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一個謊便又要說無數謊言來圓謊。活在晃眼中的人,也許活的最煎熬。


    犬絨這一輩子,說謊最多的人,便隻可能是宋時衍。用了自己最為不屑的方式,試圖,將宋時衍牢牢困在身邊。


    嫵花城距離蒼衍山很遠,很遠,隔了一片海,十幾座山。所以,隻要她牽製住宋時衍,一切,便可安然無恙。劇情不會發生,阿嫵不會死。


    隻是這撒謊的第一夜裏,還是會徒增尷尬。


    天上星子明亮,點綴著漆黑一片的夜空,一閃一閃的,燦爛又漂亮。


    窗外是幾棵挺拔青竹,微風吹過,竹葉摩擦之際發出“沙沙沙”的響聲。空氣中,還帶著竹葉的清香。


    犬絨坐在床榻邊,而宋時衍則坐在房間放置的梨花桌旁邊,舉起一盞冒著水霧的白茶輕飲,水汽打在眼瞼上,使那一雙黑眸越發氤氳。月白色長袍順著手腕垂下,落到膝蓋上,遮住了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房間裏寂靜非常,犬絨抬眸看了一眼一身白袍恍若謫仙的宋時衍,而後又很快假裝不經意間移開了視線,看向了窗外的幾棵青竹。


    這房間,對於犬絨來說,亦是陌生。房間並不奢華,甚至是有些樸素的過頭。一扇開著的木窗,一個關著的鏤花大門,一麵山水畫的屏風,擋在榻前,與大門,也隔了些許距離,正好,擋住了開門之後的視線。


    隻是梨花木桌是放置在屏風裏麵的,所以,犬絨這便才能看到宋時衍的身影。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熏香,不濃鬱,甚至是有些淺淡,很好聞。不知不覺間,犬絨便感覺到有些困,眼皮慫拉著,雙眼無神。靠著床柱,身體歪歪扭扭,若是徹底昏睡過去,便會雙腿著地上半身直接仰躺在床榻中間。


    早已經收拾幹淨的淺青色長裙襯的那張臉越發白皙,精致。並未用妖力改變麵容,便也還是最初的樣子。幹淨,漂亮。


    恍然間,困乏疲累至極的犬絨看到了宋時衍從椅子上起來,朝著她走了過來。犬絨困極,雖然察覺到一絲危險但還是被濃鬱睡意衝昏了頭腦。隻能睡眼朦朧的看著宋時衍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光暗沉,眼神意味不明……


    既危險,又讓人毛骨悚然。


    ………


    宋時衍立在犬絨麵前,垂眸看著她不知看了多長時間,在犬絨忍不住閉上眼睛之際,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輕輕的印在了犬絨的唇瓣上並且隨著動作的深入而碾磨了幾下。隻是犬絨未曾察覺那軟滑之物是何,便已經倒在榻上失去了所有意識。


    黑發,鋪陳在華麗錦被上,肌膚白皙,麵容精致,又失去意識,便讓人,邪念四起。


    宋時衍看著仰麵倒在榻上的睡得不省人事的犬絨,眸光微動,黑沉一片瞳孔裏,倒映著此刻犬絨的身影。


    她的臉上已經掛著那已經結痂的傷痕,在那白皙的右臉上便也顯得格外刺目,與那完好無損的左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精致漂亮在,醜陋駭人亦在。


    桃花眼幽深,自是一片疏離冷淡,但手底下的動作,卻與之完全相反。宋時衍俯下身,雙手撐在犬絨的肩頭,整個人虛浮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而後,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犬絨臉上的傷疤。


    果然,很醜。


    但是,……為何會動心?


    宋時衍皺著眉頭,似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對此刻身下的犬絨存在遐想綺念,想入非非。甚至是,存了幾分邪念。


    想……要她。


    盯著那微張的淺色的唇瓣,宋時衍眸光越發的深沉,他想要觸碰那柔軟的唇,更想要,更深入的舔一舔。


    肩側長發順著兩頰滑下,落到了犬絨白皙臉頰上,帶起一陣癢,卻也…撩撥著宋時衍的心房。尤其是在黑發的映襯下,那肌膚,越發顯得瑩潤如玉。


    嗓子忽覺幹澀,纖細脖頸上喉結微動,宋時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的道侶,我的……妻。”


    宋時衍忽然勾唇一笑,眼角猩紅淚痣隨著他的笑容,越發顯得勾魂攝魄,妖異非常。在那謫仙似的麵容,徒增幾分豔麗惑人。


    “阿絨……”


    “阿絨……”


    “我的妻子。”


    呢喃著犬絨的名字,嗓音繾慻低沉,帶著幾分情意癡纏。好像犬絨,便真的是他所愛之人,所想之人。


    而後,他伸手,撫開犬絨頸項之上散布著的淩亂黑發,腦袋低垂,將唇,壓上了脖頸白皙細膩的肌膚。


    ——————————————————————————————————河蟹分界線——


    犬絨醒過來的時候,渾身濕汗,黏膩非常。


    所有感覺回歸之際,她才發覺自己正被人死死的禁錮在懷裏。那人像八爪魚似的,纏住她的四肢,兩個人麵對麵,身體緊貼著身體。


    不該觸碰的禁忌,也都觸碰到了。前胸,貼著宋時衍的心口。能夠感受到他跳動的心髒以及身上的體溫。男子的身體到底不同於女子,堅硬又炙熱………


    ????????最終,兩個人的行為,還是過了線,逾了矩。


    而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犬絨抵不住睡神的誘惑,一時間的疏忽大意。


    眸子微眯,犬絨狠狠的皺著眉頭,四肢微動,想要從宋時衍的禁錮下掙脫開來,隻不過宋時衍力氣大的驚人掙脫不開。她隻要一動,禁錮著她的雙臂,就會更加用力。


    然而繞是如此宋時衍也並未從睡夢中醒過來。依舊,緊緊的抱著她,親昵又不該。


    兩人青絲糾纏著,鋪陳在枕頭上,皆穿白色褻衣又蓋同一條被子。宋時衍身上的淺淡熏香味,沾染了犬絨一身。


    隻要犬絨一抬頭,便隻能看到他的下顎和纖細脖頸上的喉結。他很白,白的晃眼。


    犬絨不想吵醒宋時衍,想要在他清醒過來之際從榻上離開,因為不想麵對晨起的尷尬。畢竟,她從未與一個人如此親昵的躺在一個被窩,抱在一起。而且,這個人是男人。


    隻是犬絨的動作終究還是影響到了熟睡中的宋時衍。他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她下意識蹭了蹭她,而後,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便又抱著帶著掙紮的犬絨,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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