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蟲海。


    一些像小狗大小的深淵蠕蟲,正從緩緩退去的深灰色液體中,一個個浮現出來。它們的身體形狀和地球上的蠕蟲非常相似,都是圓圓的,長長的,身體上還有一圈一圈的圓環。不過,它們的體型更大,也更顯“豐滿”一些。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它們的灰白色的皮膚是半透明的,隻要是視力還算正常的人都能看到它們體內的稀奇古怪的器官。


    之前淹沒它們的深灰色液體是虛空靈澤,作用和人類母體內的羊水類似。就像人類孕育自己的孩子一樣,虛空也會孕育自己的孩子。


    每一次虛空潮起,就會從無盡的虛空中卷起洶湧的大潮,並最終灌入這片虛空生物的初生之地。洶湧的潮水帶來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枚枚虛空卵,它們會在這片溫柔的港灣裏,靠著虛空靈澤的滋養,直到潮水退去時成長為虛空蠕蟲。


    潮水退去的速度很快,幾乎就在十幾秒的時間裏,這些肥肥胖胖的蠕蟲們就完全顯露了身形,並且一隻隻的開始蠕動起來。


    現在,郝南眼前就是這樣一個場麵:一隻隻灰白色的大蟲子正擁擠的交疊在一起,有了意識的它們,開始蠕動著熟悉自己的身體,但在這個擁擠的地方,它們並沒有充足的活動空間。


    所以,一隻隻大蟲子就這樣蠕動著相互穿插,相互接觸,甚至是糾纏在一起。


    身處蟲海,密密麻麻的大蟲子不算什麽,反正他的密恐隻是輕微而已;滑滑膩膩的觸感不算什麽,反正和護手霜之類的觸感也差不到哪裏去;甚至他自己是赤身裸體也不算什麽,反正他一直都有裸睡慣習。


    最令郝南崩潰的是,他此時正赤身裸體的站在蟲海裏,身上還爬滿了滑滑膩膩的灰白色大蟲子,並且他還不能快速地站起來,迅速地逃離這裏。


    他的意識是清醒了,連眼睛都能動了,但身體的其他地方,哪怕是一根手指他都動不了。


    盡管不是第一次經曆這個場麵,郝南蘇醒的第一時間還是感覺渾身不舒服,並且有點兒想吐。一個人看到一些令自己感到不適的景象時,總是會作出一種突然遭遇寒冷,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並讓皮膚表層的汗腺收縮,汗毛直立的應激反應。(通俗來講就是起雞皮疙瘩。)


    在被虛空吞噬前,郝南想了很多很多,包括如何快速走出蟲海,包括如何快速打怪升級,包括如何快速成為領主……但任由他想了那麽多,他也沒想到他會遭遇眼下的這幅光景。


    在他的記憶裏,雖然他蘇醒之後,自己確實被埋在蟲子下麵,但當時的他是能動的啊!


    郝南的大腦不停地向身體傳達著行動的指令,然而他的身體卻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被迫的感受著赤身裸體的自己與大蟲子們肌膚相親,那種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滑滑膩膩的感覺不斷從身體湧入大腦,郝南覺得自己已經離崩潰的邊緣不遠了。


    幸好,在郝南意識崩潰之前,他的雙手能動了。


    隻見他以迅雷之勢用雙手撐起上身,並快速地將身上蠕動的幾隻虛空蠕蟲扒拉開,再狠狠地拋了出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飽含虛空粒子的空氣,郝南仰天大吼道:“擦,老子終於tm活過來了!”凸(艸皿艸)


    雙腿恢複行動力的時間比雙手遲,卻也沒遲多少。在得知自己的雙腿能夠活動的第一時間,郝南就趕忙站了起來,他已經不想再忍受了,哪怕就一秒也不行。


    已經記不起是誰曾經問過他一句話“身處蟲海,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麽?”,當時他好像顧著和老婆說話,並沒有回答,現在,他想回答了。


    “md,除了崩潰還有別的反應嗎?”


    雖然遭遇了意料之外的事,郝南的心情還是很快平複了。他猜測之所以會遇到眼下的這件事,而他卻沒有絲毫記憶,是因為這一次他蘇醒的時間比上次早了一些,他的身體的機能還沒有完全複蘇的緣故。


    遙望四周,除了密密麻麻的蟲子們就再沒有其他任何的景物了,哦,除了那座根本看不到山頭的石柱山。


    盡管郝南對老婆和基友兩人的狀況很是擔憂,但眼下蟲海如此之大,自己也實在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裏去找到兩人,也隻有默默地在心裏為兩人祝福道:


    “加油,我在石柱山那裏等你們!”


    潮水剛退去沒多久,蠕蟲們的那層外皮都還很稚嫩,郝南踩上去試了一下,簡直是一步一打滑,一步一爆炸。


    想像一下,你的腳下是一隻放大的菜青蟲,它的外皮和章魚皮膚的觸感一樣,當你把重心往這隻腳傾斜,你的質量就會通過你的腳傳遞到它的身上。


    強烈的擠壓力會使其體內的器官和體液突破外皮的限製,噗的一聲後,這些東西就會從你的腳下向四周迸濺。


    那種感覺雖然解壓,但不得不說,實在是有些惡心了。


    郝南也很無奈,他能怎麽辦呢?四麵八方都是擁擠的蟲海,他又沒長翅膀,難道還能飛過去嗎?也隻能硬著頭皮朝石柱山走了。


    等踩著踩著,踩習慣了,郝南也不覺得惡心了,甚至還產生一種難明的快感。畢竟某手短視屏上也不是有很多人喜歡爆頭,爆漿嘛。


    人們老是說“望山跑死馬”,這是一個大實話,就郝南看來,他想要去石柱山,緊趕慢趕沒有半個月是到不了的。


    再加上這層層蟲海的阻隔,就這半個月的時間都可能有點懸。


    不過為了盡快和老婆會和,他不會慢下來哪怕一步。至於方小壯那個基友?郝南表示,那是誰?我認識嗎?


    當一個人孤獨地待在某個地方或是走在某條道上,他有很大可能會開始胡思亂想,現在的郝南大概就處於這個狀態。


    “話說我穿越了,那根據穿越常識,我是不是有什麽金手指啊?”


    “召喚屬性欄!”


    “咦,沒有嗎?”


    “那,係統,出來!”


    “擦!還沒有?”


    “那看看我是不是身體哪部分變異了?”說著,郝南就對著赤身裸體的自己上下起手,那場麵除了能在澡堂子看見,估計別的地方再也找不著如此猥瑣的家夥了。


    摸了半天,除了搓出幾塊死皮以外,郝南也沒從自己身上發現什麽有異變的部位。


    “難道是我腦海裏躲進去了一位牛掰的大佬,或者是一個受傷的老爺爺?”郝南疑惑地拍了拍腦門。“這也不可能啊,虛空是什麽存在啊,我能保留意識都是謝天謝地了,怎麽可能有人能躲過虛空的吞噬?”


    郝南搖了搖頭,穿越前他真是一個隻靠賣萌遊走,實力啥都沒有,指望老婆出手的小白看守者。如今他可能還要繼續走老路了。


    本來他還覺得自己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一唱唱到天大亮,隻要老婆不想歪,征服唱到嘴都酸,天生我來膽子大,老婆年年休產假……


    看來現在不想想辦法,他又隻能跟在老婆後麵喊666了!


    雖然被老婆保護著的感覺也不錯,但男人嘛,誰又不想更強一點,更硬一點,更快……呃,這個就算了。總之,他不僅想享受老婆溫暖的擁抱,還想看到她臉上的驕傲。


    金手指沒有就算了,他還有穿越前十年的虛空生存經驗呢,再強的金手指能有它強嗎?嗯,可能比它還強。算了算了,不糾結了,我還是老老實實趕路吧!


    話說,我心裏還真就靜不下來啊!郝南如是的想著,大腦還是誠實的回憶起一些關於虛空蟲海的傳言。


    虛空蟲海和對麵的靈魂長河一樣,是各自世界的生命誕生之地。它們是伴隨著各自世界的出現而存在的,在這個生命都不擁有繁殖能力的世界,它們的使命就是不停地孵化生命,作為各自世界的生力軍。


    在虛空蟲海裏,虛空蠕蟲們就是一隻隻的大胖蟲子,即使它們能長得比自己還大,它們也隻是一些威脅不大,還沒有什麽智商的大胖蟲子。出了蟲海就不一樣了,一個個鬼精鬼精的,就不知道它們的智商怎麽成長得如此之快。


    要說這些大胖蟲子也真怪,明明小時候長得都一樣,一出了虛空蟲海就變得千奇百怪了不說,還會分成虛空獸和虛空靈兩個物種,真不知道是誰整出來的。還好,我們這些提前“偷渡”來的家夥會被兩個物種承認,有智慧的自然就歸屬於虛空靈了,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至於蟲海中央的那座石柱山,說它是山都過分了,它明明就是一根鑲了盤旋樓梯的大石柱子,怎麽能叫它山呢?這不管對柱子還是山都不太公平呀!


    還有虛空靈澤,這東西也太tm牛掰了吧,能夠讓進入這裏的生物直接獲得在虛空裏生存和提升以及交流的能力,要不是身上沒帶容器,郝南都想直接裝上幾噸給帶出去了,那可以換多少資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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