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裏,又到休息的時候,明信來到夫子麵前作揖道:夫子,今年的院試再有一個月就到了,再不報名就來不及了,我六哥十三歲,白峰才十二歲夫子就讓他們考院試了,現在都考上舉人了,而我們幾個都已經十六歲了,夫子還不讓我們考嗎?再不考我們就老了“。夫子笑道:“你才幾歲敢在夫子麵前稱老了,你們同你六哥和白峰不一樣,你們三個沒他們倆努力,前幾年,要不是李明月小,我寧可讓李明月去考,也不會讓你們去,你們學的還沒有明月學的好,讓你們去,考不上倒不是怕丟我的臉,而是怕你們會一年比一年沒信心。今年你們學的可以應付考試了,我早就和你舅舅說了,讓把你們幾個的名字都報上去,他們說李明月太小。都不同意她去考,你們幾個比,她學的是最好的,也是我最看重的”。明信訥訥的:“是還太小,不能讓她去”。夫子又說道:“家長都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是怕你們幾個聽後,心裏有負擔,不利於學習。這幾天我就教你們幾個怎樣應付考試中會出現的各種問題,放心回去告訴其他人吧”。


    隻有幸兒一個人被夫子放假了。幸兒在家無聊帶著大丫鬟聽琴和賞畫在後園子中瞎轉,心想:六哥和峰哥哥考試前複習的時候,出來玩的是四人。平時學習總是嫌時間少,沒有時間出來玩,現在有時間卻沒有人陪自己玩了。無聊的在園子裏轉一圈對丫環道:“聽琴,你說我吧,上學堂的時候嫌起得早,現在不去上學了,不用早起,又睡不著了。忙的時候吧,嫌沒時間玩,閑的時候又覺得無聊”。聽琴笑道:“姑娘從小到大都是有人陪著,現在七爺和表二公子要考試了,姑娘身邊,突然沒有人陪著,姑娘是覺得寂寞了,姑娘是個閑不住的人,不如去找老太爺玩兒”。幸兒道:“不去了,我一到祖父那裏,祖父就不出去找外祖父或大姨祖父了,祖父就拘著我一天都不能出來,陪著他說過去的事情,我都聽了好幾年了。我不去他還能出去活動活動”。賞畫道:“要不我們去夫人那裏”?幸兒撅著嘴道:“我娘現在正在忙著安排府中的各項人和事,忙完又要算帳,我一去她為了陪我,晚上就要忙到很晚才能睡覺,不如過去找父親和他一起出去看看,快走,去父親那裏,他現在可能還沒有出去。幾個人迅速向前廳走去。


    到了前廳,李景順正準備坐馬車出去,看到幸兒急急忙忙地趕來。問道:“出什麽事了,這麽急,慢慢說”。幸兒道:“沒出什麽事,我怕父親走了,所以才急著趕過來。父親帶我一起出去唄,我在家好無聊,也想出去看看外麵”。李景順道:“你回去換上男裝,我在這兒等你,中午領你出去吃好東西”。幸兒高興的往回跑去換衣服了。


    李景順帶著幸兒到自家的各個店鋪去看一看,幸兒看到,自家有銀莊、糧莊、布莊等各種生意店鋪。幸兒都一一仔細看過,中午李景順領著幸兒去了暨遠縣最大的酒樓得月樓吃飯。


    幸兒見這得月樓是一座兩層的小樓,小樓裝飾的雕梁畫棟非常精美,牌匾上書寫著“得月樓”三個灑脫飄逸的字道:“這字怎麽像冦夫子的字呢”。李景順笑道:“正是你們冦夫子的字,這是我們家的酒樓,我再三央他,他才給寫的”。又看著幸兒笑著說道:“你知道為什麽叫得月樓嗎?幸兒笑道:“得月,是因為我嗎”?李景順笑道:“正是,因為你抓周時,我說你是月圓的時候生的,所以起名子叫明月。你祖父要慶祝我們小一輩終於有了孫女,就開一個酒樓叫得月樓”。邊說邊拉著幸兒的手進了門。掌櫃和夥計看見東家領著一個漂亮的小公子進來,馬上過來作揖行禮。稱:“東家”。李景順道:“你們認識一下,這是你們的小東家李明月”。這是掌櫃周維,從開業一直在這做掌櫃。大家又朝明月作揖行禮稱:“小東家”。幸兒馬上伸手去扶周掌櫃道:“周掌櫃,你是這的老人,不用多禮,酒樓承蒙你們的精心打理,才有今天的成果。我應該多謝各位的費心。大家齊稱:“不敢”。李景順道:“忙你們的去吧,我們隨便看看,一會兒,把飯安排在雅間一號房”。周掌櫃應:“是”。便讓夥計各自忙去了。李景順拉著幸兒四處觀看並介紹著。隻見一樓大廳四周都是大窗,擺著二、三十張桌子,中間有樓梯通向二樓,二樓雅間四周環繞,鏤空的雕花門、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堂中的一切。但大堂中的人,向上卻看不清楚。幸兒不由讚道:“好精美的設計,好清雅的布置”。周掌櫃心道:“這小公子看著也不過十一、二歲,怎麽說起話來象個大人,滴水不漏”。心中不免暗歎,有錢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李景順拉著幸兒上了二樓進到東側第一間,李景順道:“這是酒樓最好的房間”。隻見房間中間是一個棗紅色黃梨木園桌,四周擺著六把雕花大椅,旁邊花架上放著一盆正在盛開的蘭花,一麵開窗衝著大廳,另一麵開窗衝著一個小花園,小花園中有一小水池,池中有金魚在暢遊,池邊三麵有遊廊,有兩個角亭將三麵遊廊連接成長方形。房間另兩麵掛著字畫。幸兒笑道:“這也是父親央著冦夫子畫的”?李景順氣憤的道:“他哪裏肯畫,我好說歹說他都不肯,是我給他一塊稀有的徽墨才勉強答應了。哪像現在,隻要你流露出一點喜歡,他就趕著吧吧的送給你”。馬上又變成笑臉道:“沒想到那徽墨他自己舍不得用,最後還是給了你。哈哈,我白得了兩張好畫。也別說,不光寇夫子,你的那幾個師傅都疼你。我的幸兒呀,就是招人喜歡”。幸兒無語。


    李景順和幸兒坐下,小二陸續地端來了幾樣菜,並報了菜名。李景順各夾一點放進幸兒的盤中讓她品嚐並說道:“照比你過年想出來的菜品差遠了,但在暨北縣卻是最好的”。幸兒一一品嚐味道確實不錯,比家裏的廚娘做的好吃,但無法同現代的各大派係的菜比。邊吃邊同父親說:“即然,為我建的酒樓,父親就將酒樓交給我打理,我想學著做生意”。李景順道:“賺不賺錢無所為,我家又不指著這個酒樓,可是你要上學哪有時間管這裏”。幸兒道:“我隻上一上午學,下午有時間來打理。這一兩年六哥和磊哥哥還有冬哥哥都考上秀才,再去考舉人,再進京考會試,剩我一個人就不去學堂了,我又不用考狀元”。李景順心道:是這個道理,幸兒再過一二年大了要議親,是該讓她學學怎樣管家、理財、做生意,以後免得陪嫁的鋪子不懂讓人糊弄了。於是看著幸兒道:“好,就按你說的,先讓你管一個酒樓,如果要比原來好,我再教你做其他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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