在肩膀上呼吸了新鮮空氣才覺得活了過來。


    百裏奕有些迷茫,因為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怎麽在這裏,還有身上的衣服是怎麽換的,真的一點點都想不起來。


    “怎麽回事?”百裏奕懵懵懂懂的下了床,東瞅瞅西看看,外麵有店小二招呼客人的說話聲“是我睡糊塗了嗎?是我在做夢嗎?”


    他坐在椅子上再次查看周圍的事物,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就是普通的客棧,就算把腦殼敲碎了他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


    “醒了?”開門聲將百裏奕嚇了個半死,轉過頭就看見段洲一手端著飯菜大步走進房中。


    “你...?”百裏奕在這看見段洲屬實有些驚訝,一下子說不出話,知道段洲笑著將飯菜放到他麵前。


    “先把解酒湯喝了。”段洲說道。


    “你怎麽在這?”


    “難道你還要管我在哪裏?”段洲笑著將飯菜全部擺放出來,囑咐道“先喝湯再吃飯,身上的衣服我已經拿回悅來了,又給你拿了一套幹淨的,待會吃完飯就換掉吧。”


    “我還是想問你怎麽在這?昨天那個不是沈員外派人來追我嗎?”百裏奕沒有喝湯,依舊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段洲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看他而是細心的整理床鋪,得不到回應的百裏奕有那麽一瞬間的不耐煩,但是看到了桌上的飯菜就又忍下來了,既然段洲不回答就不回答好了,飯還是要吃的。


    “待會我送你回悅來,免得被沈員外的人又瞧見了,說實話你在這都城有些不安全,畢竟員外府離這裏也是很近的,萬一哪一天敗露了可就難辦了。”


    段洲弄完了所有重新坐到百裏奕的麵前看著他吃飯。


    百裏奕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吃好了。”百裏奕在段洲點注視下艱難的填飽了肚子。


    “那你先把衣服換了,我們就回去吧。”段洲將碗筷端了出去,說的也雲淡風輕。


    他這個樣子就讓百裏奕從醒來後就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知怎麽的他覺得段洲與之前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了呢?


    ......說不上來...


    ...就是感覺上覺得奇奇怪怪


    段洲一路上都和百裏奕並肩走著,沿路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說昨天大理寺的判案,簡單明了的就是有人在唏噓有人在喊好,有人說判的重了些,有人則說她是活該。


    這事估計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們可真閑!”百裏奕十分厭煩的大步流星走在前麵,試圖將這些話全部拋在腦後。


    “你慢點走。”段洲在後麵追。


    百裏奕依舊走得飛快,突然轉身看著段洲問道“你還沒有說,你為什麽來這?”


    “你一直在問,有什麽好好奇的?我想來就來了。”段洲及時的止住了腳步才免予喝百裏奕撞個正著。


    百裏奕上下的打量著段洲,這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但真的說不上來。


    “來來來!”一筆愛你突然吆喝起來,似乎是在雜耍,銅鑼敲得震天響,百裏奕聽得有些耳朵疼,自然想快些離開這裏,也就不再計較這些了。


    “想你了,就來看你。”


    段洲一直看著百裏奕的背影,怎麽看怎麽好看,看來自己是真的淪陷的不輕。


    “你們兩個!”百裏奕一回客棧就衝進了路北穆的房間,正巧看見路北穆在喂容綾吃糕點,還貼心的問道“好不好吃?”


    “味道不錯......!嚇我一跳!你幹什麽!”


    “本太子真是...!識人不清!”撂下這麽一句便氣呼呼的回房間了,他是不想看到這麽撒狗糧的一幕,胸口的氣堵得不行。


    “?”容綾表示疑惑,路北穆則笑得不懷好意。


    “段洲?”容綾看見後腳進門的段洲有些意外“......難不成夕聽閣出事了?”


    段洲笑著搖搖頭“不是。”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吃下去,還讚揚道“口感很好。”


    “那你來這是做什麽?”容綾很好奇,不是說夕聽閣事務繁多嗎?怎麽這麽快就全部處理完了。


    “你們為什麽一個個都這麽問?”段洲就搞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的心事不想讓別人知道,到頭來她們問的還挺起勁。


    “還有誰這麽問了?”


    想著剛剛百裏奕這麽來過,心下了然“別說是舍不得種種,我才不會信這些胡謅的話。”


    “你們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段洲也不再解釋了,隨他們的想象,能怎麽想就怎麽想,愛想哪就去想哪。


    “那怎麽與百裏奕又待在一起了?”


    說起這個段洲就將昨天看見的全部說了一遍,那個沈員外是和禍患,容綾既然已經在這件事中脫身,那麽便一點把柄都不能被別人抓住,這個沈員外是個遊手好閑之人,向來就是經營著手上的鋪子,然後到處吃喝玩樂,這樣他們幾個臉熟的隻要上街難免會碰上,難不成要一輩子小心翼翼的過著,那遲早有一天也是會穿幫的。


    得想個法子永訣後患。


    既然總是這麽被動那還不如主動一次。


    “威脅他一把你們覺得怎麽樣?”容綾這個本辦法是現在唯一的一個辦法了,著沈員外隨時都有可能大聲的嚷嚷出來,唯有永訣後患。


    路北穆不出聲,不讚同也不反對,而段洲就更加直接了,手握了握手上的劍意味明顯。


    容綾一條眉,沒想到段洲比自己還要狠一些,怪不得這麽多年江湖上一直有他的傳說,想來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的。


    “本太子去威脅!”百裏奕不知道怎麽就推門進來了,看他這麽說應該是在外麵聽了很久了。


    段洲的嘴角下意識的翹了上來,他早就知道百裏奕站在門外,著點動靜可瞞不了他。


    “你去正好!”容綾心裏也這麽想的,原本就是瞧上百裏奕了,反正隻要哪身份壓著就行了,百裏奕是戎國的太子,可能對他威懾力不怎麽大,但是容綾和路北穆兩個人應該就夠用了。


    “那個老流氓就知道占我便宜!看我這次不好好治治他!”百裏奕每次想到這個就難受的得緊,他的那個眼神太赤裸裸了,明明知道是有夫之婦還這麽色迷迷的看著,一點都不害臊。


    “那太子殿下打算什麽時候去?”容綾問道。


    “就挑一個天氣好的......”說起這個百裏奕不由得笑出了聲,賊兮兮的坐在椅子上輕聲的說道“......晚上。”


    “......”


    百裏奕難得性質這麽高,拉著容綾他們一直說到午後還不盡心,吃完了午飯還一直說個不停,看來他好像是早有預謀,一直想好要怎麽整治這個沈員外了。


    “那麽這次行動就全靠太子殿下了。”容綾聽了百裏奕這個發自也覺得損的不行,既然什麽都聽百裏奕的,那要準備的東西也就全權交給百裏奕,所以這兩日百裏奕與段洲特別的忙,一直都致力於‘弄死’沈員外的意念當中,格外的認真。


    容綾這一天又被叫道了宮中,不過這次是李晏單獨叫的她,是為了她和路北穆的婚事,原本著國喪還有兩年,但是現在國庫虧空的厲害,所以要東青的幫忙,他們兩個當然也是越早成親越好,所以與禮部還有其他官員商量了許久就定在年後,相當於提早了一年。


    給容綾陪嫁的東西也很多,但一部分已經在戰事當中充公了,所以李晏便在後宮當中挑了一點,把當初陪嫁的嫁妝一點一點的湊齊,勉勉強強能夠在年前全部湊完。


    即使這樣也沒有人反對,意味容綾嫁過去之後東青隻會翻倍的回贈,是一筆穩賺不賠的滿買。


    所以當初路北穆向李晏要賀青時他也沒有發對,太常寺卿也沒有任何作為,完全就是因為現在的大梁需要依靠東青。


    容綾自然不會有別的話,與路北穆成親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們也互相表達過心意了,自然覺得都順理成章,所以第二日李晏便將這消息昭告天下,一時間坊間有開始議論紛紛,可是容綾管不了這麽多,因為那時她已經和路北穆還有百裏奕和段洲,偷偷摸摸的潛入了沈員外的府邸。


    “你這扮相委實醜了一些。”容綾身上掛滿了布條,看著百裏奕帶上白無常的麵具有些想笑。


    “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百裏奕撇撇嘴,看著容綾的小鬼服甚是滿意。


    “待會繞過這兩間廂房就是他的住處了。”路北穆穿著與容綾不相上下的衣裳說道。


    之前路北穆可以說在這府裏麵逛了個遍,大致什麽房間在哪裏他都知道,所以即使是晚上,他們四個也可以很好的避開安慰進來準確的找上沈員外的房間。


    “待會你們兩個就待在我和段洲的後麵。”百裏奕關照容綾和路北穆道“別露餡了,道具什麽的也提前備著一點。”


    “好了。”路北穆看著腰間圓鼓鼓的袋子,自覺的分出一半給容綾道“從出來就一直在說...來,阿綾拿著。”


    手上全是一些煙霧彈,還有熒粉,保證能夠將沈員外的魂都嚇出來。


    百裏奕是覺得威脅什麽的都弱爆了,一定先嚇嚇他好好出出氣再說,所以其他三人就當陪小孩子玩了,欣然同意了他這個想法,其中最積極響應的就是段洲了。


    “先塗上熒粉好了,今晚月光亮得狠。”段洲將手裏的熒粉細細的塗抹在衣服上,還順手幫百裏奕抹了一些。


    找一個天氣好一些的晚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著待會沈員外的樣子百裏奕就忍不住想笑“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打別人的注意!”


    “全部穿好就過去吧,先把煙霧彈放好,別露到房間外麵了。”


    沈員外今日睡得很早,實在是前幾日在雨中奔波惹了一些風寒,讓他這幾日疲憊的不行,有害怕讓他後院的幾位美人染上,所以這幾天幾乎一個人睡。


    一般他都沒有起夜的習慣,但今晚不知道什麽了,一瞬間便驚醒了卻看見房內煙霧彌漫。


    “來人!怎麽回事?是窗戶沒有關好嗎?怎麽起霧了?”沈員外朝門口喊,可是原本黑漆漆的房間現在就更加看不見事物了,就連門的輪廓都看不出一點。


    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他便想著自己來看看,沒想到腳剛剛沾地大門卻緩緩的打開了,外麵的月光照射進來顯得陰森。


    “誰!”門口有人影飄過,沈員外立刻驚覺連忙斥道“睡在門外!”


    他話音剛落門口就飄飄蕩蕩進來四個人,乍一看全身翻著微光哪還看得清長什麽樣子,沈員外當然也沒有這個膽子細看,一瞬間就雞皮疙瘩滿地,利落的爬回了床上。


    “什...麽,你...你們...誰!”沈員外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看看清了來人之後立刻嚇得臉都白了“......啊!黑!...黑白無常!”


    “饒命!...饒命!......”


    容綾和路北穆在後麵充當小鬼,頓時就有些憋不住,百裏奕聽見了他們的笑聲,不爭氣的向後提了他們一腳“憋著!”


    “唔~~~...唔~~~~......”百裏奕火上澆油的嘴裏發出怪聲,隔著白無常的麵具委實有些嚇人。


    “救...救命......”


    沈員外嚇得躲在床腳,將自己肥大的身軀縮成一團,嘴裏嘀嘀咕咕的喊著。


    段洲不著聲色的咳嗽了一聲掩飾笑意,這個沈員外從第一眼見到之後就一直沒有正眼瞧過,一個人瑟瑟縮縮的,十分狼狽。


    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百裏奕氣不打一處來,故意走得近一些,敲了敲他的床板,沒想到這個聲音頓時把他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百裏奕想要衝出去。


    幸好段洲穩穩的將百裏奕接住了,否則他鐵定將腦袋磕出一個包來。


    “站~~~住~~~~”容綾腳一伸也有樣學樣的攔住了沈員外。


    “啊!鬼啊!啊!啊!啊!”沈員外抱頭鼠竄,一時間失去了方向感直直的撞到了書架上,當場到底昏了過去。


    這一係列的事情發展的有些快,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瞬間房間裏非常安靜。


    “哈哈哈哈!”


    “哈哈哈!”


    “......”


    “頭一次見到這麽蠢得人!”百裏奕笑得肚子痛,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沈員外竟然膽子這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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