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煥兒聽聞這些話,腦子裏清醒了許多,是啊,她背後有程一鶴在,越冉又如何可能怕她?


    “那她為何會饒了我?”


    “她說她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想通過了很多事情。


    一直以來,隻要你跟她鬥,她便奉陪到底。


    她曾經為了氣你,甚至還利用過程一鶴。


    她覺得她當時太傻了。


    跟你鬥完全就是在浪費她的生命。


    她生命中還有很多值得她去付出時間及精力的事。


    想想跟你鬥就像小朋友鬥氣一般,一點兒價值都沒有。


    她覺得人生應該做更多有價值的事情,不要被這些女生之間的紛爭給阻礙了。


    所以,她不想跟你鬥下去了,她累了。


    今後她不再沉迷於小女生的爭鬥。


    她說她要做一個大寫的女生。”


    “大寫的女生?”


    “對,應該就是讓人生過得充實而有意義。”杜詢這樣解釋道。


    “她既然打算放過我,那是好事。


    爸,你現在就去辦理手續,我馬上就能出去,那裏麵我一秒也待不下去了。”無論如何,她得先出去再說。


    杜詢麵露難色。


    “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其他條件。”杜煥兒瞬間變了臉色,“我就知道越冉那女人沒那麽好的心。哼,白蓮花一朵!明著放我,暗地裏想害我。”


    “不是越冉,是程一鶴!”杜詢說的是事實,但他更想抹黑程一鶴來斬斷她女兒對他的情思。


    “程一鶴?他……”杜煥兒瞬間紅了眼眶。


    “越冉說饒了你,可他說他絕不會放過你!”


    聽了這句話,杜煥兒的心涼了半截,“他怎麽能這樣!”


    “所以,我便做出承諾,承諾今後不再踏入這座城市。


    這個承諾一出,他才肯放過你的。”


    杜煥兒近乎是哭喊著,“什麽?今後不再踏入這座城市?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承諾?


    要是我不能踏入這座城市,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一鶴哥了。


    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在毀掉我這輩子的幸福!”


    “你醒醒吧,程一鶴心裏哪有你?要是他能記著半點情誼,他就不會想要再追究你的責任。


    他這樣無情無義,你還對他念念不忘,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


    他不僅不相信我的口頭承諾,還讓我簽訂承諾書呢!


    還必須白紙黑字加手印他才放心。


    這樣的人,也值得你付出真心?”杜詢從包裏拿出那兩張協議。


    杜煥兒拿起來打開看,上麵是承諾這輩子再也不能踏入這座城市的約定。


    右下角還有他爸爸的簽名和手印。


    “這回你終於看清程一鶴是怎樣的人了吧?


    他是想擺脫你,徹徹底底的擺脫你!”


    這句話戳痛了杜煥兒的心,她這輩子深愛的男神,怎麽能對她如此絕情?


    杜煥兒手裏捏著這兩張紙痛哭起來,“不,我不要離開這兒!”


    杜詢並未勸說她,他想讓她哭會兒,等哭夠了,心裏的痛就能減輕些。


    程一鶴自始至終都未曾給過她真心,她卻從第一眼開始便認定那個人。


    一味的迷戀,已經讓她喪失了理智,假若再這樣下去,她將萬劫不複。


    早點兒割舍掉這段情,對她來說是解脫。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


    杜煥兒哭了大概十多分鍾後,她緩緩抬起頭來。


    此時,她的眼睛已經紅腫了,“爸,我想回家。


    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好,但是你得在這兩張承諾書上簽字、按手印才行。”杜詢將這兩張承諾書推到杜煥兒麵前。


    杜煥兒一把將它們扔落在地,“休想,我不會在這兩張承諾書上簽字的。”


    看來她還沒死心,杜詢隻能忍痛讓他的女兒吃些苦頭了,否則,她永遠也想不明白。


    他將兩張承諾書從地上撿起來,裝到自己的包裏。


    “那你什麽時候想明白再跟我說,程一鶴的意思是,隻要你不簽字,他就不撤訴。


    不撤訴,你便繼續在這兒待著。”說完杜詢轉身離開。


    “爸!爸爸!爸——”任杜煥兒喊得如何撕心裂肺,杜詢依然沒有轉身,這一次,他必須狠下心來。


    杜詢走後,警察將杜煥兒繼續帶到監獄裏。


    杜煥兒失魂落魄地回到這裏。


    “我就說嘛,她哪有那麽容易出去!”一個獄友開口道。


    “那當然,她身上背著人命官司,是重刑犯,怎麽可能出得去!”另一個人回應道。


    杜煥兒坐在地上,靠著牆,這一次,她任由她們議論,她就像靈魂出竅了一般。


    剛剛她爸爸的話在她腦海裏回蕩,“這回你終於看清程一鶴是怎樣的人了吧?


    他是想擺脫你,徹徹底底的擺脫你!


    隻要你不簽字,他就不可能讓你出去。”


    她此時的心像是被萬蟻啃噬一般痛苦。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眾人都去吃飯了,唯有她還是背靠著牆,一句話也不說。


    此時,她已經饑腸轆轆,口幹舌燥。


    有個獄友好心給她打了一份過來,她看了一眼餐盤裏的飯菜,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吃點兒吧,人是鐵飯是鋼,你想在監獄裏絕食?


    你可別天真,這兒沒人管你的死活,到時候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杜煥兒捧著肚子,倒在床上,她此時臉對著牆,“我不吃,你拿走吧。”


    那人果真將那盒飯端走了。


    深夜三點左右,她被蚊子叮醒,便再也睡不著覺了。


    自從進來,她還滴水未進,此時她的肚子不時發出聲響抗議。


    周圍蚊子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這兒哪是她待的地方,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整整一夜,她都流著淚,這難熬的一夜終於讓她想通了。


    一大早,她便叫獄警通知她爸爸過來。


    才隔了一夜,杜詢見到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又憔悴了許多。


    他從包裏再一次拿出那兩張承諾書。


    與此同時,他還準備了筆和印泥。


    杜煥兒看著這兩張承諾書又愣了愣神,終於,在沉默了十多分鍾後,她還是提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後,她在名字上按上了紅紅的手印。


    “現在可以帶我出去了吧?”


    杜詢高興地說,“可以,可以,我馬上叫人將這其中一份承諾書送到程一鶴手上,隻要他一撤訴,我們就可以立即出去。”


    半個小時後,程一鶴撤訴,杜詢和杜煥兒離開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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