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癢……”


    “不許撓!”


    “可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要是萬一抓破了,那你還得再癢一次!”


    “那你幫我吹吹嘛~”


    景予安無奈,隻得離開陪護椅,掀開被子,找了一本院裏給病人打發時間的雜誌,開始扇風。


    病房裏空調溫度打得很高,哪怕是掀開被子,江司南也並不冷。


    在這陣陣涼風的吹拂下,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怎麽樣,第一天去婦產科,有沒有什麽感想要和我分享?”


    景予安想起了那個老太太,眼裏蒙了一層水潤的笑意,“今天啊,我見證了一位曆史偉人的誕生。”


    “什麽曆史人物?”


    “旋渦鳴人。”


    江司南:???


    當下,她把她今天遇到的事情,全部講給了他聽。


    講到興頭上,她甚至扔下了雜誌,在一旁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


    江司南側過頭看著她,眼神溫柔,唇角微勾。


    “那丁醫生也是慘,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蹲在角落裏。我看著像個老實孩子。”


    江司南挑了挑眉,“孩子?他隻怕應該比你大吧?”


    景予安點點頭,“確實。不過我還是覺得他像個孩子。”


    “怎麽說?”


    “他今天問我問題的時候,特別害羞靦腆。而且,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的課題居然是吲達帕胺。”


    江司南一點都不意外。


    “正常。安安,你要對自己有個正確的定位。”


    “這是鳳陽醫專,一個大專類院校,不可能和全國排名第五的我們學院相比。”


    景予安:“可我也沒想到……居然差距會那麽大……”


    江司南:“正常。安安,你要這麽想,你高考的時候,全蘇省35萬考生,不說s大,就說d大的錄取名次,也至少在全省前3000。”


    “而鳳陽醫專,至少得排到7、8w名以後。”


    “你再想想,你們學校,又有多少人考到了研究生?又有多少人考到了s大這種全國前三的研究生?”


    “s大藥學院,一年從全國也不過錄個二百來號人。”


    “除去清北交複那些大佬,安安,你就是這個國家最優秀的人。”


    景予安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和你們比,實在是差得很遠……”


    江司南握了握她的手,習慣性地印下一吻,“這種事情,沒什麽好在意的吧。”


    “你還年輕,又不是不上進,和我們比起來,你差的隻是積累。”


    “時間也好,學術也罷,隻要你這麽穩穩當當地走下去,超越我是遲早的事情。”


    景予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無奈地慫了慫肩,“說得好像你就在原地不動一樣。”


    他輕笑,“你要是想的話,我是可以在原地等你啊。”


    “算了吧,您老可是滿貫洪的得意門生,我要是真慫恿你這麽幹,還不得被他劈了?”


    他又笑,“老洪有那麽凶嗎?”


    “不是凶啊。你知道他在我們這裏,綽號叫什麽嗎?”


    “老狐狸?”


    “對啊!問題就出在這啊!我跟你講,他要是明著罵我一頓,我還能好解決一點。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笑麵狐狸,笑裏藏刀,城府賊深,指不定把我賣了我還幫他數錢呢!”


    江司南莞爾,刮了刮她的小瑤鼻,“那你怎麽不怕我?”


    “這麽久的交道打下來,我的為人處世,你也應該很清楚才對吧?”


    “人家綽號老狐狸,我可是他狐狸窩裏的頭號小狐狸。”


    “你不怕嗎?”


    景予安搖頭,“你不一樣的。”


    “狐狸其實是一種很專情的動物,雖然比不得狼專情,但卻比狼對家庭更負責任。”


    “大部分狼一生隻有一位伴侶,而狐狸雖然一夫一妻,但在另一半死後卻會重新尋找新的伴侶。”


    “你說,相比於一個人孤孤單單到老,是不是這種感情會更加幸福?”


    “擁有的時候極致專一,失去了之後也不會一個人孤苦伶仃。”


    “我覺得我應該是這樣的人,我也希望你是這樣的人。”


    “喜歡的時候就好好珍惜,若是萬一以後有一天,我也遇到些……”


    他突然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還沒有講出口的“意外”。


    甚至懲罰式地咬了她一口,鬆開她時,喘得厲害,語氣卻是斬釘截鐵的果斷。


    “沒有萬一!”


    “沒有如果!”


    她摸了摸被咬痛的一塊,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封建迷信!鋼鐵直男!霸道的狗男人!!”


    “自己明明就是個學藥的,居然還會忌諱這種事兒!”


    “你的事情上,我不想開任何玩笑。”


    江司南突然神色一稟。


    “景予安,你是我用命救下來的人,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好嘛……不說就不說嘛。”


    景予安垂眸,斂下眼底複雜的神色。


    “反正,我很欣賞狐狸的這種專情。”


    “要是你以後敢對我不好,我肯定馬上踹了你找下家。”


    “肯定不會像那些言情劇裏的白蓮花一樣,糾纏不清,在你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江司南薄唇微勾,“放心,你不會有這種機會的。”


    哥哥我命都可以給你,你還怕我對你不好?


    景予安輕哼一聲:“別那麽自信好吧,茵茵跟我講了,男人都是善變的。現在是這個樣子,以後結婚了,就是另一張臉了。”


    “上次借你車的那個閨蜜?”


    “對,那車是茵茵男朋友的。”


    “唔……小湯圓兒,那你那閨蜜,頭發是黑長直嗎?”


    景予安愣了一愣,“不是啊。茵茵喜歡燙卷發,而且,她覺得稍微染點黃適合她。我室友倒是黑長直,你是不是哪次看到我和我室友走在一起,認錯了?”


    “噢——這樣啊。那她講得確實沒錯,她男人確實善變。”


    景予安:???


    她感到很奇怪,“你怎麽會知道?你連他們麵都沒見過吧?”


    江司南微微一笑,“你還記得他們借給你豐田車的事情吧?”


    “記得啊。”


    “你閨蜜不會吸煙,肯定不會碰車上的點煙器。但車裏有香煙熏過的痕跡,說明你閨蜜的男朋友是吸煙的。”


    “你知道,老楚一直有打手遊的習慣,手機很容易沒電。”


    “那天他在車裏等我們,開了幾盤王者,沒電的時候,把點煙器拔下來,接了轉換器給手機充電。”


    “你猜猜,我們在點煙器裏,發現了什麽?”


    景予安:“什麽?”


    “頭發。”


    “黑長直,很明顯是女人的頭發。”


    景予安皺眉,“那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啊。許延彬經常要出去應酬,肯定會有女客戶啊。如果是那時候不小心掉進去的,那也很正常啊。”


    江司南笑得有些詭異,“可問題是,那頭發並不是普通的黑長直。”


    “而是係成了同心結,被人故意卷在點煙器外麵的一圈黑邊上。”


    “我想,為的,應該就是給在車裏點香煙的某個人,一個驚喜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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