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犬絨依舊決絕的朝著那人衝了過去。在最後一刻,有人從背後,將犬絨撲倒在地,長劍落空,而那滿臉驚嚇的灰衣男子則快速的離開,隱匿在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壓在犬絨的脊背上的人,是乾嫵。犬絨抬頭,目齜欲裂的看著那灰衣男子逃跑。


    “阿絨……聽我說,你挾持我,從這裏離開。”


    “離開這裏之後,永遠不要回來。”


    乾嫵近乎於嘶吼的聲音在犬絨腦海裏響起,犬絨停止掙紮,而後慢慢的扭頭,看向了滿臉蒼白的乾嫵。


    而後,她迅速翻身,將乾嫵壓製在了地上,目齜欲裂的掐住她的脖子。


    乾嫵望著犬絨的目光是恐懼的,絕望的,但眼眸深處,是乞求。


    犬絨看著乾嫵的眼睛,然後,扭頭,看向了在場所有人。


    “不想我殺了這個人就放我離開。否則,我可不保證自己不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犬絨站起身來,環視著在場所有人。


    “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要挾我們。區區無名之輩,真是狂妄自大。”人群中,有人不屑開口道。


    乾嫵於他們而言,的確無任何關係。可是乾嫵,畢竟是宋時衍名義上的弟子,一條命,還是比普通弟子重要。所以,在場的人才沒有直接群起而攻之。


    做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隻是為了符合自己正道修士的身份。


    犬絨將目光放在了方才差點砍了她手腕的那個白袍男人,男人麵容冷峻,正一臉冷肅的看著她。此人犬絨知曉,為劍宗掌門大弟子林肅,亦兼任劍宗執法弟子一職。


    “放還是不放?”犬絨問林肅。


    “你殺了人且身份不明。”


    “有罪。”


    “放人,避免刀劍相向,待查明真相後,自有論斷。”冷夙麵無表情道。


    犬絨不相信林肅,亦或者說,她此刻不相信任何人。莫名的陷害,來的猝不及防,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結果。


    “我若是不放呢?”犬絨反問。


    “可誅殺。”


    林肅開口,嗓音低沉。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渾身充斥著生人勿擾的氣息,壓抑,又令人不敢靠近。是以,他一開口,便壓住了所有的嘈雜。


    就在犬絨沉默之際,林肅卻突然發難,瞬移至她麵前,又是一劍,挑向了她的手腕。而她手,正掐著乾嫵的脖子。林肅在逼犬絨,推開乾嫵。


    可是犬絨依舊未曾放手拽著乾嫵向後一退,劍尖,劃破了犬絨手腕,留下一道血痕,溫熱血液,噴灑至地麵。沒給犬絨緩神的機會,林肅再次揮劍,這一次,是犬絨的心髒。


    劍刃上帶著靈力,散發著淺藍色幽光。犬絨帶著乾嫵,躲避困難。每一次她都能看到,林肅長劍,劃過乾嫵心髒。


    暗金色瞳孔皺縮,犬絨最終還是,推開了乾嫵,與林肅對上。她害怕乾嫵受傷,刀劍無眼。


    衣襟翻飛之際,犬絨周身,冒出了兩團黑色火焰,像鬼火一般搖曳不定,詭異又讓人覺得好奇。手中無劍,有的,便隻是妖火。


    犬絨與人對戰不多,如今更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能與林肅打平已是勉強。受傷的犬絨,根本不會活著從這校場走去。


    就算她打敗了林肅,在場的修為絕佳者眾多,她照樣,逃不出去。


    此刻,犬絨未曾想掩飾自己妖的身份,妖火已出,獸瞳已現。這是她最後的掙紮,若是不能活著,便死在這裏吧。


    “竟然是妖……”


    “這妖又是怎麽混進蒼衍山的?蒼衍山結界牢不可破,這妖,莫非與劍宗弟子有勾結?”


    “不盡然,此妖能抵擋住林肅的攻擊,實力,可並非一般。”


    ………


    在犬絨妖氣爆發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了她的身份。妖,修真界人人都恨之入骨的……妖。


    所有人都朝著犬絨的方向湧了過來,抽出了佩劍。


    犬絨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況且,這是背水一戰,她本就沒有想過活著。


    不過是一隻妖而已,劍宗掌門未曾出手,其餘實力強橫的尊者也不屑於出手。隻是,冷漠的看著,看著一隻小小的妖,如何被眾人殺死。


    犬絨無劍,有的,隻是黑色的妖火。妖火在她周身圍了一圈,凡是有人靠近,便被燒成了灰燼,一觸既燃,連屍骨都未曾留下。


    上位者隻是坐在高位看戲,冷漠的眉眼看著校場內的一切,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


    隻是當看到那灰衣的黑色火焰時,這才,動了動眉梢,掩在長袖下的手指微動。


    犬絨看著不敢靠近的一眾人,嘴角勾著冷笑。隻是僵持著,犬絨一個人,對上校場內,百來十號人。寡不敵眾,更是,直接找死…


    殊不知,犬絨拖延時間隻為了找方才趁亂又消失了的邪修。她猜出了那邪修的身份,便也不顧一切的想要殺了邪修。


    哪裏是什麽邪修,那人是魔修,原著中將乾嫵一聲聲折磨至扭曲的那個魔修。他折辱乾嫵,將乾嫵煉成爐鼎,最終導致了乾嫵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成為了人人忌憚的女魔頭,成為了人人喊打喊啥的***。


    乾嫵一生中,最大的障礙,便是此人。


    冒著風險趁著宗門大比之日混入其他門派弟子中躲過結界,進入劍宗。平白無故盯上乾嫵,卻不知乾嫵身邊,有一個神經敏感的犬絨。幾乎記得所有乾嫵的威脅,所有可能麵臨的危險。


    替她做好了一切,哪怕是死,也要除掉對於她來說最痛苦的敵人。


    時間過了很久又似乎沒有過多久,犬絨表麵上是防備上所有人,但不盡然,她在搜尋著那無惡不作的魔修。


    突然,眉目一斂,犬絨抬眸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後方……


    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了犬絨身上,而犬絨察覺到那魔修的位置時,正看到,他將手伸向了毫無防備的乾嫵。


    犬絨目齜欲裂的看著乾嫵,兩個人的目光對上,乾嫵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絕望。


    犬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衝出去的,隻是當她衝到乾嫵麵前時,胸膛前,插了一把劍,劍刃刺穿了她的身體,劍尖從胸膛前冒了出來。


    犬絨吐了一口血,跪在了乾嫵麵前,抬手,黑色火焰衝向了那灰衣男人,男人尚且來不及尖叫之際,便被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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