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掌櫃的!”


    正當他們聊的火熱的時候,雲軒一邊高聲呼喊,一邊急匆匆的從門外跑進來。


    “呀,來客人了。”


    他停下腳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打擾兩個人用餐。


    “不是客人,朋友而已。”


    “害,我還以為今天重新開張了呢。”雲軒看著幹淨整潔的大堂,一臉無語。


    “開張的事情不急。我們就剩下兩張桌子了,就算是開張了,客人們也沒有地方吃飯不是。”


    雲軒看了一眼蘇建和張何,點點頭示好,然後走到櫃台,拿起來自己那一塊專屬的毛巾。


    剛擦了兩下櫃台,他猛的想起來,自己來的正事。


    這剛習慣在客人用餐的時候保持安靜,險些忘了正事。


    他滿麵紅光的看著白墨,高聲說道:“掌櫃的,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哦?什麽好消息?”白墨扭頭看著他,豎起耳朵,一臉好奇。


    雲軒嘿嘿一笑,道:“平曲侯被削除爵位了!”


    白墨眉頭一皺,“真的假的?他不是昨天才剛剛進的廷尉嗎,怎麽這麽快?”


    “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我剛才經過平曲侯府的時候,看見有很多人圍成一圈指指點點,所以我就過去看了看,您猜怎麽著……”雲軒嘴角微微上揚,拖著長腔,露出得意的神色。


    “要說快說,別賣關子,信不信我揍你,你上班遲到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白墨沒好氣的說到,順勢從竹筒裏麵拿起一根筷子,佯裝要丟出去。


    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碰上嚴格的老板,遲到都能直接讓你去財務領工資了。


    “別別別,掌櫃的息怒。”雲軒急忙的用雙臂護住自己的頭,“剛才有一大隊人馬進入了平曲侯府,把他抄家了!”


    “此話當真?”白墨心髒突然一跳,,疾步走到雲軒身邊,道:“那你看沒看清楚抄家士兵的裝扮?”


    雲軒不停的眨著眼睛,腦袋微微偏斜,回憶腦海中的畫麵:“額,前麵圍觀的人太多,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好像都身著鎧甲,帶著頭盔,頭盔的上麵還有一根黑色的羽毛。”


    “黑色羽毛的軍隊?”白墨反問一句之後,沉默了。


    在史書上,根本就沒有記載這種士兵裝扮。


    即便是有,也是在考古專業的論文裏麵。


    他雖然是學曆史的,但是他學的是曆史文獻類。


    對於這種裝扮,根本不熟悉。


    正當他分析的時候,坐在他身後,吃的正香的蘇建忽然抬起頭,冒出來一句:“北軍裝束?該不會是執金吾吧?”


    “蘇大人,你說什麽?那一群人是執金吾?”白墨九十度轉身,驚呼一聲。


    “嗯。”蘇建放下筷子,點點頭,“我漢家軍隊中,隻有北軍才有那種打扮。而北軍當中,除了加急情報之外,也隻有執金吾會在頭上帶著一根黑色的羽毛了。”


    更何況,給一名列侯抄家,如果派遣的將士身份太低,怎麽襯托侯爵的好貴?


    所以蘇建才會說出執金吾這一個名字。


    況且,執金吾一向是擔任京城的警備,為了凸顯皇帝的尊貴,與其他的士兵做出區分,他們才會有這一種鶴立雞群的打扮。


    白墨站起來,盯著未央宮的位置,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一聲:“劉徹的動作真快。既然已經把周堅解決,那麽治河方案應該有了初步的實施。隻可惜,周勃和周亞夫二人辛辛苦苦拚出來的爵位,就這麽沒了。”


    同情歸同情,但是還沒有到憐憫的地步。他不是聖母,絕對不會對敵人仁慈。


    在周建德破壞飯館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悲慘的下場。


    蘇建似乎已經明白為什麽衛青對白墨如此尊敬,他本人也開始對白墨越發的高看:“掌櫃的,您的本領真大。竟然不動聲色的搞垮了一名列侯,還是一個根深蒂固多年的列侯家族。”


    “沒有,都是因為周建德的做法實在是太過了。”白墨笑哈哈的回絕,“可能是陛下對這一件事情很是憤怒吧。畢竟他仗著列侯之後的身份為非作歹,損害大漢皇家的顏麵。”


    這個逼他實在是不敢裝,這要是接了還話茬,搞不好就直接把長安中的列侯,準列侯都得罪了。


    尤其是還有那一個始終不能被封侯的李廣。


    他要是聽到這一個消息,還不得殺上門,打著為祖先掙名的旗號,把自己給活撕了?


    到時候,長安中估計會流傳著,飛將軍為表孝心,與白起之後於店鋪中一絕高低,最終捍衛了祖宗名號。


    最後李廣大孝加身,而自己則是留下來損害祖宗名號的汙名。


    甚至太原白家都有可能不承認自己,自己還要背一個欺世盜名之罪。


    “如果鄙人真的能對付列侯,也不會留在這裏開一家飯館了。都是陛下厚愛,應該比較欣賞我的策論吧。其實,如果陛下真的喜歡,我還有很多的大膽想法。”


    白墨意思很清楚,都是劉徹功勞,跟自己毛關係也沒有。


    但是蘇建明顯注意沒有放在是誰的功勞上。


    他一臉茫然的看著白墨,心中不斷的回響:還有很多大膽的想法……大膽的想法……想法。


    媽耶,你這扳倒一個還不嫌夠,企圖多來幾個不成?


    危險人物!妥妥的危險人物!


    “掌櫃的,我們兄弟二人吃的差不多了,時間不早了,也該回去複命了。要不然家上定會怪罪。”蘇建看著張何吃掉盤子中的最後一粒稻米,猛的一跳,起身說道。


    一個能把列侯扳倒……尤其是好像可以隨時扳倒列侯的人物,讓他不由得產生了恐懼,所以忍不住快點離開。


    這萬一說不準,自己因為某一些失禮的舉動把對方整得不高興,把自己搭進去怎麽辦?


    他還有一個封侯夢。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留二位了。”白墨抱拳,正好他也想準備準備過幾天劉據出生時候的賦,“二位一路保重!”


    “嗯,掌櫃的保重。”蘇建拱手,然後扭頭說道,“張何,我們走。”


    “諾!”


    兩個人拿著自己的武器,快速的跑出飯館,回去複命,同時打算順便提一提衛青欠桌子這一件事情。


    雲軒看著離去的二人,對白墨說道:“掌櫃的,那我們繼續研究那一個英雄醉嗎?”


    白墨咧嘴一笑,道:“不,我們去采購點東西。店裏的肉不多了。”


    既然要重新開張,那就要準備齊全一點。


    他已經想象好店鋪前麵水泄不通的場麵了。


    “雲軒,你去雇傭一輛車,一會兒我們在東市集合。”


    “諾!”


    雲軒拱手一拜,飛快的跑出去。


    白墨則是走回後廚,去挖藏在牆壁中,這兩天賺的馬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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