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穆每天堅持不懈的來容綾這邊打卡,不是說話讓她臉紅,就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眼睛像是長在容綾身上一樣,容綾到哪他就看到哪,眼角的笑意也沒有絲毫的減少。


    “你能不能看看別處!”容綾忍無可無給他使了個眼色“這麽多人!”


    “看自己媳婦幹什麽要管其他人?”路北穆絲毫不顧及,撐著腦袋癡癡的看著容綾,眨巴眨巴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都什麽說了,容綾還能夠說什麽?


    不和他說話還好,隻要他一開口先閉嘴的肯定是容綾,還會引來別人的目光。


    現下整個嘉陽城都知道了文氏點心鋪的老板正在被一個俊秀公子纏著說親,天天去人家店裏,就想將人家娶回家,所以現在他們都在賭,到底洛娘子會一直跟著文家那小子還是會選這個日日陪著的俊秀公子。


    為此連賭注都開了。


    容綾知道這事是有一天路北穆沒來她趁著空閑去集市逛了逛,聽著那說書的,茶餘飯後的都在議論這事。


    “我覺得是文家的那個小子!畢竟相處時間那麽長,哪是說分開就可以分開的?”


    “誒!那你就錯了!我看好那個公子,人長得好看不說,看他穿的衣服料子怎麽也是個富貴人家,要我,我肯定選那富家公子!”


    “哼!粗鄙!”


    “嗯!你不粗鄙!有本事吃喝拉撒全靠天上掉下錢?”


    “.......”


    更有甚者還會為此吵起來,容綾見著都怕了。


    不過路北穆今日沒有來確是奇怪,昨日也沒有說一聲,突然這麽見不著麵了容綾還有些想念,但是看到這些賭注之後啥想法都沒有了,好像自己是個物件一樣,被他們猜來猜去。


    又是忙碌的一日,容綾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所以個文昀商量了一下又招了兩個小工,然後容綾將所有要注意的細節還有一些製作的材料,寫滿了一本子給了佳韻,打算把自己從這些事裏麵擇出去,正好她這些日子存的錢也夠了,是該與文昀他們說再見了。


    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路北穆也有兩天沒有來了,容綾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聽說了嗎?城外好像挺亂的,說是有人在屠山!”


    “是嗎?不過確實最近城門口把的嚴了一些。”


    “說是靖北王在剿匪,不知道能不能一舉拿下,要是能的話那真的就太好了。”


    “我看危險,這山匪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多半要吃些苦頭。”


    “那不會受傷吧!”


    “說是靖北王長得好看,要是傷到了臉,以後還怎麽看呀!我都沒機會見見呢!”


    “死了這條心吧!人家那是東青的王爺,你瞅瞅你一張打臉,還在這裏胡思亂想?”


    “.......”


    容綾無意間聽到了有兩個姑娘在說話,原本隻是好奇聽一耳朵,沒想到越聽越心驚,那時候那些人就這麽猖狂,聽說因為山勢險峻的原因官府圍剿了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路北穆才來這裏沒多久,怎麽就急急忙忙的要去剿匪了呢?


    容綾一整天都沒有心思,一個人坐在櫃台裏麵想著什麽,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眼神呆滯,像是已經神遊到了天外。


    文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景,他駐足看了很久,才走到容綾的麵前“想什麽呢?”


    容綾瞬間就回了神,才想起自己剛才一直在想路北穆。


    “怎...怎麽了?”


    “沒事,就是今日乞巧節,問問你晚上要出去玩嗎?”文昀看著桌子上推著的書,一邊整理一遍問道“要是累的話我們就去看看,便........”


    文昀突然不說話了,他的手也頓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寫滿了一頁紙的阿綾,筆風俊秀一看就是路北穆的手筆,結尾處還寫著路北穆之妻幾個大字,看樣子寫的時候心情應該很好。


    能夠一直看著容綾,心情當然好。


    “便什麽?”容綾見文昀不說話了問道。


    “便...便早些回來休息。”文昀匆匆將這本字藏進了袖口,將其餘的全部整理好放在了一起。


    “我也沒瞧過,就去看看也行,到時候直接回客棧就好了。”容綾想著反正回去也要去集市,隨便看看也成。


    “對了!”容綾突然想起道“明日起我就下午來看看,佳韻已經做的很好了,讓她多上上手。”


    文昀一怔慌張道“你是不是打算離開?”


    “我.......”!容綾沒想到文昀這麽直接就問出來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這麽開口。


    文昀又道“是不是要跟那個王爺走?”


    “不是!”容綾立馬脫口而出“就是想出去看看,沒想著跟誰走,我又不是一個物品!”


    什麽跟這跟那,容綾最討厭這麽說了。


    “不是.......”文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是說.......”


    “.......不能夠為我留下來嗎?”


    容綾覺得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就必須和文昀說清楚了,前麵人太多容綾便道“我們去後院,我有話與你說。”


    文昀跟著容綾到了後院,兩人也沒坐著,就是站在院中,容綾深呼了一口氣道“文昀,我很謝謝你救了我一命,這個恩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所以我想讓你和伯母過的好些,這間鋪子和城外的那間全是寫的你名字,我知道將來你高中的話也不差這點錢,但是我也是我一點心意。”


    “佳韻這段日子學的很好,就算我走了鋪子也回好好的經營下去,而我.......”


    “我沒有那個心思,隻想做個閑散人,看看月亮看看星星,走遍山川河水,看大好河山,這一輩子就這麽碌碌無為的過去了。”


    容綾一直看著文昀的麵色,知曉他心情是真的不好。


    “洛洛......真的....要是這樣我也可以!可以陪你.......”文昀焦急的說道。


    “你不可以”容綾回絕道“你讓伯母怎麽辦?她可隻有你了。”


    “我......”文昀說不出話來了。


    “等來年你高中了,不還要將伯母接跟你一起享清福嗎?”容綾說道“這不是你先前答應伯母的嗎?”


    文昀徹底不抬頭了,一直盯著鞋子看,他沒有一點辦法來挽留容綾容綾留下,知道現在他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從一開始容綾就沒有將自己規劃進她的人生裏,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一個外人,永遠都無法將容綾留在自己的身邊。


    容綾什麽時候走的文昀都不知道,原本的乞巧節文昀也待在了屋子裏,他知曉容綾很早就回去了,還囑咐佳韻給關好店門,唯獨沒有再與自己說過一句話。


    文昀不想讓容綾離開自己,但是更不想讓容綾討厭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與容綾從來沒有見過。


    容綾一個人回了一趟客棧,想要早早的睡下,奈何一閉眼滿腦子都是路北穆,索性就出去看看文昀說的這個乞巧節。


    出來之後容綾才後悔了,街上都是一對一對的,男男女女拉著手,或者肩並肩的走在一起,又或者偶爾一兩個茶攤邊,店鋪裏都是成雙成對的在一起買東西,吃東西,嬉笑打鬧。


    這一條長街上全是狗糧,原本打算買點東西邊吃邊逛的,容綾一下子就沒了心情。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乞巧節花樣還是很多的,以前隻在書上或者別的小說裏見過,自己要真的看見還是很好看的。


    漫天的花燈,隨著微風扶搖直上,照亮了半邊天,河邊的河燈也是應接不暇的流向遠處,一直消失在拐彎處。


    到處都是笑聲和吆喝聲。


    “賣嘍!賣嘍!麵具!便宜咯!”


    “小姐看看這款吧!您帶上一定好看!”


    “公子不買一個口脂送於小姐嗎?”


    “........”


    “好看的花燈!心想事成咯!”


    “老板!這個花燈怎麽賣啊!”容綾心血來潮也想放一個,便興致勃勃的問道。


    “小姐眼光真好!這花燈做工精致,而且不會那麽容易就熄滅了,能隨著河流漂上三天三夜呢!還能.........”老板熱情好客,拉著容綾介紹著他的花燈比其他的花燈好上多少,要便宜多少,還能夠心想事成之類的.......


    容綾見過吹噓的但是沒見過這麽回吹噓的,什麽心想事成都是騙人的,但是人家這麽熱情容綾也不好就這麽一走了之,就買了一個。


    “什麽心想事成.......”容綾拿著花燈走到河邊,獨自一人找了一個角落,看著邊上一對一對的才子佳人,心中又那麽一絲絲的惆悵。


    “既然心想事成......”容綾看著花燈,默默的在心中虛了一個願,然後將花燈放進了河裏,喃喃道“反正也不會實現,就是那老板吹噓的厲害!哼!”


    “阿綾許了什麽心願?”突然熟悉的聲音鑽進了容綾的耳朵,嚇得她腳底沒站穩,差點跌落河中,得虧路北穆眼疾手快,將容綾攔腰圈進自己的懷裏。


    “你.......你怎麽在這?”容綾驚訝於路北穆的出現,下意識的看向已經被自己放遠了的河燈。


    這玩意兒不會真的這麽玄乎吧!自己剛才許了什麽願望來著.......


    想見見路北穆.......


    原本不會實現的願望,現在就這麽突如其來的實現了,要不是搭著路北穆的手是溫暖的,容綾還以為見著鬼了。


    路北穆一外頭壞笑道“我為什麽不能在這?”


    懷裏抱著容綾,路北穆都快開心的找不著北了。


    “你不是...不是出去剿匪去了嗎?”


    “阿綾對我的事這麽熟悉,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啊!”路北穆又開始不正經了,手上用了些力氣將容綾拉的與自己更近了一些,險些鼻子碰到鼻子。


    “別...別胡說!”容綾瞬間紅了臉,幸虧天黑路北穆沒看見“快!放開我!”


    “嘶.......!”路北穆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完全沒了先前的談笑風生的模樣。


    “受傷了?”容綾不會傻到這個程度,哪裏還管得了自己現在有沒有被抱著,下意識的想去查探路北穆的傷勢。


    容綾這才發現路北穆穿的事一件夜行衣,天色這麽晚容綾根本看不見他哪裏手上,又不敢亂碰,一下子在路北穆的懷裏僵直了身子。


    “嗬....”路北穆看容綾這無從下手的樣子笑出了聲“阿綾幹什麽這麽著急,我們回客棧也不急啊”


    “你!”容綾好心好意的擔心他的傷口,路北穆卻還在更她打黃腔。


    容綾作勢要打,路北穆連忙裝柔弱,容綾手都沒有碰到他就“哎呦哎呦”的叫不停。


    “胡鬧!”容綾怒道。


    “算我胡鬧好了!”路北穆也破罐子破摔,抱緊容綾道“反正我是不鬆手了,阿綾趕緊將我帶回家療傷吧!”


    容綾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邊上人又多,再這麽下去兩個人很快就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了。


    路北穆死皮賴臉的跟著容綾回了客棧,還一路借著手上為由頭扶著容綾的腰,兩人就這麽勾肩搭背的回了客棧。


    “好了!”容綾將路北穆安頓再床上道“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拿藥。”


    路北穆看著翻箱倒櫃的容綾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了,但是看到自己肩上的傷又有些猶豫,這空擋容綾找到藥了,將藥全部擺到桌上。


    “那個!”路北穆突然出聲道“這點小傷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容綾的手一頓,不解的看著路北穆。


    “你別看了,那個......不好看的。”路北穆突如其來的後悔,自己太過於草率,一心隻想多跟容綾待在一起,完全忘記自己身上的傷會不會嚇到容綾,畢竟現在的容綾是歲月安好的模樣,見不得那麽多的血。


    “給我吧,我自己也可以。”路北穆伸手就想去夠容綾手上的藥,卻被容綾一個側身躲開了。


    “不好!”容綾回答的堅決。


    “阿綾,別這樣.......”路北穆一愣,隨即柔聲的哄道“我都習慣了,就算一隻手也弄得比你好。”


    容綾才不管這個,將藥放在桌子上就去扒路北穆的衣服,她倒要看看這個傷到底是怎麽樣的。


    容綾也是進了客棧,借著燭光才看清路北穆蒼白的臉,還有濕漉漉的肩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傷的很重。


    看樣子也是剛剛回來。


    剛回來又傷的這麽重,到底是為什麽還要來這裏,難道就是來看她的嗎?


    自己難道真的就那麽重要嗎?


    愧疚感和內疚感一下子全部湧上了心頭,容綾鼻尖酸澀,不顧路北穆的阻攔扯開了他的腰帶,露出了血淋淋的肩頭。


    “阿綾.......”路北穆知道容綾力氣大,但是沒想到自己就受了個傷力氣就比容綾小了這麽多,這要是換在之前路北穆還簡直求之不得,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他真的希望自己趕緊消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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