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死定了。


    小包子真想找塊石頭把自己砸暈,省得還得費力看路小可那張臭臉。


    路小可一見小包子,便開始哇哇地亂叫。什麽禁術司不可擅自進入,姑娘來這裏必是另有所圖……


    小包子自動將這些汙言亂語屏蔽了去。


    但是石遠不會,甚至被路小可說動了,對小包子說:“玉珠姑娘,如小姐所言不無道理,看來我想放你走也是難了。”


    小包子急了,“有何證據說我們來是另有所圖,姑娘也不知道禁術司的規矩,不知者不怪……”


    路小可冷笑道:“新代世妃不知禁術司的規矩,難道你這挨罰的常客也不知麽?”


    小包子一聽,立刻閉上了嘴。


    路小可輕蔑地瞅著小包子,又接著道:“另外,如你所說的,你和姑娘走散了,在這裏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出來,那你為何不去尋她,而僅僅是在這裏等著?我看,你是在這裏給姑娘放風吧,那禁室裏封著的東西,隨意拿出一件來,都不得了,她隻要偷出一件來,再想辦法逃出冬墨去……”


    “你血口噴人!”小包子一陣怒火衝上頭頂,“姑娘早就跟柳主母說明了,她甘願留在這裏做世妃,不再離開,又怎麽會想特意來禁術司偷東西?”


    路小可“哼”了一聲,道:“話隻是用來說的,誰知道她心裏怎麽想,隻怕是她信口拈來敷衍母親呢?再說,現在姑娘人在哪裏?為何你等了這麽久,她都不出來?這你怎麽解釋?”


    小包子咬著唇,氣得直喘著粗氣,終是下了決心似的,轉頭對石遠說道:“好,我說實話。我們來確是有目的,但也隻是為了來看二少主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石遠不解:“看二少主?”


    小包子點頭,向石遠講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路小可聽了,又是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道:“照你的話,姑娘現在應該是在思室嘍,那好,我們就去思室瞧瞧,看姑娘是不是在那裏。若真如你所說是來看二少主,那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你二人就痛快地回你們的隱香庭去。若不是這樣,石護衛,那就把按禁術司的規矩來,把玉珠綁了,交給你們秋司掌處置。是關到牢裏,還是用刑,抑或是再念上百遍誡心咒,那就看秋司掌怎麽審了。”


    “你!”


    “哦,對了。”路小可走到小包子跟前,“還有那新代世妃,也絕不能放過。”說罷,一把拉住小包子的手腕,拽著就往前走。


    “走,去思室。”


    一行人穿過前庭,來到思室門前。


    小九正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打著瞌睡,見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造得他一愣。


    “小九,”小包子見到小九,似救命一般,跑過來抓住他的手臂問道:“姑娘可是在思室裏麵?”


    “姑娘?”小九一臉疑問,“姑娘怎麽會在這裏?這可是思室,受罰的地方。”


    一聽這話,小包子急了,“那二少主呢?二少主沒在裏麵?”


    小九道:“二少主正念著誡心咒呢,這才剛開始,估計還得兩個時辰才能出來。”


    小包子聽了,推開小九就要進到思室裏,小九一把攔住,“玉珠姑娘,進不得,念誡心咒時,不可打擾,否則邪咒入心會傷性命的。”


    小包子快急哭了,“那,你見沒見到冬春?她把姑娘帶走,說是領她見二少主的。”


    小九撓撓腦袋,更是不解,“冬春?她又來這裏幹嘛?”


    “冬春說……”


    小包子急著要解釋,路小可一下子打斷了她:“玉珠,莫到再編造了。石護衛,還不快將她拿下,交給你們秋司掌。再加派些人手,好好查查,那新代世妃到底去了哪裏。”


    石遠一招手,那幾個護衛上前就要拿小包子,小包子見情形不好,從小九的臂下鑽過去,撒腿就跑。


    輪逃跑,那也是小包子擅長的拿手好戲,三十六計,逃跑第一。


    隻是,沒想到,不到五十步,便迎麵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小包子一抬頭,來者正是禁術司掌,秋盡。


    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丟了姑娘不說,連逃跑都會撞到禁術司掌的手裏。這冬墨境世還能有誰會比她更倒黴?


    更倒黴的是,路正修就站在秋盡身後。估計連求情的人都不會有了。


    “你是說,新代世妃和你來禁術司,為了看二少主?”路正修問道。


    小包子點頭,道:“姑娘跟著冬春進來後,就不見了。我一直在前庭,未見她二人出來,小九在思室,也沒見她們蹤影。”


    見秋盡不語,小包子忙又解釋:“秋司掌,我和姑娘真不是有意要擅闖禁術司,隻是姑娘覺得二少主受罰,是受她連累,才要過來看看的。還望,還望您不要……”說著,小一行清淚流下,“也不知姑娘哪裏去了,我這怎麽向柳主母交待……”


    秋盡和路正修對視一眼,新代世妃若真失蹤了,可不是小事。


    秋盡看著在場眾人,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莫要擾到二少主,他不可分心,大家隨我來。”


    眾人跟在秋盡身後,向外殿走去,隻留下小九繼續守在思室門口。


    行至廊道,秋盡抬頭望去,墨卷濃雲,厚積至屋頂之上。見此景象,秋盡眉頭一皺,不禁加快了腳步。


    突然,


    遠處山中驚起一樹山鳥,驚叫著衝入雲中。眾人驚呆,停下腳步。未等站定,又一群山鳥飛起,掠過禁術司上空,轉瞬間沒了蹤影。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隻聽遠處一片天火閃過,驚雷炸頂,萬籟俱響。


    廊簷下懸掛的串串青銅鍾司風鈴瘋狂擺動,叮叮當當亂響一氣。


    但卻無風。


    小包子隻覺得腳下一顫,緊接著眼前景象突然模糊,隻見地動山搖,大地低吼,萬物顫抖,整個廊道都搖擺起來,晃得她一個沒站穩跟著往前倒去,好在石遠扶住了她。


    然後,


    平靜了。


    秋盡扶起摔倒在地的路小可,那愛鬧的小姐早沒了盛氣淩人的樣子,嚇得雙腳癱軟,站不起來,玉心隻好扶她坐在台階上。


    再看路正修,臉色慘白,嘴唇也沒了血色,不知何時喚出了腰間的佩劍,向後踉蹌退了幾步,靠在廊柱上。嘴裏碎念著:“這麽快,來得這麽快……”然後突然衝著秋盡大喊:秋盡,不管你用何辦法,快將那新代世妃找出來!”


    秋盡點頭,飛身到了廊外,豎起食指中指於胸前,輕閉雙眼,再將二指輕輕一撚,收氣而立。


    “新代世妃不在禁術司。”


    眾人一聽,皆呆若木雞。這姑娘能憑空消失了?


    小包子頓時紅了眼圈。


    突然,腰間鈴聲大作,秋盡大驚,衝路正修叫了一聲:“禁室!”便從袖中掏出一個彈丸,往地上摔,頓時濃煙噴出,將他團團圍在其中,待煙霧散去時,秋盡已不見了。


    石遠喊了一聲:“秋司掌去了禁室,大家隨我來!”


    石遠在前,帶著眾人向後殿跑去。途經思室,小九還一臉懵相站在門口。看到小包子,便一把拽住她,問道:“可找到姑娘了麽?”


    小包子搖頭,又急匆匆地問道:“二少主還在裏麵?剛才的異象可影響到了他?”


    眼看石遠帶著眾人跑遠了,小包子等不及小九的回答,衝他喊道:“禁室出事了,我跟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姑娘,你就留在這裏照顧好二少主吧。”


    “好,二少主這邊有我呢,你放心……”


    後半句小包子消失在走廊盡頭,已聽不到了。


    星極閣共有禁室三間,皆在地下。中間一間設五重禁術,內置頂級密物。比如登位大典最重要的新代世主的新印之石。


    右側一間最大,內有隔間,存放禁術司的私密之物。禁術之語,法器,圖譜等皆封於內。


    左側一間封存禁品,至於禁品都有何物,除了曆代禁術司掌,再無旁人知曉。


    秋盡就現在左禁室的門口,雙眉緊鎖。


    不多時,眾人趕到,小包子緊趕慢趕也算是追上了。


    路正修走上前去問道:“秋司掌,禁室如何?可是印石有了變故?”


    秋盡道:“印石還好,想破我得五重禁術,並不容易。但這左禁室……”他用手摸著門上的紋路,道:“有人進去了。”


    路小可一聽,頓時又來了精神。“我說什麽來著?這定是姑娘在裏麵。”


    她瞥了小包子一眼,說道:“我就說這姑娘別有用心吧,現在可都信了?她能隻身過了走林的結界,進到冬墨境內,定是施了什麽妖術,連靈鹿都蒙蔽了去,選了她做新代世妃。現在這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小包子瞪著眼睛衝著路小可吼道:“如小姐莫要冤枉姑娘,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哪裏會什麽妖術,世間也沒有所謂的妖術,那都是騙人的把戲。靈鹿擇選世妃,這是冬墨千年的祖製,從未出過錯。明明是你看不上姑娘,處處刁難於我們。”


    “你這丫頭竟敢頂撞王族?是活的不耐煩了吧?”路小可將手放在腰間,就要喚出佩劍。


    路正修伸手按住了路小可,“小可!孰是孰非,等秋司掌將禁室打開,一看便知。莫要妄自猜測。”


    路小可眯著眼,收起佩劍。石遠也將小包子拉到一旁。


    但秋盡卻未動。


    “秋司掌!”路正修提醒道,“麻煩你打開門吧。”


    秋盡還是未動。


    秋陣從人群後麵走過來,輕輕拉了拉秋盡的衣袖,在他耳邊輕聲提醒:“司掌,衍君在等著。


    秋盡這才應聲道:“這門,暫時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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