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張發財一行人離開了豐道郡,往晉州方向而去,在三條去往京都的道路上選擇中間那條。


    為何要走中間這條道呢?


    抓到六邪之一的淫邪不戒和尚,這可是活生生的銀子,當要是要去晉州州城裏的河絡錢莊換取賞銀。


    天下掉了銀子,各憑本事去抓。


    莫總是哭窮,有賺銀子的機會你能否抓到?


    張發財抓到了,所以今兒的心情不錯,在豐道郡城裏買了一大罐美酒,幾斤幹果,駕著自己的馬車,一路上吃吃喝喝,小曲哼哼,好不快活。


    不戒和尚被張發財扔進虎籠,卻不擔心大蟲會把他吃了,這點張發財很是自信,他可是過來人。如今能吃肉喝酒,誰還會去思念那最次等,最難以下咽的黃饅頭?


    人是如此,大蟲也是如此。


    所以,不戒和尚在這虎籠子裏不但沒有生命之憂,而且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大蟲時不時舔著不戒和尚那顆光溜溜的禿頭,這大蟲的口水“滋潤”著他的頭顱,卻冷到了他的靈魂。


    不戒和尚不敢睜眼看著大蟲,閉眼念起經文來,似乎在請求佛祖保佑,把一身會的經文念了個遍,不戒和尚現在心中很是苦惱,為何隻會這一點經文,早知道便要多學點。


    早知道?若是有早知道這個預知未來的本事,不戒和尚豈會落入張發財手中。


    平日不見佛心,落難時卻想起佛祖來,倘若真的有佛祖,他老人家會保佑不戒和尚這樣的人嗎?


    若真的有本事,不戒和尚還求佛嗎?


    …


    啊三駕著馬車偶爾便回頭望眼籠內的情況,見大蟲舔著不戒和尚的頭顱已是閃閃發亮,笑道:“虎兄,你別光舔臉頭啊!這個臉也給他舔光滑些,此賊竟敢打我們小姐的主意,你可要好好侍候著。”


    啊三指著自個的臉上,大蟲呆呆的望著,啊三伸出舌頭舔著空氣。


    大蟲低吼一聲,好像明白了。


    就見大蟲的那帶刺的舌頭往不戒和尚的嘴上而去,不戒和尚這個淫邪可是多次強人所難,不知多少良家婦女被他像大蟲這般糟蹋過,還真是應了佛家的話——因果報應。


    不戒和尚仍是不敢睜眼,他此刻可是心驚膽戰,雖說練的是橫練功夫,也經不起大蟲長時間的咬啃,狗都能啃骨頭,更何況這大蟲呢?


    “對…就是這樣,好好給他舔著…哈哈!”啊三讚道,這大蟲真的是太聰明了。


    遠處的張發財吃到這邊的聲響,駕著馬車往左而行,放慢車速,等著啊三的馬車上來。


    啊三見張發財的馬車放慢車速,連忙揮著馬鞭加速駛來。


    “財少爺,有何分咐?”


    張發財丟過兩顆花生,望了眼籠子裏的狀況,皺著眉頭道:“小蟲子,這禿子的頭顱可比你值錢,我以後吃香喝辣的可全指望他了,你可不要把他給我啃了!”


    大蟲停下動作,呆呆地望著張發財,“你以後的夥食費就靠他了!”張發財指著不戒和尚道。


    “財少爺,虎兄自有分寸,定不會傷到這個淫賊的!”啊三剝開一顆花生吃了起來。


    張發財道:“萬一咬了,啊三,難不成你賠我賞銀嗎?”


    啊三一聽,立即對著後麵的大蟲道:“虎兄,離這個淫賊遠點,你若想啃骨頭,我便給你買條大骨讓你慢慢啃,可千萬別傷到這個淫賊。”


    大蟲低吼一聲,退開兩步,籠子裏就那麽大,也隻能退兩步。


    張發財道:“給我看著點,這禿驢可值不少錢!”


    “財少爺,您盡管放心便是,啊三我定能將這個淫賊看好,保證完完整整的!”


    張發財丟過三個板栗,罵道:“我要活人,可別給我一個完完整整的死人…”


    “嘿嘿…是毫發無損的,財少爺,一時緊張,說錯話了!”


    張發財揮著馬鞭,加速上前而去,重新回到中間位置。


    …


    李如玉坐在馬車中可是悶得慌,手裏捧著一本當世名著《醉蘭陵》,翻來翻去,卻是怎麽也看不進去。


    書是好書,卻不適合她,昨晚李如玉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自己死去的夫君楊儒林,他在夢中向李如玉說了許多的話,最重要的是楊儒林在夢中反反複複指著南方,眼中流露不甘的神色,李如玉就記住了這個眼神。


    這是不甘心的眼神。


    這是絕望的眼神。


    …


    “南方?”李如玉喃喃自語,又陷入沉思。


    “德叔說過,啊林的死原,裏麵大有文章。”


    李如玉又是思索許久,空然雙眼猛的張大,小聲道:“啊林是被害死的?”


    “誰要害他呢?他向來平意近人,心胸寬廣,從不和人結仇。”


    “到底誰人要害他?”


    李如玉回憶起十三年前發生的事,時光似乎倒流了。


    …


    張發財正駕著馬車,臉色忽地一變,他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一雙惡毒且充滿殺意的眼睛正在盯著張發財,就在離張發財不遠處。


    張發財喊道:“停!”


    車隊便停了下來,張發財個翻身躍上車頂,左手拿弓右手拿箭。往四周看了一眼,屏住呼吸,聽著四周的聲音。


    眾人見張發財如此模樣,便也小心翼翼的盯著四周。


    此刻四周就隻剩樹木在風的吹佛下的搖擺聲,樹葉摩擦的沙沙聲,偶爾還有鳥兒的鳴啼。


    陽光照耀下,張發財手中的大弓格外顯眼,忽地,張發財搭箭拉弓,弓如滿月,瞄著馬車右邊的林


    子,在一棵大鬆樹下止住了。


    “何人在此,若不現身,莫怪我箭下無情。”


    眾人望向那棵一個人都抱不過的鬆樹,卻沒有人出現,更沒有人回答。


    張發財手中的弓上下微微擺動,“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一棵鬆樹能蒙蔽誰的眼睛?”


    “還不現身?”張發財一邊心話,一邊在判樹後那人的具體方位,微側耳朵探聽著。


    大鬆樹下仍不見任何聲色,似乎並沒有人。


    張發財劍目一聚,手中的箭朝著離地一丈之高的中心位置射去。


    利箭劃破空氣發出“吱吱”的聲音,如一條灰色飛龍般奔,向大鬆樹而去。


    這一箭張發財可是用足力量,刹那間,就見這一箭便穿入到堅硬的鬆樹,隻剩下一點點箭尾還在外頭。


    “砰”的一聲響起,是金屬碰撞發出的輕碎聲。


    張發財還想在射一根箭,可是他剛剛就帶了一隻破甲箭上來。


    正想下去拿箭,一道紫色身影從鬆樹的背麵急速奔離而去。


    張發財定眼一看,心中滿是疑惑,卻沒有上前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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